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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49 迎意承旨 同行异心 ...

  •   吕国皇宫偏殿。

      “这吕后的性情还真是难以捉摸。一开始待我们肃冷异常,后面突然又高兴了起来,还有求必应。然而真求了吧,却又翻了脸,究竟何故啊?”小王爷毕竟年轻,一当只有这三人在的时候,便会化为那直心快口的少年心性。

      他曾经也听说什么女人心,似海深,然而如今亲身一体,便觉着,这何止是深,还浑浊不堪,令他连浅浅那一层都是看不透彻。

      “确是有些奇怪。照理说,这伏僵草虽然只在吕国现身,也算是少见,但还不至于成了何等的稀世之宝,并且用途不广,用量也并不大,怎就如此宝贝着?更何况此番又是堂堂颜泷的小王爷亲自来取草,吕后更不该有所为难才对?如此看来,只怕是这伏僵草出了什么状况,令吕后难言之隐,这才有些推脱!”

      三人看着千恕,均是点头表示赞同。

      “那若真是伏僵草出了问题,吕后不允我等取草,又该如何是好?”刑将军可是在替小王爷着急,取不得草药,那小王爷恢复内力一事岂不成了空欢喜一场?

      别看小王爷现在站在一旁,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其实他内心可是比谁急盼着能寻回自已的武功修为。

      “放心!她允不允,对我们取药草都并无影响。”

      “啊?”刑将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咳!”佑谪予以拳捂唇尴尬的干咳一声。

      只怕小王爷和刑将军还不完全了解,千恕在被道暒师父的宠护下,已渐渐复苏显露出来那份有些任性妄为的小性子了。

      若非顾虑小王爷与吕国的邦交之事,也许他早已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吕国之境,用不正当的手段去采取伏僵草了。

      反正他有把握全身而来再全身而退,全然不必担心得罪吕国之人。如此说来,自然是不需要在乎吕后的应允了。

      而佑谪予这段时间尽心费力的照顾着自家掌门,对千恕越发真实体现的小任性已是了解不少,此言一出,在场,竟只有他懂了千恕的潜意。

      “咳呵……你们看,这吕国还当真如别人口中所言的,是个女子国啊,瞧瞧这从国主到侍卫,连带修仙的司天都是女的。整个皇宫都扮的花里胡哨的,跟个花楼一般。”千恕听得佑谪予一咳,也赶紧跟着一声轻咳岔开了话题。

      “这好歹是皇宫,你这么说就不怕被这里的人听了去,上报吕后再定你个大不敬之罪,最终被打入大牢?”

      “放心,敢说就不怕被听。何况吕后何许人也?竟知无人能在不被我等查觉的情况下探听,又何必做这等既损颜面又无用之事?”

      “嗯!皇兄也曾几番称赞过这个女子,道她是位极不简单之人。想当初,这吕国可是天下闻名的男权之国,女子在这里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生活乃至生存都得依仗着男人的喜恶,当真极其悲惨。而那吕皇更是荒淫无道,无心治国,以至于民不聊生,殍尸遍野,甚至听说有许多女婴刚出生没多久便被活活饿死了。”说到此处,小王爷都有些不忍的顿了一顿。

      “所以说,不论哪国哪朝,君不仁,民便不人!”千恕在小王爷的肩上轻轻一按,那抹恬淡令得人心情为之一静。

      “没错,而这吕后,也就是因为生的太美,被吕国先皇直接抢回宫中做了妃子,毫无反抗之力。要知道,那吕皇都已是花甲老头,而吕后当年还只是豆蔻稚女而已啊!”

      “这种人,岂配为帝?真不知他是如何在那高位之上做了那么久的。”刑将军毕竟也是年轻气盛,闻言至此,不禁气愤填膺。

      “所以,依照那吕后的心性,断然不会这般甘心,永生为人所辱役。”

      “哈!那是自然,她凭着自已的识明智审,登上了皇后一位。然后步步为营,细心布局,并且还暗中联络上了众大臣家中的女眷们。最终推翻了这个皇权,自已更是直接坐上了皇位,也将这个男权王朝生生转为了女权之国。”

      “这便是我佩服吕后真正的地方了。若要推翻一个王朝,既不简单,却也不难,只要有兵力,有时机,便可成事。然而若能好好守住一朝且发展起来,那就真是不容易了。然而这个吕后,却将一全由女子主掌的王朝治理的如此安稳,且日渐强盛,确实极不简单,此女子当真不容小觑。”

      “哼!可毕竟还是一女人,过于心慈手软,所以过度纠结于我父皇残暴滥杀之事,而一直耿耿于怀。”小王爷对方才吕后的咄咄逼人仍是不快。

      “哦?小王爷当真这样认为?”

      “难道不是么?”

      “老夫认为,吕后所想恰恰是相反的。她与你父皇可以说是同类之人,又怎会不明白你父王所做之事的深意为何。历年来,身为帝者,哪一个不是手染累累命债。吕后又何尝不是踏着前朝众臣的尸骨走上这帝位的?”

