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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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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曾以为你好为由，实则做着伤害的行为？
人类表达善意的方式多种多样，可有的时候，善与恶的界限，真的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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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6-15，阴天［详情回看第10章］
那时候的步時，生活刚有了起色，西餐厅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很好，可步玉娇偏偏联系上了她。
美名其曰：关心。
一句开玩笑，就想将过去所有的事情翻篇，真的可能吗？
步時有多厌恶这个所谓的家和家人？
大概就是只听到声音都会生理性恶心的程度吧。
曾经的步時期待与惶恐，现在的步時暴戾和不安。
人往往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这句话似乎一点都没错。
步玉娇对她说，“之前的事，都是姑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咱俩这样，你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笑话？
确实是挺好笑的。
她的人生，可不就是一场笑话……
步時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父母，然后又被父母所‘抛弃’，这是她的错吗？不是。
如果能给她决定的机会，她宁愿死在那一场看似意外的车祸中。
“你不觉得我就挺像一个笑话吗？”步時反问道，从前的她从来没这么说过话。
听起来十分平静，宛如暴风雨前的安逸。
“你说什么呢……”步玉娇听出步時话语中的讽刺，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代入她的视角，那就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对自己冷嘲热讽。
似乎所有的恶意，都可以用一句养育之恩带过。
可若从步時的视角来看，她又做错了什么？
初中时，她身体不好，尤其是胃，某一天，她在学校里犯了胃病。
像是有一把刀在里面乱搅，偏偏步時习惯性忍着，疼的满头是汗，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被咬破了，也没有吭一声。
意识一片空白，唯有疼痛清晰明确。
还是孟诺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告诉了班任。
班任走过来看到步時这个平时，当时领着她去了办公室，先是倒了杯热水让步時喝下去。
可那时步時已经疼的手都在抖，水杯握不稳，整个人虚弱无力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的样子吓得老师连忙要联系步時家里人。
“老……老师……我没事……”步時用手指抠在胳膊上的嫩肉处，尝试转移疼痛的方向。
“你都啥样了还没事呢？赶紧把你家里人电话给我！”
“……”步時抿着嘴不说话。
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是真的不想说。
可当时入学时，老师手里就都是有家长电话的，班任连忙去翻电话本，找到步玉娇的电话，二话没说拨了过去。
“嘟嘟嘟……”
正在上课，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去讲课，只剩下班任还有两个别班的老师，很安静。
静到步時都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您好，是步時家长吗？”
“我是，咋了？”
“步時现在身体不太舒服，我看挺严重的，您过来接孩子去医院看看吧。”
电话那头停顿了三秒。
“别人咋没事就她净事儿，她就搁那装，管她干什么，我这忙着呢，老师你没别的事我挂了。”
“……”老师有些尴尬的瞥了步時一眼，那一瞬间仿佛明白了这个孩子为什么不让自己打电话。
“我看这孩子不像装的，真挺难受的，您还是过来看看……”
“行了行了，让她自己回来吧。”
挂断了电话，老师看着步時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才所有的话，她都听到了。
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步時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安抚老师，“老师，我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
“……”
“谢谢老师……”
——田俊逸教她的，要多笑，不开心的时候，笑，好歹不会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情绪。
那天，步時一个人步行走回去，每走三步都会停下来缓一缓。
疼似乎永远都无法习惯。
她有好几次差点摔倒，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和树往前走，脚步时轻时重，眼前的路模糊不清。
疼的意识混浊，又因疼而清醒。
路过的一个人发现了快要昏倒的她。
“丫头，你咋了？”
“我……”步時已经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体不舒服啊！你家在哪？你家大人呢？”
“……”
多可笑啊！一个陌生人，都比她所谓的家人要关心她。
后来那个好心人帮她打了车，让司机送她回家，还将车费一并付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的步時再也支撑不住倒头躺下，分不清自己是疼昏过去了，还是困了。
她只记得，后来她是被人踢醒的。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坐在饭桌旁边吃饭，她无力的睁开眼，就听到步玉娇的谩骂。
“别他妈躺这碍眼，上一边去，一副死人样，不都请假了吗？还装个屁。”
“谁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的心思，就是不想上课……”
意识不清，步時甚至听不清楚步玉娇后面又说了什么。
“……”步時用手撑着身子，好半晌才坐起来，她按着自己的胃部，缩到角落背靠着墙闭上眼睛休息。
胃还是很疼。
后来奶奶给她拿了止疼药。
可还是好疼……
那一年她多大？好像是13，还是14，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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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的吗？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步玉娇这么说。
步時笑了，声音毫无起伏，“那是你的家。”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愿意回来？”
“你去死吧……”
“什么？”
“我说，你他妈去死啊！”步時终于忍不住冲着电话崩溃的大喊。
步時16岁与步玉娇彻底断绝关系，步玉娇不是没有道过歉，最开始的步時天真的信了。
可在步時心情平复的下一秒，步玉娇就张口管她要钱。
所有的话语哄骗道歉，不过都是为了钱。
她并没有多坚强，她怕疼，也怕死，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缺少感情的孩子。
疼痛让人清醒，也让人疯狂。
［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