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七（３） 天才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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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３）天才狐狸
祝扬手里拿着一个香草色的文件夹，进门后对舒明暄挥挥文件夹，道：“不会占用舒先生很长时间的，我想你对这个材料会有兴趣。”
脑子有点拐不过弯的君小三赶忙去看舒明暄，却发现舒明暄看着祝扬的眼神很奇怪，有点困惑，有点激动，又有点不敢相信……过了一会儿，他象是终于清醒过来，示意何寒生离开，取了睡衣穿上。
等到何寒生退出房门，舒明暄突然道：“你是……你姓什么？”
“姓祝，祝扬。”
舒明暄目光猛然一变，直到祝扬坐到沙上后才开口说话，声音竟是沙哑的：“祝？你叫祝扬？……你……你回来干什么？”
祝扬展颜一笑：“大哥，我还以为你会装作不认识我呢。”
舒明暄重新点燃一只烟，手指有些发抖，声音倒是正常了：“没必要了，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吧？我被扫地出门了……所以，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这么多年的辛苦，竟然说我连只狗都不如，哈，他对我倒真的是连只狗都不如……”
祝扬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舒明暄发泄了一阵，渐渐恢复平静，略一沉吟后改变话题，问：“妈……她还好吗？”
祝扬点头，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感：“很好，她在疗养院，已经住了十多年了，从出国的那天一直住到现在，什么都忘了，除了她的儿子……她在疗养院有个小园子，天天种花收拾园子，过的很平静，连我都不认识了，以为我是好心的医学院学生，每次去看她都给我烤香草饼干，说她的两个儿子都喜欢吃，一旦问到她的儿子，她就会说她的儿子是天底下最可爱最出色的孩子，可惜在住校，不过明天就会去看她……”
舒明暄夹着香烟的手指凝滞不动，眼睛开始发红，直到祝扬讲完才猛地吸入一口烟，略略有些神经质地道：“香草饼干？……什么都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痛苦了……”
“大哥你也准备忘了吧？”祝扬的声音开始变冷。
舒明暄却突然笑了：“你准备干什么？连舅舅都装作不知情，躲到海外眼不见心不烦，你我又能干什么？”
祝扬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怒色：“但她还有儿子，不是吗？”
房里的气氛由伤感转为压抑沉重，舒明暄不回答，只在祝扬对面缓缓坐下。
祝扬长吸一口气，整理情绪，把桌上的文件夹推到舒明暄面前。
舒明暄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文件夹，一页页地翻下去，面色越来越严肃，最后，他“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你从哪里搞来的？”
祝扬道：“这个你不用管，只说对你有没有用？”
“有没有有？哈哈……”舒明暄难掩兴奋之色，眼睛闪闪发亮，“太有用了，没有东西比这个更有用……有了这份材料，我就赢了，我看老头子还敢把我怎么样！”
“有了这份材料，舒氏就是你的了，大哥。”祝扬淡淡地纠正他。
舒明暄怔了怔，很快冷静下来，有些警惕地看着祝扬：“这么帮我，为什么？”
祝扬耸耸肩：“因为你是我大哥，舒氏也不能再掌握在老头子手上了，还能为什么？”
舒明暄沉默不语，开始在房里踱起步子，显然正在做着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半晌后他停住脚看着祝扬，以非常低的声音慢慢说道：“我不管你要干什么，第一，没有绝对把握不要出手，第二，不能把舒氏牵连进去。如果你能保证这两点，必要的时候我会倒戈。”
“成交。”祝扬笑了笑，“明天一早你会收到全套材料。”
……
谈话还在继续，君书帖却拎了小狐狸出门，林肖颇为不满：“喂，做事要有始有终，你这么早离开，算什么？”
君书帖不为所动：“你那么好奇算什么？是能增加修为，还是可以拿出去当赌资？”
“切，是人都有好奇心，懂不懂？”
“哦，你是人吗？我还以为你是只狐狸……”
……
两个人斗着嘴，君书帖的心情转好，这些日子他在打舒家房子的主意，颇费了些心思，对若干年前的那件闹鬼事件也做了一些调查，发掘出某个意想不到的真象，原本以为是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但听了祝舒的对话，心情还是有所影响，尤其令他吃惊的是：祝扬竟是当年一去不复返的舒家二子……还说“喜欢”古城才回来的，搞了半天是回来复仇的……
林狐狸却不管他的心情，问：“你说舒老头子和他那个原配到底出了什么事？父子间闹成这样？”
君小三笑笑，他不想提这个话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些豪门恩怨。”然后收了隐身术，把狐狸抛到地上，冲着旁边一栋小楼道，“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房东在里面，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狐狸唯恐天下不乱，一头窜了进去。
君书帖也大大方方地跟在它后面推开虚掩的大门，不请自入：“Hello，我想你们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楼内两人对视一眼，裴文谨手一摊，江晨掏出皮夹子抽出一张老人头，放到他掌心。
君书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拿我打赌？”
裴文谨点头：“我说你八成会到，他不信。”
君书帖眨眨眼睛：“我这是关心自家的米饭班主，没想到你这个邻居对他也这么关心。”
裴文谨镜片后面的眼睛弯了起来：“应该的，应该的，邻里相亲嘛。舒老爷子子住院我没帮上忙，看他们父子反目，总要帮忙调解一下，对吧？”
“对，不过是越帮越忙。”
裴狐狸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色道：“君三公子啊，话不能这么说，你要知道舒明暄是个谨慎人，就算趁他老子住医院夺了一点权，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只是看他被压榨，心有所感，决定推他一把，想看他性向爆光之后，他老子还容不容得下他，而他被逼急了之后，会不会奋起反抗……你知道祝扬是心理医师，当人处于绝境的时候会不会超水平发挥，正是他最近的研究课题。”
君书帖点头：“所以你们就给他下了一个套？”
裴狐狸脑袋摇的象个拔浪鼓：“No，No，No，我们都是守法良民，怎么会干那种事情？我们只是碰巧得知冯瑶想要包养玉茗山庄的一个服务生，又碰巧得知这个服务生的父亲不但是舒大少的大学老师，更是他当年的暗恋对象，所以我们就把消息放给了冯瑶的死对头杜三小姐，杜三小姐又正好是舒大少的未婚妻……后来的事情嘛，无论是杜三小姐介绍服务生到舒氏，还是舒大少与服务生发生关系，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完全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我发誓。”
这只狐狸！
君书帖突然发现，原来裴文谨远比林肖更象一只狐狸。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七（３） 天才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