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山盟（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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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有希望。”季商玖难得自我调侃。
“秋先生其实不怎么爱说，他总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些事。”田薇感叹道，“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虽然我跟他交流也不算多，但有几件事让我印象深刻。”
“什么事？”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吉安路，他下了车，却没打伞，失魂落魄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车上了。”田薇回忆起两年前的情形，彼时彼刻还历历在目，“在这方面上，他记性，嗯……怎么说呢，有时候就不是很好的样子。”
秋叶珃经常会落下一些东西在她店里，每次总会折返，他自己有时候也调侃自己老了记性这么差。
“也不知道找回来没有？”田薇喃喃道，喝了口奶茶。
季商玖轻声道：“找回来了。”
“你找的？”
“嗯。”
当日带回来的不仅是被丢的钻戒，还有在大巴上被偷走的袖扣。
季商玖没想到秋叶珃临走时会把那枚袖扣拿走。
闻言，田薇眯起了眼睛，一脸嫌弃：“你还真是跟他一说的一样，到处都有你。”
季商玖低头，一幅认错的模样：“他这么对你说的吗？”
田薇不自然地撇了撇嘴：“反正说的时候没有很厌烦的感觉。”
“是吗？”季商玖，“他是这样的性格，总是维护我。”
田薇：“怎么？你很希望他讨厌你吗？”
季商玖犹豫道：“当然不会。我只是……愧疚？有这方面，归根结底，还是我犯错了。”
“你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
“控制欲吧，当然本质还是自私。”他移开视线，“我很害怕伤害他。”
他用的词很严重，但和田薇从秋叶珃那边听说的不一样。
田薇挠了挠头：“你有没有想过，你越小心，你的控制欲就无处不入，他可能……”
她回忆着当日秋叶珃说过的话，对方是提到过这些事情的，一开始觉得反感，但后来变成了体谅，可发展到最后，按照秋叶珃说的，那就是他自己控制不了自身的情绪了。
思来想去，从他回国后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得出来的结论是……
“他觉得自己自卑？”
“自卑吗？”季商玖问道，听不出来是疑问还是反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讨厌你的爱，不是讨厌你……嗯，所谓的监视。”田薇复述了秋叶珃当初的话，“他爱你，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爱，不知道该怎么爱你了。”
见季商玖低头不语，田薇以为他在伤心。
面对伤心的人，她总习惯性安慰对方。
“之前秋叶珃跟我谈过你，说到过去的时候，他的语调都变了。他说最初的时候，每次约会，即便是有时间提前去，但是也会故意消磨时间卡点到，我当时就很好奇，结果他告诉我说，是因为你说过，如果你跟不上他的话，那千万不要停下来，就义无反顾地往前走，这样就对了。”
季商玖的睫毛颤了颤，他记得这件事，那一次是他高中离家出走，秋叶珃安慰他，要和他去私奔。
说是私奔，其实就是去柜山散心。
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很差劲，他想要霸占秋叶珃的喜欢，但没有人给予支持。
他的原话的确是那样，秋叶珃没有记错，只是偏偏忘记了他自己说过的话。
“我走路可没你快，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拉一把我。”
一直到现在，季商玖还记得秋叶珃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彼时两人额头相贴，对方甚至还蹭了几下，距离太近，季商玖甚至能看到对方双眼处灵动的蝶翼。
田薇不知道这些事，就像秋叶珃也忘了那样，所有的叙述都成了单个人的悲伤。
“但是后来，他找不到目标了，没有目标，他提升的速度、前进的速度就越来越慢，而你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远，他显然追不上你的步伐了，不过他不伤心，因为你越来越成功，他为你高兴。但是你把大部分时间都给他了……你为了他，停了下来。”
话到此处，就连田薇不得不承认，秋叶珃是个矛盾的人。
可这些事情，她听在耳里时，仿佛也能感受到秋叶珃的无奈。尤其当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季商玖时。
如果换做是她，或许一开始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
她是被抛弃过的人，但那个人是个渣男，当知道对方出轨时，她就已经确定，这个人并非良人了。
