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风云》蔡群峰

29、第二十九章 受辱

　　万事丰2号和6号通过审定后，急等着办生产许可证，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办下来.种子早已包装好，公司多找了一些工人，经过几个白天黑夜加班很快贴上审定号码的不粘胶标签后，就发到了市场上，赶上了销售高峰期。
　　王弘光做万事丰2号，6号的代理，虽然种子量不大，但他很有信心，认为万事丰这两个品种更有希望，他一定能够竞争过吴晓燕，将来新农万事丰的代理一定是他一个人的独家代理，所以他非常努力。相对于吴晓燕，去年做过他产品的零售商更信任他，他也信任这些零售商，梁福英和他是亲戚，在兴隆镇上还是用梁福英做他的零售商，所以王弘光和吴晓燕有很多共同的零售商。梁福英知道专营新农万事丰的产品有更多的返利和更高的利润，所以决定做专营，既代理王红光万事丰2、6号，又代理吴晓燕的万事丰1号，做了一个专营的门牌，就不卖其他公司的产品了。特别有意思，王弘光过来把显眼的地方摆上了万事丰2号和6号，把这两个品种的单页宣传单放在了柜台头上，跟梁福英说：“姐啊，去年我们做了一年，你说我们配合的好不好？”梁福英肯定的说：“好啊！是你带我做种子的，我家也脱贫了。当然要感谢你。”王弘光说：“国家给免了农业税，农民爱种地了，今年种子应该好卖一些了。”梁福英说：“一准儿是。”王弘光说：“吴晓燕，你知道她是啥人，不能跟她走，俺们亲。”梁福英说：“那是自然。”王弘光说：“2号和6号是新品种，一准儿比老品种好，1号有倒伏，你一定要帮我多买点儿2号和6号。”梁福英点头，她已经卖了一些1号了，而且去年她卖的区域倒伏不严重，比2号、6号好卖，毕竟新品种农民还不了解，她和吴晓燕也有合同，完不成任务，返利减少很多，但她还是很干脆的答应：“行，好，听你的。”过了两天，吴晓燕过来了，又把最显眼的地方换成了万事丰1号，把1号的单页宣传单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对梁福英说：“不像话，怎么也有个先来后到，不要听他胡诌，他长得那德行，你都不知道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什么也做不成，跟着我，有你吃香喝辣的时候。”梁福英心里好笑，王弘光眼是小，但和做不做得好生意没有关系。不过吴晓燕确实长得不赖歹，男人都待见她，对她做生意好处大了去了。她也答应吴晓燕：“行，好，听你的。”梁福英作难，她两人都不想得罪，回到家跟女儿赵雅静说道说道，赵雅静想到了曹福，他有知识，有见解，人又好，是自己的恩人，她非常崇拜他，认为他一定能告诉她妈怎么做，就建议：“您问问曹老师。”按照农村的习惯，她妈让她叫曹福为曹叔，她也不知什么原因总叫不出口，曹福原来是老师，觉得叫曹老师好。梁福英为难，说：“曹经理忙，为这点小事儿打搅人家不合适吧？”赵雅静希望得到曹福的指导，就说：“您不好意思打，我来打。”梁福英同意了，赵雅静第一次给曹福，也是第一次给男人打电话，还是一个她崇拜的男人，心里紧张，忐忑的接通了曹福的电话，那边说：“你好，梁福英吗？”赵雅静屯了一会儿后说：“曹，曹老师，不是，我是赵雅静。”曹福说：“跟你妈的声音像。有什么事？”赵雅静理了理思绪后说：“王叔、吴姨都说他们自个儿的产品好，让我妈卖他们自个儿的品种，不做对方的品种，我妈为难，想问问您，不知做那个品种好？”曹福笑了，说：“都是万事丰的产品，都得好好卖呀。说到品种特点，虽然1号、6号产量高，但1号风险最大，容易倒伏，2号不抗病，也有风险。只有6号风险最小，产量也不错，可以作为重点卖。”和曹福讲话，还是有些拘束，觉得自己理解了，就说：“好的，我给我妈讲，谢谢曹老师，bye-bye （再见）！”曹福说：“不客气，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联系，再见！”赵雅静和妈妈讲了曹福的意思，梁福英好像明白了，点了点头，实际上做起来不容易。
　　假种子风波过后，不管什么品种，梁福英还是卖的不好，一打听，原来是张书记一伙人在捣乱。李兴旺做了国内最大种子公司华生的代理，也学新农万事丰公司把他的门店做了专营店门面。张书记以前想做梁福英的经纪人，梁福英没要他。他这次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钱没送够，也可能关系没疏通好，没有选上村书记，下来了，成了一介草民。他深思熟虑后，觉得在农村做种子生意赚钱，就做了种子零售商，既做李兴旺的产品，也做其他公司的产品，成了梁福英的竞争对手。开始他发现一个小孩儿误食了万事丰1号的包衣种子，就说包衣对人体有害，唆使孩子家长告新农万事丰公司，但通过医生和有关部门鉴定，包衣危害很小，又主要是家长的责任，事情就平息了，但已在市场上对新农万事丰公司产生了不利影响。紧接着他又宣传万事丰是美国公司，是到中国来赚中国人钱的，买他们的种子，就是不爱国，以后就不给农业补助了，还说万事丰品种产量高，几年就把地里的肥全吸光了，以后就不长庄稼了，加上万事丰种子价格高，所以来的人少了，只有去年种了万事丰1号又获得了高产的人才来买，但人数少。