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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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跪坐在被褥边，一旁她的儿子正昏睡着。
成熟期接连七日，对一个身量尚未成熟的孩子太过太过。
看不见的屏障包裹着产屋敷耀哉所在的卧房。
听闻孩子身体不适，产屋敷夫人最先赶到，即使她极力回想身处闺中时习得的术式，也没能破解。
封闭了七天七夜，莫说里面讯息，或者传递水和食物，连声音都掩盖的干干净净。
旁人不知道神明与耀哉的交易，作为母亲的产屋敷夫人怎么会不清楚——相比起耀哉不饮不食对身体的影响，她更担忧的是神明大人在那方面的肆意，会彻底破坏少年勉强维持的体质。
她甚至不敢让剑士们尝试，唯恐触怒神明。
此前产屋敷夫人唯有祈祷有过数面之缘的缘一是个怜惜人的，如今看来……
自己身上落下的百般疼惜的孩子被如此对待，回想起再相见时那副即使小心清理依旧青紫狼藉的模样，母亲抑制不住的怒火倾注于罪魁祸首身上：“——缘一大人，您和先夫保证过，会善待耀哉。”
结果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底的自我主义，只图自己爽利的混蛋！
她攥紧衣摆，力气之大让人担心衣服会撕裂开。
七天七夜啊，莫说骨子里就不甚康健的耀哉，即使是平常人，也耗不住这种程度的放浪形骸。
身材挺拔高挑，一刀下去能砍三个无惨的缘一，在岳母大人严苛的目光审视中，不经瑟缩弯腰：“对不起。”一个没忍住就（？）……
“不必如此，您是崇高伟大的神明，您自然可以随心所欲。”
然后那个温柔的孩子，遍身暧昧的青淤红痕昏迷至今。
一夜未醒。
源自母亲护短庇佑的天性，鲁莽冲动将心中的愤怒委屈苦涩倾注在言语中。
如果有神道人员在场，恐怕大不敬亵渎神明的罪名早已明明白白扣在产屋敷夫人头上。
即便沉溺七日有部分原因需要归结于耀哉两种性别并存的身体，难言的贪欢敏感是造成这种情况之人的恶劣趣味，而剩下的原因，恐怕得归结于必须一举收获成果。
然而在缘一的脑回路里，这两种原因的无不是因他而起。
无可反驳。
纵然神力操作下耀哉卧房内的空气早已焕然一新，然而产屋敷夫人回想起那间屋子发生过什么，就心情复杂沉重。
他们就近换到最近的房屋内安置。
难以言述的沉默在紧闭着门窗的密室回荡，位高者堪称温驯的认错态度，逐渐随着时间安抚了母亲熔浆般沸腾的情绪。
产屋敷夫人闭目凝神，平复自己的呼吸，尽量用最最正常的态度面对缘一：
“您的愿望是否达成？之后，之后还会这样么？”
“嗯，之后……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
“……蝶屋那边我通过气，之后她们会过来检查……像这次的情况，还是不要再出现为好。”
“我用过药。”
“您就当来自一个母亲多余的关怀吧，”产屋敷夫人面无表情，“而且不检查，也难以解释这次耀哉消失这么久的缘由。”
心里合计一番，并不清楚遮掩耀哉特异体质的力量，是否会在初体验后消失。缘一怀着忐忑犹豫的心情，将耀哉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了刚恢复平静的岳母大人。
嘶拉刺刺——
不辱使命的，产屋敷夫人手中的布料彻底报废，背后杀意与煞气的暗黑色气焰几乎肉眼看见的厚重。
脸色铁青，她气红了眼睛：
“耀哉他——耀、哉！！你们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是我没保护好他，明明只有我能察觉到……抱歉，是我的疏忽，”缘一心情同样的沉重，也是对自己的不满，“我回去找过很多办法，但，还是来不及了。”
