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蘑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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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玛蒂念了不知道多少遍遗忘咒终于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时，天光早就消失不见。而迎接她的是自己的第二份工作，这一份还是义务劳动。
好在有幻影移形，玛蒂第无数次宣布自己永远热爱魔法。
一无所知的凯尔西被她带着一起来到了曼萨尼略山。
“这是哪里？”凯尔西差点以为自己的好朋友被施了夺魂咒，好在下一秒她看见了自己的男友在不远处迎接她，也就排除了这个想法。
“欢迎加入凤凰社。”玛蒂夸张地张开双臂，大声回答她。
今天曼萨尼略山的天气舒适、月朗星稀，全然不复当初第一面的恐怖片气氛。
“凤凰社？”凯尔西不明所以，但她下意识牵上了芬克的手跟着大家一起往前面那栋古堡里走。
“今天我们要拍照，”莉莉在旁边解释，“是整个凤凰社第一次全员聚齐。”
卡尔·柯尔特和埃博妮·里根也来了，邓布利多应该是邀请到了这几年所有加入了傲罗的毕业生。傲罗办公室主任阿尔杰知道了估计会气得冒烟，所有新来的实习生都被邓布利多背地里拐走打黑工。
“晚上好。”莱姆斯在门口迎接他们。他脸上有点小伤，看上去有点虚弱，估计是刚刚结束了这个月的大病一场。
而已经听完芬克单独解释的凯尔西在走入这栋神奇的建筑后，不由得感慨：“太不可思议了，这里就像是另一个霍格沃兹。”
另一个霍格沃兹。不知道凯尔西是在形容这里汇聚了所有霍格沃兹的老朋友，还是因为凤凰社是校外理想主义的温床。玛蒂心想，但是凯尔西形容得可真恰当。
“快一点，大家都在等你们了。”楼梯上面还是海格，他的声音估计贯穿了整栋大楼。
“马上到。”因为傲罗工作加班的几人三三两两往二楼的会客厅赶去。
他们在这天留下了唯一一张凤凰社全员合照。
很久以后，玛蒂都能回想到这一天的心情。她踌躇满志地离开了霍格沃兹，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工作，暗自发誓要在事业和理想上有一份作为。家人百分百的支持，身边有老师，有朋友，还有爱人。几乎没有什么时刻更能让她感受到美好了。
但不需要太久，美好的滤镜就能被打破。
“我不适合工作，”玛蒂趴在餐桌上哀嚎，“更不适合同时做两份工作。”
“算了吧，我看你一工作起来挺精神的。”凯尔西拿着一根玉米细嚼慢咽，顺便拆台。
今天是她们正式工作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休假。因为明天就是莉莉和詹姆的婚礼，她们特意提前一周请假，两天的假期十分来之不易。本来詹姆的父母今天为他们所有来帮忙的朋友们都准备了晚餐，但玛蒂和凯尔西因为临时加班，还是错过了。
“快吃，快吃，不然要冷掉了。你们的工作也太忙了，天都黑了才赶过来。”已经一年多没见的玛丽提前一整天赶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是整个婚礼来得最早的嘉宾。她毕业后在《预言家日报》报社里上班，担任了明天的婚礼现场的首席摄影师。原本一开始，玛丽想要面试的是《女巫周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周刊的总编辑也很欣赏她。但对方报社人员已满没有办法，最后给到她一份推荐信，凭借推荐信她确实顺利进入了《预言家日报》编辑部。
“今天遇到了一个从法国来的蠢蛋巫师，他竟然在麻瓜面前用魔法假装魔术表演赚钱。最后，我和玛蒂追了五条街才把他抓住。”谈起举起工作，凯尔西也连连摇头。
玛蒂愤恨地用勺子舀起来面前的蘑菇奶油汤，把它想象成那个从法国来的蠢蛋，恶狠狠地喝下去。
海格突然匆匆忙忙赶过来，詹姆家里的门框不算特别大，他挤进来有点费劲。看到餐厅里只有她们三个人，连忙问：“詹姆和莉莉在这里吗？他们想要知道明天的布丁是做草莓味的还是芒果味的。”
“新郎在加班，”玛蒂头也没转地回答他，“新娘也在加班，伴郎也在加班。这里只有伴娘，化妆师和摄影师。我想草莓味的比较好，因为恰好我们三个都喜欢草莓。”
玛丽捂着嘴笑。
凯尔西对海格解释：“因为有些客人可能芒果过敏。”
