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illusion》霜月慎也

19、chapters 8

　　也不知是留意到了Archer的不悦还是闹够了，女子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依旧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会里的活动最近愈来愈频繁了。上周武当方面已经成功召唤出了他们想要召唤的servant，据悉职介似乎是Rider或者Saber，是一位非常强力的从者。关于从者本身，更加详细的情况武当保护的很好，我这边并没有什么消息。”

　　“Rider...或者Saber么...”

　　“御使这位servant的御主是武当掌门的独生女，俗家名叫叶清秋。虽然年龄不大，只有22岁，但是她的雷法堪称武当一绝，就御使雷咒这方面据说只有武当的几位名宿才能与他相衡。据说神霄派那帮老杂毛去了武当七八次，口里嚷嚷着她是林灵素在世，就为了能传她那本他们家自己都没几个人能修成的“五雷玉书”一观，延绵自己家香火...”

　　“这么说是位哔哩哔哩女咯——”

　　“——重要的是，似乎应该是三天前，她和一位来自西方魔术界的魔术师在香山公园交手了。据后来赶到的圣杯战争监督团团员说，这场战斗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武当方面的servant似乎使用了宝具或者大规模技能，知悉了敌方servant的宝具和真名。”

　　“一次战斗就摸清了敌方从者的底细？”苏宸的眼睛瞪得溜圆。

　　“西方那边的魔术师急功近利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说他们竟然自信到了膨胀的地步？那么那位servant的底细有消息么？”

　　“这点武当的消息封得很死，只是知道对方的职介是Lancer。”

　　“啧啧...会里之前还说是什么‘虽然是东西方的魔术交流，友好竞术，但也是一次实实在在的比赛，希望东方的魔术师能团结起来’，屁。争夺独一份的许愿名额，不如说最有可能干掉自己的就是本土的魔术师——”

　　“第一场战斗就暴露真名的敌人不值一提，无论什么情况下，暴露真名对于从者本身都是一种潜在威胁——哪怕是再强大的英灵也有弱点。”

　　Archer闷声闷气的插了进来，打断了苏宸。

　　“可是在不占据‘地利’的情况下，和‘相当强力’的从者不分胜负，可以看出这位西方魔术师和从者的能力至少同武当相平。”

　　苏宸提出自己的意见，他决定是时候展示下自己作为御主的能力，这个时候说上几句颇有营养的台词有利于稳固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尊严。

　　“在没有拿出杀手锏之前一切都不好判断，在联合监察团的控制之下，从者的战斗就是宝具的较量，你想问题还是那么片面。”

　　礼帽左右摇摆着，鄙视着坐在她对面的人。

　　听到这话的Archer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你们...”

　　年轻的魔术师哑口无言，面前这两个人他哪一个都应付不了。

　　“那...会里的风向呢...”苏宸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觉得更多的冷汗绝对不是在头顶。

　　“按照我的观察来看，会里下一步有两种走法。第一：进一步的试探。说起来今天我来见你也是经过了会里的默许，毕竟你虽然不直接在会里编制，但也有个挂名，既然你成为了御主，会里还是希望你作为一个东方的道术师对付西方的魔术师的。”

　　“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夺取圣杯。”苏宸摇了摇头，有点含混地说。

　　“你可以告诉会里，我尽量不会主动地去找那位武当山的大小姐约架的。毕竟，科学调查显示男性更容易被雷劈。”

　　“别贫啦，小心被劈的第一个就是你，那位大小姐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不是说和那位西面的交过手了么，第一怎么也轮不到我啦...”

