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邻投喂日记》见羽仪

24、商业互吹

　　看卢浩轩干得不错，又挂心家里的越绘望和天尊，李恒升十点出头就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李哥慢走。”卢浩轩笑眯眯地出来送了一步，与活人无异的开朗笑容让李恒升感叹了一声，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这哪还看得出后街小混混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优秀青年嘛。

　　要说他有多帅那也谈不上，最多就是五官端正罢了；但是这笑容确实开朗热情，很能刷人好感，也难怪这老哥生前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都那么顺利。

　　李恒升把自己的猜测掐头去尾地跟越绘望说了一下——当然要把卢浩轩是鬼这件事粉饰一下，后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李恒升：“像这样？”

　　“哪样？”

　　越绘望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成功地让李恒升心跳漏了半拍。

　　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说实话这笑容既不热情也不开朗，甚至看不出什么情绪，又浅又淡不达眼底，要是换个人来做就可以直接打上“虚伪”的标签了，可现在是越绘望在笑。

　　他有神一样冰冷的美丽和神态，这样微微勾唇的动作在他做来就带着些理所应当的自然；李恒升心里又产生了那种奇怪的距离感，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越绘望就在自己面前，却好像隔着一条银河。

　　“你发什么呆？”越绘望眨了眨眼，清清泠泠犹如山溪之水的声音里带着疑惑：“不好看？”

　　李恒升：……

　　破功了，那种不敢冒犯无法触碰的感觉消失不见了，面前的人分明还是自己那个性格不算好却说得上纯粹的芳邻。

　　“好看是好看……”李恒升看着越绘望认真的双眼，咽下那句“你性格有没有人家卢浩轩讨人喜欢你心里没点数吗”，真情实感地说：“呃，你的笑容应该也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性格讨不讨人喜欢就另说了，至少他长得好看而且美得很有距离感，以至于他眼含认真时，没人舍得让他失望；他一脸冷漠时，没人敢于让他失望。

　　他看起来就像是神行走人间的化身，高贵而不可侵犯。要不是知道这人身上没什么元炁、神力的波动，李恒升都会怀疑一下是不是哪个大神仙下凡了。

　　说起神仙下凡，李恒升又想到了今天下午自己弹琴时天尊相助造成的的轰动，他摸出手机，饶有趣味地和小伙伴分享今天的逸闻：“来来来，看个视频，下午我在民乐团录的。”

　　越绘望看完了，没什么特殊反应，但是很中肯地给了一个评论：“弹得不错。”

　　“谢谢阿望。”李恒升被夸得一脸满足，他又道：“民乐团的学长还找我要这曲子的谱子呢。但我自己学的都是文字谱，也不知道简谱怎么写，所以学姐说她今晚试试看能不能把谱子听出来。”

　　“我以为你会弹太阴赞。”越绘望“哦”了一声，平静道。

　　这曲子李恒升用自己的秦筝弹过，那时候越绘望就在他家里，他还以为越绘望是那时候知道的曲子名字，也不奇怪，而是解释道：“宗教歌曲听起来还是太阳春白雪了一点……拜月曲就更接地气一点，搁古代那就是通俗流行音乐。”

　　可不就是么，太阴赞是正儿八经的清商祭祀乐，高雅端庄，要是再燃上檀香，烘托点气氛，那分分钟跟要飞升一样，作为表演曲目肯定不如拜乐曲这种老少咸宜的通俗音乐合适。

　　再说，他也不知道他学的太阴赞现在还有没有流传，要是还流传着，人家扭头一查，发现他在学校里演奏宗教歌曲大搞封建迷信，也不是说违了什么法犯了什么罪，但总是怪怪的。

　　“嗯。”越绘望接受了这个解释，他又往下翻了翻评论，问李恒升：“‘我宣布我和小学弟锁了’是什么意思？还有‘下凡辛苦了’又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飞升的？”

　　最后这句话换别人来说肯定会有点调侃的意思，但越绘望的语气就太一本正经了，好像真的很笃定又很疑惑一样；也正是他的语气，让李恒升觉得羞耻超级加倍。

　　李恒升脸有点红，他有点后悔把手机给到越绘望，无论是给啥都不懂的单纯邻居解释这些他也刚懂不久的奇怪留言，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别人是在向自己表达喜爱和赞美，好像都有点……说不出口。

　　“你不知道？”越绘望看着他微红的脸色，又换了一种笃定的语气道：“还是不想说？”

　　李恒升：……

　　你别说，高邻虽然经常会有奇怪举动，但有时候真的是机敏过人。

　　方外之人不可妄言，李恒升挣扎了半天，才红着脸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给越绘望解释了一下什么叫锁了，什么叫下凡辛苦了，并且反复强调，这都是开玩笑的。

　　越绘望听的时候是一脸认真，但是听进去了多少真不好说，因为他现在就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所以意思是她喜欢你，觉得你像下凡的神仙一样好看？”

　　“……是开玩笑！不是认真的那种！”李恒升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他总觉得这句总结的话从越绘望嘴里说出来之后，变得更羞人了。

　　越绘望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话不像认真的。”

　　终于听懂了！李恒升像完成了什么人生大事一样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他缓一缓脸上的热度，就被越绘望的关注点奇怪的一记直球打得晕头转向。

　　“下凡的神仙明明没你好看。”越绘望目光真诚，语气认真，仿佛在论证什么“地球围着太阳转”的客观真理一样。

　　李恒升：！！！

　　他脸上的热度不降反升，脸色在桃花春色和猴子屁股之间反复横跳，变了半天，才哭笑不得地开口：“你……你又没见过下凡的神仙，哪知道人家有没有我好看。”

　　“谁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人设，越绘望生硬又理直气壮地转了话头：“难道下凡的神仙比我还好看？”

　　这话里“我当然天下第一美”的理所应当，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像孔雀一样招摇，越绘望说自己美貌时的语气好像在说自己能原地起跳三米高。虽然奇怪，但李恒升又不得不承认这话真的有点道理，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下凡的神仙目前他只见过李长启一个，李长启是英朗挺拔，确实不像越绘望这样，美得没有死角甚至没有超越性别。

　　他就是一件生机勃勃却冷漠精致的艺术品。

　　李恒升觉得奇怪，但他又发现不了什么问题，只能归结于阴司程序出了问题，让高邻捡了漏生得一副三界难得的好相貌。

　　不过李恒升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么羞耻的话题了，不待越绘望再说出什么令人羞耻的话，李恒升就赶紧开口催他去休息了，再说下去他要被自己脸上的热度烧死了。

　　两个大老爷们大半夜在这里就长相进行商业互吹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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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恒升：别问，问就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