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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决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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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直接出现在王宫高地上，而是进了神威空间。
没办法，宇智波·血人·重伤·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直接掉线·纪由如果就这么去，那就不是去掠阵而是拖后腿了——或许，还附带让多弗朗明哥笑掉大牙的无伤害暴击。
纪由扯过点东西擦了擦满脸的血迹，又随便把四处飘散的头发绑成一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本来颜色的手往腰间一探，生灵之刃闪烁着碧绿的光出鞘，只发出轻微的一声：“嚓”。
刚才洞穿烬身体的那一下可不是吃素的，造成的伤害又岂止是一个开放性伤口那么简单？别忘了当年，生灵之刃吸收生命力以后，可是连暗伤都能治愈（虽然是积累了几十年的量）。
少女双手握着刀把，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受伤最严重，几乎被烬砍掉块肉的腹部刺下。
“呃！……爽！”她没忍住叫出了声。
现在储存的量只够勉强止血，增添的一抹清凉之意也让痛感减弱了些许。剩下的伤口也只能这样吧，维持一个小时不倒下应该没问题。
一念至此，纪由凝聚查克拉，用细微操控的火遁高温蒸干了被海水、血水连番浸透的衣服，身影消失在漩涡之中。
*
别着急啊，先看看其他船员们的战斗吧。
趁着上一击结束，下一波攻击还没开始，崔克瑞闪身插入战局，赶走了和baby-5对面的雇佣兵。此时他也想起来了罗提供的那些情报，眼看着身着粉底白裙女仆装，俏脸含煞的女郎双臂化作的枪支又开始酝酿炮弹，连忙大张着嘴吼道：
“停停停！等一下——我是说，老子需要你等一下，咱俩谈谈。”
Baby-5果真垂下了还冒着烟的枪口，轻轻歪了歪头，眼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呼……问你一个哲学问题：如果我需要你不要接受别人的需要呢？如果我要求你拒绝别人呢？”
崔克瑞仿佛听见了baby-5大脑死机的声音。
耳边是拳脚刀兵相接，连带着呼呼喝喝的吵嚷声，崔克瑞把一切都抛在脑后，紧紧盯着面前表情空白，又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
虽说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可拥有相似不幸根源的人总是很容易分辨对方。
“如果说，我十分急迫地希望你死呢？”
她脸上的颜色慢慢褪去，嘴里叼着的烟也落到地上：“这……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回答。
Baby-5毫无征兆地抬起化作枪支的左臂，那上面当然是没有保险栓的，她微微笑着，眼神中却是一片晦涩不明：“恭敬不如从命。”
崔克瑞险些被吓了个跟头，还好他反应快，猛地抬手用一发纸弹打偏了枪，子弹擦着她的后脑勺飞过。脾气火爆的厨师先生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他妈的你还真打算开枪啊？！”
“……？”
崔克瑞上前两步，一把抓住baby-5的枪管，声音低了下去：“听着，我不管你是有啥童年PTSD，那都他奶奶的是陈年旧事了，翻篇了，懂不懂？”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
“……妈的！！”崔克瑞撒手，恶狠狠地抓了两把自己杂乱还粘着尘土的金发：“你条件反射是吧？”
“大爷我之所以想提点你两句，不过是看在你的果实能力，不想让你给多弗朗明哥卖力空耗天赋，简直是暴殄天物——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纸纸果实能力者闪电般抬手。
缠绕着薄薄武装色的长剑弹射而出，袭向baby-5面门，后者挥开从枪变换为长刀的臂膀，拦下了扑面而来的利刃——其实没有拦下。
别看堂吉诃德家族组建了这么多年，里面有武装色的，除了多弗朗明哥就只有托雷波尔，和时灵时不灵的迪亚曼蒂。
女仆的刀当然砍不开厨师的剑，剑尖却在她鼻尖上方不到一厘米处停下。
崔克瑞装了个十足的逼，心中暗爽，嘴上却淡淡道：“武器果实远程攻击确实好用，但第一，如果对手也是远程就不再有优势。”
“第二……”崔克瑞像小型炮弹一样窜出，几招打歪了baby-5的武器，同时也成功近了身。对女仆来说只是眼前一花，这人另一手中的短刀便停在她脖颈上，寒光带起微微刺痛。
“现在懂了？你这体术不行啊。”
Baby-5咬紧牙关，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崔克瑞的言外之意：如果自己把平日遵从他人旨意、找未婚夫的功夫花一半在锻炼、开发果实上，今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
崔克瑞不依不饶，削铁如泥的刀刃深入些许，在女郎娇嫩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这才是真正的死亡威胁——有少主的庇护，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
“现在呢？我要你死——拒绝我，或者被我杀死。”
“我，我……”baby-5浑身颤抖，她紧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双臂不知何时已经变回原样。“我，我不知道……”
“唉。”他突然收了杀意——怎么说呢，意料之中，却有点失望。
