131、好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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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时间表，瑞卡发现又是这星期惯例的地下室助手时间了。
其实还不算太糟，瑞卡总觉得最近的工作量在慢慢减少。
斯尔卡特走进办公室，用疲倦的手揉着他的太阳穴时，瑞卡正在清理水池里的药坛子。
她悄悄从眼角望了斯尔卡特一眼，看到他喝了一小瓶头疼药剂，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她立刻放轻了动作，相信他这会需要安静。
因此，当斯尔卡特突然说话时，她相当惊讶。
“我有些坏消息要告诉你。 ”
“什么？” 瑞卡转过身，有些好奇。
斯尔卡特将椅子往后挪了一点，轻刮了下鼻子，强调了一句：“最坏的消息。”
瑞卡擦干了手，非常担心地朝他走近几步。
“到底是什么消息？”如果他都觉得有告诉她的必要那肯定是非常糟糕的了。
他稍稍后仰，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叹气道：“我们伟大的校长，”语气里满是讽刺的接着说：“主动替我申请了今年魔法部开办的魔药研究会。”
“这不是好事吗？”
“如果只是学术类研讨我倒是很乐意。问题是，”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扫向瑞卡，“每个参加研究会的人都被要求带上各自的助手。”
斯尔卡特说完轻咳了一声。
“这还不简单，不去不就好了。”
“你认为如果拒绝可行的话，我还会因此而烦恼吗？这将是人类所知的最乏味的餐会——” 他又顿了一顿，“所以，我还在等待你的答复，达尔维拉小姐。”
“什么答复？”
“和我共赴研究会。”
瑞卡觉得有点站不稳了。共赴研究会？和他？
他这是在约自己吗……两个人的约会……
“当然，只是作为助手。”
瑞卡突然回过神来。
“哦当然当然，不用你提醒。” 分明看到他躲在报纸后的上扬嘴角。
“干嘛叫我去……你随便找个幻之川的学生陪你去不就好了，他们又不知道谁是助手谁不是的。”
口是心非。
“看来你的答复是否定的。”
“……也不是……这个研究会什么时候举行？”
“我想是情人节后的第一个星期中的某一天。”
屋子里的气温好像骤然变得有些高。
一瞬间，斯尔卡特突然站到了她面前。正当瑞卡疑惑间，他俯下身伸出长臂，竟像是半圈半抱的姿势般——
隔着她去够水池边的干毛巾。
“对了，参会的晚礼服会给你准备好的。”
低沉似耳语般的声音在靠近了她脸颊的位置处响起。
可她却毫无准备这突然的凑近，脸颊直接蹭过了他的耳廓。
好软。
如果位置再错开一点，或者她再侧身一点，碰上去的就不只是脸颊了。
瑞卡飞快地退了一大步，脸上冒火似的磕巴道：“药、药坛都洗好了，我还有点事就，就先走了！”
墨潭般的眸子间笑意绵绵。
……
星期六早上，瑞卡把活点地图塞进口袋，下去和大家一起吃早饭。查理在桌旁不时朝她投来怀疑的目光，但她避免与他视线相交，并且在别人都朝门口走去时，故意让他看到她在门厅里顺着大理石楼梯上去了。
“再见！”瑞卡大声对爱丽丝喊道，“等你回来再见！”
爱丽丝咧嘴一笑，眨了眨眼睛。
瑞卡快步爬到四楼，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抽出活点地图。她蹲在独眼女巫背后，展开地图，有个小黑点正在朝她这边移动。
她眯眼细看。黑点旁边的小字写的是“蒂米·夏佐”。
瑞卡迅速伸出右手，低声念道：“左右分离！”她把背包塞进雕像中，但自己还没来得及爬进去，蒂米就已出现在拐角了。
“瑞卡！我忘了你也不去阿兹莱兹。”
“嘿，蒂米！”瑞卡迅速离开雕像，把地图飞快地塞回口袋里，“也？你也不去吗？”
“还是有点感冒，”蒂米耸耸肩，漂亮的碧色眼睛温柔地看着她，“想玩噼啪爆炸吗？”
“呃——现在恐怕不行——我要去图书馆写易莱安布置的那篇关于吸血鬼的论文——”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正好—”
他突然住口，轻轻倒吸了一口气，望着瑞卡的身后。
是斯尔卡特。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
斯尔卡特停住脚步，扫视着两人，“打扰了你们的约会了吗——”
令瑞卡极度紧张的是，斯尔卡特朝两边的房门一扫，然后把目光射向了独眼女巫。
“我们不是——不是约会，”瑞卡说，“我们只是——正好碰到了。”
“是吗？”
斯尔卡特扬起了眉毛。
“你惯于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达尔维拉小姐，而且很少有正当理由……我建议你们两个回炼之都的塔楼去，那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瑞卡和蒂米马上逃走了，一句话也没说。来到拐角处，瑞卡回头看了看，斯尔卡特正用一只手抚摩着独眼女巫的头部，仔细检查。
