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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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什么？
玛蒂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她学过麻瓜的社会学，那么她可能会知道，婚姻是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建立的长期契约关系。如果她学过麻瓜的法律，那么她应该会了解，婚姻男女双方以共同生活为目的而缔结的具有公示的夫妻身份的两性结合。*
很可惜，霍格沃兹从来没开设过一门课程讲述何为婚姻。玛蒂对此毫无概念。这可能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霍格沃兹长期的寄宿环境，导致小巫师们与家庭的接触时间不长，家庭教育有一定的缺憾。因此在生活常识和社会认知教育这方面，确实是霍格沃兹教育的短板。或许后面有机会应该像邓布利多建议，在学校开展相关课程。
“婚姻是相爱的两个人决定未来永远在一起面对所有困难。”新婚的莉莉这样说。
“婚姻是会和你选择的这个人一起生活，甚至一起生儿育女。”即将订婚的凯尔西这样说。
“婚姻应该是爱情最美的结局。”对爱情满怀憧憬的玛丽这样说。
“婚姻？估计是我下辈子再考虑的事吧。”因为毕业择业问题刚和男友分手没几天的埃博妮这样说。
“婚姻是柴米油盐。”不久前生下一对双胞胎的莫丽·韦斯莱这样说。
“我不知道。”海格摸了摸鼻子。
玛蒂仍然一知半解，东拼西凑也只是在心里有一个雏形。
“婚姻是什么？”她实在忍不住，对小天狼星问出这个问题。
现在是傍晚，天空中夕阳只占有一半，已经是最后的霞光，另一半是蓝紫色的夜幕，远处群山的上方挂上了弯弯的月亮。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烟花，在草坪中点燃后就在这样的天空中绽放。
如梦似幻的烟火让所有人都挪不开眼睛，但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玛蒂似乎是一个例外。
不过，或许小天狼星也是一个例外。他在玛蒂说话的时候就和她对视，灰色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倒影。但不是玛蒂预料的回答，小天狼星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
玛蒂带着困惑地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你是在求婚吗？”
小天狼星原本轻轻揽着她左肩的手逐渐用力收紧了起来：“你愿意嫁给我吗？”
恰好，他话音刚落，今夜的最后一朵绚烂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又熄灭。橙色的光亮在两位年轻巫师的脸上转瞬即逝，嘈杂的烟火声也瞬间归于寂静，昭示着今天这一场属于莉莉和詹姆的梦幻婚礼就将要落下帷幕。
但此刻，月光昏暗，万物静谧，只有轻不可闻的心跳声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什么？他求婚了？”敷着蟾蜍脓液面膜的凯尔西惊慌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紧接着又恍然大悟：“那天他竟然求婚了，你瞒了我快两个月了玛蒂！为什么现在才说？怪不得，我就说你最近怎么有点躲着布莱克。”
不等玛蒂回答，她继续追问道：“那你同意了吗？快告诉我，你同意了吗？”
玛蒂像一个幽灵一样从盥洗室飘了出来，忽略围在她身边打转的朋友，面容严肃地在沙发上坐下。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水，又慢吞吞地拿出魔杖，念出咒语，瞬间发丝干爽蓬松。
凯尔西急得团团转：“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玛蒂一双大眼睛无神地看向她：“我拒绝了他。”
“噢，我的梅林啊。”得到了答案的凯尔西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脸上的面膜几乎摇摇欲坠。但她也不去管，伸手一抹就把面膜甩了下来扔进垃圾桶，立刻坐在玛蒂旁边。
“亲爱的玛蒂，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她连忙发问，随即又想到什么，“不不不，你先告诉我，你拒绝布莱克以后，他什么反应。我太想知道了！”
