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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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林炜在学生宿舍关门之前进了门，回到寝室里，几个人洗漱的洗漱，打游戏的打游戏。
梁文克从床上探下头，“林炜，许洁洁今天问我来着，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赵林炜从架子上拿出漱口杯，挤了牙膏后把牙刷塞嘴里，说话含糊不清，“算吧。”
“算……吧？”梁文克疑惑，“这个吧字，是什么意思？”
“我在追她，她还没答应。”
梁文克不可思议，“你在追她，她还不答应，那得是什么天仙，比许洁洁还漂亮吗？”
“跟许洁洁没关系，你别乱比。”他叼着牙刷，从衣架上取下毛巾，去卫生间洗漱。
得到一手情报后的梁文克给许洁洁回了信息，“洁洁，林炜他好像确实是在追别的女生。”
宴席散得快，祁悦吃完饭后，顺便将做内勤的小姑娘捎回家，然后在小区前停下车，看了一眼后视镜。
半晌，她下了车，敲了敲后面那辆黑色奔驰的车窗，“阿姨，您这么做有意思吗？”
徐芬摇下车窗，正正地坐在驾驶位上，保养得当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高贵得像一只贵妇猫。副驾驶上坐着余念，正微微地低着头，眼睛里挂着泪珠。
两个气场同样强大的女人站在一起，气氛就变得格外微妙。问完这句话，祁悦再不开口，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掏出一根点上。
“你还抽烟？”徐芬的不屑更明显，眉毛紧紧皱着，“我们林家对媳妇的要求很高，你这样绝对不可能进我家门。”
“我本来也没打算进，林承缠着我，这件事你也要往我身上揽？”祁悦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回着话，“再说了，这句教训话对我说不合适吧？”她用烟头微微一指车内的另一个位置，“您应该对她说。”
“祁悦，别阴阳怪气的，我跟着你你知道什么原因，你最好……”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祁悦把手机反过来，将录制的视频给她看，“我下车不是跟你谈心的，我是来告诉你，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
她嘴里叼着烟，气场强大，站在外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这种表情让徐芬有点心虚，她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一下，“我希望你跟林承保持好距离，你跟林承分手了，就不能来打扰他跟余念。”
祁悦的眼皮垂下，看着地面。灯光并不是很明亮，她的鼻梁很高，五官立体，在灯光下轮廓格外锋利。
“行。”她吐了一口烟，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徐芬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祁悦的性格很刚，一般不会服软，这导致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稍稍平复下来后，她又恢复了原本的傲慢态度，“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余念也在旁边出了声，声音梨花带雨，和所谓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阿姨，你也别生气，祁悦她知道自己不对了，我们算了吧？”
夜风里有树叶的沙沙声，祁悦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歪嘴笑了笑。
“说完了？”
徐芬傲慢地看着她，“还有，你爸那边我已经给了点钱，你不肯收，你爸替你收了，就当是林承跟你分手的补偿。人在外面走，也别忘了本，你弟弟病了缺钱，你不想给也得给，别以为自己攀上高枝了就能高枕无忧，也悠着点，人家老婆都怀孕了，积点德……”
一根烟抽到了最后一点头，祁悦吐了烟头，用脚尖捻灭，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徐芬兀自说着，嘲讽语气越来越尖锐。
祁悦踩灭了烟头，一脚踹在黑色的车门上。她的鞋跟又尖又细，“吱啦”一声，在不菲的车上留下一根长印。
她踹了两脚，徐芬吓得尖叫，“祁悦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在她还开着窗时，祁悦脱了鞋砸在她脸上，“下次侮辱别人时把自己的嘴洗干净，洗不干净我替你洗！”
徐芬开着车跑了，祁悦脱了另一只鞋砸在她后玻璃上，“砰”的一声。
晚上十二点，赵林炜接到了祁悦的电话，紧接着他赶到了杏岭区派出所。
他去的时候事情已经基本结束，该处理的矛盾已经处理完。祁悦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旁边有四个人，林承和余念他认识，还有一对中年夫妇，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
林承扶着中年妇女，她颧骨发红，破了皮，双眼通红地看着祁悦。
祁悦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脚上穿着一双酒店用的一次性棉拖，目光落在鞋上，“到时候修车的钱，还有你妈受伤检查治病的医药费，多少钱你通知我一声。”
