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史》呐女λ、狠傻

6、五

　　我慢慢的习惯了和他每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和灵孪不管外面的事，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可是老天似乎就是不让我偶尔安静一下。“周公子~。”贾南凤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紧接着她也飘了进来，之所以说飘因为此人实在阴魂不散了。“皇后有何事，叫小顺子通报一声就是，何必亲自来呢？”我皮笑肉不笑的问，“人家想要周公子教我学琴嘛~”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这个女人明显已经知道我和衷的关系，却还与我套近乎，她的心机到底有多重，在这宫中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平静。“皇后本身就是琴的行家，又怎需要小史教呢。”我笑笑回答他，“唉，我就知道，周公子会这么说，不过算了，今日我是有东西要送你的。”说完对旁边的宫女说了几句，那宫女便出去了，不久一个美丽的女子被带了进来，“这是本宫送给周公子的礼物，希望公子务必笑纳。”半是命令的话，叫我不得不叫灵孪为她安排房间，然后，贾南凤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我半躺在睡塌上，灵孪再次回来的时候那女的还跟着，“少爷，我已经为她安排好房间了。”说完，她也坐了下来，最近越来越没规矩的丫头，我瞪她一眼，转头问那个女子说：“你是何人？”“奴家本是皇后娘娘的侍婢。”她低垂着眼很温顺的回答道，灵孪哼了一声，我再瞪，没想她也瞪了回来，我无奈的摇头，唉，想念当初那个温柔的灵孪啊……“你叫什么？”“雾辰。”很好听的名字，想来应该并不是什么侍婢才对，不过竟然是贾南凤派来的，我也就懒的出拆穿她，吩咐她下去以后，小顺子走了过来，道：“主子。”“怎么了？”“小顺子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们相处那么久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灵孪插嘴道，“是，灵孪姑娘，其实小顺子本不该如此多嘴的，可是主子是第一个把我们这帮奴才不当奴才，反倒当亲人的人。”他顿了顿，我微笑示意他说下去，“这姑娘，我前几日在宫门口看见过。”“宫门口？内侍是不允许到那边的吧？”灵孪有些奇怪的问，“她不是婢女，我刚刚问了，茗橙，她说没见过，不信主子和姑娘可以问她。”“茗橙，你过来一下。”灵孪跑出去叫在外面等候的茗橙，茗橙跑了进来，“主子找奴婢有什么事？”“茗橙，你真的没在侍女那边见过雾辰？”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他们竟会如此关心我。
　　“是的，茗橙能肯定刚刚那位姑娘一定不是侍婢。”“哦……我知道了，茗橙，你先下去吧。”“是”说完，她退了出去，“小顺子，你看见是谁带她进宫的没？”我眯着眼问，“恩，是皇后的父亲。”灵孪皱着眉看向我：“少爷，她这么做有什么企图？”我笑笑：“未经允许私藏外人什么罪？”“主子，这皇后这是要至您于死地啊。”小顺子担心道，“这倒不用担心，她的心机倒不会只有这些。”“主子的意思是？”“废话，她想放长线钓大鱼。”灵孪狠狠的说，我摆摆手道：“以后不要对她太过排挤，也不必太过熟洛。”“是，主子，我回吩咐下去的。奴才告退。”说完，小顺子下去了，“少爷这事要告诉皇上吗？”灵孪温和的问，“他自然会知道。”我笑笑拿起一旁的书回答道。“她一个人不必担心，可是少爷，她的父亲不是等闲之辈。据说，就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让长相平平的贾南凤当上太子妃即而当上皇后。”我微笑，“灵孪时局再动荡与我们也无关，我们又何必如此在意呢？”“可是，我们毕竟在这里，而且她现在的眼中钉就是你啊。”我伸手把她的刺绣接过，是一朵莲花。