有一个姓张的远房亲戚，赵雅静的同学告诉赵雅静，说张书记在造她家的谣，说她妈男女关系混乱，和老张不说，还很早就和曹福搞上了，要不然为什么要一直给赵雅静钱呢，赵雅静一听肺都气炸了，星期六放学，她没给妈打一声招呼，没有回家就直奔张书记的店里要和他评理去了。兴隆镇本来就不大，张书记的店就在梁福英店出门右前方对面街二百米的地方。张书记和一伙人都在店里闲聊天，赵雅静怒气冲冲的对着张书记说：“你造谣，侮辱我妈，侮辱我们家！”张书记愣住了，一直只觉得赵雅静是一个乖巧的小姑娘，没想到敢和他这么说话。等他明白过来后，沉下脸说：“吃枪药了，我说啥啦，侮辱你妈了，侮辱你们家了？” 曹福上次在梁福英家见到的花白脸张爽也在场，他坏笑着说：“小丫头，你说呀！张书记啥呀？嘿嘿。”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赵雅静什么也不怕，她说：“他说，他说，我妈和张叔，和曹老师…,”她脸红了，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张爽哈哈坏笑：“说呀，说呀！”更多的人起哄，“说不出口了吧。”“汉奸女儿，就是不买汉奸的种儿。”躲在人后的一个人说。赵雅静亲耳听人说这些话，更加气愤，大声嚷起来：“我不是汉奸女儿，我妈不偷不抢，做合法生意，是国家让外国人来做生意的，我们没错。”“你们家的种不好，去年在你们家买的品种就倒了。”刚才说话的男人也大声反驳。赵雅静驳斥他：“我妈不是有意的，谁家的品种都有倒的。”张书记说：“汉奸理论，我对你们多好啊，这么多年，只要有困难，我就帮你们，白眼狼，跟着洋人造反，拉着美国人和我们中国人作对。”一瞬间，赵雅静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还是说出来了：“你就是想占便宜，不成，你就和我们家作对。”张书记吃了一惊，说：“小丫头片子，真敢说，和你妈一个样儿。”张爽说话了：“你还甭说，细皮嫩肉的，还真像那个姓曹的。”张书记、还有见过曹福的人说：“有点儿像。”“真是的。”“像。”没见过的就说：“是吗？是他女儿吧？”赵雅静气的要哭出来了，吼道：“流氓！”张爽流里流气的说：“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比你妈强多了，你亲亲书记，我们就不说了。”有人起哄：“亲啊！亲啊！”赵雅静再也忍不住了，委屈的泪水哗哗的流了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跑到她妈的店里，她妈问她为什么哭了，她没说，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曹福，她把情况给曹福说了一遍，曹福安慰安慰赵雅静，又叫过梁福英接电话，建议她带上新农万事丰公司的宣传材料，拜访农民，到农民家里发放，并召开农民会，培训农民，让他们了解公司，了解产品，解除误会。梁福英觉得是好办法，决定按着去做。通过赵雅静打电话时说的情况，知道了赵雅静哭的原因，仔细瞅瞅自己的女儿，突然发现赵雅静成熟了，出落成一个漂亮的董事的大姑娘了，反而感觉了些许欣慰，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
　　梁福英给吴晓燕和王弘光说了曹福的建议，希望他们来帮她做这个事。超出她的期望，他们两人都很爽快的答应了，又都很快送来了宣传资料。梁福英招了二十多个经纪人，老张、胖子老刘，干瘦赵老头、大胡子赵顺富都在其中，老张最为积极。高尚和张广站，王弘光、吴晓燕，还有负责王弘光销售的大杨阳和负责吴晓燕销售的小杨阳，也一连几天都到各村拜访农民，召开了多场农民会，发放宣传资料，主要宣讲新农万事丰公司、公司产品、服务等各方面的优势，着重强调跨国种子公司万事丰公司是来帮助中国的发展、帮助中国农民提高产量、增加收入的，品种产量高、优势大，价格虽然贵，但种子质量高，近百分之百出苗，一穴只播一粒种子，其他种子出芽率低，一穴要播三粒，播种量只是其他种子公司的三分之一，成本相差不大。同时还解释了外面的一些误传，每个参加会议的农民发一个购物袋、几分宣传资料、一个小塑料碗，大家高高兴兴的，很多农民开始接受新农万事丰的种子，有个农民说：“管他美国的中国的，只要能多打粮，多卖几个钱儿就行。”买的人多了，市场终于打开了，大家露出了笑容，梁福英也笑了。
　　吴晓燕由于进的种子量太大，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万事丰1号还是卖不完。和她以前一样，她把卖不完的种子以低价串到其他区域卖了。后来新农万事丰公司查到了一些串货，但查不到是谁串的，这个事就不了了之了。公司更加坚定了第二年要加上条纹码防伪防串货的决心。因为万事丰2号、6号种子量少，王弘光的种子都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