玛蒂长叹一口气，几次想要开口，但都不知道从何提起，偏偏凯尔西还在不停地追问，她苦着一张脸，愁眉不展。
正当差不多组织好语言，窗外猛然响起的玻璃撞击声打断了她。屋内，原本安静地倒挂着多拉似乎被这个声音惊扰，她在鸟架上直立站起，挥舞着张开双翼，发出高亢而尖锐的啼鸣。
不好的预感瞬间爬上两个人的心头。
离窗边更近的玛蒂率先走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夜空中闪烁着一抹红光，一张夹着金色羽毛的卡片施施然飘进屋内。
“是福克斯。”玛蒂伸出头，只看见高空中的福克斯的尾翼。
凯尔西捡起地上的卡片，等到看清上面的字以后，她面容瞬间肃穆起来：“玛蒂，出事了。”
她们用最快的速度幻影移形赶到了曼萨尼略山，但此刻，那栋原本令人感到温馨、舒适的建筑却火光烛天。
明明是深夜，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半个曼萨尼略山头都映照得恍如白日。大火中还在不停地传来大大小小的爆炸声响，很快，摇摇欲坠的瘦长的哥特城堡终于发出了它最后一声悲鸣，它崩塌了。
正处于震惊中的玛蒂注意到了冲着她们两个人来的诡异绿光，她猛然从情绪中抽离出来，迅速扑到了身边的朋友。那道绿光和她们之间几乎是擦肩而过。
剩下的攻击接踵而来。
工作了有一段时间后的两个人已经算是经验丰富了。凯尔西很快甩出统统加护，躲过后面一道。
“飞沙走石！”玛蒂和她配合默契，紧随其后。
那道邪恶的图案已然在空中成形，袭击他们的是还未离开的食死徒。
来的也是两个人，他们没有戴上斗篷的兜帽，玛蒂震惊于食死徒目竟然已经肆无忌惮到这种程度。
很快她发现，他们还是老仇人了。
“是奥斯卡·莫顿和尼尔·布鲁斯特。”凯尔西在玛蒂耳边小声地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俩，一个在几年前因为袭击玛丽和玛蒂而被霍格沃兹开除，一个是大她们一届的斯莱特林，在学校里就不难看出是神秘人狂热粉丝。
“好久不见巴赫，还记得我的钻心咒吗？”莫顿率先开口。
玛蒂回忆起当初撕心裂肺的疼痛，短短几分钟，却让她几近一个学期的彻夜难眠。时至今日，偶尔午夜梦回玛蒂还会做同样的噩梦。和梦里一样，莫顿粗糙嘶哑的嗓音她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即便疼痛难忘，但玛蒂并不觉得恐惧。此刻的她反而有些激动，或许是肾上腺素的飙升，她拿着魔杖的手有些颤抖。
可能他们以为她的颤抖是在害怕吧。
莫顿和布鲁斯特爆发出了刺耳难听的笑声。
玛蒂没有理会，她和凯尔西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发出攻击。
一开双方或许旗鼓相当，随着时间的推进，长期搭档早就默契十足的玛蒂和凯尔西对面两个乌合之众明显占有上风。莫顿还因为一次失误，被玛蒂击飞，后面艰难躲避的样子看上去受伤不轻。
玛蒂和凯尔西甚至都不需要对视，她们同时选择乘胜追击。
从火场内升起的一个烟火打断了她们的节奏，很明显，是敌人的信号。
莫顿和布鲁斯特在这个战场上的唯一优点或许就是不恋战吧，在看到撤退信号以后，他们就用上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
玛蒂只来得及扔下神锋无影咒，电光火石间不知道有没有击中对方。
瞬间，就只剩下玛蒂和凯尔西喘着粗气面面相觑。
玛蒂走上前，发现莫顿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小滩血渍，看来她刚才击中了。
不等她高兴，博恩斯家的祖宅又发生了垮塌，再次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
看起来火势比起刚才小上一些，但从火光中闪烁的阴影来判断，是已经被烧到不剩什么了的原因。
她们来不及等体力恢复，立刻往那边跑去。
凤凰社一大半的成员都在那里，大家围在还在燃烧的残垣断壁旁，或坐或立，每个人都灰头土脸面容挫败。也是，被敌人打到大本营了，谁能不挫败？
玛蒂看到小天狼星站在最里面，应该没有受伤。她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人开口说话，打破沉寂的是邓布利多。他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央，目光灼灼地，扫过众人。
“起码今天我们没有失去任何一位朋友，而且我相信如果有需要，大家会愿意帮助埃德加重建老宅。”
有些人被邓布利多的这句话逗笑了。