　　“怎么绣了莲花啊？”还有一个线头没修好，我接过针开始修，“小史~。”南宫俊的声音不适宜的响了起来，手指一偏便刺在了自己手上，洁白的莲花瞬间染上了诡异的鲜红。“少爷。”灵孪叫道，“无碍。”我吮吸着手指，看向门口一脸无辜的南宫俊，“你怎么来了？”“在家也没事，反正衷他不管我来不来的，就想着过来陪陪你。”“陪我下棋吧。”“恩。”他点头走过来，灵孪起身去取棋，“手不碍事吧？”“没事，只是被扎到一下而已。”“据说刺绣的时候，血流到刺绣上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呢。”他皱着眉说，“你什么时候也如此迷信了？”我好笑着看着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灵孪在背后踹了他一脚道：“死南宫俊，你就那么想少爷出事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南宫俊连忙道歉，因为看到了灵孪眼中那一抹浓烈的担心，和愤怒。这丫头，如果有人要害我一定会第一个挡在我身前吧，……，可是这也是我最不愿见到的。
　　今天，衷没有来，听小顺子说是被贾南凤缠住了。“那我就住着不走了。”南宫俊笑呵呵的宣布道，我点头，吩咐小顺子道：“通知御膳房多准备晚膳。”“是，主子，南宫公子，还住上次住的厢房么？”“哦，可以啊。”南宫俊点头笑着回答道。“少爷，现在天蛮热的，晚膳不如到院子里吃吧。”灵孪提议道，“好啊，小顺子，你准备一下。”“是。”
　　“如果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灵孪笑着说，我们三个坐一桌，小顺子他们坐另一桌。“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天天都能陪你们吃饭的啊。”南宫俊笑呵呵的说，“不是这个意思。”灵孪看向我，我举酒杯道：“敬我们的友谊。”“哈哈，是啊，是啊，干吗如此悲伤呢？来来来，干杯！”南宫俊配合的笑道，“干杯！”三人围着桌子聊起了，以前。有些微醉的灵孪说；“那时候，绝对没想过自己能和少爷在宫中喝酒。”我和南宫俊静静的听她说。“那个时候，我好喜欢，好喜欢少爷的，不过少爷不喜欢我，我就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他就会发现其实我很好，可是，少爷喜欢上了柬少爷，然后，少爷就变的不再象他了，有时候看到他落寞的眼神我狠不得杀了柬少爷……咯……”南宫俊看看我，又看看喝醉的灵孪，说：“这么好的女子为何不好好珍惜呢？”我抿了一口酒说：“就是因为她太好了。”“你们不要吵，听我说啦！”灵孪瞪我们两个，“好好好，灵孪小姐你继续。”南宫俊无奈的说。
　　“不过，有你了南宫俊，有你这家伙真的不错呢。”灵孪拍拍南宫俊的肩膀说，“自从认识你以后，少爷，比以前开朗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真的，很希望，你和我一直陪着少爷，一直…………”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醉了。”南宫俊笑咪咪的说，“小顺子，把灵孪小姐扶回房去。”“是。”我和南宫俊两个人拎着酒壶坐到一边，以便他们清理。“她还是很爱你的。”“我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已经没的回头了。”…………接着只剩下碰杯的声音。“你们两在干什么？”我和南宫俊抬起模糊的眼睛看向来人，然后对视，南宫俊问：“这家伙是谁啊？你认识不？”“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废话，不然还问你啊。”来人气急的把我的酒壶抢了过去，“5555……他抢我东西。”“没事，哥哥帮你抢回来。”说着，南宫俊遥遥晃晃的站起来，却没站稳一下子又摔了下来。接着就呼呼的睡着了。
　　我被来人轻松的抱了起来，有湿湿的水不停的滴在我脸上，放到床上以后，他坐在我床边，并不急着离开。“你很笨啊，明明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我闭着眼，听着他唠叨，好熟的声音啊，是谁啊？眼皮好重啊，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细里细气的声音说道：“王爷，该走了，要天亮了。”“我知道了。”那人握住我的手说：“小史，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对自己好点。”然后放开我的手，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辨别是谁了，放任自己昏睡过去了。