海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出去的时候差点撞到门框。她们听见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过敏？这个词可真够麻瓜的。”
玛丽帮她们的空杯子倒上柠檬汁：“习惯就好了，等工作一段时间可能也不会这么忙。”
“记者也每天加班吗？”玛蒂好奇地问。
“加班呀，《预言家日报》是日刊，我们报社办公室每天都忙得跟打仗一样。”玛丽点头，右手捧着脸撑在桌子上，遮住了她脸上那条伤疤。自从有了伤疤以后，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一个标志性动作。
玛蒂还想说什么，她脖子上挂着的石头链子在发热震动。她反应过来：“他们应该回来了。”
三人同时往窗外看，明天婚礼上的两位主角已经出现在了花园里。几乎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因为两位新人都忙于工作，已经太多事拖到了婚礼前一天，这些都必须要他们马上去拿主意了。
“梅林的裤衩啊，一场婚礼的事情也太多了吧。”凯尔西看到这一幕，下意识说了一句。
玛丽笑盈盈地看着她们俩，问：“你们都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啊，”凯尔西难得破功，被这句话问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可能要明年去了吧。”
“啊？”玛蒂大惊失色，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看她，“你们连这个都商量好了？”
凯尔西嗔了她一眼，反问：“你们难道没商量吗？”
玛蒂拧着眉毛，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我们一次都没提过。这也太早了吧，我从来没想过结婚这件事。”她说的是事实，她发自内心觉得结婚这件事离自己还太远。玛蒂还曾经设想过从霍格沃兹毕业后，再去麻瓜的学校里学习，说不定还有机会进入大学。至少也得等大学毕业后的年纪再考虑这个问题吧。她想着想着，越来越肯定自己。
“为什么你们没谈过这个问题？”这下换凯尔西震惊了，“是因为麻瓜结婚比较晚吗？巫师结婚都挺早的，我父母是在他们毕业后一个月就办了婚礼。”
“应该是吧，”玛丽解释道，“虽然麻瓜社会里是16岁成年也能够结婚了，但是大家这几年来都普遍结婚比较晚，不婚族也日益壮大。相比起来，巫师是结婚得挺早，而且婚姻关系也比较稳固。”
凯尔西点点头，深思熟虑了几秒，她压低了声音，问：“布莱克也没提过吗？”
“没有。”玛蒂的回答想都没想。
凯尔西和玛丽欲言又止。玛蒂倒是知道她们想说什么，但是也觉得无所谓。她自己从来没想过结婚，又怎么能要求小天狼星往这方面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本来话题或许还会更加深入，但是小天狼星和奥古斯特·芬克一起进来了，打断了女孩们的密谈。
“麦克唐纳，他们好像在叫你，”芬克说着，走过来坐在凯尔西旁边的另一个位置上，“蓝铃花拱门的位置他们说让你去看看放哪里比较合适。”
“那我去了。”玛丽对她们挥挥手，提起裙子就往外面冲，风风火火的，就跟几年前在学校一样。
“我们也该走了，马上要彩排一次。”小天狼星则靠在门边。
玛蒂喝完最后一口汤，用纸巾擦擦嘴，起身：“我也走了。”
“还是化妆师比较闲。”凯尔西满足地说。
小天狼星揽住她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往外走，随口问：“你们都在聊什么？”
玛蒂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他们实际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她在霍格沃兹最后这个学期他们就没见过面，毕业后这几个月基本都是在办公室里、或者曼萨尼略山匆匆见一面，偶尔也能在工作途中碰到。
她仔细地端详小天狼星，他从一年半以前毕业后就瘦了不少，可能又熬了几个晚上，头发有些油，脸上还冒出胡渣。
“你看我做什么？”小天狼星轻轻地拽拽她的头发，“我脸上有东西？还是身上有味道？”
“有味道，臭味。你几天没洗澡了？”玛蒂故意说。
小天狼星冷笑一声，张开双手抱紧了她，用力摁住了她的脑袋埋进自己怀里：“如果臭，可以多闻几口。”