      “嗯,言之有礼,只因当时那一番指责,让本王都气失了理智。不过无论如何,能被千恕这般理解包容,且说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来称赞我父王,感觉当真是极好!本王还真怕千恕觉得父王皇兄还有本王,都是残暴不仁之人呢。”

      “怎会?能顶住天下人的误解和唾骂,依旧保持一颗为民之心,你们父子三人,当真是千恕心中的大英雄。也真心觉得,百姓有了你们三人,真是非常之幸运啊!”

      “千恕,你可真是挚友中之瑰宝,本王也觉得有了你,当真是幸运的很哪!只是,你为了哄吕后高兴,居然编出那所谓小渔村的故事来,还真有你老渔夫的风格啊。”小王爷彻底放开心中一结,重展开怀的嬉乐之颜。

      “谁说,那个是老夫编的故事了?”千恕看着小王爷,一脸高深。

      “不是编的?难不成,还真有其事?那丰姓村长,也确有其人?那此人现在何在?”

      “呵……自然是真的,也确有其人,而这个人,后来可是认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为了拯救水生火热之中的苍生,他一跃成为闻名于世的神妙军师,助其这位兄弟一统五国,开创了盛世之始。最后,更是扶持年仅十岁的太子登基,将他教导为一代绝世明君,为世人所称颂。”千恕说着,眼含笑意的看了看小王爷。

      “你……你说的,居然是丰太傅?”小王爷听完,虽已是确定千恕所言为谁,却仍是惊得一脸骇然。

      千恕只笑而不语,眼中尽是温柔。

      听得是丰太傅,不止是小王爷,就连刑将军也是一愣。

      这位丰太傅,可是朝中的风云人物,就是年轻一辈,都不少得听到他的事迹。话说他年纪轻轻便有着惊世绝艳的才情与学识,深得先皇的信任与恩宠,而他也是不辱颜泷先皇的厚爱,报以绝对的忠诚,并以开国军师及守国丞相的身份全心全力扶持先皇统五国治天下。

      先皇仍在世之时,自然不必多说了,就连先皇病重退位,直至离世后,他仍以太傅身份,尽全力的扶佐着太子,从无二心,还将自已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然而,待到新王成为强大的一国之君,且能独当一面之后,他便追随着先王而去了,一代英才忠士就这样离开了,不免让人唏嘘遗憾。

      丰太傅临死前还曾请求年轻的皇上,待他去后望能将自已的骨灰撒入皇陵的围土内,可让他死后仍能守卫着先皇,一朝相知相遇,必将生死相随。

      年轻的皇上自小便深受丰太傅照抚,形上为师,实则如父,其恩深重。又为他对父皇的忠贞所感动不已,死后更是直接将丰太傅的尸身棺木以皇家仪式厚葬,并请入了皇陵,置于父皇的棺椁旁,生生世世,相扶相卫。

      先皇因雷霆手段残暴狠戾,而为世人所唾骂。丰太傅却因卧龙之才足智多谋,而为世人所敬畏。两个天壤之差、迥然之别的人,却因相同的胸怀抱负而齐肩同行。

      生时他们无所畏惧,因为知道总有一个信赖之人守护在侧。死后他们无所牵挂,因为相信总有人会妥善他们。

      众人听完这一感动天地的史迹,都觉得心情憾然。他们这一辈子,当真是值了!人若此生得这么一知己,真是死也无憾!

      就在几人感触惊叹之时,偏殿之外总算是有了动静。

      “各位久等了,吕后召见各位,请各位随下官来!”传话的女官出现在门口,抬头见向众人之时,脸上一片潮红,眼睛都有些漂浮。

      四人在一路惊艳迷恋的火热眼光之中,再度走入那重重轻纱浮华的殿堂之中。

      “吕后,时局紧迫,不知可有商议好了?”小王爷对于吕后不断耽误众人极其宝贵的时间一举显得有些不悦。

      “不瞒各位!其实生有伏僵草之地确实出了些意外,所以,本宫实在不敢轻易让各位尊客冒险进入。”

      “哦?是何意外?不妨说来听听。”小王爷嘴上道着疑,心中却是:果不其然,当真被千恕给说中了。

      “想必各位都知道,伏僵草是生于尸鬼之气最重之地,日日不断的与尸气相生相抗,整整五年方能开叶结花。而本国的尸塚却正是这样一个难得的伏僵草专好之地。虽然此草生于祟地,但因其具极好的抗邪之效,本国司天也常去采集制成灵药。然而,最近那尸塚内尸鬼之物却忽然变得凶戾万分,就连司天也都开始应付不住,目前已有数年不曾进入采集那草制药了。如今那尸塚内的鬼物都已不知修成了何等凶残之状,又怎敢不如实相告,让各位去冒生死风险呢?”吕后好言劝解着,确实不像是推脱之词。

