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战国搞基建》霹雳娇龙

12、开垦韭菜地（十二）

　　系统已经检测到叶辅之的精神san值濒临崩溃，圆盘分析中暴力指数占据92.7％，伴随严重幻听幻视和躯体应激症状。
　　换言之，叶辅之失控了，然后他对无惨动了杀心。
　　可是一旦杀死无惨，在该世界引起的动荡极有可能导致位面坍塌，他们的位置将就此暴露。说是自杀，不如说他打算玉石俱焚。

　　“主人！这只是ptsd后遗症被触发了，并不是真的想动手！你现在完全不理智，你清醒一点呀！”
　　机机没有权限打开干预模式，只好无力地发出警报，试图阻止叶辅之接下去的疯狂行为。如果小机器人有实体，恐怕都要哭出来了。

　　叶辅之露出的笑意看似平淡，细看却令人发寒。
　　“我很冷静。他做错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

　　机机急得想原地爆炸，惩罚无惨也不用搭上自己呀！
　　他是一个人工智障，无法真实理解人类感情，但他可以学习和模拟人类的思维逻辑，所以他明白叶辅之的痛点在哪里——无惨他反人类！
　　可是无惨的身份地位让其无法理解人与鬼的矛盾，也许他只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叶辅之，在他看来把人变成鬼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料让叶辅之勃然大怒。

　　“无惨，你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心嚒？”
　　面对叶辅之的问题，无惨略微敛去嘴角的笑，猩红的竖瞳注视着他，道：
　　“嗯？我为什么要愧疚呢。”

　　叶辅之笔直地向他走去，形成一股逼迫之势——
　　“因为你，人变成了吃人的东西。什么东西会吃人？是野兽。…你把人变成了野兽。”
　　“一个十岁的孩子，人生拥有无数的可能，可因为你，他不得不放弃身为人类的良知和底线，全部的三观都推倒重来。”
　　“伦理，道德，情感，理想，属于人类的一切都失去坚持的意义。你仅凭一滴血，就彻底摧毁了一个人。”

　　无惨眼神一跳，叶辅之走到他的面前，用瘦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拉高到与视线平行。他青紫色的尖指甲与对方属于人类的透明指甲对比鲜明，少年肉色的甲盖还泛着贝母般的柔和光晕。
　　风穿过他们的指间，他能看见叶辅之眼里汹涌的暗潮，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叶辅之用一种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失望的语气说：
　　“我说过，你的手很凉……所以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人类的体温吗？我们是热的。”

　　这一刻的对视仿佛被拉长了，突然，无惨抽回了手，也可以说是甩开了叶辅之。他理了理衣襟，语气里带着温文尔雅的疏离。
　　“鬼是比人类高级的存在，能力上与心理上都强大太多，弱肉强食，人类沦为我们的食物反而是他们的价值所在，那些约束人类的道德准则对我们而言根本不需要，难道还会有人企图约束上天吗？成为神明一样的存在，制定规则的就变成我了。”
　　变回男性后，身高所致，他第一次俯视叶辅之，“吃人的东西有很多，并不是所有东西吃了人都能变强，这正能证明我们的伟大，不是吗？”

　　…失败了，讲不通。
　　叶辅之毫不意外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没有沮丧，没有愤怒，只有麻木的疲惫。
　　这些混账，一个两个，都那么自以为是……包括他自己也是，自以为是地以为能改变这个世界。可是到头来，反而连累了无辜的孩子。

　　“好，那我们运行弱肉强食的逻辑吧，”叶辅之身上显现出金色的屏障，被流光笼罩的他，神情异常冷漠，“你把我喜欢的孩子变成一个只知道吃人的野兽，我很不高兴，就把我当作神明，我现在要杀了你，你没有意见吧？”

　　无惨的眼睛微睁，继而猛地皱眉，向后急退数步。
　　当然有意见！
　　意识到玩脱了的无惨掩饰住慌张，用触手将地上的小鬼提了过来，道：
　　“谁说他是只知道吃人的低级种，他可是直接接受了我的血，力量很强，也不会失去神志！”

　　叶辅之冷笑一声，正想拿出上回做的超电磁炮，只听小五骤然大喊——
　　“我知道啦！”

　　叶辅之&无惨：？

　　小五的眼神重新变得亮晶晶的，除了颜色不对，与平日并无差别。他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惊喜之情，充满幸福的喜悦。
　　“我知道了，是1.2吨！”

　　叶辅之怔了怔，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小五：“水池每分钟出水量正是1.2吨！”

　　“……”
　　淦！变成鬼之后居然变聪明了！？无惨没有骗人，变成鬼真的会变强！
　　叶辅之扶额，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无惨你身为鬼祖为什么都做不出小学奥数题？
　　#审视的目光#

