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邻投喂日记》见羽仪

53、我爹和我二大爷

　　相处了这么几天，两人背课文都已经不带脸热的了，李恒升还是忍不住因为他直白的、理所应当一般的夸奖而发臊，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力道像是在撒娇。

　　两人就着兴头闹了一会儿，才躺回去接着闲聊，李恒升又提起了今晚的另一个惊天大瓜：“我还挺吃惊的，毕竟唐老师那个年代跟现在不一样，没想到她年轻的时候还挺……挺离经叛道的。”

　　越绘望“嗯”了一声，他对唐文雅印象不深兴趣不大，纯粹是附和李恒升罢了。

　　“唐老师还是很勇敢的。”李恒升感叹了一句，又道：“不过这也不知道真假啊，刚才网上不是说，这是别人猜唐老师为什么不接受相亲也不结婚时提出来的说法吗？唐老师只是没反对，万一这是不想结婚的借口呢？”

　　“不是。”越绘望漫不经心道：“她还是你的‘服务对象’呢。”

　　“嗯？什么服……”李恒升背了几天课文，除了期末要考的东西，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突然瞪大眼睛，坐了起来：“不会吧？是我想的那个‘服务对象’吗？”

　　“那还有什么服务？”越绘望坏得很，特意逗他：“你还想背课文给别人听啊？”

　　“不要，就背给你听。”李恒升朝他吐了吐舌头，“阿璘什么都知道，也不说告诉我一下，坏阿璘！”

　　这娇撒到越绘望心坎上去了，他笑了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我哪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阿茂，这种事，一向是信不举，神不究的。”

　　“那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

　　越绘望一脸的坦荡磊落，浑然没有自己在泄漏天机的自觉：“这是自然。无论你问什么，我肯定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百花羞后来同奎宿星官和好了么？”

　　“恩爱如初。”

　　“牛郎和织女如今感情怎样？”

　　“不减当年。”

　　“那，”李恒升看着越绘望的眼睛，露出隐藏在烟雾弹中的真实意图：“我父当年的情人，究竟是谁？”

　　“真想知道？”越绘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在仙界算不得什么秘密，不过我怕你听了受不了。”

　　越绘望越是这么说，李恒升就越是好奇，眼神中带着渴望：“这能有什么受不了的？好阿璘，你就说了吧，也免得我天天抓心挠肺地想，史书都翻烂了也翻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了表示诚意，李恒升还特意俯下身去，在越绘望唇上落下一个亲昵的吻。

　　越绘望对这个吻很是满意，随口吐出了一个能吓死人的名字：“李济安。”

　　李恒升：！！！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越绘望，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你你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

　　“诶，”越绘望举起手：“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怎么样？”

　　“雷府诸神才不敢找你麻烦呢！”李恒升随口杠了一句，继续震惊：“不会吧？李济安不是我二大爷吗？怎么就……”

　　就跟我爹搞到一起去了？

　　而且史书上不是说二大爷和二奶奶关系很好琴瑟和鸣的吗！

　　面对着他怀疑自己怀疑世界怀疑人生的眼神，越绘望笑得十分高深莫测，一脸“我就知道”的愉悦表情：“不是别的‘李济安’，就是你二大爷，太宗皇帝。”

　　李恒升差点裂开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喃喃道：“这可是乱……”

　　剩下半句怎么也没办法出口，李恒升是真的不愿意把这种明显带有道德上的贬义的词用在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老父亲身上，他神态恍惚的样子甚至有点可怜。

　　越绘望也觉得自己逗过了火，安慰道：“倒也不至于。你祖父是李家领养的，你知道的吧？而且李济安活着的时候从没答应过你父亲，大概就算是个……追求未遂吧。”

　　即使是这样李恒升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一脸纠结：“可是还是……这……”

　　越绘望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一边感叹李长启真是把他教得太懂理了，一边安抚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父亲真正开始接触李济安的时候，孙无恙已经殁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追求老鳏夫吧？”

　　这倒是。

　　李恒升心里的道德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可还是觉得这事儿怪怪的，还想再说点什么；越绘望见不得他纠结难过的样子，干脆直接用神力把他往床上推，自己压了上去：“别说了，有这时间咱们办点正事儿。说了要背课文给我听的，快点，阿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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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秦岭深处的李长启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过往已经被傻儿子和孝顺儿婿扒了个底儿掉，他坐在轮椅上，只是难得的有些烦闷。

　　秦岭里所有有可能威胁到乱玉的精怪妖孽都被他挨个儿慰问过了，被修理得差点生活不能自理都没谁松口承认是自己在搞事情，一个个的指天誓日，李长启不得不打消疑虑——雷府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对上天撒谎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这样的话，结果就指向了一个实力强劲，不知是敌是友的对象。

　　只是这样，李长启倒也没那么难受；但另一件事的存在，加剧了李长启的心里的郁气：北京鬼魂阴气的异常浓郁，以及阴司认为这没问题的态度。

　　李长启甚至都不知道阴司有没有和自己说真话，毕竟他和阴司早有龃龉，现在又是戴罪服刑之身，背后也没有太阴星君做靠山，要说阴司对他阳奉阴违推三阻四有所隐瞒，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老实说，他倒不觉得自己和李恒升会有生命危险——毕竟看看事小，真动起手来，李恒升背后的太阴星君和自己身后的师门也不是吃素的；但他担心是当年那些和他不对付的神仙在后面推波助澜，想往李恒升头上栽赃陷害。

　　能罗织出什么滔天大罪倒不至于，那样的话太阴星君也不会同意；但无论怎样，就跟癞蛤蟆趴脚面上似的，不咬人，纯恶心人。

　　李长启烦躁不安地握紧轮椅把手，头一次懊恼为什么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那么心直口快任性胡来，树了一堆位高权重的敌人，以至于后来事情发展到不能转圜的地步，如今还波及了无辜的儿子。

　　他好像总是在搞砸事情。

　　直到天色将晚，徐徐凉风拂过山巅，李长启心里的躁郁才被安抚了不少，他用指尖敲了敲几乎要被他攥裂的轮椅把手，冷冷道：“碎琼，乱玉。阿茂还有七天就要回来了，带着小越郎君一起回来过年，你们也好生准备，不要怠慢了客人。”

　　肃立院内的两尊石俑表面剥脱，化为了一男一女两个宫人并排而跪，恭敬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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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对！就是这个频率！我尽量保持！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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