笑声最大的是埃德加·博恩斯，笑过以后他扶着受伤的手臂，从地上站起来，说：“暂时不需要，等我哪天决定结婚了再重建吧。”
笑声更多了。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说着话，就像坐在博恩斯老宅里的长桌上一起吃饭的那样，尽管今天是在室外，只能席地而坐。
玛蒂注意到小天狼星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你看到了雷古勒斯对吗？”玛蒂走过去，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你也看到他了？”小天狼星抱住她，把她的头摁在怀里。
“没，”玛蒂没有把头抬起来，声音闷闷的，“只不过你只会因为家人而不开心。”
“你猜错了，”小天狼星说，“我是因为我的女朋友拒绝了我的求婚而不开心。”
玛蒂松开手想走，但是小天狼星不愿意，抱着她的手很用力。他们原地拉扯了好一会儿。玛蒂的力气明显是没有小天狼星大，而且刚刚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体力，于是她认输了，不再挣扎。
小天狼星这才松开她，也放松了姿态，把头放靠玛蒂的肩膀上，看上去同样累得不轻。
两个人相互支撑休息了一会儿，玛蒂这才开始问正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天狼星从毕业以后，除了时不时和詹姆回戈德里克山谷以外，基本都住在曼萨尼略山。尤其是两个月前詹姆和莉莉完婚以后搬到了新房，他更是长期呆在这里。玛蒂记得他和自己说今天晚上他休息，无论是魔法部还是凤凰社都没有任务。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应该正好在博恩斯老宅。
“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凤凰社总部地址，神秘人带着数十名他的教徒突然出现在这里。好在福克斯在，邓布利多还有其他人都回来得很快，否则今天可能不会这么平和地结束。”
短短几句话，让玛蒂心有余悸。她愣愣的看着不远处即将偃旗息鼓的火光，这竟然还已经算是平和了。现场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受了重伤，玛蒂看见好几个朋友们身上都沾着血迹。莱姆斯最为严重，他坐在地上，大腿似乎被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彼得在哪里？我没有看到他。”玛蒂环顾四周。
“他不久前追着一个食死徒进了山里面，可能就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彼得就从他们身后的树林里钻了出来。他身上有不少泥巴，看上去像是在山林里面打了几个滚，但没有受伤，只是神情有些慌乱。
“没事吧，彼得？”玛蒂问他。
彼得连忙摇头，然后解释道：“我就要追上那个人了，结果这边放了一个烟花，他就逃掉了。追的时候没注意看路，回来走错了好几次路。”
玛蒂笑笑，说：“没事就好。”
“大家都还好吧？”彼得看向人群处，怯怯地问。
“还好，可能都受了点伤，就是莱姆斯看上去有点严重。”
“那就好。”彼得小声地说，他们都没注意到他话语里隐藏的不安。
邓布利多带着几个受伤比较重的人，包括莱姆斯，一起去了霍格沃兹，准备让庞弗雷夫人帮帮忙。走之前他告诉大家，等到确定了新的凤凰社总部后，会让福克斯通知所有人。
剩下的人相互告别，依次离开。
“莉莉好像有点不舒服。”詹姆很担忧地说。
“刚才受伤了吗？”玛蒂连忙问。
莉莉摇摇头：“没有，可能是最近几天没有休息好，只是一点头晕。”她看上去脸色苍白，似乎确实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正好你后面几天也不用上班，你们快回家休息吧。”
于是莉莉和詹姆一起回家了。
彼得原本也是毕业后长住在博恩斯老宅的，这次他准备去投奔姑妈家，同样先一步离开。
凯尔西走过来说，奥古斯特·芬克这次手上受了点伤，她准备暂时搬到他家去照顾他。
“好吧，我要提前适应你结婚后的生活了。”玛蒂耸耸肩，他们的婚期刚定下来不久，距离现在不到半年。
凯尔西瞪了玛蒂一眼，不好发作。很快她和芬克也相携离开。
四周无人，小天狼星立马重新靠在玛蒂的肩膀上，似乎柔弱无骨：“只有我是真正地无家可归了，不知道谁愿意收留我？”说话时的呼气不均匀地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知道他装模作样，声音还故作低沉，但玛蒂只能长叹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