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提星点灯

81、我想要......（新）

　　下了车后，莫宁才发现，长官要去的地方竟然是游乐园。

　　游乐园莫宁其实去过很多次，小时候多些，但长大了偶尔，莫凯旋和盛雪也会带他去。每次他们带他一起的时候莫宁就会觉得很幸福，他会觉得虽然父母很忙，但他们还是会抽时间陪伴他。

　　但是现在......莫宁低头，苦笑了一下。

　　他们确实很好，即使对一个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会愿意去陪伴。

　　他是个幸福的人。

　　“莫宁？”

　　那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赫利奥斯蹲下身看他，有些担忧：“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里吗？”

　　“不......没事的！我只是很意外，长官会带我来这里......我好久没有去过游乐园了呢。”

　　“我想，你或许会喜欢这里，我......做错了吗？”

　　莫宁看着他认真的面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他很开心，他当然很开心，长官无论带他去哪里他都会很开心，只要在长官身边他就会很开心，就算长官不看着他，他只要看到长官，就已经会很开心了。

　　所以，长官完全没必要这样，一点点的，仔细地在意他的感受。他很喜欢长官，但他并不是什么值得长官去认真的人，他只是......

　　“生日快乐。”赫利奥斯突然说。

　　莫宁愣了一下，但是很快赫利奥斯已经站了起来，又一次牵住他的手：“我们一起去，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

　　游乐园很大，因为是周末，来的人也很多。不过好在赫利奥斯买的是vip票，他们走绿色通道很快就进去了。

　　“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这个游乐园是首都区最大的游乐园，各类设施应有尽有。莫宁看了看地图，犹豫了一下，说：“去看看......云霄飞车？我以前可想坐了，但是恐高还害怕......”

　　不过现在应该不会害怕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好，那我们就去。”

　　云霄飞车排队排的不算快，但好在他们进去的早，也就马上轮到了。坐完一圈下来其实莫宁也没觉得有什么，唯一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在一个急转弯下坡时他不经意地扭向身侧，看到长官在看着他笑。

　　那一下子带来的心跳加速可比云霄飞车厉害多了，他想。

　　后面的项目人就比较多了，莫宁虽然心理年龄偏幼稚些，但也没有对游乐园兴致有那么高涨。即便如此他们也几乎玩到了黄昏十分，因为排队实在是太久了。

　　“啊，那里摩天轮人少一点。”莫宁一个转身看到了稀少的人群，“长官，我们坐完这个就回去吧？”

　　赫利奥斯自然无不同意，这次队排的很快，他们就上去了。

　　其实坐摩天轮莫宁也是有小私心的，很久以前他听好友胡明说，在摩天轮到达最顶端的时候恋人接吻会永远在一起。

　　但是他并没有奢望自己和长官接吻，甚至他也不奢望自己会永远和长官在一起。他只是希望，在摩天轮最顶端的时候，他可以许下一个愿望，许愿他能永远站在这个人身后，能够为他的太阳分担一些重担。

　　他想要做一个......对长官有用的人。

　　莫宁这样想着，当箱体的门自动关闭，他坐正，却看到在另一端的长官看着他，表情柔和。

　　“长......长官？”莫宁顿了一下，“怎、怎么了吗？”

　　长官一直都是很温和的，他知道。但是今天的长官似乎格外温柔，那种温柔，那种能给被注视的人带来“我对他很重要”的目光，让莫宁不自觉心跳加快。

　　“莫宁。”赫利奥斯说，“我会永远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莫宁轻轻愣了一下，他很快道：“我也会永远——”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赫利奥斯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淡，但却让莫宁的话音都因为他的笑容顿了一刻。

　　“我想祝愿你，生日快乐。”

　　接着，他说起了很古老的，法塔尔的语言。莫宁即使学过一些法塔尔语，但因为长官说的词汇实在太古老了，他也听不太懂。

　　他只能看着长官在那里说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是盛满的温柔缱绻。

　　摩天轮缓缓升起，直到最高点。莫宁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直到面前的男人开口，他的声音那么温和：“莫宁，我想问......我可以吻你吗？”

　　在那一刻，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风和光，云和雾，摩天轮轻微的咯吱作响和下方人群的喧闹似乎都消失了，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当然......当然可以。”

　　于是，赫利奥斯动了。他轻轻地拢着莫宁的后脑，落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很轻柔，并不激烈，只是淡淡的，就像赫利奥斯一如既往给他的感觉，稳定，也令人安心。