男人双手抱臂，竞技场经过持续至现在的大乱斗，已经变成一顿废墟，只有之前被他保护的中枢控制台幸免于难。他随意靠坐在一旁：“堂吉诃德家族不适合你。多弗朗明哥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凭武力制止你，给你擦屁股，却没办法解决最根源的问题。你值得更好的船长，一个包容你所有，认可你所为之骄傲的成就、不在乎你的缺点、帮你直面最深恐惧的老大。”
“你说的是，弑神者吗？”baby-5大汗淋漓，腿上早就失了力，索性跪坐在地上。
“对我来说是的，但对你来说是谁，老子也不知道。”他当然没资格替船长邀请船员，所以崔克瑞猫眼一样碧绿的瞳孔移向天际：“不知道还会有谁和老大一样呢？”
不过他没更多时间感慨往昔了，随着震天响的“轰隆”一声，烟尘四起。
崔克瑞定睛一看，琵卡已经彻彻底底四分五裂，连声音都不再出了。他咂咂嘴：“啧啧啧，不愧是老大的左膀右臂啊……”
威尔带着沉重的喘气声落在崔克瑞旁边，和他一样找了块残垣靠着：“崔克瑞，你怎么坐下了？迪亚曼蒂他们可都还站着哪。”
对着伙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承认就是了。所以崔克瑞动了动肩膀，脸上的装逼范瞬间破碎，换成了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套装：“早就没力气站起来喽！就刚才那位女士还是我出于对美丽的欣赏——咳咳，不谈这个——医生那边啥时候才能完事啊？我都快疼死了！看看这地上，嘶~~~我的血都快流干了吧？！”
“……”航海士无语地看着面前，快比自己小一轮的幼稚鬼。也对，这家伙虽然和船长性子相似，从小还受尽冷落，却也到底是四皇子嗣，没吃过什么皮肉之苦，这方面不必期待他能比得过她。
“失礼了。”
威尔伸出元素化的右臂，不顾崔克瑞连声叫喊着“你干嘛！”，扯开他单薄的背心：乍一眼看上去挺严重，不过只是看上去而已。
“放心吧，离死还远着呢。”
“嗷嗷嗷疼疼疼你轻点——还、还连着肉呢……”崔克瑞喊疼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原因是眼前的一幕：
威尔收回右臂，便再也没体力维持着元素化，狰狞到近乎可怖的创口终于暴露在伙伴面前。大伤小伤林林总总不必再提，最显眼的是左边膝盖到一半小腿全部血肉模糊，白骨隐约可见。这看得崔克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到头皮发麻。他不知道，这已经是威尔手动紧急处理后的结果了。
红发男人半阖着平平无奇的褐眼，转头把不知道从哪个内脏里溢出来的血吐到一边，清了清嗓子道：“请恕我口快，但你这能力的确有待提高——潜力远远不止如今啊。说到底，还是练得太少、实战得太少、受伤得太少。”
航海士是什么样的性子啊，当然没有秀优越感的意思，但把通讯纸片揣在怀里的崔克瑞，心里就和明镜一样：先解决了多弗朗明哥请来的“各路大神”；又和黑暗世界的大Boss之一打了一架不落下风；最后从格林比特火速赶来救援，干掉了堂吉诃德家族的王牌琵卡——简而言之，十个自己也比不上。
“这小时候吃啥长大的啊……”崔克瑞默默吐槽了一句，然后弱弱问道：“疼吗？”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能不疼吗？
威尔选择性忽略了前一句：“还好，就是现在已经没什么战斗力了。”
硝烟未散，但接下来，是属于德雷斯罗萨的战斗了。
*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纪由这回恰好横插进战局之中：两步之外是虽然断了条胳膊，但嘴角食物到现在都没掉的墨镜男，正对面是稍微挂了点彩的粉毛火鸡。
出于莫名的心虚，她下意识避开了侧面那道炽烈得，似乎要把自己烧穿的眼神，干巴巴地道：“哈啰？”然后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纪由玩了个漂亮的花招，左脚精准地踏上维尔戈袭来的竹棍，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她翻倒着弹指，生灵之刃风驰电掣般，袭向多弗朗明哥仓促之间空门大开的脖颈。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射出几乎与天际同色的火线，目标是被她当做踏板的卧底先生。
火将后者烧出一个大洞——这毕竟是连烬都不可小觑的温度；然而生灵之刃却功败垂成，原因是罗把多弗朗明哥和莫奈换了位置——某种程度上是帮她达成了用生命守护少主的心愿。
纪由明白，罗不想让她插手他和多弗朗明哥的战斗，所以让生灵之刃归了鞘。而她自己在落地之时，便向自家船医送上一个灿烂的笑脸，却没想到对方再一次避开了她的眼神。
罗不是不想，其实是因为他怕自己一看她，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感翻涌而上，甚至压过对多弗朗明哥的恨。他怕自己会不顾一切，把她紧紧地钳在怀里。
多弗朗明哥彻底不笑了，不过眨眼之间，他便断了左膀右臂，而对方则添了一名人间大杀器。他甚至不敢细想，宇智波纪由来到此地，那么他安排的烬……多弗朗明哥的见闻色比不上罗，这信息自然滞后。
他咧开嘴想说什么，但罗用一刀斩断了他想说的所有话。
这一刀轻而易举地斩断了多弗朗明哥射来的五色线，然后刀芒继续向上前进，将天夜叉“精心改造”的王宫一分两半。
断面整齐光滑，与地面夹角30度。
上面的一半城堡向下滑去，一路从王宫高地滚落，溅起烟尘无数。
这一刀比之前的所有都强。它的拥有者未发一言，眼神却清晰地透露出二字：“来战！！！”
多弗朗明哥的额角有一滴冷汗滑下，心里是一万句的mmp：
他妈的，说好的和我势均力敌呢？装了这么久弱鸡，你他妈要上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又埋了个伏笔嘿嘿嘿
罗：摊牌了，不装了！本医生本来就和兰斯洛特当家的不相上下，真实力怎么会和区区一个多弗朗明哥纠缠这么久？至于用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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