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魂》梧桐千丈

20、第 20 章

　　下午下班后，青墨约了叶蓁蓁吃饭，履行他请客的约定。他们走到一家按摩店门口，叶蓁蓁说：“走，去按摩一下。”他们一起走进店，老板给他和叶蓁蓁安排了不同的按摩房间。按摩结束后，按摩女孩儿从桌上拿了一张广告名片说：“帅哥，需要住酒店吗？”青墨吓得从按摩床上跳了下来。他穿好外套，看着窗户上白色的窗帘说：“一片闲云任舒卷，挂尽朝云暮雨。你应该挂上黄色的窗帘，真是玷污了洁白。”说完他离开了按摩房。按摩女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叶蓁蓁已经在厅堂坐着了，她看他神色紧张，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就猜到你会被吓到，刚才小姑娘也给了我一张广告名片。人家是正经的按摩店，只是帮忙给新开张的酒店宣传。”叶蓁蓁说。“年轻人，你还是太武断了些。”她又说。青墨这才平静了下来，他走向吧台付费，前台告诉他已经结账了。

　　“不是我请吗？”青墨看着叶蓁蓁说。
　　“吃饭肯定是你请了。”叶蓁蓁回道。
　　“想吃什么？”青墨问。
　　“火锅！”叶蓁蓁又说。

　　青墨和叶蓁蓁去了一家火锅店。他让服务员拿来两瓶啤酒，他倒进了两个大杯子里。他把一杯酒递给叶蓁蓁，然后举起酒杯对叶蓁蓁说：“那天我喝醉酒，谢谢你送我回去。”

　　“我自己都喝晕了，怎么送你呢？是一个叫什么梨的同学来接你的。”叶蓁蓁说。
　　“陌梨吗？”青墨问。
　　“对，对，对！她给你打过电话，你忘了吗？我手机上还有她电话号码呢？我找一下啊！”叶蓁蓁又说。
　　青墨喝着杯中的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心里想着：他就知道是她。
　　“看，就是这个号码，135XXXXXXXX。”叶蓁蓁拿给青墨看，青墨把电话写到自己的电话本里。
　　“对了，你要在10号之前办理一张工资卡，把卡和身份证复印好交给财务。”叶蓁蓁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说好。
　　“好！”青墨回道。
　　叶蓁蓁看着锅中的菜说：“好香啊！你不饿吗？开动筷子了！”

　　陌梨吃过晚饭，回到宿舍休息，三组的另外三个女孩向她走了过来，胖胖的女孩说：“我们相互留下名字和电话，然后选出一位组长，调查的时候进行协调和分配，我先介绍一下，我叫陎心，电话是：136XXXXXXXX”陌梨拿出笔和电话本，记录着她们的名字和电话。然后又把自己的电话和名字写了上去。另外的女孩儿也拿起了电话本记录了下来。陌梨对其他三个女孩儿说：“我们四个人手心、手背，单着的那个人就是我们的组长，负责任务分配和联络大家。”大家都点头同意。最后那位胖胖的女孩陎心成为了她们的组长。

　　第二天早上，缙山小学的孩子们都来到了学校。谢云骞将孩子们分成了绘画兴趣组、舞蹈兴趣组、声乐兴趣组、英语........等，六个兴趣组。每个兴趣组由相应的两名老师进行授课。陌梨成为了绘画兴趣组的老师，她的搭档是三组的组长陎心，这意外让她感到一丝惊喜。她们领着绘画组的7个孩子走进了一间破旧的教室。桌子和椅子被修复过多次，地面是黄土碾压而成的，还有些凹凸不平，桌子和椅子下面还垫着小石块。黑板上还有许多的小凹槽。正对黑板的墙上贴着“好好学习，天年向上”的八个在红纸上写的大字。红纸已经褪色成了粉白的颜色。侧面的窗户是用木条像井字一样横竖垂直相交的，没有玻璃，冬天里寒风瑟瑟，孩子们一定很冷。陌梨想着应该先去找一些透明的塑料把窗户封起来，这样孩子们就不会那么冷了。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陎心，陎心很赞同陌梨的想法，她离开去找谢云骞落实这件事了。

　　陌梨领回绘画的笔和纸，她分发给了孩子们。她在黑板上画上了动物的简笔画。让孩子们跟着她一笔一笔的画。没画多久，手就冻僵了。她看到孩子们懂得发红的小手，不由得心生怜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走过来，把手中的画交给陌梨说：“老师，我画好了可不可以早点回家？”陌梨有些诧异地说：“我们待会儿还要学别的东西，下课了才能回家。”

　　女孩哭了起来，陌梨不知所措。“小妹妹别哭，有什么事情告诉老师，老师帮你想想办法。”陌梨一边给小女孩擦着眼泪一边说。女孩哭着说：“我奶奶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顾她。”“你妈妈呢？”陌梨问。小女孩又说：“我妈妈带着弟弟走了。”

　　陌梨见陎心从外面走进来，她把女孩的事情告诉了陎心。她请陎心继续教孩子们画画，她陪着小女孩儿回家看看。陎心点点头，陌梨同小女孩一起走出了学校，她陪着小女孩翻过一座山，又爬上一座山，走过一座桥，小桥的旁边就是她的家了。陌梨走进女孩儿的家，就像刘禹锡的《陋室铭》一样，“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屋子里两张破旧的床，一个灶台，一张破旧的桌子，一个破旧的柜子，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陌梨走到床边和她奶奶交流，女孩儿名叫刘雨，大家都叫她小雨点。去年年底因为她爸爸吸毒又贩毒被判有期徒刑10年。她奶奶腿脚不方便，小雨点妈妈就成为了她们家唯一的劳动力，今年年初，小雨点的妈妈受不了家中的贫困，带着弟弟去了外婆家，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小雨点就担负起照顾奶奶的责任。洗衣、种菜、烧饭、养鸡都落在这个8岁孩子的身上。村长也安排村子里的壮年劳动力轮流帮助她们家干重农活。陌梨听得心里很难过，她把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都给了小雨点的奶奶。

　　她同小雨点一起到地里摘菜，又同她一起烧饭。饭后，陌梨和小雨点坐在门槛上，望着山下的那条路。“小雨点，你一直看着这条路是在等妈妈回来吗？”陌梨说。小雨点点点头。陌梨又说：“总有一天你妈妈会和你爸爸会带着弟弟一起回来的。老师教你一首诗歌吧。”小雨点安静地看着陌梨，等着她教她念诗。陌梨又说：“这首诗歌的名字叫做《泽陂》：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蕑。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这首诗歌主要讲的是池塘里开满荷花，池塘的四周有很高的堤坝。在那里有一个自己思念的人，思念到伤心流泪，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就像路途遥远的外婆家，有一个你想念的妈妈。”陌梨在讲给小雨点听的同时也在说，在那池塘边上，也有她思念的人。

　　她把小雨点安顿好以后，自己又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