可如果对方没有做错，甚至过于美好了呢？
难承情深。
“他很害怕见以前的人。三年前他身体好些的时候，你说你想带他去华大的同学聚会，他很害怕。害怕看到以前的熟人，看到他们说起从前的他，因为……他很难接受自己越变越差劲，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叹了声气，她继续说：“他一直都觉得生病是个……借口，但其实只是，不能接受。”
“所以他总是问自己，问我，你喜欢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呢？如果你喜欢现在的他，那为什么总带他回忆过去？如果你喜欢那个过去的他，那究竟……”田薇吸了吸鼻子，“秋叶珃原话是，究竟有多喜欢，才能忍耐他到现在呢？”
其实这个答案无需回答，他们都明白，这份爱意从来没有停止，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
“这些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吧，否则……你也不会等他这么久。”
长久的沉默后，并不是田薇一人的独角戏。
季商玖思绪万千，脑海中闪过太多关于秋叶珃的回忆，有快乐的，有不那么美好的，可总归是那个人的模样。
微仰着头，他说了一句：“他也在等我。”
“嗯，是啊。”田薇笑了笑，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压抑。“去顾县之前的那一天，你来了，其实他就在楼上。我家妞妞说他就坐在窗户边上，好长时间一句话不说。”
那一日，斜着的街道，阳光穿过窗户，在部分书本的遮盖下，影子和暖光将秋叶珃分割，光与暗的分界线直切胸口。
她当时看不下去，便对秋叶珃说：“想的话……就去见见他，跟他说一声。”
“我还能去吗？”秋叶珃声音里满是脆弱，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甚至泣不成声。
“他等了我十二年。”他趴在桌面上痛哭，“我怎能让他这么等？”
拉扯的爱情，总归都是相互的。
“诶呀，可怜见的。”这般说着，见季商玖眼尾也红了，田薇像是开玩笑说，“心疼了吧。”
“我受不了他哭。”季商玖眨了眨眼睛，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其实一开始，我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你说的……自卑？他以前跟我说过的。”
“他跟你说过？”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等呢？”他声音有些哑，“没有人不想获得的，不过很奇怪，当他看我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对他好，哪怕他已经不爱我了。”
“但实际上，幸好，他一直爱着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季商玖声音是有些得意的。
“我总是很纠结，如果有人对我很好，我就很难辜负他的喜欢。”
田薇吐槽：“那你的粉丝呢？他们可是等着你回来呢。”
只是她没想到，季商玖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对于他们我确实很抱歉，但是我已经写不出来好的作品了。秋叶是我写歌的动力，我的初衷也只是唱给他听，至于站上舞台，他想让我这么做，所以我就去做了。”
田薇心说如果这些话被那些粉丝听到了，说不准还会说季商玖不负责。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觉得不太一样。
她说：“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听你的歌觉得……还是挺认真的，没有敷衍，你应该……还是喜欢音乐的吧。”
“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不过……”季商玖微微歪头，“我很喜欢以前我弹琴、他趴在沙发上听我弹的样子。就——”他拉长了声音，“你知道吗，很像一只猫，而且是那种很依赖你的猫。”
季商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种信赖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田薇再一次恨恨地吐槽：“要点脸。”
季商玖笑得更欢：“他很傲娇的，总是不承认我弹得好，我让他来，他又不肯来，非说自己要去看书了。有时候他愿意来弹，结果弹错了，我夸他弹得好，他不开心，我指出错误，他还是不开心，我说一起弹，他又跟不上，最后还是不开心，其实他不是因为这些不开心，而是因为我不让他干一些事情，比如说吃川渝火锅。”
一旦提起快乐的时间，他就有止不住的话。
“其实他根本不怎么会吃辣，每次吃都眼睛汪汪。身体不好，也不能多吃，吃一次解解馋也就算了，可他吃的时候还非要喝冰可乐，一顿下去后，肚子又不舒服，后来我不让他喝，他又生气了，吃饭的时候都没理我，也不给我下菜了。”
田薇挑眉：“你还挺开心？”
