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邻投喂日记》见羽仪

65、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这一番剖白坦荡又深情，李恒升还行，躲在后面听故事的卢浩轩就有点把持不住了，抹着眼泪，发出幽幽的哭泣声。

　　李恒升：……

　　晏离妖力印记的对许培风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因此许培风也隐约地听到了一点声音，他疑惑道：“先生，我怎么感觉好像听到了……”

　　“不，你没有。”李恒升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瞎话，一边丢出一道术法让卢浩轩闭嘴：“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难免出现幻觉，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虽然这一番话可信度存疑，但许培风也不是什么眼色都看不懂的蠢人，他心里猜测也许是什么不能见人的师门秘传，或是鬼神之类的东西，也就知机闭嘴了：“原来是这样，那应该是我幻听了。”

　　不过这一闹鬼还是给了许培风一点灵感，他突然灵光一闪，试探道：“先生，既然阿离在我身上留了印记，那么是否有这样的法术，能够根据这个印记追溯到阿离的位置呢？”

　　虽然云飘观的道士说没有，但云飘观的道士连晏离是个妖怪都看不出来呢。许培风现在已经把信任转移到眼前的李恒升身上了，目光中带着期待。

　　但李恒升也只能愧负这份期待了，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光凭这个印记，不行。这个印记是一个单纯的储蓄妖力的法术，我甚至只能推断它来自谁，无法溯源。”

　　“通俗点说。”李恒升解释道：“能够溯源的法术就像接着电线的电器，可以顺着电线找到发电站；但这个法术非常特殊，它就是一个蓄满电的莱顿瓶，没有人知道里面的电来自哪里。”

　　世间能保护人的法术印记不少，但这么特殊的李恒升却只听说过这一个，其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法溯源，像一次性电池，用完拉倒。

　　可对于许培风这样的凡人来说，这个法术就是保护他的最佳选择：凡人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多的妖力灌注，就像充电充过了头电池会爆炸；而这种印记则是制造一个单独的空间来存放妖力，相当于一个随用随充的一次性充电宝。

　　这一通解释说不上多准确，但确实很快就让许培风理解了技术难点在哪。后者失望之余，也不免对李恒升肃然起敬：“先生真是博学多才，不光专业这么强，连数理化都有所了解。”

　　在许培风看来，云飘观那个三十多岁的老哥已经是天赋惊人了，还比不上年轻的李恒升，那么李恒升必然是天赋异禀再加上刻苦钻研；再结合自己的实际经历，那么李恒升必然是个从小精研道术的失学儿童。

　　这套逻辑不难理解，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李恒升不久前才被“文盲”二字伤过的心受不了这该死的委屈，他试图为自己的本科在读学历讨回公道：“多谢夸奖但是……我真的读过书，我现在还在读大学呢，正经大学。”

　　许培风：……

　　他尴尬地笑了笑，心说这一记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去了，果然先生说得对，经验主义要不得：“您还在读大学？确实……看不太出来。”

　　“我长得很显老很着急吗？”李恒升玩笑道：“所以看起来不像大学生？”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许培风忙不迭道：“您看起来非常年轻有为，但我见过的大学生确实不像您这样，沉稳大方，气韵不凡——哪怕是应届生，也没见过您这样的。”

　　替项目组把关的时候，许培风也做过HR的工作，见过的优秀应届生和刚毕业几年的优秀应届生绝对不算少，但他从没有在那些人身上见到过李恒升这样的独特气质——从容、文雅，又带着神仙似的悲悯。

　　李恒升根本就不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而更像一个还没有经历过红尘中的一切苦楚，却对芸芸众生满怀慈悲的小神仙。

　　这解释很客气了，而且李恒升本来也没有生气，所以笑着道：“你过誉了。”

　　知道了这位先生还是个大学生之后，许培风陡然觉得自己和先生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毕竟大学生的身份还是比小神仙要贴近人民群众的——他问道：”还没请教先生尊姓大名？现在又在哪所高校念书呢？”

　　李恒升也是大大方方：“李恒升。木子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的恒升。至于学校，就是在这附近的华阳大学。”

　　“那可真是巧啊！”许培风吃了一惊，尔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华阳CS毕业的，是十七年前的那一届三字班！这么算来，您还是……”

　　他担心李恒升会觉得冒犯，自觉失言，讪讪地闭上了嘴。

　　“是学弟啊。”李恒升自然地把话接了下去，然后跟许培风开玩笑：“原来是‘贵系’学长，果真是无巧不成书——我是经管零字班的。”

　　“贵系”在华阳人的嘴里就是特指计算机科学专业的，这两个字一出来，两人就跟对上暗号接上头的地下党似的。许培风顿时就感觉不到什么距离感了，反而十分亲切，感慨道：“哎！学弟见谅，本来该我请你喝顿酒的，但阿离现在不知所踪，我实在是没有心情。”

　　说着说着气氛又伤感了起来，李恒升怕他真把眼睛哭出毛病来，赶紧转移话题：“听学长刚才说的，学长祖籍和州？”

　　“对，我是晋省和州人。”

　　“这么看的话，我倒觉得也许有点牵连。”李恒升摸了摸下巴：“我没记错的话，尊夫人用的这个印记法术应该是灵机派的秘传，而灵机派祖庭好像就在和州吧？”

　　“灵机派？”许培风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我倒不清楚，不过和州的确有个著名的旅游景点，是一座魏晋时期的道观，就在我家后面的雁……”

　　说到这里，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投向李恒升的目光里也带上了求证的意思——雁离、晏离，他要真看不出什么，这么多年书也就白读了。

　　李恒升颔首：“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尊夫人应该就是你家附近山林里的妖怪，承的是灵机派法脉，而且年龄应该是不小了，因为灵机派在大唐建国以前就已经绝迹了。”

　　都已经接受老婆是妖怪这种离奇的设定了，姐不姐弟奶不奶孙的还有什么所谓呢？许培风假装没听见李恒升的最后一句话，有些急切地发问：“既然她是从雁离山出来的，那有没有可能又回去了？或者说雁离山有可以找到她的方法？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

　　事关爱妻，他实在是一刻钟都不愿意等，恨不得肋生双翼，抓着李恒升，扑棱几下就飞回故乡。

　　“不着急回去，”李恒升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先去你家里和尊夫人失踪的地方看看再做决定不迟。一般来说，妖怪长期生活的地方肯定是有她的痕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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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又是努力更新的一天！
灵机派系蠢作者杜撰，请勿深究嗷！
虽然好像除了我自己也没人看到，但是还是卑微地求个收藏和评论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