　　等下重点好像也不是这个？

　　机机赶紧趁热打铁，“主人！变成鬼也不全是坏事啊，小五有神志，甚至还变聪明了，现在我们有乾膏，他也不用吃人，总而言之，鬼完全可以成为新一代韭菜……啊不，是有生力量！”
　　呃，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叶辅之微怔，“…后浪？”
　　机机发出啪啪两声响亮的鼓掌声，大力称赞：“对！还是有机后浪呢！”
　　他心想，不愧是主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些鬼韭菜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呢！

　　在方才激烈的情绪震荡下，叶辅之的大脑转得有些慢，在机机喋喋不休的启发下，他终于逐渐恢复冷静……
　　没错，现在的鬼没有必须吃人的限制，不存在与人类的根本矛盾。他们的机体能力强大，有些还有特殊能力，设定上不知疲倦，不老不死，这完全可以利用起来为社会发光发热嘛！
　　如果设计一台跑步发电机，一个普通人跑步输出120瓦，一天24小时能做功10368千焦，即发电2.88度。但普通人不可能不眠不歇，也不可能长时间维持高速。
　　罢特——鬼可以啊！
　　假设鬼的躯体强度平均比人类强5倍，也就是说，同样使用跑步发电，一只鬼能每天发14.4度的电！
　　只要乾膏作为营养餐能跟上需求，鬼就会越来越强……这样一看，搞出一个火力发电厂指日可待啊！而且这还是清洁能源……

　　机机热情捧场道：“对对对！机机计算过，只要帮助大家都达到下弦鬼的实力，我们只需要五千只鬼就能发电300兆瓦，相当于两台机组，那就达到建立火力发电厂的标准啦！”

　　简而言之，鬼只要吃屎（不），就能发电！
　　屎吃得越好，电发得越多！

　　Emmm，一不小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呢……叶辅之眼前一亮。
　　到时候只要安排鬼去电厂上班，启用倒班制工作，颁布规范章程，不怕他们不听话。再不济，还有无惨呢，没有鬼可以抵抗无惨的脑控！
　　还可以安排鬼组成工作小组团结互助，完不成工分就不给吃屎，超额完成就能申请高级乾膏……完美。

　　至于像小五这样脑力变强的鬼，叶辅之看向小男孩乖巧的模样，略一沉吟，问道：“小五，你以后想做什么？”

　　小五挠了挠头，根据血液的记忆，他知道自己变成了食人鬼，但他现在没有饥饿感，叶辅之对他的态度也没有改变，所以他目前还有些懵懂。
　　“我……我想上学。”

　　机机奇道：“…这难道就是学霸的世界？变成鬼也要学习系列？”
　　叶辅之很欣慰，不愧是他看中的孩子。

　　小五握拳，“还想打出像叶大人的超电磁炮那么强的网球！”

　　“……”
　　哦，那这回你应该真能成功了。

　　放手让机机去设置规划，叶辅之重新以审视的目光看向无惨，直把他看得背后发凉。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夜间的蚊虫恼人，死狼尸体也可能引来更多猎食者。
　　此地不宜久留，叶辅之深深望了无惨一眼，意味深长道：“先回去再说。”
　　就这样沉默着回到领主府，身为新生鬼的小五已经不适合再回原来的家，暂时只能寄养于此。解决完这个问题，叶辅之与无惨面对面坐下，是时候清算一番了。

　　无惨危机意识大盛，问道：“你想做什么？”
　　叶辅之扯了扯嘴角，狗比无惨，你还知道怕！

　　于是，熟悉而陌生的黑色漩涡在中央浮现，无惨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空间发生扭曲，光怪陆离的色泽旋转翻飞……
　　他立刻意识到叶辅之又在搞召唤仪式了！上回找来了一群犯规的小崽子还不算，这回又想搞出什么玩意儿来？
　　内心中迸发极强不祥预感的无惨强装淡定，实际非常小心地关注着黑洞的变化。光芒散去，一双穿着木屐的脚踏上地板，黑底红云的长袍随着气浪浮动，待其身后空间收缩平复，才自然垂落。
　　高高的立领几乎遮去半张脸，额上的头带上图案古怪，被一道深痕拦腰截断。
　　忽而，男人以手背掩嘴，发出一串咳嗽。
　　……
　　机机忙里偷闲，“还是个病弱攻！”

　　叶辅之伸手拍了拍无惨的肩，替他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轻巧道：“你想死一次吗？”
　　无惨：“…！”

　　正对上被召唤者抬眼，深红的眼瞳中嵌着黑色回镖，仿佛能一秒将人拉入尸山血海的深渊。

　　眼见无惨坠入无意识间，叶辅之冷酷道：
　　“病不病弱无所谓，够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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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康康我们阿叶请来了谁治（迫）疗（害）无惨？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