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就餐中心》Wodehouse

6、6

　　哒哒的炫耀，让罗素的仓鼠燕麦饼干订单暴涨。
　　整个仓鼠小区，甚至是刚刚的仓鼠门卫，都下了订单，也都付了钱。
　　哒哒爬到了小草丘顶上炫耀地举着自己的仓鼠饼干，其他小仓鼠们羡慕地看着，排着队涌向罗素，软萌萌地脑袋向上仰着，黑溜溜地眼珠子崇拜地看着他，一手一张十块的动物币。
　　罗素接钱接到手软，好多次想拒绝或者说想改天一停顿，那些小仓鼠就像读懂了他的心思一样，脑袋王旁边一歪，前面两只手在胸口软软地耸着，眨巴着眼睛。
　　“老板，我好喜欢你的饼干，卖给我好不好。”
　　软萌萌又可怜兮兮的声音，罗素哪里能顶住，
　　一份燕麦饼干是十块，一共十块钱，一栋小草丘7层，一层10户，一共就是70户而仓鼠小区一共有100栋小草丘。
　　罗素用哒哒给的外卖袋子拎了两袋子的动物币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逼。
　　沉甸甸的，他这辈子，第一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下子挣那么多钱。

　　从小区出来，杨恩居然还在等他，车已经掉好头了。
　　他看到他手里的钱也惊讶了，那打量罗素的眼神好像他是刚抢银行回来。
　　罗素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怀疑，怔怔地一屁股坐在了车后面才解释。
　　“我要做7000份饼干。”
　　他恍惚着说道，只是没想到饼干上一个小小的图案这么轰动。
　　毕竟在现实世界，人们才不会为了一个饼干上的图案而这么疯狂呢。
　　财富来得突然，他有点不习惯，订单太多，他有点崩溃，都答应了明天交货的，看来餐厅真的需要人手。
　　做到的是他，送外卖的是他，搞卫生洗碗的还是他。
　　“要我帮忙吗？”
　　杨恩问，居然主动说话了，罗素一听咧开了嘴，这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当然需要啊，可你没事吗？”
　　“没什么事。”
　　他简单地说道，踩油门发车，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这里的动物几乎不生病。”

　　回到餐厅后罗素给了杨恩六万块钱和一张清单让他帮自己去动物市场买一商用大烤箱、和一些食材。
　　杨恩认真地答应，不苟言笑地走了。
　　罗素目送他开着电动车离开，望着那个好看的背影，不能否认的好感。
　　杨恩只是话不多，人还是挺善良的，送他过去又载他回来，现在又听他的差遣给他买货。
　　有个身材结实颜值一流的帅哥给他帮忙，虽然不修边幅就一点，但他也满心欢喜。

　　在门口发了一会呆罗素想起了正经事，又去厨房收拾去了。
　　因为一会烤箱回来，他要找个地方放置。
　　“请问，里面有动物吗？”
　　餐厅外面传来动静，罗素放下手中的活擦干净手走了出去。
　　是一只边牧，它站在门口，长长的毛发黑白分明的颜色。
　　它褐色的眼睛诚恳但又有点疲惫，背上背着一个麻布小书包，书包上还挂着掉着一个木头雕刻的玩偶。
　　“有事吗？”
　　罗素温柔地问，边牧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动物广播站让我来拿工资，我是蒙蒙。”
　　它轻声说道，那样子好像很累的模样，垂眸下来，似乎不太想面对这个餐厅。
　　想起之前这里的老板给它的伤害，这让罗素觉得心疼。
　　“好的，你稍等一会。”
　　他温柔地回答，然后来到了吧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千动物币，交给了它。
　　“我的工资没有那么多。”
　　“这是给你的精神赔偿。”
　　“不需要，谢谢，您只用给我一千就行。”
　　蒙蒙认真地说道，眼神很坚定。
　　“那另外一千预支你接下来二十天的工资呢，你愿意重新回到这里上班吗？”
　　罗素邀请，蒙蒙眼睛里闪过一些亮光，但又有些犹豫，罗素看到了希望。
　　“我保证不会像上一任老板那样丢下你，而且我又要当厨师又要当老板，可累可忙，真的需要员工。而且你又有经验，一定能给我帮上大忙。你那么好心那么善良，所以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罗素蹲下来看着它，努力让自己像之前想买饼干的小仓鼠一样可怜兮兮。
　　这一招果然有用，蒙蒙心软了，没有再犹豫了。
　　“那你把钱放到我的书包里吧。”
　　它答应，终于笑了，很开心的样子，应该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
　　“嗯，那你还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帮我把飞天小区的，鸽子三兄弟找来，我想聘请它们给我们餐厅送外卖。”