　　“呜……好累啊……”该死的宿醉，身体痛死了，昨天好象有什么人来过，是谁呢？想不起来了，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只听见南宫俊在外面叫道：“天哪，我的脸啊！我靠吃饭的脸啊，竟然竟然………………啊啊啊………………”接着是小顺子的声音：“南宫公子，您轻点，主子还在睡呢。”接着南宫俊闷哼了一声，就没声音了。“南宫……怎么了？”我朝外面叫道，接着南宫俊跑了进来，脸上有一道被草割开的伤痕，“你看啊。”“呵呵…………”我笑笑，“还笑，真是的。”他瞪我一眼，“为什么你就在房间里，而我却在外面受了一夜的寒风虐待？”“我也不大清楚，好象有人把我带进来的。”“说到这个我也有点印象，是谁啊？”“不知道。”我起床为他上药，灵孪出来是那个雾辰也跟着，“也？小史，你这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小美人啊？”上过药不安分的南宫俊问道，“皇后娘娘送的。”灵孪瞟他一眼回答到。雾辰贪婪的看着南宫俊，看来抵抗力不强啊。
　　“你叫什么啊？”南宫俊调笑道，“雾辰。”灵孪没等雾辰开口抢先回答道，“死灵孪，你没事找抽抽啊。”南宫俊骂道，“哼，怎么样，你抽我啊。”又来了……“雾辰，这也没什么事要你帮忙，你回去休息吧。”我冲目不转睛看着南宫俊的雾辰微笑着说，“公子，皇后娘娘是派雾辰来照顾您的，怎么可以一直休息呢？”她随即看向我，脸上的暧昧表情十分明显。“我并不需要别人照顾。”“公子是闲雾辰并非名门出身么？”她一脸受伤的表情，我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个南宫公子长的怎么样？”“……很很好看……。”她轻轻的说，“那我把你给他吧。”“这…公子，奴家不敢，求公子不要不要奴家……。”她跪了下来，那边吵的起劲的二人也停了下来，南宫俊有些奇怪的问：“也？好脾气的小史，你怎么发火了呀？吓的人家小美人都跪下来了？”“我没有发脾气……”我很无辜也……“那怎么了啊？”南宫俊扶起雾辰，雾辰一脸弱不经风的样子，借机往南宫俊怀里靠。
　　“没事啦，我只不过想把她送你嘛……”这一句话把南宫俊吓了一跳，连忙放开雾辰，道：“得…我才不要呢。”雾辰一时没有着力点，一个不稳又坐回了地上。唉，这次把人家得罪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报复我呢。灵孪扶起她踹了一脚南宫俊说：“扶人不要半途而废好不好。”“不是有你了嘛。”南宫俊笑着说，“我是你妈还是你什么？要免费帮你收拾烂摊子。”雾辰的脸色越来越青，最后直接甩开灵孪往自己屋里去了。“切，早该走了。”灵孪鄙夷的说，“这次得罪了她，以后说不定她会如何报复呢。”我皱眉道。“不会吧。”南宫俊有些诧异的看我，“不会就好。”我笑笑。
　　“我怎么又听见你的声音了，南宫俊。”衷从外面走进来，矛头直接射向南宫俊，“哎哎哎，我说，又不是我缠着你，你干吗这样对我呐？”南宫俊不爽的回嘴，完全没把他当皇上看。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呦，你毁容了，南宫俊。”南宫俊被刺到痛处，说：“本人天生丽致很快就会好的，不象某人~。”衷不爽的看着他说：“小心留下伤疤~。”这两个人真的是我认识的南宫俊和司马衷吗？“懒的理你。”南宫俊瞪他一眼，冲我道：“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然后哼了一声走掉了，旁边的人全都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没办法，这一笑有可能要命的事谁敢啊。我笑着说：“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小孩子气了？”“没办法，看着南宫那家伙就想逗逗他。”他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灵孪看看我用眼神询问我，我点头示意她也离开。然后她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她似乎怕我吃了你。”衷看着离开的灵孪微笑，“她只是担心而已，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她送了你一个女子？”我心知肚明的点点头，“知道那女子是谁吗？”“我如何知道。”我带他坐到睡塌上。
　　“她是洛阳有名的歌姬。”“喔……那又如何？”我点头，“私藏外人，你可有欺君之罪哦。”他笑咪咪的问我整理长发，“小史，你以前都有束发，怎么最近都放下了？”“头发越来越长了，灵孪懒的梳了。”我笑笑，“她越来越不象你的丫头了。”他停下手，温和的说。“会吗？我觉着灵孪这样很好啊。”“也只有你觉得。”他想了一会，道：“我把那女子送出宫如何？”“你可以保证她不会送第二次？”我玩弄他的手指，“我会和她说的。”“呵呵…那样她只会更狠不得至我于死地。”“南凤，没那么阴险。小史你不要这么看她。”我放开他，微笑道：“那我就是如此的阴险么？故意陷害她？”“小史你不要这样，我最爱的是你，她不会夺走你的东西的。”他急切的看向我，“我的东西没人可以夺走，只可惜有些东西从来都不是我的。”“小史……”我闭上眼睛不理会他，过了许久，听见他温和的在说：“你每次都这样，无法解决的事，便不看、不听、不想，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么逃避事情只会更糟。”然后是沉默。
