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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小乖不乖了 ...


  •   自那日后,京城俩大饭庄的女主人开始亲自迎客了!此消息一出,店内男顾客比例涨了三成。

      有时在天香阁的柜台后,有时在风味酒庄的二楼上,只要冬阳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她身上,带着贪婪的欲望和占有的渴求。

      冬阳也不躲闪,仪态万端向来宾致谢,聊聊这几日的京城的新鲜事,偶尔笑起来婉风流转,搞得这几日饭店流水大增,比潇湘阁还要门庭若市,库房里的物资都开始紧张。

      没过多久,也不知是哪家公子首先起了意,媒婆登门而入,别家的公子自然也不能落下,谁也不愿意这国色天香的美人落入别人的怀里,各种各样的礼单如雪花般飘入天香阁,一单比一单丰厚。

      严世蕃抵京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天香阁里,冬儿在各位大人之间谈笑风生,随手收下送来的庚帖、香粉、胭脂也不细看交给胖总管,端起酒杯眼含秋波的感谢各位的抬爱。

      就在他踏进店门的瞬间,冬阳好像有感应一般的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若说冬阳原来身上的气质给严世蕃的感觉是冰清玉洁柔美亲切,现在则多了娇媚高贵却孤高疏远的感觉。

      她的冬儿不再待他与旁人不同,而是带着同样标准的假笑与他请安:“冬儿听说严大人去了杭州,不知何日回京的,也不和冬儿说一声,让冬儿准备桌酒席给大人接风洗尘。”

      她自称冬儿了?她和别人说话也自称冬儿吗?她不再为了和他的约定戴面纱了,她也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冬儿了。想到这,严世蕃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不悦,伸手想拉却抓了个空。

      冬阳:“冬儿还未出嫁,这男女授受不亲。楼上的雅间都是空的,大人随便挑就是,冬儿还要招待其他客人,就不陪大人了。”

      冬阳微微欠身,一低头如蔷薇不禁风吹的娇气,却也带着霜花不受暖气的寒意。然后转头毫无留恋的走向了刚进门的客人。

      冬阳心中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两个月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又怎么能对这双异瞳熟视无睹?她本以为再见到严世蕃之时,自己应该愤怒、悲伤,可当这个男人真的出现在眼前,却被自己内心中洋溢的委屈和思念吓了一跳。

      幸好这一幕红豆早有预想,排练了好半天,才演出这么平淡冷漠的一面。

      严世蕃抬脚走向三楼最里侧的雅间,推门却以为自己走错了,曾经的软垫香蒲盆景吊兰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和其他房间别无二致的摆设,不属于冬儿的淡淡脂粉和香料味儿让严世蕃皱了皱眉,才透过珠帘看清里面端坐的佳人。

      红豆:“呦,这不是严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说着还朝严世蕃身后的严风抛了个媚眼。

      严世蕃面色不悦,自从那场婚宴之后,总有让他不悦的事:“你跟她说了什么?”

      红豆:“自然是让她舒心的话。忘掉悲伤,开始新生活,有什么不对吗?”

      严世蕃冷哼了一声,退出房间问站在一旁的严风:“冬儿现在住哪?”

      严风:“冬阳小姐,哦不少夫人现在住在曾经马夫人的房间,上楼第一间。”

      门没锁,严世蕃推门而入,这间的布置和其他间差不多,唯有淡淡的茶香和窗边他送的海棠有些熟悉的感觉。

      屋内布置简单,除了一张大床,一个红木嵌螺钿化妆台,只有两个樟木箱子,一个大点的上着锁,小的只是虚掩着。

      严世蕃走过去毫不犹疑的打开了小号的樟木箱,里面竟然是一摞摞的聘书和礼单,大到户部尚书、礼部侍郎纳妾,小到茶铺成衣铺老板娶妻。严世蕃越看越气,正想让严风放把火都烧了,背后传来了冬阳的声音。

      冬阳:“严大人,您虽说是冬儿的老主顾了,但这间是冬儿的闺房,大人这么不请自来的,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呀?”

      严世蕃示意严风出去关上门,从袖口掏出一条月白的冰丝面纱:“以后面纱接着戴。”

      冬阳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戴了。”

      严世蕃有些恼了:“必须带!”

      冬阳接过面纱直接扔出了窗外:“你不是说不会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吗?”

      严世蕃回忆了一下,好像确有此事,但:“那是司马长安说的!”

      冬阳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小声说道:“严世蕃不就是司马长安,司马长安不就是你吗?”

