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心八箭》低调的哈士奇

51、番外（3）：追星

　　1.
　　大一那年，季商玖连小辫子都剪了，并且染了一个蓝发。

　　秋叶珃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因而下课之后出了教室，都不敢认季商玖他人，那时候季商玖耳朵上还戴着粉钻，他本来就高，蓝头发在人群中极为扎眼。

　　对方看到他后走了过来，秋叶珃才有些嫌弃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染了个这种颜色。”

　　季商玖下意识摸头：“不好看吗？”

　　倒也不是不好看，就是黑发看习惯了、比较顺眼，蓝发的话，容易引起注意。秋叶珃走在他旁边，总觉得自己被看得不太自在。

　　自那之后，本来大夏天的他就怕晒，却也带起口罩，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很多人的视线。

　　而季商玖的蓝发，也只保持了一个星期，除了后来拍MV时有染发的需要外，他就几乎保持了黑色中短发这一个发型。

　　然而，染发的事情没有终结。

　　2.

　　一直到二十多年后，彼时秋叶珃四十六岁，生日的前一天，他突然提议，说想要染红头发。

　　彼时季商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尽管秋叶珃的话不太靠谱，但他还是试探性地说：“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尝试一次性染发剂，那种也不怎么伤头发。”

　　秋叶珃深感与时代脱节，他对于染发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现在想到这个，也不过是因为电视上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演员染了红发，觉得还挺好看的。

　　季商玖想弄清楚秋叶珃心里的想法，于是又问：“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秋叶珃有些难为情：“主要是我喜欢的演员染了发，我也想试试。”

　　季商玖把电影暂停，他心中生疑：“谁啊。”

　　“《潮声》你知道吗，就那个小说改编成剧了，小说就挺好看的。改编成剧后的男主，杜预，很帅的。”

　　这话从秋叶珃嘴里出来可算是至高评价，季商玖觉得颇为难得。

　　不过这人还算是熟悉。

　　“有见过几次。”他说。

　　他姑姑投的电影，改编自小说，之前和秋叶珃去电影院看过，后来好像拿了奖。

　　“怎样怎样？”秋叶珃把小巧推到了一边，猫咪“喵”了一声表达不满后又钻到了小乖旁边。

　　季商玖忍俊不禁：“什么怎样？”

　　“就……”秋叶珃想问他是不是和电视上一个样子，真人会不会更帅，但又觉得这些问题太过无聊，毕竟真人是真人，角色是角色，他也只是喜欢角色而已。

　　“算了，也没什么。”秋叶珃摇头，“反正和我没关系。”

　　季商玖逗他：“没关系？你刚才还那么兴奋呢，你不是他的粉丝吗？”

　　秋叶珃下意识说：“我都年龄这么大了。”

　　“没人规定中年人不能追星。”季商玖认真地说，“要不，你们见一面？”

　　“啊？”秋叶珃愣了，“不至于不至于。”

　　“真的？”季商玖反问，点了遥控，让荧屏上的画面重新动了起来。

　　秋叶珃深吸了一口气，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违心地说：“当然。”

　　他总觉得还是保持距离了好，尽管季商玖说不准真能把杜预请过来。

　　然而，对方的话却像是听懂了他的心事。

　　“实际上真见一面也没什么，他家就在京城，杜舒迟，也就是他叔叔，之前还在北郊的别墅见过。”

　　3.

　　北郊的别墅是季商玖早些年的房产，主要是会客用的，平日里不怎么去。

　　这些年来，他自己觉得秋叶珃的生活过于简单，年轻的时候不成熟，总想让爱人留在家里，生活越简单越单纯就越好，可中年之后，又觉得和外界脱轨太多，生活会变得无趣，连胆子都变得怯弱了。

　　特别是前年春节，他带着秋叶珃去瑞士滑雪，先不说连英语都退化了，更重要的是，他能明显感受到秋叶珃对陌生事物的矛盾情绪，想要靠近，却最后又否定想法。

　　放在两个人二十左右的年纪，都是他才会有这样的情绪，而相比较之下，秋叶珃永远都是鼓励他去做的那个，甚至明明不会做，也要履行口中所说的“身先士卒”硬着头皮上。

　　不过说到底，秋叶珃也没有要追星成功的意思。既如此，季商玖也不好强求，再说下去，都成了烦恼。

　　不过，秋叶珃没见成，他倒是在方家老太太的寿辰宴上见到了，这才想起来，老太太是杜预的表姨。

　　都碰上了面，季商玖自然没放过机会，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和杜预搭上了话，先是恭维对方演技、选片的眼光等等，又委婉地表达了家里爱人是杜预的粉丝后。

　　混迹娱乐圈多年，对方也十分上道，说他十月份还有话剧要演。

　　……

　　那天之后，过了有三日的样子，公司里季商玖收到了杜预工作室发来的包裹。

　　一本《潮声》的原著，还带着一张卡片，上面是杜预的签名，除此之外还有一句“谢谢您的喜欢”。

　　季商玖没立即给秋叶珃说，反倒是弄了个精包装，专门等周末他接了秋叶珃后回来拆。

　　果不其然，拆开礼物之后，秋叶珃高兴得一连说了好几个“真好”。

　　他开心，季商玖也高兴，只是故意装作吃味的样子：“到底谁好啊。”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抱住在脸上啃了一口。

　　“你好，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