　　我被他抱起，然后便不再有动作。我眯开眼，看见他微笑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以后不想想的事情就不想好了，我帮你想就可以了。”我愣住，似曾相似的承诺，我闭上眼，把头埋进他怀里，拒绝自己再想那个人。
　　“我查到一件事。”他重新把我放下道，“什么事？”我问，据探子来报昨个儿，秦献王私自离开封地，回了洛阳。”他……回来了……“不过只待了一宿就离开了，不过这一宿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他。”有封地的王爷没有允许是不能回洛阳的，抗旨不从的是死罪。“你要杀他？”我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的颤抖，“你想我杀他么，小史？”“我……”我不想，当然不想，可是如果我这么说，只会让衷更想将他除之而后快，“小史，你还是不想他死吧？”衷自嘲的笑笑，“他是你的兄弟。”我轻轻的说，“他也是我的敌人。”他似乎不准备放过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不是我的。”我转过身子背对他，“好了……我不会动他的，至少现在不会。”他抱住我在我耳边叹气道。那个人，不可以让他死，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即使我骗了所有人，却始终骗不了自己。心在他救我的那一刻，就遗失在他身上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雾辰正站在旁边，见我醒来后对我微笑道：“公子可醒啦。”“雾辰，你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事？”我坐起身问，“奴家，有些话想告诉公子。”“你说。”“奴家不是宫中的奴婢。”“我知道。”我冲她微笑，她愣了一下，“我是皇后派来监视公子的。”“我也知道。”“那为什么公子还……”“雾辰，她把你买回来的么？”我见到灵孪走进来，示意她站在边上。“是的。”“那样很好啊，她给了你想要的，你帮她做她要你做的，很划算的交易啊。”“公子，雾辰并不是为了钱财，雾辰只是不想再做那种人了，雾辰想要自由。”我愣住，那个曾经也是我想要的东西。“你很笨啊。”灵孪叹气道：“你觉得进了这个宫门，你还会有自由吗？”“雾辰没想过……”她低头，“算了，其实，我家少爷根本就没把你当作敌人，只是你自己…。”“灵孪姐姐，我在公子这，公子可以保我吗？”她急切的问，“为什么这么问？”我看她，“昨夜，我听到公子和皇上的谈话了…”我点头，“我没办法保你。”我直视她，她愣住，她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结果却得来这样一个结果，是该愣了。
　　“那雾辰是不是死定了？”“有人和你说让你死吗？”我静静的看她，她惊讶的看向我，“雾辰，你怎么这么笨啊，少爷是说，他保你。”灵孪笑着说，雾辰连忙道：“谢谢公子。”“不必，只要你住我这一天，我便会把你当自己人一天。”笼络人心，这似乎是必要的。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后一片澄清。“雾辰。”我唤她，“公子何事？”“你会跳舞对吧？”“是的。”她点头，我指向灵孪道：“以后你就教灵孪跳。”“是，公子。”灵孪郁闷的看我问：“少爷，我为什么要学那个？”“让你顺便学学人家雾辰的温柔。”我瞪她一眼，她靠到雾辰身边道：“雾辰师傅，你可不要太严啊。”“我尽力…”雾辰微笑。接下来几日，灵孪和雾辰日日待在一起，学跳舞不过是一个借口，我不过要灵孪有足够的理由时时盯着她罢了。
　　“少爷，这几天，我观察下来，雾辰并没有和皇后的人联系。”灵孪站我身侧说，小顺子也开口道：“主子，这几日，皇后也没派人来监视我们。”我点头，这么容易放弃，这也太不象贾南凤了。“听说好象是皇后怀孕了。”小顺子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再次点头。不错，至少我会安静一会了。可是，事情就是不如我想的，不知贾南凤和太后说了什么，太后便让我去陪伴她。于是，我需要不停往返于两宫中，根本无暇顾及她又在耍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