神明是占据了神秘侧顶点的代表性种族，他们想要办成一件事有数不清或直接粗暴或曲折委婉的方法，但显然，在缘一不清楚的情况下，他们替他选择了一条最恶劣轻佻的道路。
甚至，从某种程度而言，无力回天。
他深鞠躬：“我会负起责任来的，请将耀哉交给我。”
从小时就捧在手心里满怀愧疚的小朋友，哪怕后续没有心态上的暧昧转变，缘一也不允许那群无法无天的混蛋再伤害耀哉。
言语上的攻击与刺激对现实而言，是无济于事的。
产屋敷夫人未尝不知道这一点，但她依然想脱口而出谩骂责备的话，她知道这样不行牙齿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情绪的压抑恶劣简直让她腹中翻涌反胃。
酸涩感从鼻腔到眼眶，悲凉痛苦由心脏传导至大脑皮层，这股消极茫然几乎要让产屋敷夫人挺拔了三十余年的脊梁弯曲。
她张嘴，眼神麻木死寂：“……很久之前就出现了？”
“嗯，四年前。”
“居然……那孩子最无助的时候，我啊、我——”
她捂住脸，似乎能挡住满面的怅然愧疚似的，声音在指缝间沙哑嗡鸣。
“那种情况下，他该有多……呼啊，我不配当耀哉的母亲。”
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承受那种惶恐不安的异变。
她作为耀哉母亲，已经失格了。
…………
…………
从黑暗中醒来。
视觉尚未恢复，迷蒙之间从脚趾到上半身，尤其是不可说部位的肿胀甚至凉意，怔愣后意识到代表什么，耀哉苍白的面色转瞬间羞红透彻。
舔唇张嘴，还是觉得口腔里腥味犹存，但额头上湿凉的触感更吸引他：“缘一先生？”
男人探手取下毛巾，丢到木盆里等待清洗拧干：“后半夜突然有些发热……现在感觉怎么样？”
耀哉：“还，不错——为什么不用神力直接降温呢？就像之前那样。”
缘一眼神包含着欣悦和沉重的复杂，他将耀哉从被褥中扶起，啃咬研磨，逗弄数日，再柔软的衣服质地，磨蹭到此刻分外敏觉的一般男性退化器官，也难免激起一阵酥麻痛痒。
下意识的腰软，往卧榻倒去，幸好缘一手快扶住。
红浪翻涌，旖旎的七日过后，两人之间相处的气氛极致亲密而莫名疏远，耀哉还有点尴尬自己身体的不争气，缘一的思维早偏到不知哪里去了。
——果然好细啊……唔，贴贴
？？不对！
正经的神明大人侧头咳了声，定神道：“她在排斥我的力量，虽然意识还没苏醒，但能能排斥不够纯净的力量……真不愧是那位大人。”
眨眼间瞬息明白缘一话里的意思。
耀哉惊诧，又带些好奇视线低垂，抚摸自己的腹部：“——她？是女孩子吗，真神奇。”
缘一的表情愈发古怪：“这次回去，我姑且知道了些新消息……这孩子，我大概能猜到是谁。”
闻言愣神
“啊呀，这可真是，”耀哉贴心的没有继续询问下去，换了个话题，“母亲来过了？我好像听到她说话，但太累就没醒。”
“岳母大人知道我们的事，她同意了。”从缘一的角度看。
多年不见但深知这位的秉性，耀哉无奈：“……缘一先生，没有当着母亲的面这么称呼她吧。”
不然不会如此平静且自信。
掌权多年的产屋敷夫人表示，即便是神官之后，对不检点且流氓做派的神明，头都给你打爆。
缘一眨眼点头：“你不问些别的吗？”
耀哉：“缘一先生愿意回答？”
“嗯，我不会再隐瞒你什么。”
隐瞒的结果谁也担待不起，那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同样的，下次出现问题，不要瞒着我了，耀哉？”
父母赋予你鲜活热烈的生命，血脉使你背负起沉重悲哀的宿命，恶劣的戏耍也好，阴谋也罢，奇诡扭曲的羁绊跨越时间将我们串联在此刻。
你不再是一个人，不再需要孤身面对那枯寂血色的夜晚。
有我在你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