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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安稳相伴 ...

  •   当温舒辰将所有的事办妥,从张妈那处提了食盒回来时,稚离正浅眠休养着。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炭火在噼啪作响,温舒辰将食盒放在几上,却又不忍心将稚离吵起来,便静悄悄的坐在榻阶上烤火暖手。

      身上的寒去了大半,温舒辰瞌着眸子想着心事,等江南的私宅定下来时,可要仔细规划一番,虽然自己被困在这里不能亲眼看见了,但想象中,一切都要按照温家的格局仿制,过些时日,嘱托了怜儿去将姐姐用时的旧物带去安置的新宅,如此姐姐想起那些温暖的回忆,也总会安心些的。

      对了,姐姐来时,刚好冬过春来,要嘱托了府上多种些李树,桃树。三月的天,正冷,李树总是先开些,白白的花,甜甜的香气,看过几天,桃树便也要开了,这一白一粉,相映成趣,再是枯燥,也总能凸显出点点温馨来。姐姐喜欢这些,她在时,府里的花瓶子总不见空,到时候,让张妈造些点心,庭院里温上花酒,怜儿就跟着姐姐去院里折花,这样的景象,想象着似乎也不错。

      温舒辰低头笑了笑,转身望了望稚离,不由得侧过身趴在榻边,安静的思考着,如果自己做的事当真成功了,没有了鲁万,阿离便也不用再逃,姐姐性子本就温润,任谁都会怜惜疼爱,阿离这性子火爆是火爆些的,可也从来都进退有度,总不会为难姐姐。

      到时候…阿离的屋子也要上心些安排,要更有些女孩子气息才行,对了,先前也答应要给阿离添些嫁妆的,看来,该做的事还有很多…

      温舒辰伸手挽开稚离耳际的发丝,露出小巧的耳珠,上边有被串过的耳洞,可阿离从不曾戴过饰品。女儿家,总是爱这些的,温舒辰笑了笑,轻轻揉了揉那耳垂,脑中勾勒出耳饰的模样,是了…是该有女孩子的模样才对…

      可她不知,稚离其实并未睡着,她只是有些怨舒辰,怨她忽冷忽热,怨她不懂自己的心意,所以眯了眼睛,静静的躺着,不理不睬,也让她好好反省看看。

      阿离的房间…要再明亮些,窗要大些,她喜欢女儿家的东西,钗珠首饰,披纱罗裙,都要置备的齐全,也不能总是舞刀弄剑,可也需要一件上好的兵器助她立威,心中隐约有个想法,温舒辰歪头撇了眼几案下压着的青砖,弯了弯唇角,回头望了望稚离那张凶巴巴的脸。

      看着,好似要吃人一般,温舒辰静静的望了一阵,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稚离滑顺的发丝。阿离睡着时,便总喜欢这样捉弄她,将她的发揉的乱蓬蓬,看她满脸不爽,却又慵懒迷糊的模样,心中总是有种舒畅的感觉。

      温舒辰轻轻笑了笑,却不忍离开那温暖柔顺的发顶。

      稚离心中暗暗叫苦,她也常常知道自己睡醒时,头发乱蓬蓬的不像样,因为睡觉的姿势,小时候的她没少挨过阿娘的藤条,可毕竟是大家出身,真要睡相糟糕,岂不遭了郎君冷眼?所以阿娘的教导不辞劳苦,藤条没少挨,她的睡相也好了太多太多,只是,自从入了温府以来,稚离每每起早摸到自己的鸡窝脑袋时,内心都止不住的崩溃,特别是在舒辰的面前,失了得体实在有失颜面。

      可今天这样佯睡着,稚离总算找到了问题的根源。舒辰,这一肚子坏水的女人,原来总喜欢这样捉弄她。

      头顶那只手,顿了顿,离开了稚离的发顶,猝不及防,带了些许的凉意,蹭过了稚离的脸颊。像一阵清风,甚至来不及品味,便一袭而去。

      心在躁动,她不明白自己在期盼什么,却迟迟不肯睁开眼去望望那人,反而贪慕的祈求着,她的温柔能再多停留一刻。

      而舒辰趴在榻沿边,有些失神,犹豫了良久,又壮着胆子轻轻触上稚离的脸颊。舒辰不明白,为何这样做时,她会觉得安心。

      稚离的皮肤绵滑如玉石,甚至轻轻抚过几次,指尖都没有真切的触感,温舒辰皱皱眉头,像是着了魔一般,反复的触着稚离肌肤,直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失得体才罢了手。自己在做什么?温舒辰皱眉望着自己的指尖,甚至,那烫人的温度还未来得及褪却。懊恼之间,温舒辰握了握掌,下一秒那手已被捉了去。

      阿离似乎被扰的烦了,捉住那只捣乱的手,压在怀中,低头缩了缩,她柔软温润唇便触在了舒辰的指腹上。

      “阿…阿离…”温舒辰有些慌乱,抽了抽被攥住的手,却抽不动。

      只见稚离郁闷的睁开眼望着面前这个胡乱点火的坏女人,“做什么动我?”

