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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欺身而上 ...

  •   “小姐…”怜儿本是丫鬟,主子的事也不敢随意揣测,忙低头捧起一个锦缎包裹的木匣,小心翼翼的将它交在温舒辰手中,可犹豫踌躇了一阵,似乎还想交代些什么。

      “辛苦怜儿了…”温舒辰笑了笑,将匣子收在怀里。

      “小姐,书页年久发脆,要小心翻看。”这话虽是怜儿对着舒辰说的,却是说给稚离听的。

      怜儿虽然已经将密谱捧了来,可其实依旧不服气温舒辰的安排,还有些怄气,又心疼这密谱,生怕被稚离翻坏,小声嘟囔了句:“这可是温家最值钱的宝贝,千万小心…”

      “怜儿…”温舒辰笑着唤了声怜儿。

      怜儿才嘟嘟嘴住了口,恋恋不舍的望了匣子一眼,才转身离开了小屋。

      合上门,温舒辰将匣子放在案上,并不急着打开。而是走到稚离身边坐下,也不开口,两人就并排沉默的坐着。

      沉默了许久,也不见稚离开口,想来是真的生气了吧。温舒辰轻轻拉拉稚离袖角问道:“生气了?怎么不同我讲话…”

      果不其然,稚离撇开头,将袖子缓缓一抽,又没了动静。

      温舒辰苦笑着望望稚离,复又伸手揉揉胸口,“刚才角力我好像岔力了。”

      “让你乱使力气!”稚离刚才还恼着不肯讲话,如今又担心起来,伤在胸口处,稚离不敢掉以轻心,便眉头紧锁着打量起温舒辰的脸色。

      可温舒辰依旧是一副不打紧的模样,静静的理了理衣襟,丝毫不在意此刻稚离的关切,细看时,那眉梢分明沾着些许寒气,笑中也带了几分冷俊,

      “阿离…”温舒辰轻轻唤了声,那柔软的声线里带着些寂寥失落。“我自己的身子,我再了解不过。你那内息,混在我体内,不出两三日就要散了,不过是白白的耗费,当真可惜了。”

      “怎么就白白耗费了!”稚离偏过头反驳着,“你现在身体暖暖和和的,不似之前那般难受,这就是值得的!”

      “那倘若这时候突然有人闯来,你如何保护我?”温舒辰笑笑。

      “我怎么保护不了你了!”稚离才不需要温舒辰教训她,她做或不做,都是由着自己,不需要别人连这种事都教育她。

      “哦?”温舒辰挑挑眉头,猛然一把箍住稚离的肩抵在墙上。

      稚离惊呼一声,便被温舒辰制服住了,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说,你如何反抗?”温舒辰将稚离的手腕压的死死的,稚离根本没办法挪动半点,只得怒吼起来:“你松手!发什么疯!”

      “以后别再胡乱耗费内息,答应的话我就放开你。”温舒辰由着稚离挣扎,冷眼轻扫,她不喜欢自己承了别人的情,很不喜欢!

      而稚离根本不肯服软,冷着脸,将红润的嘴唇咬在齿间,徒劳的抽着手臂,固执的不可理喻。

      眼看着稚离红了眼眶,温舒辰不禁松了力道,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想来此时稚离应该虚弱无力不太舒服,要她冷静权衡利弊太过现实,这样想着,又觉着自己有些恶劣,便松了手,解释道:“我何尝不知道你的用心?只是,你若是常常将气海逼到枯竭,那样给你身体带来的负担,会比你想象的更严重。”

      “那你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你难受而无能为力?”稚离皱眉直视着温舒辰的眼睛。“内息算什么!过些时日恢复了就好!它明明对你有益,至少在我看来,远比你去那般胡乱无度的放血来得更有益处!”

      “阿离…”温舒辰皱皱眉头,胸中火气有些难以控制。

      “所有人都替你担忧!可你从来不在乎!”稚离偏过头避开温舒辰的视线,老实讲,这样的姿势,一点也不适合争吵。

      稚离生气的拿手去推温舒辰的肩膀,奈何根本推不动丝毫。正要怒吼,门突然被推了开。

      “小姐,张妈托我送的姜………茶…”看着屋子里的一幕,怜儿惊的目瞪口呆,手中的托盘没扶稳,茶壶翻滚着摔碎在地上。

      稚离明白怜儿看到了什么,特别是此时,自己正在扶着温舒辰的肩,两人几乎贴在了一处。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稚离红着脸,几乎绝望的哀嚎。

      “怎么不敲门?”温舒辰退开一步,懊恼的揉揉眉心。

      “我……小姐我错了!!!”怜儿红着脸,忙关上门跑了远去。

      稚离待要起身追出去,温舒辰已拉着稚离再次将她拉着跌坐回榻上。

      “你松手!”稚离红着一张脸,不甘心的甩甩手臂。

      “你去追她,如何解释?”温舒辰苦笑不已。

      “怎么解释!我们当时…是在…是在…吵架……”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越描越黑。”温舒辰摇摇头,索性不去管她,从榻上起身,走到门前,蹲在地上收拾摔得稀碎的茶壶。