      严世蕃:“是,我是司马长安,那冬儿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冬阳却露出一丝悲伤的情绪:“接下我承诺的爱人,已经死了,请不要再提他。”

      这什么逻辑鬼才,都要给严世蕃气笑了:“和着你想让我是就是,不想让我是就不是?”

      冬阳郑重的点了点头,语气中带了一丝夸赞:“严大人果然就是严大人,总结的精辟至极。”

      严世蕃觉得,他的冬儿不乖了。

      忽然一阵风顺着半开的窗口吹来,冬阳立刻就咳嗽了几下:“大人,冬儿大病初愈,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大人出去吧,冬儿要休息了。”

      严世蕃走后,冬阳才一阵不安,放在之前自己哪儿敢这么和严世蕃说话,是有恃无恐还是恃宠而骄了?

      回到府中,严世蕃还在想着刚才那一幕。他的冬儿更娇气了,也许从今天开始应该叫娇娇了。他想起了刚才冬儿千娇百媚对着别人举起酒杯的样子,他还是喜欢小乖。

      这么娇气,又不乖,像小猫一样,让别人欺负了可不好,还是养在身边好些。

      严世蕃:“严风!”

      严风:“公子请吩咐。”

      严世蕃:“去找人拟个聘书和礼单,我要娶妻了。”

      严风:“好的。另外公子,替您装裱《清明上河图》的装裱匠求见,说是《清明上河图》有问题。”

      严世蕃:“有问题?让他过来。”

      严风带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面相老实的装裱匠走了进来。

      严世蕃:“你说,我这画哪儿有问题呀?”

      装裱匠:“回大人,此图确实不是真迹,就是个模本。从屋檐的麻雀是否一脚踏二瓦便可证实。”

      严世蕃:“你又不是张正道,你怎么知道这鸟该怎么画?”

      装裱匠:“这金人御府书的张著对《清明上河图》研究至深,对于《清明上河图》的一笔一划如何勾勒在此书上都有记载。关于《清明上河图》的真假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宋徽宗在卷首提了字,当年张正道作完此画收于御府,之后宋徽宗确实在卷首题五签,并加盖双龙小印,此后民间便有了很多摹本。好多人不知道真迹遗落于外族,可惜那卷首的题字被裁掉了。”

      严世蕃:“你的意思是,若是真迹没有这我爱张文友,新图妙如神的这首诗?”

      装裱匠:“正是。”

      严世蕃心中大怒,这黄郁竟然敢拿假货来骗我,一个个得了我的信任,有了我的宠爱,承了我的情,现在都翻脸不认人了。这不知好歹的黄郁不说,还有他的冬儿,和他说话是什么语气!

      小乖不乖了没关系,好好调教便好:“严风!带他下去领赏,另外把聘书给我写成一式两份,给冬儿的那份写纳妾。”

      严嵩此时正好走了进来:“纳妾?谁要纳妾呀?”

      严世蕃赶紧扶着父亲坐下:“自然是儿臣,不过父亲要是有心纳妾儿子愿为父亲觅一佳人。”

      严嵩:“别扯到我这,说,你要纳谁为妾呀?”

      严世蕃从善如流的回答,毕竟这事也瞒不了,他严世蕃纳妾,早晚是要天下人都知道的:“天香阁的女主人,马冬阳。”

      严嵩:“她何德何能呀?”

      严世蕃愣了片刻,这个问题自己也没想过。他的冬儿聪明,漂亮,还不听话,像小猫一样有趣得紧。

      可是这些年他喜欢过的女孩不少,又是从那一刻起打定主意要娶她的?不久前司马府那一个未完待续的吻?香软阁内不经意间瞟见却魂牵梦绕的泪痣?

      许许多多的画面他都深深记在脑海里,分不清哪个更多欢喜,只知道结论是今生,严世蕃娶定她了,因为心里满满都是冬儿,再容不下其他。

      严世蕃:“儿臣今日也就是纳个妾,父亲不必如此小题大做吧?”

      严嵩想着也是,反正只是纳个妾而已,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便也不再反对,内心还有些小期待,自己这一把年纪,也快要抱上孙子了。想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满脸喜气颤巍巍了走了。

      一边的严世蕃又开始活动脑筋,虽说是要纳冬儿为妾杀杀她这几日不知哪来的锐气,但是也着实不想再伤了冬儿的心,毕竟那日冬儿双眼含泪的失望表情还历历在目。有什么法子能让冬儿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呢?

      严风:“公子,南方暗线来报,陆绎和袁今夏被毛海峰抓住了。”

      “抓的漂亮!”严世蕃,“我觉得这事,应该让冬儿知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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