林承揉着眉头，“这事我妈也有责任，钱的事放在一边，你好好跟我妈道个歉，其他的暂时不追究了。”
祁悦仰着头，语气没什么感情，“对不起。”
要多没诚意有多没诚意，敷衍的感觉让赵林炜忍不住笑。
但是他不好意思笑，只得忍了下来，祁悦朝他使了个眼色，“没事，别怕。”
她本来不打算让其他人过来，但是看到徐芬盛气凌人的模样，她也有点心虚，下意识地打了赵林炜电话。
走之前她转过头朝林承道，“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不管多少钱，我赔得起。”
“林炜，你帮我去他们车上拿一下我的鞋。”
赵林炜拎着一只高跟鞋回来，憋笑脸都快憋红了。
凌晨，路灯依旧亮着，不知疲惫。两边的灯光将道路照得通亮，护栏边的植物随风摇动。
赵林炜开着车，祁悦满身疲惫，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到达东方水岸的时候，赵林炜叫了她一声。
祁悦睡眠很浅，她睁开眼，“到了？”
路边的香樟树随着风传来“沙沙”声，风里有若有若无的香味。
祁悦靠在电梯里，突然出了声，“不好意思啊，这么晚叫你出来，容大宿舍管得挺严，你怎么出来的？”
“我跟阿姨说我姐开车撞人了，现在在警察局，阿姨就放我出去了，还让我多小心。”
他原话意思差不多，只是情急之下，将“姐”说成了“女朋友”。
祁悦笑了一下。
电梯门开了，赵林炜咳嗽一声，声控灯亮了后，祁悦并没有开门，她站在门外，又问，“你信吗？”
“信什么？”
赵林炜想起姜研跟他说过的事，微微地沉默了一下。
霍晟对祁悦的栽培，有目共睹，林承曾经怀疑过两个人，请了专门的人去查，虽然隐秘，却还是被霍晟发现。
祁悦没说话，摇了摇头，开了门。
“祁悦，你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赵林炜拉住她的手腕，祁悦的手很冰，十一月的风已经很凉了，她穿着纸一样的一次性拖鞋，手冷得像块冰。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难过，她微微有点抖。赵林炜搂着她，“祁悦，没事了。”
祁悦抬起头看着他，因为逆光，阴影将她的轮廓映得格外立体。
赵林炜也看着她，脑袋一热，一低头，轻轻地吻在她额头上。他的手很热，带着男生特有的温度，修长的拇指在她脸颊轻轻摩挲。
“祁悦，没关系的，我在这里。”
一片寂静中，祁悦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她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以至于躺在床上，还在回想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原本卷上来的睡意，烟消云散。
熬夜王祁悦，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睁着眼到天亮，然后不久后又听到赵林炜起床后洗漱的声音，她捂着脸，把头埋进被子里，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醒来时，是下午两点。
她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微信里有赵林炜的留言，是十一点发的。
[祁悦，有空给我开个门，我在门口。]
祁悦：“？”
她洗了把脸开门，发现赵林炜盘腿坐在外面，拿着一本书，手上有一支笔，还在演算。听到动静，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睡到现在？”
祁悦：“……”
她不太好意思，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来，“……我偶尔会睡过头。”
赵林炜看了一下手表，笑了，“嗯，两点十六，午觉睡过头？”
“……也不是……”话到一半，她又问，语气虚虚的，“你现在是不是没吃饭，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赵林炜无语地看着她，从餐桌上取出一盘冷掉的三明治煎鸡蛋和一杯牛奶，看上去是他早上做好了留下的。
看祁悦心虚的模样，他揪住她睡袍的后领，“祁悦，你这样昼夜颠倒会很容易猝死，你身体这么差，能不能规律点生活？”
“……我昨晚失眠。”她说。
她以前经常失眠，一开始吃褪黑素，到后来褪黑素的效果也没以前好。
赵林炜看着她，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吃过饭了。”说完端着盆子去了厨房。
祁悦洗漱的时候，赵林炜已经煮好了面，祁悦在吃面的时候，看到他在看书，是一本考研的数学综合习题，上面密密麻麻地勾了公式。
“你考研啊？需要我给你补习英语吗？”祁悦探过头来，想跟他搭话。
她离他很近，近得他能闻到她脸上擦的水乳的味道。祁悦随手拿过一本英语阅读来翻，看了两段，赵林炜拿手敲了敲她的头。
“觉得对不起我啊？”赵林炜笑着看她，笑容让祁悦发憷。
祁悦假装镇定地吃了口面，“手机静音，我也不知道把你锁外面三小时，我也不知道你会过来……”
赵林炜笑了，“想补偿我可以，祁悦，把你家钥匙给我，这样下次我可以直接过来。”
祁悦停住吃面，抬头看着他，“……不，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他没再嬉皮笑脸，语气少有地认真，看着她，“那就找个理由给我，我当你男朋友，你给我钥匙。”
“祁悦，我喜欢你很久了。”
很久后，祁悦听到他这样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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