      “你别动那些,都是尖锐的碴子,我来收拾。”稚离欲起身帮忙收拾,但站起身时,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晃了一晃,忙又坐下。

      “你歇着吧,我能收拾。”温舒辰皱眉望望稚离,“今天便哪也不去了,一会儿等我收拾好了,你就留在屋子里,看看我爹收着的那些密卷对你来说可有用否。”

      等温舒辰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净了手,才回了房间,在稚离身旁坐下,解开锦缎,一个古朴的楠木匣子露了出来,虽然被仔细擦过,但是还是有一些岁月残留下的痕迹,诉说着这它的历史悠久。

      “这里总共有两卷,一卷为上,是温家祖辈留下的一些功法秘诀,内容之周全,已自成一派,另一卷为下,是后辈修炼过后所总结的心得,还有些创新招式。”温舒辰隔着丝帕将有些残破的卷轴徐徐展开,继续说:“这两天先不急着修炼,你多看看,好好思考过,再练习。”

      稚离此时望着那展开的卷轴,如获珍宝,当下就贪婪的阅览起来。而后又想起温舒辰还在身边,抬头望着温舒辰问道:“家中有如此珍宝,你竟未修习参透一二?”

      温舒辰不以为然的笑笑,既不做声,也不回应。只是起身下了榻,取来一本《伤病全录》,翻阅了起来。

      两人共处一室,都捧着书卷读的入迷,稚离偶尔也会对着书卷里的招式比划一二。有时温舒辰也会抬头望望稚离,看着她求知心切的模样,抿唇笑笑,便又低头去看自己的书,如此互不相扰,时间如流水一般淌过。

      再醒过神儿时,屋里渐暗,而那密卷本就是有些年岁的古物,此时加上光线不好,稚离读的越来越费劲,原先还好好坐着阅览,此时正跪在书案前,读的吃力,却浑然不觉已是黑了天。

      温舒辰合了手中的书卷,“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着便携了丝帕小心翼翼将密谱包好收起。原来,书读到一半被打断时,竟是这样痛苦的感觉,坐在一旁,稚离忍不住连连叹息。

      自那日过后,一转眼稚离又在屋子里被锁了三天,实在憋闷的难以忍受,抬眼望望温舒辰,仍旧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

      “舒辰…”稚离皱皱眉头央了声。

      “今日便留在房中陪我小读。”温舒辰替稚离整理好袖口,收回了号脉的手。

      “我身子已是大好!”稚离幽幽怨了声,心有不甘,继续争取着。

      “你底子这么虚,怎么练?医术我还是懂得些的,本元固不住,还想精进功力?便不怕走火入魔了去?”温舒辰也不气恼,劝过两句,便又去翻那些医书来看。

      “内息浑厚的人才会走火入魔,我这内息少的可怜,就是练也无碍多少!”稚离一连被关了三天,耐不住性子了。

      温舒辰并不争辩,只是静静望着稚离上蹿下跳,哼哼唧唧,目光中并无妥协之意,淡然一笑,仍是低了头静静地翻着书页,任由稚离闹来闹去。

      “舒辰,我自然是会小心谨慎些的,可倘若就这么日复一日闲待着,我当真难受!”稚离越说越急,黑着脸欲要发作。

      “今日便当做教训受着吧…”温舒辰翻过一页书,抬头看了看心有不甘的稚离说道:“倘若你不胡乱浪费内功,岂不省下好多时间?”

      “不是浪费!”稚离有些不高兴,闷闷的坐回椅子上,辩驳着:“你气色好很多,哪怕只能缓解些许,就算一小会儿也是值得,你现在精神就很好了,我才能放心一些。可别人与你忧心,你总也不懂,真叫人恼火。”

      这样的话反反复复争论了许多次,却依旧理不出个对错,偏是两人倔到了一处,谁也不肯退让。

      温舒辰皱眉揉揉额间,放下手中执的书卷,有些无奈,开口央道:“阿离,今日便陪着我吧…”她是懂稚离的,拿捏得恰到好处,虽然心知稚离因着救命恩情,从不轻易忤逆于她,她便常常以此为由,压着稚离性子,纵然偶有愧疚,甚至也知常常如此,终有伎俩用尽的一日,但就是莫名的心安,至少在自己服软时,稚离从不为难于她。

      稚离也当真如此,前一刻还是吵闹不停,下一秒便安静下来,抱了那珍贵的漆封木匣,倚了小桌轻轻的叹息。日子一天天的飞快,明年开春舒辰便要进宫,去庆启的身边,一日又一日,不过是瞬息之间,她没有很多个日日夜夜了,时间成了最宝贵的东西,自己武技这么烂,便是天天练着,也不定能精进多少,如今就这么一日日闲着,真是做如针毡,浪费着大好的时光。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兔眨巴眨巴大眼睛:大灰狼,你再撒个娇。
    大灰狼扶额
    小白兔:快嘛快嘛!
    大灰狼推开兔脸
    小白兔:我不管!我今天就要练功!我要走火入魔!
    大灰狼无奈:我要你陪我,寸步不离。
    小白兔口吐白沫抽搐:糖…糖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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