　　苏宸耸了耸肩，一副不是很在乎的表情。

　　“第二：会战。在我看来，在圣杯战争前期大规模会战的可能性比较小，接下来可能会出现数场像在香山公园发生的小规模试探，你也不要小心别在游戏前期就退场了。我对你的servant并不了解，但是他看起来不是那种能有效应对阴谋，忠心护主的类型吧？更何况Archer职介都拥有‘单独行动’的保有技能。”

　　一绺长长的黑发从礼帽边掉了下来，黑发的主人伸出手把它捋到耳后，可却让更多的长发从礼帽中洒了下来，像一道黑色的瀑布挂在女子的侧脸上，楚楚动人。

　　“嗯...你的头发，留的更长了呢...”

　　“魔术师的头发有多重要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苏宸低下头，并没有直接去看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但是他能感觉到女子晶亮的双眸正盯着他，正如他们在西安街头第一次见面的那晚。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脑子里出现的却是他们那晚一起吃的那碗羊肉泡馍；他想笑，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尴尬的沉默再次笼罩了这片被迷幻的色彩包围的小天地。

　　“嗯哼！！”

　　Archer满脸的不耐，用力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片沉默。

　　“如果吾没有理解错的话，如今整个城市即是一片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战场，此时休做小儿女情态！”

　　苏宸回头白了一眼自己的servant，心说你还有资格说我？但是他当然不敢说出口。

　　“还有，虽然吾不擅长护卫，但好歹这小子乃是吾之契约者，吾即使拼尽全力也会解决掉妨碍他的问题。汝无须担心。”

　　“谢谢。”

　　礼帽下传出了细细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带了一丝如释重负。

　　三个人又这样沉默了半晌。

　　“好了，要说的只有这些。时间不早了，我接下来还有事情。”

　　这回是女子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也回复了最初的清冷。说罢，她站了起来，蕾丝花边的衣摆轻摇间已然走到了苏宸身边。

　　“你多保重。”

　　听到了这句话的女子身形微微一滞，然而也只是一滞。苗条的身影就这样走出了咖啡店的大门，在苏宸和Archer的眼中留下了一串或实或虚的身形轨迹。

　　苏宸再次从怀中拿出青铜小钟，轻轻一摇，只听两声清鸣，两人身边的声音和色彩再次恢复了正常。

　　“小子，吾听说现代世界的酿酒技术比起我那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是也不是？”

　　Archer重重的一掌拍在苏宸的后背上，让后者直觉得似乎刚才有辆小面包从后面袭击了自己
　　。

　　“咳啊...当然有所不同...”

　　苏宸觉得Archer刚才的一掌让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震动，因为他觉得自己听到的所有声音都带着“嗡嗡”的回响。

　　“那好，今天就让吾感受一下今日之酒和杜康老儿所做的有何不同。”

　　苏宸看着Archer眼中的灼灼神光，又想起以前的种种，不禁自嘲的一笑。

　　“好，那我就带你去尝尝！”

　　与此同时，在咖啡馆后门。

　　戴着礼帽的苗条女子正站在门口，手中不住地把玩着一块质地温润，色泽柔亮的玉石。

　　“小姐，您这就回去么？”

　　咖啡店的老板正毕恭毕敬的站在她的身旁，躬身询问着。

　　“嗯，会里还有些事情，何况还得试试能不能从武当那里打听点线索出来。”

　　“您...还是这么在意那位的事情么，恕老朽直言，你们毕竟已经——”

　　带着礼帽的女子晶亮的双眸含着责怪，止住了店老板的话头。

　　“圣杯战争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求其他，只求他不要步他父母的后尘。何况这块东西可是归我了。”女子摆弄着手里的玉石，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狡黠。

　　“小姐您不是说过么？‘他’是因为父母的原因才参加这次的——”

　　“正因为如此，你不觉得如果他也因为同一件事情丢了性命，那也太过于悲惨了么？”

　　店老板眼睑低垂，沉默着点了点头。

　　“好了，那我回去了，你看好店里，别让这里出岔子。我们以后还会在这里碰头。”

　　“是，小姐，老朽必不敢怠慢。”

　　店老板再一次躬身，而戴着礼帽女子的苗条身影已经渐渐走远，消失进了深深地的弄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