      “忽然变的凶残?那定是有何物激发了它们,或者说,是改变了它们?”千恕并未觉得多惊奇,毕竟这种地方,时间久了,或多或少都会出些问题的,尚算正常。

      “这便不得而知了,因为无人敢进入尸塚,也就无从探知。司天也只能不断加强外围禁制,防止它们跑出而已。”吕后不敢断言。

      “既然贵国修士都不敢进入,那不如吕后就让我们自行进入取草,顺便一探。当然,是生是死也由我们自行负责,定不牵连吕国。”千恕听了这些以后,依旧神色无恙。

      “本宫深知各位实力,远非我国司天可及。若几位执意要一闯尸塚,那本宫自然愿意指路,只是,本宫却也还有个不情之请。”

      果然,天下岂有这等便宜的膳食可吃?如此急迫的送上门来,不提点要求,还当一国之主都是纯善好施之辈?只是,勉强算是有求于人罢,人家提点要求,也是情理之中,无可厚非了。

      “吕后若是想让本王顺便多采些伏僵草出来,我等倒是可以竭尽所能。而若想让本王帮忙除净这些凶邪之物?如照吕后所言,这些邪物如此厉害,数量也定然不会少,那清除一说,兴许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清除倒也确无必要,毕竟若是净除了这些尸鬼,只怕会减少了尸气,这些伏僵草便就再难生长了。何况这等无礼之求,本宫也不好要求各位的。本宫所求,是另有一事。在数十年前,有位高人曾在尸塚之中,设了几处灵阵,为的就是以防有一日尸邪之气过于盛烈而压制不住,最终渗出害人。所以,如能开启此灵阵,便可镇压那些暴戾尸祟,恢复以往的尸塚之状。不知各位可否帮忙开启这座灵阵。”

      “既已知有此灵阵,为何不趁早让人开启?”

      “这……其实灵阵有三处阵眼,需要同时启动方可唤醒灵阵。说来惭愧,我国修仙人士就属司天一人实力最强,却也只能勉强启动其中一枚了,其他便再寻不到第二个实力如此强大的修者了。且因多种原因,一时也不好向他国求助。今日各位恰巧出现了,想必也是天佑垂怜,这才来想劳烦各位相助的。”

      ………

      敢情我们这是主动送上门了呗。话说你们这位司天大人,除了撩拨弄骚以外,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啊!这女子之国,果真是人才匮乏,竟还能被吕后治理的如此富庶,当真是位奇才。

      “毕竟情况不明,本王也不好直接应承保证,但若能力之内,定当尽力而为。”

      “本宫相信,小王爷并非寡恩薄义之人,能尽力相助,本宫已是不甚感激了!”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行告辞了,毕竟事不容缓!”小王爷说罢,身子一动,便想与众人离开。

      “且慢,就由司天带领各位前去吧!毕竟,尸塚之内的情况,还有伏僵草与灵阵的位置,只有司天最是熟悉了。况且这第三枚阵眼也还需要她一并施力方可。”

      …………

      “既然如此,便有劳司天带路了!”小王爷十分不情不愿的客套着。

      “小王爷客气了,能帮上各位,本司可是求之不得呢!”女司天对着几位笑的一脸娇羞,心里当真是喜的不但开完了花,还结起了果。

      众人可是更加头疼了。

      本来吕后派着那么一位修士随行,深意便已是不少了,说是监视也好,说是趁火打劫也罢,又或者是想坐享渔人之利而已,但这些众人都可理解,反正对他们的行动也无甚影响。

      可偏偏派的,却是这么一个让众人不舒服的司天。只是说到底,这吕国怕也是除了司天便也再派不出她人来了。

      众人无奈,却也无可奈何,也只得应承下来,便五人成行的出发了。

      这女子国中的女子,当真个个都不是普通女子啊!

      就佑谪予那张冷的不能再冷的脸,就差没明白写上几个大字:离本座远点,甚是讨厌!

      然而这女司天依旧热脸非要凑到个冷腚上直贴。只怕真写上那几个字了,她也会视若无睹,照贴不误的吧!

      当佑谪予招出君雅剑,要载着四人前行时,那司天居然丝毫不见外的也要往上挤:“哎呀!公子的剑当真华美无比,果然与公子相益无双呢!”那矫揉造作之声,怎么听怎么觉着不舒服。

      “司天止步,男女有别,还请司天自行御剑。”既然人家都不在乎颜面之事,众人又何必赏她这无用之物?

      于是直接出言将她拒于剑下,否则上来,还不定要如何的拥着佑谪予的腰,再整个人都扒进他的怀里贴个死不透缝,只怕那会,可就真会看到佑谪予指剑斩妖,搞了个邦交问题出来了。

      “公子还当真是正人君子,若换了别人,还不定想着各种法子要占本司的便宜呢!” 司天瞧着佑谪予的直言冷拒,居然仍不当一会回事。却只认为他是未接触过女子,羞于要保持距离而已,反倒更是欢喜了几份。

      只是四人心中皆诽然,这也值得自傲吗?会想要占她便宜的货色,只怕比她本人还要不堪吧!

      不过这回女司天倒是没再纠缠几人。果真唤出了自已的灵器,御于其上。

      可别说,司天这人不怎么样,所配的那把灵器倒是十分出色。剑如水色,刃如秋霜,光华映月。

      剑,还真是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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