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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倒是没把这孩子当成什么奇怪的家伙,沈清寒好奇的开口来问。

      家中这一方小院虽是不大,但他如何也想不到随随便便一个外人家的小孩儿,竟是能避开家中仆人的视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挂着半截身子吊在了自家院墙之上。

      心里只当是哪房做花匠的夫妇养育着的小孩,所以并没有起太多疑心,毕竟自己至今也将这府上仆人认不齐全,但偶尔晨起喂鱼又或是午后休息的时间,又总能听见院墙之外有小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响动。

      即便此前大家还面对面见过,自己甚至主动往人家怀里塞了一盒蜜饯,但沈清寒早已将此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何况那晚生辰宴席,他来来去去瞧见的人实在是太多,待到酒席快要散场之时,整个人都已经疲累到了极点,连客客气气的站在那处脸挂笑意勉强送客都是在强撑,又怎能要求自己挨个儿将这些人的模样全数记下。

      顾则笑是不情不愿的遭人强行抓了壮丁,虽然洗了个冷水澡但还是坚强的从井里爬了起来,只不过这时候挂在墙头被这暖烘烘的阳光一裹,他便是又不受控制的打起了哈欠。

      小仙子模样虽然生的娇俏,但是一个十岁小孩儿见着这张漂亮脸蛋儿也实在是生不出别的非分之想,除了惦记着自己没睡饱的觉和没来得及吃的早饭之外,其余事物顾则笑一样也想不起来。

      悬空挂着的小腿儿随意乱蹬了几下,挣扎着再将身子翻过来一些,跟着攀住墙头的手臂一松,再毫无情绪机械无比的喊了一声,“哎呀。”

      待这一套生硬的动作做完,小屁孩儿便是面无表情的一头扎进了沈清寒这院墙边的一簇草丛之中。

      原本只是仰头颇觉有趣的望着那墙头之上挂着的小家伙,哪晓得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沈清寒看人摔下来也是吓得不轻,不过由于事儿出的太突然所以他下意识的后退着躲避了一步后,跟着才立马上前来伸手再将那小孩儿从草堆里给扒拉出来。

      “怎么回事?摔伤了吗?脚伤了?手伤了?疼不疼?你爹娘在什么地方?”

      从这么点儿高度摔下来倒是也不至于说什么伤不伤的话,以往跟着侯府里的哥哥们习武那才是真刀真/枪的往身上招呼,只不过这一下子摔的皮实是真,顾则笑觉得自己右边屁股至少麻了一半。

      他没什么心情和沈清寒周旋,只想着快些完成任务然后回家吃糖葫芦,于是小屁孩儿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只冲着面前的小仙子摆摆手,跟着百无聊赖,拖长了声音道,“找什么爹娘呀,快去找大夫吧,不然一会儿我可能就瘸了。”

      “.........................”

      头一回遇着这等荒唐事,沈清寒也觉着有几分手足无措,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被一个小孩子牵着鼻子走,不过除了找大夫外他也想不到什么其他更好的法子,于是起身将这衣摆一撩,小仙子便是着急忙慌的跑出小院儿找人来帮忙了。

      和这后院里遇着的荒唐事一般,前院沈家大宅府门口也险些出了大事。

      看门大爷本是瞧着今日天气好,想泼些水在这门口将灰尘扫了些去,哪晓得一盆水端出来还没能动手泼的出去,早上天还不亮就出门礼佛的夫人竟是就满身狼狈又连滚带爬的突然出现在了这门口的石阶之上。

      “哎呦我的亲娘诶!”

      这要不是自己手脚不利索,这一盆水怕是早就已经泼到了夫人身上,还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儿,但这身前身后跟着的丫鬟仆人也个个都是神色慌张。

      老管家手忙脚乱的将水盆往地上一搁,这才踉踉跄跄的伸手来扶人,他担心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怎得今日上山礼佛回来的这般早?”

      往日里的这个时辰,怕是连寺院佛堂的山门都还没有走到。

      同样在一旁搀扶着沈家夫人的丫鬟只满头大汗道,“今日可真是倒了大霉,咱们家马车刚刚出城还没来得及进山呢,就突然从天而降一大帮子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跟着二话不说举剑把那周遭的竹林全数砍了个干净,搅的那竹枝竹叶,砂石尘土飞的满天都是,大家正害怕想问他们是不是要钱的时候,突然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了一个人来,照样是二话不说扛着把吊环的大刀又将那些黑衣人全给赶跑了,然后大家正傻眼着,他就开始说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相见即是有缘,今日便不留姓名这样的奇怪话,我们也是害怕了,不知道那前头会不会还有什么怪事发生,于是大家急忙掉转方向又赶紧跑了回来。”

      老管家听完后惊叹一句,“天下间竟还有这般邪门事?”

      丫鬟点点头道,“可不是,青天白日的遇着这种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见鬼了,这谁还有心情再上山礼佛去,咱家夫人受了惊吓,于是我便吩咐车夫赶紧回来找个大夫瞧瞧先。”

      “行行行,那先别说了,你们进屋去休息,我这就出门叫大夫去。”

      老管家帮着丫鬟将摔在地上的夫人给扶起,自己正要朝外跑着去医馆叫人的时候,倒是又看见有一锦衣素袍的公子手摇折扇,慢慢吞吞又满身悠闲的独自一人朝沈家府门走来。

      今儿个天气可真是好啊!

