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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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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骊将自己的血渡给张楚岚，便是将自己的“杀性”分一点给他，刺激他的灵台，削弱他的道德感，帮他短时间内塑造成一个心理素质合格的战士，所以把张楚岚推下去逼他面对下面一圈敌人后就很放心地甩甩手走了。另一边那股属于陆瑾的炁骤然膨胀，伴随着张之维的炁一起，实在让人眼馋，就算分不了一杯羹，见识见识通天箓和逆生三重也好。
等她靠近时，却发现不止是陆瑾和张之维，还有几个全性的人，四个躲在石头后面，一个躲在树上。
柿子挑软的捏，秋骊没什么犹豫就先选择了树上那个落单的。
青烟腾起，她一步落在窦梅身后，抬手捏住了她脖子，在窦梅的花粉到来之前，就无声无息捏断了她的颈椎骨。
“老天师，什么事惊动您出手了？”她掐着身材矮小的窦梅跳下树，将她随手扔在一旁，对张之维朗声道。
“哦，秋丫头啊，你还没离开龙虎山啊。”张之维刚把陆瑾绑在树上，也很有闲心地跟她寒暄起来。
“原本是准备走了，但是看到哪都通的人都上山了，以防万一，留下来帮个手。”
秋骊在张之维面前一向很客气。
“哈哈，这样啊。”张之维笑了笑，“你也看见了，陆瑾一把年纪了还着别人的道，正发着疯呢，你就别过来了，那边四个全性的，随你玩吧。”
“哎呀，全性四张狂而已，陆老爷子这是大意了呀。”
“呵，秋丫头，这话你等陆瑾清醒过来再说吧。”
那边陆瑾挣脱了束缚，正欲再开一轮狂暴，秋骊也不再和他多说，转向了躲在石头后面的四人。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在我们面前口出狂言！”苑陶到底是个年长的，见不得小辈在他面前大放厥词，手中两颗法珠立刻朝她攻来。
“等等！别对她出手……”
秋骊抬手，青色烟雾锁住两颗珠子，任其挣扎盘旋了几下，还是被她蛮横无比的霸道内力驯服，便乖乖来到了她的手中，温和地上下浮动。
“这、这怎么可能！”苑陶大惊失色，炼器师的法器，怎么可能归属别人？！
“都让你别对她出手了！”沈冲气道，“那是个杀星，又是国安的人，咱们惹不得！”
秋骊转了转手中的珠子，看向面色难看的雷烟炮高宁，“怎么了？继续啊，十二劳情阵就只有这点能耐？”
高宁拿袖子擦了擦一脑门的汗，强笑道：“秋施主能轻易杀死窦施主，想来也是看不上我这雕虫小技。”
他方才自然拿十二劳情阵在她身上试过了，若说张之维的情绪如同一根铁棒，强硬蛮横无法摧折，那眼前这女人的情绪就如一条溪流，抽刀断水水更流，根本让他无从下手！
秋骊忽而发难，手中两颗珠子呼哨而去，没有朝着苑陶，而是朝着旁边的憨蛋儿而去！
苑陶看出她意图，心中大惊，连忙拉着憨蛋儿后撤。然而珠子可挡，鬼魅一般欺身上前的秋骊却避无可避！
她信手一挥，万川秋水的至刚之力便似狂风化刃，轰然一声巨响，苑陶用以护身的宝具尽数碎裂，而秋骊的进攻还在逼近，沈冲自顾不暇，急于脱离战圈，高宁反手一扯苑陶的领子，将他拉走，于是秋骊的大部分攻击就被憨蛋儿承受下了。
秋骊看着从肩膀往斜下被豁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倒地不起的憨蛋儿，有些可惜地甩了甩手，“哎，年轻人，怎么这么傻，被人拿来当盾牌。”
她看向逃跑的苑陶，笑容讽刺：“我还以为他是你看重的徒弟，没想到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高宁眉头紧锁，也不做弥勒相了，厉声道：“苑施主！别听她的！这种时候，保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先前还对张灵玉说“毁掉好苗子的乐趣更多些”的苑陶大概也想不到，自己培养出来的好苗子这么快就被别人毁了。
秋骊看了看往外逃跑的三人，往前掠了几步，自周身忽然开始向前蔓延开灰色的领域，这片领域裹挟着至纯的内力，延展得非常迅速，将所过之处一切景色包裹起来的同时，也吞噬了他们的颜色，像是将这一方天地，都笼罩在灰色的屏障之下！
“不好！赶快走！绝对不能被吞掉！”沈冲只觉得汗毛倒竖，那片灰色的领域像是某种不详的坟墓一般，让他内心警铃大作，某个声音告诉他，一旦被包裹起来，那就必死无疑！
他毕生积攒的炁全都拿来拼命逃跑了。
苑陶眼睁睁看着倒在地上的憨蛋儿抽搐了几下没了反应，那个穿着银丝游龙旗袍的女人还站在那里，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像是逗弄宠物一般，丝毫不将他们逃跑当回事。
“贱人！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片灰色的区域堪堪追上了他们，只吞没了苑陶一条腿和沈冲一只手，下一刻二人便都被高宁扯住猛然一跃！
天地失色停止了蔓延，慢慢收回了秋骊的身体里。
“全性就是这么一帮货色？真让人失望。”秋骊懒懒散散地看了看那三个人，根本提不起精神去抓人。
“老天师，您这边，也差不多了吧？”秋骊走回去，看着正握着陆瑾手腕的张之维，有些吃了一惊，“呀，陆老爷子伤到您了？”
“嘿，他想得美！”张之维依旧声若洪钟，压根听不出任何损伤。“秋丫头，你先自己去前山吧，我随后就到。”
秋骊行了一礼，便捡起窦梅的尸体，转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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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秋骊溜达着杀了几个全性没来得及离开的人之后，才慢悠悠转到前山，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了。她找到早已等候在这里的下属，将窦梅的尸体交给他们，其中一个相当熟练地取出黑色裹尸袋，将尸体装进去，拉好拉链，密封起来。