　　蒙蒙飞奔着去找鸽子三兄弟了。
　　罗素看着它离开的矫健身影，心里有了算盘。
　　没多久又传来了小四轮的声音，他开心地跑出去迎接，只见杨恩已经回来了。
　　他的车后面还接了一个滑轮板车，车上堆了一个有人高的大箱子，箱子用绳子绑着固定在滑板抢。车座位上，也堆满了食材。
　　“这是剩下的钱和小票。”
　　一下车杨恩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币还给罗素，可罗素没有接。
　　“给你吧，辛苦费。”
　　“不太好。”
　　他简单地回了一句，直接把那些钱和小票塞进了罗素的手里。
　　都是零碎的钱，杨恩的手一张开就散了出来，罗素的手没有他的大，抓不过来，只能两只手捧着。
　　没地方放，要腾出手来，他只好回去把钱丢在了柜台。
　　刚放好回头打算一起帮忙抬烤箱，可一转身，就看到杨恩就一个人拉着滑板进来了，烤箱固定在滑板上，他看上去很轻松地拉着，可拉扯的手臂却鼓鼓的，肱二头肌有点抢眼，罗素突然想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手感。
　　“放哪里？”
　　杨恩问，打断了罗素的歪心思，他立即回神，跑到了前面，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着。
　　“跟我来。”

　　罗素觉得杨恩的存在就是在吸引他犯罪。
　　好在他一投入到工作中就可以忘了时间也忘了美色。
　　一大烤箱饼干出来的时候蒙蒙带着鸽子三兄弟来了，罗素正在和杨恩在包装。
　　“上班啦！上班啦！”
　　“妈妈再也不会说我只知道吃、睡和唠嗑了！”
　　“好开心啊，有工作了！”
　　“医生也在这里啊！我好喜欢医生！”
　　……
　　鸽子们有点激动，一进来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罗素注意到了蒙蒙无奈的眼神。
　　所以他拍了拍手打断了它们，三个不同颜色的脑袋对着罗素不停地轻轻转来转去，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拍手干嘛？”
　　“他干嘛拍手？”
　　“可能是我们太吵了！”
　　“嘘！别说话了！”
　　“我没有说，是你们在说！”
　　“我说了不要说话，你还说！”
　　……
　　蒙蒙再也受不了这种聒噪忍无可忍跑去门口蹲着了，罗素有点头痛，他扶额有点怀疑哒哒的判断。
　　“把它们分开就好了。”
　　杨恩突然凑了过来，再罗素的耳边留下一句话。
　　纯粹的声音只想帮忙，可他话语过后的呼气吹过了罗素的头发，让他心底有点荡漾。
　　“怎么分开啊？”
　　很快把持住他问，只见杨恩一步过去，一手抓了一只鸽子拎在怀里带着他们往外走。
　　“医生要干嘛？”
　　“要给我们打针吗？”
　　“我不想打针！”
　　……
　　那两只鸽子对着彼此一脸疑问，吵吵嚷嚷地对话着走远，这会只剩下黑色的一只留在了罗素面前。
　　这是一只黑皂鸽，全身俱黑，体型小，头圆嘴短，有一种朴实无华的美。
　　它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带走，嘴巴张得大大的，想插话但好像又没了那个氛围，有点失落的样子。
　　“你叫什么？”
　　罗素问黑鸽子，盯着它黑黑的眼睛，黑鸽子愣了一下，反而有点迟钝了。
　　“黑八。”
　　“黑八？”
　　“森林里出生的第八只黑色鸽子，叫黑八。”
　　黑鸽子解释，罗素点了点头，现在没有那么多嘴巴讲话情况好多了，罗恩还真厉害。
　　“你愿意做的外卖配送员吗？”
　　“当然愿意！可我的工资开得很高噢，不管有没有订单，我每天都要50元动物币，你还得包我吃。”
　　“可以。”
　　罗素答应，黑鸽子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到罗素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不跟我讲价吗？”
　　黑八傻傻地问，歪着头看着罗素好像有点失望，罗素被它逗笑，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讲价，你干的好，我还给你加薪。”

　　只要让三只鸽子任何两只不呆在一起，它们就会变得安静。
　　另外两只鸽子白色的叫白蛋，全身雪白，是一只白羽王鸽，体型比黑八要大很多，背大尾粗。
　　灰色的叫天灰，是一只原鸽，体型中等，羽翼和尾端都有黑色的横斑，胸部有一点点绿色的羽毛，它的毛色虽然杂，但很好辨认。

　　罗素做饼干烤饼干，杨恩就负责包装，三只鸽子送订单，而蒙蒙则一笔一笔地记录收货的户数。
　　反正忙了罗素觉得有的十多个小时吧，最后一波饼干弄完，居然觉得自己依旧很有活力，不觉得一点疲惫。
　　做完罗素看了看窗户外面，天还没有黑，好奇这里的时间概念，便去拿手机看时间，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时间居然还是01：32。
　　所以他每次来在现实里的时间都是凝固的？
　　那这边的时间又怎么算？

　　“这个给你。”
　　一只奇怪的表递到了罗素的手里，没有指针，也没有刻度。
　　罗素抬头，是杨恩。
　　有点小感动，这男人虽然木讷了一脸，但还是很懂他嘛。
　　开心地打量起表来，只见表圈上三点钟方向刻着一个太阳，九点钟方向刻着一个月亮，表盘里面是一种蓝色的液体，液体没有填满，留下一个圆圆的气泡。
　　奇怪的是不管罗素怎么拿着表动来动去，那个气泡也一动不动，就呆在六点钟的方向。
　　“你是想告诉我，现在是这个时间了吗？”
　　指着气泡罗素问杨恩，一脸的求知欲，结果杨恩盯着他，一脸实诚。
　　“嗯，这个时间你得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