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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喜喜(四) ...

  •   庄家有五个孩子:庄喜喜上面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十岁的时候,她妈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是个弟弟。
      加上老人,一家足足有九张嘴要吃饭,所以她父亲常年在外,母亲在家照顾他们。
      最小的弟弟刚出生一个月,父亲在外被人撞断了腿,对方是醉驾,当场死亡,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捞着。
      大姐二姐没成年就出门去打工,在外面找了男朋友嫁人后就不再回来,没过几年,一个因难产一尸两命,一个因与丈夫发生口角,喝药自尽。
      三哥去了大城市,说要扬眉吐气,结果一只手绞进机器里,钱没挣着,搭进去了半条命。
      这样的家庭,会压垮人最后一丝希望,母亲离开家后,庄喜喜看着黄土埋了半截脖子的爷爷奶奶,无法自理的父亲和哥哥,抱着嗷嗷待哺的弟弟,擦了擦眼泪,烧火做饭。
      半年的时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庄家是低保户,邻居们多少接济点,好歹没让一家几口饿死。
      温饱思□□,庄父人虽然瘫了,仍觉得自己宝刀未老,伙同三儿子把邻居家的幼女骗回家,实行暴行。
      他们做这一切的时候,三岁的小弟弟在一旁看着,嗦嗦手指,流着口水鼓掌。
      庄喜喜挖完菜回来,看到那女孩半死不活,下半身全是血,父亲和哥哥冲着她笑,使唤道:“傻愣着干吗,还不快来帮我们。”
      肮脏和丑恶让庄喜喜吐了出来,她吃力地抱起女孩,烧了热水给对方清洗干净,摸着女孩的头道:“乖妞妞,姐姐给你买糖吃,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要不然,你就没法做人了。”
      六七岁的女孩不懂什么是侵犯,她只知道很疼,但她很听庄喜喜的话,庄喜喜已经进入青春期,过早承担家庭的她比同龄人知道更多的常识,她教女孩说谎,帮女孩垫上卫生巾,又给女孩轻轻上药,瞒着女孩家里的人,把这件事遮盖的密不透风。
      女孩很黏庄喜喜,她每年只有寒暑假会回村子几天,见了庄喜喜的父亲和哥哥总是很怕,可奇怪的是,父亲和哥哥再也没有对女孩怎样,反倒是敬而远之。
      庄喜喜营养不良,在别人眼里就是个黄毛丫头,女孩的哥哥第一次见她,忍不住说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喝牛奶?”
      女孩戳戳哥哥道:“姐姐家里没有牛奶,她只喝面糊糊。”
      女孩的哥哥家境优渥,从来不知道面糊糊还能喝,他挠挠头道:“那好吧,可能是你的个人口味。”
      庄喜喜从其他邻居嘴里知道,那个男孩叫庄子期,按辈分算是她还没出五服的堂哥。
      简单来说,他们的父辈,是同一个太爷爷。
      关系越扯越远,血缘关系越延续越淡,到了庄喜喜这一代,已经和庄子期他们家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庄子期的父亲是当地为数不多的成功人士,在庄子期出生那年,他们举家搬迁,去了遥远的城市生活,得知庄喜喜家经济不好,他爸还带头捐了五千块钱。
      因为妹妹很黏庄喜喜,庄子期和庄喜喜的接触慢慢变多,男生青春期的小胡子又绒又丑,庄喜喜总嫌弃庄子期的公鸭嗓,没说两句话就抱着女孩跑到一边去玩。
      那年的暑假格外漫长,炎热的天气下,不少人中暑,庄喜喜吐了半天,只剩酸水,她一起身,就整个人栽倒,失去意识。
      有人奔跑而来,掐着她的人中,往她嘴里灌了难喝的液体,她隔了一会儿醒来,入眼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一年未见,庄子期就像野鸭子变成了大白鹅,皮肤细腻,容颜俊美,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庄喜喜后来才知道自己喝的是藿香正气水,听说那玩意在城里很流行。
      庄子期刚参加完高考,就是一匹飞翔的野马,谁都栓不住他,每年都会回来过暑假的妹妹变得文气许多,见了庄喜喜,甜甜地叫着姐姐,然后就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庄喜喜摸摸她的头道:“怎么了子衿,你不高兴?”
      庄子衿垂头丧气,声音低微道:“哥哥以后要出国,再也没有人陪我玩了。”
      庄喜喜惊愕了几秒,不可置信道:“子期哥,你不上大学了?”
