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史》呐女λ、狠傻

5、四

　　“姑姑，你怎么能告诉小史啊？”南宫俊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姑姑哽咽的声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竟会如此爱他……”我想说姑姑我没事，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好累好想睡。朦胧中觉得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有湿湿的东西滴在我手上，是眼泪吗？是谁在哭？是谁在为我哭？
　　再次睁开眼是深夜，看见南宫俊正趴在不远的桌子上。“南宫俊…”他动了一下，看向我，微笑着问：“小史你醒了啊。”“恩……”我点头，默默的看着他。“呵呵…，怎么了？”他尴尬的笑笑，“南宫俊，谢谢你。”他愣了一下，摇头道：“最后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你尽力了，是我自己的错。”“他是被逼的。”“被逼？南宫俊，你会为了生命而娶一个你不爱的人吗？而且会让你心爱的人伤心如此。”南宫俊不语，“南宫俊我知道你不会，因为对你来说生命的价值远不如爱情。”“小史你太看的起我了。”他自嘲的笑笑，“你们在说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姑姑从外面走进来，“太医说你今晚会醒，我特地做了好吃的。”“姑姑，你哭了？”我看着姑姑红红的眼圈问，原来哭的是姑姑啊。“没事，姑姑不应该和小史说那种事，姑姑对不起小史啊。”我摇头，“早晚都会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无论是太子那还是柬那，都已经没有你的容身处了。”姑姑说，“姑姑这也不可久住，俊你说呢？”“去我那吧。”我点点头，也好去南宫家总比对着柬好。
　　我直接去了南宫家，连行李都没去柬家收拾，因为怕见到，怕见到，那里真正的女主人。只是最后还是躲不过，柬来南宫家要见我，我让南宫俊打发他走，可是他硬生生的在门口站了三天三夜。“小史，你还是不愿见他吗？”南宫俊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盒饭菜，“他还是不吃？”我问他，“恩，是啊，小史，你去见见他吧，这样他撑不了多久的。”“那就等他晕了，让人抬他回去。”我逼自己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你真的狠的下心？”“狠与不狠有什么分别？我和他不可能的。”“唉，何必呢？”南宫俊准备离开，“南宫俊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我瞪他，他瘪瘪嘴离开了。我站在阁楼上看着面色苍白的柬站在门口，突然他也向上看来，四目相接，他弯起嘴角笑了，我冷冷的看了他一会，转身离开了。“快来人呐，二皇子晕倒了。”楼下传来一声大叫。我再次转身，看见他被奴才们抬上马车，离开了。
　　“你满意了？”南宫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为什么要满意？”我回问他，“想不到周小史也是个残忍的人啊。”“少来这套，小心我也对你残忍。”“哈哈……我不怕，因为我没爱上你。”他和我一同走下了阁楼。对于柬在南宫家门前晕倒皇上十分震怒，当晚就把南宫俊和柬都叫去了，而我却置身事外无人问津。回来后，南宫俊告诉我，皇上下了令如果柬再来南宫家，谁都不用去管他。“老头子发飙叻。”南宫俊笑呵呵的告诉我，“没有牵连到你？”我不可置信的挑眉，“我可爱的小史弟弟，你就那么想你英俊帅气的俊哥哥也牵连其中？”“恶心扒拉的男人。”我瞪他，然后转身离开，“喂，目的达到了，你就偶尔好好睡一晚吧。”南宫俊在身后叫道，他竟然知道我从未睡好过……
　　是的我目的是达到了，从此不再与柬有任何交际，可是为什么心脏会那么痛，痛的好象快要晕死过去？周小史，难道你就真的走不出那个圈子了吗？你真的就要一辈子活在这痛苦的情绪里了吗？
　　柬身体好了以后再没有来过，而衷更似消失了一般，而我则和南宫俊两人天天在外面疯，也因为如此，周小史这个名字在洛阳渐渐出名了。一切都很平静一直到—皇上驾崩，太子司马衷即位。不久一道圣旨到了南宫家，内容的意思就是要我入宫。“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叹气，“小史，我和姑姑没办法保你……”“无碍。”我对来的公公道：“我与兄长交代一下，请公公在门外等候。”“好好好。”说完他便退了出去，“小史，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此次一去我想我应该没有机会再回来，你帮我把柬府中的琴拿回来，以后有机会就放在我坟头吧。”“你这是什么话？小史你准备怎么办？”我走向门口，笑道：“何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这又是何苦？”我不语，与外面在人离开了南宫家，这个我心里的家。