季商玖摇头：“没有，当时我挺不开心的，年轻嘛，我觉得自己是为他好，但是他也不体谅我，于是我也有些生气。”
田薇：“最后是你服的软吧。”
“不是。他先哄得我。”季商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秋叶其实很擅长哄人。”
田薇根本没法想象秋叶珃哄人的样子，在她这里，对方的形象一直是温和安静的。
她说：“看不出来。”
“怎么会？”季商玖说，“我那天跟在他后面，他走得很快，大概是生气吧，他不说话，我也不说，后来他突然转身，问我‘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你故意走慢的？”
“嗯，主要是刚吃完饭，走太快不好，而且我走慢了，他也会走慢，他很喜欢看影子的。”
“你真鸡贼，你就吃死了他爱你这一点。”田薇鉴定完毕，“关键是这也没哄你啊。”
季商玖不乐意了：“谁说没有？他看我走得慢，就牵了我的手，拉着我走。”
田薇瞪大了眼睛：“这也算哄？”
“怎么不算？他拉不动我的，我身高体重放在那里，他就只能走慢一点了。”
“你以前很重？”
“比现在壮吧，那时候健身。”季商玖这两年来忙着来回跑，健身的时间便比原来少了，体格也就没有原来练得那么夸张。
听他这么说，田薇想起来之前网上看到的评价季商玖的话，有个特别搞笑，说季商玖练得太夸张，有点像“金刚芭比”。
对比之下，秋叶珃估计整个人都小了一圈。
想到前些日子的情景，田薇说：“秋先生现在也瘦了，戴那个戒指，我看尺寸不太合适。”
“如果可以的话……正好准备新戒指。”
田薇不解：“改改不就行了吗。”
“主要是不是很喜欢这个款式。”
时至今日，季商玖还记得当日拿到戒指时的纠结。
当年定制戒指的时候还算麻烦，他给不出一个确定的方案，又不想设计师那边帮忙选，所以最后都是自己在拧巴，当时什么事情都做不进去，脑子里一心想这些事。
戒指是一方面，重要的还有求婚。
各种仪式想了个遍，也参考了其他人的例子，但最后又觉得不够好。
“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足够新奇，能让他觉得浪漫。”
季商玖回忆着往事，想着想着，垂睫笑出声来。
田薇心说他俩真不愧是一块过的，就连笑的样子也这么像。
吸了口珍珠，她嘟囔了一句：“总不会是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戒指放到食物里什么的。”
“倒也没有，但也差不多。”季商玖丝毫没有“自己在凡尔赛”的自觉：“我买了套房子，在后院辟出了一个花园，那天带他过去了，戒指就藏在花苞里面。”
田薇咂舌：“你也不怕风把戒指刮掉？”
季商玖：“不会的，那天天气很好，风很小。”
“然后呢？说了什么吗？”
“就常规的求婚该说的话吧。”
求婚的话其实大同小异，重要的是“有”还是“没有”，只要有了，那就意义不一般。
田薇：“他肯定很开心。”
“他看着像是不在乎这些的样子，但那天确实……不太一样？”季商玖回忆着当日情形，他没有来得及说其他，就说了句“我们结婚吧”，秋叶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后来季商玖还做了检讨，他总觉得这样过于草率，但结果是好的。
“戒指还不错，差强人意吧，主要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总觉得它不够完美，但不完美也是一种完美吧。”
连带着比较可惜的是，没有婚礼，结婚证也是秋叶珃出国一年后又回来的时候领的。
……
那天季商玖坐得时间有点长，一直到田薇要去接田圆。
走的时候，田薇按例，给了季商玖书，还带这一句祝福：“祝你下次不是一个人来。”
季商玖笑着说：“借你吉言。”
他走出聚点书吧，车子就停在拐角路边的停车位上，不过十分钟就走到了。
他坐了进去，准备发动车辆，只是此时却有人敲玻璃。
不明情况，季商玖并未开窗，偏了下头，想看清对方的脸，可谁知对方主动弯下了腰。
一张过于熟悉的脸，熟悉到季商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匆匆忙忙按下车窗，他张着嘴，各种话语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心头砰砰直跳，原本按在方向盘上的手也紧张地摁在了大腿上。
他甚至忘记了开门下车。
不过车窗外，站在附近等很久的男人并没有在乎这些。
反而，他眼中含笑，语调轻松地问季商玖：“先生，您今天晚上有事吗？”
季商玖下意识摇头：“没有。”
“那明天呢？”
“没有。”
“那——”秋叶珃拉长了声音：“方便载我一程吗？”
季商玖手心都是汗，他来的时候穿的还是西服，现在背后已经湿了。
“去……去哪里？”
“回学校。”
说完，秋叶珃又指了指车窗，“不给我开门吗？我站了很久，腿有些酸。”
季商玖连忙给他打开，他像是口渴的人见到了甘霖，眼睛一眨不眨。
像从前一样，秋叶珃将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又顺势坐在了副驾驶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两人没再说话，车开得很慢，季商玖不敢开太快，生怕自己的驾驶不够稳当。
“你的司机呢？”
“没有……他没在这里。”
“你自己来的？”
“嗯。”
“你现在是在京城吗？”
“嗯，分公司在那边。”
“平时很忙吧。”
“还好。”