      庄子期哈哈大笑,挑了挑刘海道:“哥哥要去上国外的大学,回来以后就是留学生,可洋气了。”
      他明明在笑,眼里却没有半点开心,庄喜喜找了个时间揪住他,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子期谈天说地,一句话安生话都没有,给庄喜喜烦的用烧火棍追着他满院子跑。
      两人正闹着,后院有了呼喊声,是庄父在小解,让庄子衿给撞了个正着。
      可怕的不仅是那些被掩埋的记忆,庄父的生殖器官和别人不一样,小解的姿势也极其怪异。
      庄喜喜捂住庄子衿的眼睛,小声安抚,庄子期以为妹妹只是受到惊吓,哄着她回来,没注意到庄喜喜的眼神在发生变化。
      晚上,庄家一片寂静,父亲和哥哥缩在墙角,不停地求饶。
      庄喜喜拿着滚烫通红的铁棍,按在他们裆部,他们疼的乱颤,却不敢喊疼。
      最小的弟弟被喂了药,睡的很香,阴森森的剪刀悬在弟弟的眉心上方,只用小细绳拴着,他们敢喊,庄喜喜就会剪掉绳子,让弟弟血溅当场。
      丫头片子在他们眼里不值什么,小弟是家中唯一有能力延续香火的人,他们这些年被庄喜喜整怕了,只要有半点不从,就会挨打受罪。
      一开始,他们没把庄喜喜当回事,欺负了庄子衿之后,他们商量着把庄喜喜卖掉,或者收钱卖身子,村子里有那么多光棍汉,出去找女人,哪有家里的干净。
      就在他们商议这话的当天,庄喜喜当着他们的面举起小弟,要活活摔死。
      他们想用父亲和哥哥的名头逼庄喜喜妥协,庄喜喜一个字都不说,拎着小弟就撞上了门框。
      小弟的脑袋上磕了一个大包,哭的撕心裂肺,庄父指责庄喜喜心狠,庄喜喜不屑地道:“我狠的过你们吗?要是你们听话,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不会饿死你们,要是不听话,咱们就一起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庄家残的残,废的废,命根子全都拿捏在庄喜喜手里,父亲和哥哥半点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为了不让他们祸害别的女孩子,庄喜喜用滚水浇在他们裆部,以后每犯一次错,就用棍子伺候。
      庄子期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回来找庄喜喜,把这一幕从头看到尾,直接定在原地,挪不动步子。
      庄喜喜听到他抽气的声音,手里仍是握着火棍,丝毫没有要放过父亲和哥哥的意思。
      她和庄子期不是一类人,如果被庄子期知道,自己的父亲伤害了他的妹妹,他会厌恶唾弃,恨不得杀了他们泄愤。
      庄子期握住庄喜喜的手,眼里含泪道:“喜喜,那一年,子衿刚回去就告诉了我一切,我什么都知道。”
      知而不言,不是为了隐藏罪恶,是为了保住一个女孩的名声和自尊。
      第一次见庄喜喜时,庄子期笑里藏刀,口袋里揣着匕首,打算先毁了这个小姑娘再说。
      他没来得及动手,妹妹先从他身边跑开,凑上去和庄喜喜说话。
      庄喜喜抬眸,并不出众的脸庞顶多算能看,可她的眼神太阳光,仿佛夕阳和晨辉在某一处相逢,全部的光彩都融进一双眸子里,干净利落,毫无暗沉。
      庄子期把折叠刀好好放回口袋,留出了一些了解庄喜喜的时间。
      他暗暗跟踪这个女孩,起初觉得她神神叨叨的,总在跟不知名的东西说话,后来他看到爸爸供奉的神龛,突然反应过来,她是在和鬼魂交流。
      庄子期倒是不怕,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没做过亏心事,当然不存在敬畏和恐惧,但在接触中,他发现庄喜喜把事情隐瞒的滴水不漏,除了他,没人看出来。
      他拦住庄喜喜,不是顾忌着杀人犯法,是不想庄喜喜养成狠辣的心思,以后性格使然。
      那天之后,两人对这件事闭口不提,直到庄子期憋不住,吃西瓜的时候对庄喜喜道:“喜喜,那天给你喝的藿香正气水,我往里面放了泻药。”
      庄喜喜正嘴里含着西瓜,闻言一愣,西瓜汁顺着嘴角流出来,流到她刚有了些起伏的胸上。
      庄子期看了一眼,连忙别看眼,评价道:“发育不全,过于平坦。”
      庄喜喜拿起啃完的西瓜皮,疯狂地追着庄子期砸,边追边喊:“我说我怎么拉肚子到半夜,庄子期,你死定了!”