　　我被安排在子弦宫，而进去第一眼见到的竟是许久不见的灵孪，“灵孪你如何在这？”我惊讶的问，“前些日子，太子，哦不对，皇上突然派人到了家里让我入宫，少爷你怎么也？”灵孪扶我坐下，“灵孪姑娘，周少爷就交给您了，奴才先走了。”“公公慢走。”灵孪对他微笑，“好一个司马衷啊……”我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对了，少爷你还不知道吧。”“什么？”“柬少爷，被封为秦献王久居长安去了。”“他已经走了？”“还没，好象是明日走。”“哦……走了也好，别再让他牵连进来了。”“少爷……”灵孪心疼的看着我，“你又何必为一个局外人烦心呢？现在该担心的是少爷你自己啊。”我淡笑，“该来的我躲不了，谁让我当初招惹司马衷呢？”“少爷……”
　　当天衷并没有来，只是吩咐接我来的那位公公来告诉我有很朝事，他明天再来。公公走的时候对我说：“周少爷，皇上现在的脾气很是怪，您一定要小心啊，别惹怒他。”“放心吧，公公我有分寸。”他点头离开，“少爷，他是什么意思？”“他让我逆来顺受。”“什么？！那个死太监………………”“灵孪他也是一片好心。”我示意她别骂了，我心里明白他说的没错，他今天不来不过是示意我做好心理准备罢了。他不会放过我的，决不。
　　第二天我见到了衷的妻子，也就是当今皇后，贾南凤，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女子，却有一双与我眼神相似的眼睛。我也明白，为何衷会接受她做自己的妻子了。“你就是皇上一定要招进宫的周小史？”她温柔的问，“是臣没错。”“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礼，我与周公子是同龄的，你可以叫我南凤的。”“臣不敢。”我看见她眼中有着深深的贪婪和欲望，没想到我这张脸对女人也有效。“呵呵……”她轻声媚笑道：“有何不敢的？周公子是皇上的好友，已然是南凤的朋友了。”我低头不语，灵孪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周公子~你扶一下南凤嘛~南凤头好晕哦~”说完倒向我，灵孪眼疾手快的接住她说：“那皇后娘娘快坐下吧。”“你是谁？”贾南凤不悦的问，“她是臣的妹妹，多有得罪请皇后见谅。”“哦~是周公子的妹妹啊，哪有得罪，我还要好好谢谢她接住我呢~”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她看我们没有留她的意思也不好久留便离开了。
　　“少爷，我终于见识什么叫咬牙切齿了。”“你还说，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难不成我要看着少爷被那女色魔吃豆腐？”她一脸正义凛然，“算了，我错了好吧。”“你们给我看了场好戏。”南宫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溜进来的。”他摊摊手笑道，“这里是皇宫有那么多守卫请问大哥你是如何，溜进来的呢？”“你管我呢，反正进来有好戏看，不看白不看。”突然，他凑到我耳边，“我已经把琴带回家了。”我点头，“不过这宫中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尽快离开吧你。”“你自己才是这宫中最危险的人。”南宫俊正色道，“会吗？”我微笑，“知道那些太监和宫女怎么说你吗？”“如何？”“娈童。”“我家少爷才不是那种呢。”灵孪急道，“我知道，可是光我知道有用吗？现在洛阳有谁不知道周小史是皇帝得宠的娈童？”“是吗？”我笑笑，这是意料中的，“知道柬让我对你说什么吗？”“什么？”“让你好好保重身体。”连他也这么认为，看来我在别人眼中真的很差劲呢。“小史，我带你去见他，你去和他说清楚。”我这才发现他的嘴角淤青了一块，“和他打架了？”我用手伏上他的嘴角，“一时激动嘛……”“灵孪，帮南宫公子上药。”“是”灵孪从里屋拿出药，要为他上药。
　　“啊……死灵孪你轻点，很痛也。”“谁让你受伤的？”灵孪瞪，“我说你们主仆怎么一个德行的，奥………………轻点。”“没事，何必打扰他呢？”我坐在他对面问，“看不观他一脸事不管己的德行。”“本来就和他无关了。”我示意灵孪也坐下。“当初我以为你只是想他忘记你，没想你竟想的如此远。”“司马衷说过他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想与自己亲的人一个一个被卷进来。”“一个一个都是疯子，和你周小史亲的人全是。”“是啊，还有一个白痴，明明没关系却硬要插一脚。”南宫俊鄙了我一眼说：“那人叫犯贱。”“哦~原来南宫公子你犯贱啊。”“废话，不然怎么那么无聊来着。”我笑了，对灵孪说：“去准备一下，留南宫吃饭。”“好的。”说完，灵孪便出去了。