      抬手将折扇一打,便是伸手举至头顶遮了遮这眼前的光,宁嘉容抬眸便与沈家这老管家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个对眼。

      “宁大人今日怎得突然来访?我家老爷早起入朝还未归家,夫人方才出行又撞见山贼受了惊吓急需休养,府中现下人手不够,怕是不方便接待大人。”

      只是一眼瞧过宁嘉容走路的这番架势,老管家便直觉这位爷是来找麻烦的,再加之沈家和他孝文侯府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积攒下来的冤仇,上一回小少爷生辰这帮子人来了却未曾闹事那都算是给了面儿。

      即便是一帮满朝文武,平民百姓都公认的江湖混混,但是有嬴嗣音这么蛮不讲理的主子在,那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也硬是能给这些家伙们每人冠上一个职位不低的官衔,诸如什么太师太傅,学士上卿,御史太尉,只要能插进闲职的地方,那到处都有他们孝文侯府的身影。

      当然像巨渊和宁嘉容这样的家伙虽然头顶官职,领着朝廷俸禄但是又对朝堂之上毫无半分兴趣的人,即便占着个坑位也从来不对朝堂政事指手画脚,这算是好的。

      而那些不好的,又诸如嬴嗣音和司马卫侯这两个带头最为讨厌最为坏的家伙,分明对这些破事儿半分兴趣也无,却又偏是要指手画脚胡乱指挥,遇着有人和自己意见不同,还要刻意针对,恶意挑衅,给人穿小鞋不说,不捣个乱就跟自己活不下去似得。

      好几回气的人家沈家老爷子一回家就胸闷气短,头晕眼花,险些背过气去。

      如今家中主事的人不在,老管家自然也不敢随意与这流氓恶霸之人周旋,只瞧见人在往自己家门口走,于是便断然上前一步,也不待说什么客气话就直接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来。

      话说的客客气气,但这言外之意却也不言而喻,宁嘉容听完后倒也不恼,只悠闲自在的站至这阴凉处来自己给自己摇摇扇子。

      “不肖你们招待,本大人今日前来也不是找你家老爷的。”

      “那不知大人今日突然造访,为的是?”

      老管家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家中除了老爷还能有别的什么人会与他孝文侯府扯上关系。

      宁嘉容笑道,“也不瞒老先生说,上回你家小少爷生辰,我孝文侯府奉侯爷之命特地赏光来此参宴,可谁知你家那小少爷竟是无故塞给我家侯爷义子一盒蜜饯,小孩子本就贪吃好食,吃的牙坏肚疼被侯爷教训还敢顶嘴说你家的食物好吃,结果平白挨了我家侯爷一顿教训,今日早起侯爷入朝面圣,我本是去叫那孩子起床吃饭,谁知道寻遍整个侯府,竟是发现孩子没了。”

      这孩子没了自然是大事,何况还是那孝文侯爷膝下义子,这嬴嗣音护短的毛病整个西鄞上下谁人不知,何况宁嘉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明显是想把这锅给扣到他们沈家头上。

      于是老管家一听便慌了,他忙道,“这孩子没了你们家不出门去找,何故来我沈府门口要人?我家府门虽不比你们孝文侯府气派森严,可断然也不会随意放人进入,宁大人这话说的可是过了分,难道今日在我沈府找不到孩子,那还得怪我家少爷当日送出的那盒蜜饯吗?”

      “是与不是,怪与不怪的,待本大人进去瞧瞧便知。”

      将手中的扇子折起握在手心,宁嘉容抬手便将这老管家撇至一旁,他自是理直气壮,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去,门口两侧看守的小厮想来拦人却又心有顾忌不敢莽撞。

      老管家遭人往旁侧推开,他自是踉跄两步,等到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又正要回身来讲理阻拦之时,忽而又见府门口内蹿出一道轻轻浅浅的水蓝色身影来。

      沈清寒虽是清瘦娇弱,但这一双小腿跑起步来却是捣腾的极快,再加之救人心切,就算不说什么缺胳膊断腿的事儿,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让人受些疼痛也是够呛。

      大抵没人看清这小仙子是从哪里蹿出来的,宁嘉容只刚刚抬脚迈过这门槛就见一团轻纱朝自己身前袭来,这若是换了往日里遇着这般莽撞之人,莽撞之事,他只肖轻轻侧个身子便是能轻松躲开,可来人偏是这沈家小公子。

      若是由着自己大意疏忽害人跌着撞着受个伤,还晚些时候回家去还不知道家里那祖宗要怎么发脾气呢!

      于是趁人从自己身旁跑过的当口,宁嘉容故意伸出手中折扇来将人一拦,另一只手伸至身后直接将人单手接了个满怀。

      “你完了,就侯爷的脾气要知道你敢抱他的人,我估计你这右边胳膊都能被他连皮带肉全给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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