      追累了,两人倒在蒲苇编制的席上,透过葡萄架的缝隙看星星和月亮。
      夏季的星空闪烁璀璨,气氛安静美好,小院中偶有蚊虫飞舞,带来一些热闹。
      庄子期深吸一口气,温声道:“喜喜,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庄喜喜的眸子忽闪着,困意十足地道:“我也不知道,等上完初中,我就带着弟弟出去打工,把那两个狗东西放到邻居家,让他们自生自灭。”
      庄子期摇着蒲扇,把庄喜喜的刘海扇起来,嗔怪道:“上完初中?你开学就高一了,说不上就不上?”
      庄喜喜翻过身去:“子期哥,我没有钱,也没有经济来源,上学是奢望。”
      庄子期皱眉道:“不是有补助?”
      庄喜喜冷静而清醒,有条有理地道:“别人的帮助大多浅于表面,想活着还是要靠自己。”
      她还很小,只比庄子衿大了三四岁,却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成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庄喜喜赫然是一副大人的模样,老成到让人心疼。
      庄子期捏捏她的手道:“哥哥不会让你辍学的。”
      庄喜喜转回来,看着庄子期,一字一顿道:“那你呢,你真的想出国吗?”
      庄子期点头:“嗯!国外的生活,就像鸡尾酒一样绚丽,我当然想。”
      “你在骗人。”庄喜喜认真道:“你出国了,那另外一个哥哥呢,他会不会很伤心?”
      “喜喜......”
      每个人都有秘密,鬼魂们整日无所事事,就喜欢听墙角,打听一些有的没的。
      庄子期的父亲要面子,不能接受庄子期有男性恋人,逼着庄子期出国,并且给他安排了相亲,让他完成学业后立刻结婚。
      庄喜喜继续翻了个身,背对着葡萄架,满腔热血地打算道:“子期哥,等你回国以后,我就成年了,可以和那个哥哥结婚,我们定居在你的城市,那样,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庄子期严肃地拒绝道:“不要,你有自己的人生,我会争取自己的幸福,我们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明白吗?”
      庄喜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两人渐渐睡去,翌日一早,被跑来送饭的邻居喊醒。
      因举止亲密,关于两人的谣言在村子里疯传,大家盯着庄喜喜的眼神都变得暧昧不明,两三天过去,已经有人说她肚大如萝,不久就会临盆。
      庄家父子私自联系了庄子期的父亲,向他索要钱财,说自己女儿被他们的儿子糟蹋了,要给予他们经济赔偿和精神损失费。
      庄子期的父亲很大方,提了十万块钱的现金,扔给庄家父子。
      庄子期带着庄喜喜和庄子衿出去玩了几天,主要是不想让她听到风言风语,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庄家父子的厚颜无耻,竟然连亲女儿都卖。
      他们看着庄喜喜的肚子眼睛发光,收到钱后就拿去买酒买肉,庄喜喜回到家时,小弟被灌得烂醉,在他们的怂恿下,来扒庄喜喜的衣服。
      幸亏庄子期从爸爸那里听到十万块钱的事儿后赶来,否则,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群人又是早有准备,在庄喜喜进门那一刻就拿出了迷药和利器,想让庄喜喜就范。
      庄子期从外面推不开门,立刻察觉事情不对,他翻过墙头,进到院子,拿起墙根的铁锹,一下击中庄父的后背,抱住庄喜喜,往屋外走。
      小弟个子不高,也没见过这场面,哇哇直哭,庄父一巴掌扇过去,厉声道:“我是你爹,你给我打死他。”
      庄喜喜浑身发抖,拉好自己的衣服,咬着牙,忍着不让泪落下,恶狠狠道:“我是你姐姐,他们死了以后,我不管你,你就是个垃圾,丢在泥沟里,任人践踏。”
      庄喜喜的哥哥发了狠,抱住庄子期的脚踝,死命咬住,庄喜喜一脚踩住她哥的脸,夺过庄子期手里的铁锹,扎进他的胳膊,把他只剩半截的手臂砍断。
      血液的腥气在所有人口鼻中传散,庄子期的父亲和庄子衿跑来,见到的只有院子里被吓傻的小弟。
      他们赶忙往屋子里去,庄喜喜手握铁锹,脚边是庄家父子的尸体。
      庄子期迟钝地转过头,半边脸被血染得鲜红,嗫喏道:“爸,我杀人了......”