　　“如果我以后再也保不住自己，你帮我保住灵孪。”我看见灵孪离开后对南宫俊说道， “真的会吗？”“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喂。”我看他，他说：“我答应你。”“南宫俊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废话，我说，你不要跟交代遗言似的好不好？”我低头不语，谁又知道我还有多少机会和他同桌吃饭呢？我和他还有灵孪做在圆桌前，我举起酒杯道：“来，敬我们的相识相知。”三人干杯，吃饭好不开心，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朕老远就闻到酒香了。”衷从门外进来时南宫和灵孪已经有些醉了，“皇上。”我平静的叫他，他一挥手一干奴才全都离开了，“我习惯你叫我衷。”“臣不敢。”“周小史。”他温怒的看着我，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知道让你接受我会很难的。”他看了一眼醉倒在桌边的两人问：“南宫俊怎么会来的？”“臣有些东西需要他拿一下。”他点头，拿起我的酒杯把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没有一丝不协调。我默默的看着他，他轻笑道：“看来我来晚了，唉……只有剩菜剩饭啦。”“臣这就叫人帮皇上另备酒菜。”“不必了，你坐下陪我喝两杯吧。”说完自顾自的坐下了，“臣已经喝多了，不便陪皇上了。”“行了！”他站起来直视我，“周小史，你有必要对我这么生疏吗？！”
　　“臣只是说自己该说的。”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我发现他比原来白了很多，是因为没时间晒太阳了吗？“你不是臣。”他冷冷的说，“那我是什么？”他不说话，”是你圣旨上的琴师，还是洛阳大街上人们口中的娈童？”我逼近他，“你不是什么，你只是你，周小史。”他退了一步叫人进来，收拾，并把南宫和灵孪带出去休息。他走进里屋，开始脱衣服，“你要做什么？要睡回你的妃子那去。”我跟进去说，“小史我很累，我想睡一会。”脸上的倦容十分清晰，“那我出去睡。”说完我提脚准备出去，却被他一伸手环进了怀里，“你做什么？”“放心，在你接受我以前我不会碰你的。”“那你这是干吗？”“我只是想抱着你睡罢了。”说完，把我拉到床上，不一会他便睡着了，我默默的看着他，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我动了一下身子却意外的碰到了他的那里，“小史别乱动……”说完，又睡着了。我抿嘴笑了，明明已经控制不住了，却硬生生逼自己睡觉，他还真是有毅力啊。我发现自己现在竟不是那么讨厌他了，毕竟有些事并不是他操控的。
　　再醒来他已经离开了，而外面则站了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见我醒了宫女连忙端来了脸盆，“你们？”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奴才是小顺子，今儿个，皇上说了，主子缺人照顾，师傅便派了我们几个过来，以后我们就一直照顾您了。”其中一个太监回答道。“我这并不缺人啊。”我接过毛巾说：“我已经有一个婢女照顾了。”“您说的是灵孪小姐吧，我们也照顾她的。”“啊？”灵孪出现在门口有些意外的看着屋里的人，“灵孪，有人和你抢饭碗呐。”随后来的南宫俊笑道，“少爷我一个人就照顾的过来了，你们走吧。”“这，主子，我们这么回去定会被师傅仗责的，求主子不要赶我们了。”说完四个人都跪下了，“你们尽管留下，灵孪与你们开玩笑呢。”我道，这四个人才起身，“那奴才们先告退了。”“去吧。”他们离开后，南宫俊说：“我也该走了，那家伙等等看到我还在估计就要发飙了。”我点头，“灵孪你也出去吧。”“好的”说完，两个人都出去了。我摊开手掌，里面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等我回来吃饭 我静静看着发呆，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一直到一声“皇上驾到”才回过神，“主子，皇上来了，您要不要出来接驾？”小顺子站在门口问，“免了。”他已经进门了，小顺子连忙下跪，“参见皇上。”“出去吧。”小顺子连忙跑了出去。“怎么到现在还在床上呢？昨晚没睡好么？”他坐到床边好笑的看着我呆滞的表情，回过神后我看看他道：“你好奇怪啊。”“我？”他有些奇怪的指自己，我点点头，“哪里奇怪了？”“你已经是皇帝了不是吗？”“对啊。”“那为什么…”为什么在我面前还好已我自居呢，“我不想小史也把我当皇上。”他笑笑，我惊讶的看着他，他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我知道了。”我微笑着点头，毕竟他用真心对我，我又何必为了那个已经忘记我的人如此固执。他见我渐渐开始接受他，也笑了起来。“少爷，皇上，用膳了。”灵孪走进来，他起身说：“还是叫我衷好了，灵孪你伺候小史起床吧，我先出去了。”
　　灵孪看他出去后，问：“少爷你真的决定要接受皇上的感情了吗？”“也许吧，灵孪，我是不是很坏。见一个爱一个…”“傻少爷，本来就是柬少爷先放弃你的啊。”灵孪为我穿好衣服微笑，“少爷，爱一个人往往不如被一个人爱来的幸福。”“可是原来的那些话就真的全部可以忘记吗？”毕竟我曾那样爱他，他也那样的爱过我。“回忆是最脆弱的东西，慢慢的现在的幸福会淹没那些过去的。”我闭上眼，不语，也许灵孪说的对吧。走出去，他正坐在位子上等我，我坐下后招呼灵孪也坐下，让其他四个也坐下，他们死活不肯，“放心吧，大家一起吃才热闹啊。”他们都看着他不敢动，“都听你们主子的在子弦宫，你们主子最大。”他们这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