瑞卡在胖夫人跟前终于把蒂米甩掉了，假装自己把吸血鬼论文忘在图书馆了，又折了回来。到了巨怪保安的视线以外，重新抽出地图，举到眼前查看。
四楼走廊上似乎没人了，她仔细搜索了一番，看到标着“弗勒·斯尔卡特”的小黑点已回到他的地下室，不觉得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飞奔到独眼女巫跟前，打开她的驼背钻了进去，滑到石头滑道的底部，捡到了她的书包。然后她消掉活点地图上的字迹，撒腿跑了起来。
瑞卡终于来到蜂蜜公爵门外的阳光下，捅了捅爱丽丝的后背。
“怎么这么晚？”爱丽丝悄声问。
“斯尔卡特在那儿转悠。”
爱丽丝立刻把准备好的定时隐形套装套在瑞卡身上。
“从雷基那借来的，隐形一两个小时绝对没问题。准是从佐料笑话店淘来的好玩意儿。”
她们沿着大街走去。
“你在哪儿？”爱丽丝不停地从嘴角发出声音轻轻说，“你还在那儿吗？这种感觉好怪……”
走进邮局，爱丽丝假装询问发一只国际雀鹰要多少钱，让瑞卡有时间好好参观。许多雀鹰栖在那里向她们轻声叫唤着，起码有三百只。从大灰雀到斯科普小雀鹰（“仅送当地邮件”），什么都有，斯科普小得都可以托在瑞卡的掌心里。
接着她们去了佐科，店里挤满了学生。瑞卡不得不十分小心，免得踩到别人引起恐慌。
那里有许多恶作剧和变戏法用的材料，能满足雷基和瓦亚最异想天开的念头。瑞卡悄声告诉爱丽丝要买什么，并从隐形套装下面给了她一些金币。离开佐科时，她们的钱包比来时轻了许多，但每人口袋里都塞满了粪弹、打嗝糖、蛙卵肥皂，每人还有一只咬鼻子茶杯。
天气很好，凉风习习，两人都不想待在室内，就走过几家酒吧，爬上山坡去看尖叫棚屋，那是英国闹鬼闹得最厉害的一座房子。
它比村子里的其他房屋稍高一些，白天看着也有点瘆人，窗户都封上了，花园里野草丛生。
“我听说，连阿森特奇的幽灵都躲着它。”爱丽丝说，她们俩靠在篱笆上，抬头望着棚屋，“我问了獠牙吸血鬼尤金……他听说有一帮非常粗野的家伙住在这儿。谁也进不去。雷基和瓦亚显然试过，但现在所有的入口都被封了……”
穿着套装的瑞卡爬山爬得浑身发热，正在考虑把它脱掉几分钟，忽然听见附近有说话声。
有人从山对面向着棚屋爬了上来。过了一会儿，萨比亚出现了，后面紧跟着霍比和高布。
“……应该就快收到我爸爸的雀鹰了，他要去出庭跟他们说我的手臂……说我三个月都不能用这只手臂……”
霍比和高布嘿嘿傻笑着。
“我真希望能听到那个毛乎乎的蠢货努力为自己辩护……‘它是无害的，真的——’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死定了——’”
他突然看到了爱丽丝，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布莱？
他抬头望着爱丽丝身后摇摇欲倒的棚屋。
“你大概很愿意住在这里吧，布莱？梦想着有你自己的卧室？我听说你全家都睡在一个房间里……是真的吗？”
瑞卡抓住爱丽丝袍子的后背，不让她朝萨比亚扑过去。
“交给我吧。”她对爱丽丝耳语道。
这个机会太好了，绝对不能错过。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们身后，俯身从路上抓了一大捧泥巴。
“我们正在谈论你的朋友加略，”萨比亚继续说道，“努力想象他会对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说些什么。你认为他会哭吗？当他们砍掉他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
啪！
萨比亚的脑袋往前一倾，他那淡金色的头发上突然全是泥浆，直往下滴答。
“什么——？
爱丽丝笑得前仰后合，不得不抓住篱笆让自己站稳。
萨比亚、霍比和高布傻瓜似的原地转着圈，狂乱地四处搜寻。萨比亚拼命想把头发擦干净。
“刚才是什么？谁干的？!”
“这儿经常闹鬼，是不是？”爱丽丝用谈论天气的口吻说。
霍比和高布显得很害怕，他们隆起的多余肌肉对付鬼魂就没有用了。萨比亚疯狂地扫视着周围荒无人烟的景象。
瑞卡从小路上悄悄向前走去，一个特别脏烂的水塘里有一些发臭的绿色淤泥。
啪！
这次霍比和高布分到了一些。
高布气急败坏地原地跳着，想把烂泥从他那呆滞的小眼睛里揉掉。
“是从那儿过来的！”萨比亚擦着脸说，盯着瑞卡左边约六英尺的地方。
霍比跌跌撞撞地走过去，长胳膊像僵尸那样伸着。
瑞卡闪身绕开，捡起一根木棍，抛到霍比的背上。她不出声地笑弯了腰。霍比脚尖点地来了个空中转体，想看清是谁扔的。由于只能看见爱丽丝，他就朝爱丽丝扑了过去，但瑞卡把腿一伸，他便绊了一跤，不料大脚板勾到了瑞卡的隐形套装。
瑞卡感到有人猛力一扯，隐形套装从脸上滑落下来。
一瞬间，萨比亚直勾勾地瞪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好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