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归处》风岁杯酒浓

27、岁月变

　　与君雨的谈话中李澈知道君越几十年前就找到君雨了？那君越之前寻找君雨的话都是骗他？
　　“薛格带领妖族部众占领了泗旭，苏阳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不去。”传音符里传来吴意的声音。
　　距离人族与妖族开战已经十五年了，期间两族死伤无数，然而战争就是有一种无奈的悲伤，那就是生命没多少人去在乎。
　　人族反击妖族之初，有很多家族表示赞同，并且群情激昂，李澈知道，起初或者说现在也还有很多人并不赞同，但他们选择了沉默。
　　妖族打开通道，夺走人族手中通道的控制权后，很多人族死于妖族之手，小家族宗门与覆灭，人族对妖族多少有些敌视，所以这次与妖族开战于人族而言，无论对或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选择与妖族开战，而他们是人族，某些时候某些特定的场所或对于某件事件的选择，很多的时候无关对错，只有立场，李澈也同样。
　　这些年间，有人族杀进妖族领地被妖族夺回，也有妖族占领人族地盘又被人族击退，这种情况这十几年反复上演，期间李澈也有与薛格、夜初辰交过手，受过几次重伤，不过还好都恢复过来了。
　　这一次是薛格带领妖族，占领了人族领地，地点是之前的泗旭金家的境域。
　　人族与妖族开战，但地点却经常是泗旭地界，偶有其它地方，但规模并不大。
　　金家被灭不久后，妖族控制玄天大陆的通道，泗旭一度成为妖族向人族扩张的根据地，人族夺回通道控制权后，泗旭便经常成为妖族进攻人族的第一目标，故而泗旭境内或者周边宗门家族都损失惨重，实力较弱的宗门家族要么向南、西、北这几个方向迁徙，要么归附于实力比自身强大的势力，李家和洛华宗成为大多数的选择，当然也有些势力归附于千家，至今，原本的泗旭地界几乎没有人族势力盘根于此了，只留其名，纵然泗旭空中灵气浓度其它区域浓厚。
　　“苏阳一个人去泗旭？”李澈问：“从两族交战起，苏阳就几乎没去过泗旭吧，这次怎么会去？”
　　“现在是一个人，并没有没和北冥信一起。”苏阳答道。
　　“那我现在过去与苏阳汇合。”李澈说，如果苏阳和北冥信两人一起还好，虽然北冥信的的实力强弱不定，也不去参与人妖两族的事，但苏阳遇到危险时，北冥信绝对靠的住，只是现在苏阳一个人去泗旭，薛格也在泗旭，这让他俩怀疑北冥信出事了？
　　“那你小心一点。”吴意说道。
　　“嗯，知道了，我准备一下就出发去泗旭。”
　　虽然泗旭经常成为两族交战地，但其它地方两族也偶有交战，只是规模不算大。
　　商丘，毗邻泗旭，虽然受两族交战的波及，但幸运地损失不大，然而现实说明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眷顾一个家族，这次商丘成为两族交战的战场之一，之前李舒听闻后，便带着族中客卿已经奔赴战场了。
　　李舒去商丘带了一部分李家高手，李家也需要人坐镇看守，所以这次李澈并没有带多少人，只有他与君雨还有李家几个合体期修者出发去泗旭。
　　此刻，商丘吴家里，闫晓无声地叹息，对吴家家主吴连说：“十几年前你让人让薛格夏季林不被人发现进入玄天大陆，薛格也下令不让妖族尽量不动吴家，但两族交战，这里也迟早会沦为战场，所以你们离开这里，去相对安全的地方吧。”
　　玄天大陆与妖族共通生活在玄天大陆，因被被通道相隔，所以两族对于通道的防守自然会格外重视，两族相连的通道从存在起就被两族防守，而商丘吴家也是防守中的一部分，当年薛格与夏季林之所以能悄无声息地来到玄天大陆，就是因为吴文，当然吴文让薛格和夏季林过来也是有条件的——救下金识桦。
　　结果而言，薛格是做到了，只是后果却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他们先是开启了临时性通道，让大部分妖族通过那个通道来到玄天大陆，又趁人族没反应过来夺走了人族关于通道的控制权，夺取的过程自然他自然能想象的到的，吴连当初想让薛格救金识桦时也想过后果，只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如今两族开战，他如何去置身事外。
　　“金少爷还好吗？”吴文突然问。
　　闫晓听吴文的问话开始沉默，身为人族在妖族之地待着，他想，金识桦无论身心都不会好的哪去。
　　吴文见闫晓沉默，心里了然，说道：“也许，我当初不该让薛格救他的。”
　　不久后闫晓离开了，走前对吴文说：“还有，请吴家不要再继续与妖族为敌了，离开战场吧，这种时候，结果是什么样的没人能知晓。”
　　李澈和吴意对目前的局势聊了很多，但依然没想出如何结束这场战争，当初群情激奋，十五年过去了，已经没多人还想继续下去了。
　　“对了，上次去万林，君越还问我你受伤的事情，我说你的伤还没好。”吴意说。
　　“是吗？”李澈说道，语气感觉不出情绪。
　　十五年前，李澈听了君雨的话，思绪短暂地混乱起来，他问君越：“你……那次去巴陵讲坛会的路上，你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停顿后又问：“其实你在那之前就认识我了？”
　　君越看着李澈，看到了李澈眸中自己愕然的表情说道：“你……都知道了？”
　　“所以才最开始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李澈问。
　　君越没有回答李澈，气氛沉默起来。
　　“刚下山时你就找到君雨了，那你说为了找君雨才留下来都是假的？”
　　君越依旧沉默，没有回答。
　　“你来李家，是因为君越生前待在李家，而不是因为……？”李澈没继续再说下去了，因为君越从开始就没有否认。
　　李澈把与君越认识后，君越说的话，做的事一件件地给缕清理清，说道：“一切都是因为君勉，因为你欢君越是吗……”
　　“李澈，我……”
　　李澈呢喃道：“原来如此。”君越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想，也是，他与君越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他想要人帮他找君雨，以他的实力，玄天大陆上其它宗门家族有的是人愿意帮他，又为何独独选择李家，原来是因为君勉。
　　从相遇到熟识，几十年的陪伴与安慰，原来也是因为君勉。
　　李澈从过往的思绪里出来，他不愿想十五年的那一次质问，君越于他，他于君越的开始，都不过是一场刻意的相遇，一场不过如此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