      温舒辰望了望稚离的唇,面上惹了红霞,忍不住别开目光,尴尬的说:“醒来为何不起?”

      “看你难得歇下,想陪陪你…”稚离的气息拂在指尖上,暖意融融。

      温舒辰忍不住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低头盯着被衾上的织花,一时间,犯不上话来。

      望着失魂的温舒辰,稚离忽然想赌一赌了,赌她们的未来,赌自己在舒辰心中的地位。所以,稚离跟从着自己慌乱的心绪,将最柔软的一面,呈现在了舒辰的面前。

      “舒辰…”她低低央着,望着那女子抬起头来。便挽了她的手,枕在滚烫的面颊下。

      “嗯?”温舒辰的眼底一片慌乱,可目光还是柔柔的望着稚离。

      温舒辰没有挣开自己的手,她由着自己做这样没有距离的事情,稚离的心底在窃喜,每一次缩短与舒辰之间的距离时,都令她的心窃喜得无所适从。

      “累么…”稚离轻声问道。

      “不累。”温舒辰柔柔的笑了笑,可觉得自己这样讲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便又补充说:“什么都没做,只是去见了周医师而已。”

      “可你看起来很累…”稚离说道。

      温舒辰笑了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她习惯了独立,便也习惯了自己处理好自己的状态。“你看起来也很疲倦。”

      “你不在身边,我很难安心休息…”稚离的心在忐忑,她从不曾用这样直白的话语向温舒辰吐露心声。

      “今天刚被怜儿和张妈训过,这下被赶回来歇息了,也可以照料你多一些。”温舒辰望了望稚离,她看起来精神了一些,甚至眼睛也明亮了起来。

      “当真可以安生歇着?”稚离握了握舒辰的手激动的问道,一扫往日的阴霾。

      温舒辰点点头。

      “可…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么,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命案。”稚离也有自己的忧虑,她也知道这样大的事,不是几句话便能摆平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只看府衙如何处理便是,如今,你我无事,你便不需要操心这些。”温舒辰安抚着,似乎完全不把这状况放在眼中,可这些话也只是在安抚稚离罢了,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嗯。”稚离点点头,很是开怀,她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是个再好懂不过的姑娘。可下一秒,她又忧虑起来,“舒辰…是鲁万的人做的么…”

      “不是,和你无关,他们只是想利用你转移我的视线而已。”

      稚离望着温舒辰,猜不透她的话是真是假,“就算你骗我的,我也看不出,你的话总也亦真亦假,每每做得滴水不漏,可你总这样,你的话,我便一句都不信的了。”

      摇摇头惋惜着,稚离心情才好了些,不禁又郁闷起来,如今,她动不得,走不得,只能困在这屋里,外边即使是风雨飘摇,温舒辰都会一力扛下,隐忍不言,在自己面前时,便这般闲庭信步,安然自在,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可她昨夜里分明是累极了回来,身体尚还病着,倘若当真无事,真如她所说的那般闲暇,她又怎么会累到倒头便睡?

      温舒辰看着稚离又皱起眉来,“瞧你…”温舒辰轻轻责备一声,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起么?饭菜放了好一会儿,再搁着,只怕又凉了。”

      “我…”望着温舒辰,稚离没再开口,打心底里讲,她不想动,舒辰的手正暖,放开了,她不知还可以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困住她,可她不是三岁,许多事由不得她任性,有些没落的垂垂眼眸,稚离最终还是缓缓松了温舒辰的手。

      望着稚离吃力的挪开身体时,温舒辰心中没由来的一空,站起身坐在榻边,将稚离扶起。

      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稚离抽气强忍着,靠在温舒辰怀里疼的不得动弹。

      “又疼了么…”

      “不疼。”

      温舒辰被稚离这逞强模样气笑了,毕竟她是个倔强要强的人,便伸手轻轻揽住稚离的腰,由得她靠着自己歇歇。

      “笑什么?”稚离不满的噘噘嘴,抬头望着那温润柔和的笑颜。

      可温舒辰却什么都未说,只是望着她笑面依旧,站起身,托住稚离的腰,扶着她靠在床头,低声与她讲:“快些好起来,马上就要立冬了…”

      温舒辰的颈子就在眼前,那白玉石般的肌肤正散发着致命的香气,稚离轻轻低头靠了上去,“会有事发生么…”

      “不会,可却想与你一同庆祝,还有怜儿和张妈,就我们几个家人一起,这几日京城的观星司传报,说占卦观星,立冬前后必有瑞雪,倘若有幸,便只我们几人观雪作乐,岂不乐哉?”温舒辰低头笑了笑,扶了稚离后颈靠好,便转身去理食盒。

  • 作者有话要说:  稚离:舒辰?
    温舒辰沉默不语。
    稚离:额…舒辰?
    温舒辰依旧执着于面前的书卷。
    稚离:娘,娘子…
    温舒辰皱眉:干嘛喊了又不说话?
    稚离的脑袋被揉得乱糟糟,仰头贴了贴温舒辰的掌心:娘子,你揉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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