明明都是些简单的对话，可季商玖听到秋叶珃的声音，越听鼻子越酸，但是人在路上，他也不敢过于分心，因此也只能期盼多几个红灯，这样他就能通过车镜仔细看身边人。
顾县并不远，只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秋叶珃所在的村子。
季商玖先下的车，他绕了一圈，把秋叶珃的行李拿了下来。
“谢谢。”秋叶珃下了车，他拉着行李，临走时说了句，“回去的路上小心。”
季商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龄大了，又或者他贪恋的太多。
当他看到秋叶珃的背影时，终是忍不住出声喊道：“秋叶！”
秋叶珃转身：“嗯？”
身材高大的男人双手背在后面，一如从前般拘谨：“以后我能来看你吗？”
秋叶珃反问：“你不是一直都在吗？”
此话一出，引得两人轻笑。
“也是。”季商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时，夕阳暖了他的眼睛。
“改天见。”他说。
话音刚落，秋叶珃说了一个日期：“七月一号。”
季商玖愣了愣，内心欣喜：“你的生日。”
他第一反应是，这个生日他可以和秋叶珃一起过。
这是自那之后……秋叶珃第一次主动提这个事情。
“所以你要……”
“我生日，所以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秋叶珃松开拉杆箱，他忍不住拽了拽衣角，声音有些别扭，“双生桥，晚上八点半。”
见季商玖不作声，他抬头，试探性地问：“你会来吧。”
季商玖方才一直沉浸在喜悦里，听到对方这般问，连忙连声道：“会，一定会。”
秋叶珃叹了口气：“那就好。不过……还有件事情忘记问你了。”
季商玖一个激灵：“什么事？”
“你还……”秋叶珃拽着衣角的手更紧，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毛病又犯了，便松开手，改成背在身后，可话到嘴边，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头越来越低，他心说“算了，改天再说吧”，于是鼓起勇气，抬头想说：“没什么，就那天见吧。”
可没等他把话说下去，只感到眼前一道黑影，突如其来的冲力使他忍不住向后连退了好几步，不过幸好，对方的怀抱足够将他装住，只是太高了，他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来不及疼痛，耳边便是一连串呢喃。
“你让我等你，我等到你了，我不走，我就在那里等，我知道你会回来。”
“这两年我也在思考我自己，我有……有自己的事情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像个无头苍蝇。”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这样检讨，但是……无论怎么说，我都想和你走下去，走完这辈子，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做很多事。”
句不成句的委屈，爱意的宣示，以及仿佛亘古不变的山盟海誓。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耳边温湿，在对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中，秋叶珃被放了下来，他踮着脚尖，伸出胳膊，抱住了男人。
“想不想办婚礼？”
“想，做梦都想……”
婚姻不是爱情的结局，但是有时候婚礼也是必要的。
“那就好，你记得那天穿好看一点，不能像今天这样了，这个西装太丑了，看着不太正式。”将头埋在了宽厚的胸膛上，对着心脏的位置说，“你的戒指也给你，我戴不上了，尺寸不太合适。”
季商玖低下头连忙解释：“我已经确定好了，我……我准备买新的，这个其实不是很好看，你以前也吐槽过……”
“这次大概不需要你买了，因为我已经准备好了。”秋叶珃打断了他的话，从怀抱中挣脱出来。
季商玖的口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或许是刚才他自己摘掉的。
看着俊朗容颜上挂着泪痕，秋叶珃没绷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他笑，季商玖也跟着笑。
“本来是想晚点说的，不过都怪你，让我一点仪式感也没有，而且现在说……好像也一样。”秋叶珃有些苦恼，但还是用左手向口袋摸去，一边又说，“总归是要给你的，算是……我这些年来的工资？”
季商玖闻言大惊，他没想到这次见面秋叶珃还给他带了东西。
而重点是，他不光什么也没带，现在的样子……不用想，肯定很难看。
只是，秋叶珃手伸到口袋的时候，表情一滞。
“糟了。”
秋叶珃整个人石化在原地，眼前天旋地转，一双腿差点没站稳，整个人差点跌倒。
季商玖见状，连忙扶住了他，担心道：“怎么了？”
秋叶珃抓紧了他的胳膊，袖子直接变了形。
后排牙被咬得生疼，就连音高都控制不住。
“我刚拿到手的戒指，它丢了！”
-完-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山盟（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