玛蒂胡乱挥舞着双臂，很努力地挣扎才从他怀里逃出。她气急败坏地掏出魔杖：“你等着吧！我要把你的脑袋变成一颗巨大的石头！”
小天狼星仰头放声大笑，几个大步就和她拉开了距离。
玛蒂张牙舞爪地冲他跑过去，但根本就追不上。她绕着整个花园跑了好几圈，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地耗尽体力，和他一起去婚礼场地进行彩排。
不过她一直没跟小天狼星说，其实不臭，他身上还是那股好闻的，让她感觉像是闻到了迷情剂的味道。
由于莉莉出身麻瓜家庭，这场婚礼仪式其实并不完全是巫师传统，而是融合不少了麻瓜习俗。
他们在戈德里克山谷森林里的一块空地搭建的仪式场地。正值秋季，森林就像是格兰芬多的颜色，红黄□□，浅蓝的的蓝铃花拱门在道路尽头做出完美的点缀。莉莉在她父亲的陪伴下，穿着简洁典雅的洁白婚纱出现在蓝铃花下。
詹姆在路的这边明明只需要等待，却紧张到好几次忍不住想要上前，又差点同手同脚。他脸上一直挂着傻得冒泡的微笑，目光就从来没从莉莉身上移开过。
“尖头叉子在发抖。”小天狼星贴在玛蒂的耳朵上，用气音说。
玛蒂原本也挺紧张，被他这句话把心情全都破坏了，但莫名其妙又看着发抖的詹姆想笑。她克制住嘴角，不耐烦地揉揉耳朵挥手赶走他，然后瞪了他一眼，意图警告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来骚扰自己。
莉莉很漂亮，尤其是在秋日和煦温暖的阳光照耀之下，这朵洁白纯净的百合花缓缓绽放。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她一步一步走近的美丽就已经足够打动人心。
玛蒂情绪又一次沉浸下去，她必须用力才能将眼眶里的泪水稳住。
詹姆请到了海格担任这场婚礼的主持和证婚人，为此海格还特地做了一件正式的礼服，修剪了头发和胡须。等到詹姆从伊万斯先生手里接过莉莉，两位新人一起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反而成为全场最先泪流满面的人。
大家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海格，你不要哭啊！”台下有人喊出来。又引起一阵哄笑。
海格掏出了自己巨大的、像是一张桌布一样的手帕，擦擦眼睛：“抱歉，实在是没忍住。”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调整好了自己嗓音，郑重其事地开口，“那么，我接下来将代表邓布利多教授，为两位新人致词。
“很遗憾不能到现场亲口献上对你们的祝福，但这并不能影响我对你们美好的祝愿。愿你们相爱永远，幸福一生。祝贺你们拥有了彼此！”
随即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新郎詹姆·波特，请问你愿意娶她为妻，永远爱护她，相伴一生吗？”
这次詹姆的声音都有一些发抖了：“我愿意。”
“新娘莉莉·伊万斯，请问你愿意嫁给他，永远支持他，陪伴一生吗？”
莉莉眼里有些泪光，语气真挚：“我愿意。”
“那么，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莱姆斯负责的婚戒缓缓起飞，停留在两人的手边，他们互相为对方戴上。期间，詹姆因为手太抖，第三次才成功。
“咳咳咳，”海格又一次清嗓，郑重开口，“那么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彼得连忙挥动魔杖，飞扬闪耀的礼花从他的魔杖顶端倾泻而出，整个台上都闪耀着金光。在所有人的欢呼鼓掌之下，他们缓缓接吻。玛丽举起相机，将这一刻永远定格。
玛蒂两眼泪汪汪地看向小天狼星：“你带了纸吗？”
小天狼星：“没有……你为什么哭成这样？”他不得不用手去帮她擦眼泪。
“轻一点，不要把我的妆擦花了。”还有心情关心自己的妆，应该不算特别失控。小天狼星心想。
“因为很感动啊，”玛蒂哽咽地说，然后觉得他用手擦效率太低，要求到，“能不能用你的衣袖？”
小天狼星扯了扯衣袖，在她眼睛附近小心地擦：“为什么这么感动？你想结婚吗？”
“啊？”玛蒂因为这句话愣住了，甚至忘了哭泣。
“我说，你想结婚吗？”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蘑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