　　莫宁恍恍然才想起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接吻，以往长官也会吻他，通常是眼角，脸颊，或是别的什么地方。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的如此之近，彼此呼吸交错，将对方相拥。

　　莫宁有一瞬间的想哭，很想很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每一次长官如此温柔的对待他，他都会有种想要潸然泪下的感觉。

　　“你不是一个人，莫宁。”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并不深入，几乎是浅尝辄止。

　　“我会在你身边，还有白常山，以及你的朋友。在未来，你会有更多的朋友，认识更多的人，会有更广阔的未来。”

　　“你不是孤身一人，永远都不是。”

　　“所以，想哭泣的时候就哭泣，不必忍耐什么，不必顾忌什么。”

　　莫宁的眼泪已经决堤了，他想好在自己被长官挡着，没出洋相。所以他为什么那么爱哭啊！可恶！动不动就哭，这样他很没面子的！

　　“你很好，你很优秀，善良，认真，勇敢，你拥有很多很多很好的品质。你并不弱小，也并不卑微，你是我的星星，你很漂亮。”

　　“我常在夜里行走，所以如果没有了那颗为我指路的星星，我会迷路。所以莫宁，你对我很重要。”

　　“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如果没有了你，很多时候，我也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莫宁咯噔一下，他猛地抬头，却被赫利奥斯拥在怀中，轻轻揉了揉脑袋。

　　“抱歉，我不是想让你为我担心......只是我不想再看到你露出难过的表情，我想让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

　　“长官......”莫宁擦拭干净自己的眼泪，“长官......很累吗？”

　　“......我不能对你说谎，对不对？所以，在很偶尔的时候，我会觉得有些疲惫。只是当我抬头，总能看到一颗明亮的小星星。于是我想，我还可以继续下去，为了他，我可以——”

　　这句话突兀地截住了。莫宁听到了从长官胸腔里传来的低笑，带着点点共鸣：“我并不脆弱，所以不用想要安慰我什么，或是为我做什么。对我而言，只要你健康的，平安的，开心的活着，那是对我最大的礼物。”

　　“我当然知道......长官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我是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我的小星星，从来不听我讲话的。”

　　“我才没有！”莫宁和他嘀嘀咕咕，“长官、长官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赫利奥斯又笑了笑。这次他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说：“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永远这样的天真和快乐。”

　　“我会的！”莫宁急急道，“我在副楼每天都很开心，有深海和彼得，他们是我的朋友，很照顾我！我也学到了很多，我觉得我进步越来越大，我会很努力，努力到可以有帮上长官的忙的那一天......”

　　他隐约之中似乎又听到长官的轻叹了，但仔细看过去似乎又没有，只是被摸了摸头。

　　“长官......？”

　　“没什么，这是生日礼物。”

　　赫利奥斯从口袋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莫宁一看那盒子形状就感觉不太对劲，但好在不是什么劲爆东西，只是一枚项链。

　　那是块很大的黄水晶，被雕刻成菱形的形状，像是星星。水晶分量很重，想来找拇指那么长的水晶雕成这样也很困难。

　　“谢谢，谢谢长官！”

　　“白比我更忙些，这权当我们两个送你的。链子是他用黑钢糅合合金制的，会很结实。黄水晶是我雕刻的，希望你会喜欢。”

　　莫宁愣了一下：“长官......雕刻的？”

　　“嗯。我会忙，但没有你想的那么忙，总有零碎的时间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赫利奥斯道。

　　“谢谢长官......我很喜欢......”莫宁带上了那项链，意外的是那看着分量很足的水晶并不是很重，黑暗下似乎还有光缓缓流动。

　　“对了！长官，我都还不知道长官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还有白先生的......”说到这里，莫宁才猛然想到，长官已经为他庆祝了两个生日，送了他黑星和项链，他都连长官的生日都不知道！

　　“法塔尔的寿命很长，不怎么过生日，也不怎么会告诉别人生日。”赫利奥斯揉了揉他的发，“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但是不必去问白，他可能不会喜欢这个话题。”

　　莫宁点了点头。

　　就在交谈中，摩天轮缓缓落地。他们也走了出去，等到了外面莫宁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天就黑了，他感叹：“啊，一天过的好快。”

　　“晚上一起去吃饭吧？我为你订了蛋糕。”

　　“当然、当然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