“尽快送到二姐那里，让她把灵魂提炼出来，看看能不能问出想要的东西来。”
每到这种时候，秋骊就对吕家的明魂术非常心痒。他们六个之中，除了甄宓的驭鬼术能让灵魂吐出些内容来，其他人都不擅长也不喜此道，但偏偏又颇有些用处……可惜给他们配的下属都不能是异人，否则她还是很愿意养一个吕家的后代拿来用的。
交代完事情，她大概扫了一眼，确定那几个脸熟的都在，张楚岚正拉着冯宝宝的手处理她的伤口，暂时没注意到她。不知道这个小处男在被她法式深吻以后有没有用她的血体会一把杀人的感觉，不过之后一段时间恐怕他都要绕着自己走了。
没过一会，张之维也过来了，虽然没有遮掩自己胸口的血迹，但他神态平稳，也就没人怀疑他受了伤。他把张楚岚叫过去聊了一会，中途遇到了天师府的其他弟子，张之维忽然发怒，急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赶。
老天师这么着急可不常见，秋骊存了个心思，也坠在后头。
赶到一处偏院清净的小院中，先前那名高大的弟子跪在地上，秋骊走进房间一看，田晋中居然死在轮椅上。
秋骊皱了皱眉，上前用炁查看了一下他的尸体，对张之维低声道：“对方是用这根针杀死他的，死前没什么痛苦，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凶手离开没多久。”
张楚岚顾不得之前的事，连忙追问：“能够探出是何人所为吗？”
秋骊摇摇头，“不能，凶手杀人用的炁没什么特殊的。”
“是小羽子！一定是他！”那名高大的天师府弟子痛哭怒吼道，“他伺候了师爷三年！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怎么下得去手！”
秋骊沿着田晋中的脑部再探，却又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凶手还有一个帮凶。”她道，“对方动过田老的灵魂，抽出又放回，魂魄归体还有不稳，但目前没发现什么缺损。”
张之维的目光终于转向她，“这是为何？”
“据我所知，可能是对方复制了灵魂中的某一部分，比如记忆。”秋骊沉吟，“他们在田老活着的时候调取了记忆，复制一份后再放回，之后又杀了他。”
“所以，他们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晋中的记忆？”张之维眉头紧锁，神情看起来萧索许多。
“应该是。杀人也许是为了灭口，或者其他考虑。”
张之维重重叹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多谢你。”
秋骊退后一步，“举手之劳。您请节哀。”
她不多久留，退出了房间，正好遇到赶来的张灵玉和其余天师府弟子。于是她退到了院门口，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田晋中死亡。全性复制了他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记忆里到底有什么，但她之前的那个猜测应该是成立的，当年导致田晋中四肢被废的那件事，现在也导致了他的死亡。这个秘密似乎连张之维也不知道，田晋中一个人死守秘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落在别人手里了。
她没有思索太久，院子里的天师府弟子都开始哀哭，一群男人哭起来也是呜呜咽咽，悲伤的声音大抵都是这样。
她靠在墙上远远观望，在脑子里一遍一遍调取翻看自己几次的死亡。记忆太过庞杂，就算她还会为曾经的记忆而动容，那些情绪也会像流水一样，还不等她细细辨认，便流逝而去，大脑来不及处理。只是她看了这么多，故人大都先她一步离去，却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她死后为她哭过一次。
所以，当人离世之后，还有人为他哭，就不算孤独。
她其实也只跟田晋中见过没几次，除了那次张之维整治她狠了，田晋中过来骂他对女娃下手太重，后来她因为工作原因很少踏足天师府，也就更加没见过几次。
她的生命里有太多这样没见过几次的人出现。来来回回，她都有些麻木了。
“你不悲伤吗？”
秋骊侧头一看，居然是冯宝宝，她应该是跟着张楚岚过来的。
于是她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悲伤。”
冯宝宝哦了一声，头一歪靠在秋骊肩膀上，目不转睛看着房间里张楚岚的背影，声音里有纯然的疑惑，“但是张楚岚为啥子那么悲伤？”
秋骊笑了笑，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像抚摸一只羔羊。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所以你要去问他自己了。”
冯宝宝又不说话了，安安静静靠在她肩膀上，乖巧极了。
这个不平静的夜晚，也终于归于平静。
就像一切的生命，也将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是我水秋姐的打戏，大家看一下秦时明月第五部君临天下的第4和25集就知道，晓梦跟一般人打架就几乎站着不动，动动手就行了，论剑的时候也是，她教出来的徒弟能有多活泼OTZ
田晋中的死秋姐是没想到的，没法救他（其实是后面剧情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