      院中传来小弟的哭声,他似乎刚从惊吓中过渡出来,由于受了太大的刺激,活生生变成了傻子。
      那个暑假终生难忘,庄喜喜和小弟离开了平镇,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村子里的人都说庄喜喜是克星,克死了一家子人,带着小弟羞愤自尽,这个说法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她和小弟被村民遗忘,不再有人提起。
      饭饭静默许久,想起身去喝水,手却被人勾住。
      他回头看向唐堂,唐堂谄媚道:“小哥哥,给人家也捎一杯水,好不好?”
      壮汉撒娇,最为致命,饭饭打了一个哆嗦,捏住唐堂的嘴道:“多吃饭,少犯贱。”
      唐堂瞪着饭饭,手在背后抓了一个枕头,慢慢移动,饭饭太知道他打算怎么搞偷袭,微倾上半身,靠近唐堂。
      唐堂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近到连毛孔都展露无遗,赶紧往后动了动。
      饭饭一手搂住他的腰,突然扬起坏笑,措不及防地把枕头抽走,给他来了一招天王盖地虎,猛地将他从床上掀倒,摔了个狗吃屎。
      唐堂捂着后腰,痛苦地躺到地上,饭饭接完水回来,他还是这副样子。
      饭饭咕噜喝了两口水,站在他身边道:“你不是渴了吗?”
      唐堂恨恨道:“你没看到我摔伤了,快拉我起来。”
      为防有诈,饭饭伸出一根手指头,蹲下来戳了戳唐堂的侧腰,大言不惭道:“我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唐堂长臂一捞,勾住饭饭的后颈,想拖饭饭下水,没想到饭饭手没拿稳,两杯水一滴都不剩,全浇在了唐堂身上。
      唐堂被烫的痛喊一声,饭饭自知闯了祸,忙拉着他去洗手间冲洗,从冰箱里抠出一些霜块敷上,然后半强迫着唐堂脱衣服。
      唐堂欲拒还迎地道:“哎?怎么还动手脚的?你别乱来啊,小心我告你非礼。”
      饭饭压住他烫红的那一块,给他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就听到饭饭说:“不想受罪就闭嘴。”
      这点伤都是小场面,唐堂满不在乎,但他知道饭饭心里愧疚,遂开玩笑地道:“那怎么办?你伤害了我,要不要以身相许?”
      饭饭接了点水洒到唐堂脸上,威胁道:“再没脸没皮,你就永远睡沙发。”
      半夜三更时,唐堂还没睡醒,就感觉有人在摸自己,他迷糊地睁眼,看见饭饭一手拿着药膏,一手给他涂药,哈欠连天,仿佛下一秒就会睡着。
      唐堂想说话,但他实在太困了,眼一闭,睡的比猪还香。
      等他彻底熟睡,饭饭轻轻离开,用冷水冲了把脸,在沙发坐下。
      祝融隔绝客厅里的声音,把查到的东西发给饭饭,他忍不住替饭饭捋了捋翘起来的呆毛,饭饭不轻不重地晲他一眼,他赶紧赔笑道:“疼吗?属下轻点。”
      在饭饭还小的时候,祝融就诳他,说他头上有虱子,要给他找一找。
      他单纯善良,信了祝融的鬼话,结果被祝融用唾沫抿了半天的头发,气的又卿把祝融揪出来,好一顿教训。
      但祝融就是心痒痒,他舔舔唇,冷不丁地,饭饭发话了:“我的头发如果沾上你一滴口水,你将会失去你最好的朋友。”
      陆吾的小命掌握在饭饭手里,祝融可不敢轻易冒险,他悻悻地收手,指着资料的某一处道:“神尊,这个年份我写错了,但是影响不大。”
      饭饭语气微凉道:“你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惊动季骞?”
      祝融生怕陆吾小命不保,慌里慌张地发誓:“属下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
      饭饭沉沉道:“若是没有惊动,这份转生前的轮回章,你从何而来?”
      祝融得意道:“陆吾给我搞定的,他在冥界有熟人。”
      饭饭不用说话,祝融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道:“神尊,您说,陆吾的那个熟人,会不会是北帝呀?”
      他知道饭饭会秋后算账,但眼下保命最重要,在饭饭怪罪之前,祝融率先脚底抹油,逃命似的退开。
      饭饭静下心来看祝融给他的资料,不薄不厚的一沓A4纸上写尽了庄喜喜离开平镇后的事情,排版整齐,用词规范,饭饭看得出这不是祝融弄的。
      祝融是个电脑盲,查事情可以,整资料就是睁眼瞎,这份资料出自季骞之手。
      季骞做文档有一个习惯,喜欢全文宋体,标题小二号字,正文三号字,加粗。
      他在人间待的久,对办公软件运用的无比纯熟,陆吾去问事情,顺便求他帮忙做份文件,对季骞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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