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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45 药浴渡灵 为渡意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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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掌门房中。
“道暒,从明日起,我决不再吃药了!”
“呵呵,小逸白,不是说过了吗,抵抗,是无用的!”
“我只是说不再吃药而已,你为我换种方法压制魔性,除了吃药!”
“你连吃药都受不了,其他方式,又如何能忍受的住?”
“自然可以,只要不是吃药,任何方式,我都乖乖配合。”
“当真?”
“当真!”
“那便只有改为药浴了。”
“药浴?这个甚好!”
…………
道暒见千恕应得一脸轻松愉快,有些无奈!
“小逸白,你当真就觉得药浴会比吃药好受?”
“那是自然,毕竟澡哪天不泡?”
“嗬,你可知道通过药浴去压制魔性,会是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
“我怎会知道?我又没试过!”
千恕:“…………”
“只是,吃药是通过体内起效,温补式的压制魔性,不会引发魔气的抗拒,就不会有过多不适感觉。然而若是通过药浴,那就是将魔性生生扯出体外再进行压制,势必会引起极大的不适。况且,外用的药量必须加大数倍方可起效,只怕,你会忍受不住啊!”
“无妨,与邪道相抗百年,什么罪未受过?何惧区区浴药?”
“唉……小逸白,我可真是拿你没办法!明晚我让予儿为你护浴,若你有何意外一时不支,他还可以灵气相护,毕竟一次必须泡满半个时辰方能见效,不可大意!”
…………
护浴为何意?
堂堂一宗掌门,仙派宗祖,居然泡个澡还需要护浴的?说出去,也不怕溜了宗家仙脸?
怎奈道暒一脸不容抗拒的看着他直笑,便只得如此应下!
于是,次日夜里。
千恕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站在大木桶前,无需抬眼就瞧见坐在边上的佑谪予正一声不发,目不转睛的盯着别处,脸冷的都可挂霜了,严然一副别人欠了他万年情债的表情。
这气生的如此明显,且似有怒火冲天的气势,千恕当下心中便虚了七八分,这火多半是自己点的了!
“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本座扶你?”极美的眸子轻轻一瞥,带着无比的嗔意。
唉……真是冤家啊!这一声本座,称的可是无比的疏离。
千恕一叹气,一抬腿跨进桶中坐好。
说什么药浴比吃药难忍,这暖呼呼的不是挺舒服的么?
千恕强压着身心的惬意,一脸默然的享受着舒服的药浴。毕竟旁边有人正一脸阴沉的盯着他,哪好意思表现的过于安适?
“哼!”佑谪予几乎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一下,反倒让千恕觉得轻松多了,可以稍微放肆一下脸上的惬意之情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感觉身上的魔性突然一下燥动起来,向体外强冲而出,连同全身的血液被仿佛被一起抽走的感觉。
水中的药性也开始发挥作用了,它想将那要溢出体外的魔性狠狠压制住,而魔性显然也不甘示弱,非要冲开那股压抑向外爆离。
两股巨大的力量互相较量着,将千恕浑身的力量和热量都给瞬间抽去,令身体陷入一种极其冰寒的感觉之中。
那种寒意,仿佛要将他的血肉,甚至是骨髓,还有脑仁都要冻裂一般,疼痛难忍。
“呜……”千恕发出一声痛吟。
他想调动灵力,去抵挡这种寒意和痛楚,然而,却发现体内竟无一丝灵力可用。
“你怎么了?”佑谪予仍是极快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千恕的脸霎时间变的苍白,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两臂还死死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颤抖着,很是痛苦的样子。
“好……好冷,好痛!”千恕双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口中竟有白烟随之吐出。
“没事吧!”佑谪予急忙上去扶他的肩膀,却发现他身体居然冰冷透骨。
“我……我不泡了!”千恕唰的一声就从水中站起。
“不行!”佑谪予不由分说,又将他按入桶内。
“放开,我不泡,我还是决定要吃药!”千恕挣扎着挥开佑谪予的手,做势就要往桶外爬。
…………
真看不出,这人竟是这样一个任性妄为的掌门。佑谪予额间突突直跳。
唉……他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去脱自己的外衣。
正在扒拉桶边的千恕,见他此举,脑子一激灵,身子瞬间顿住。
“你……”
脱得与千恕一样只剩件纯白里衣的佑谪予直接一把抱住千恕,将两人的身体重新带入水中。
“好……好冷!”瞬间被药性再度刺激到的千恕,终于回过神来,只想起身离开这水中。
然而身后一双有力的臂弯将他紧紧梏在一温暖的怀中,令他完全动弹不得。
“你……你又在做什么?”千恕已然顾不得什么药不药的了。这异常的接触,身后明显传来他人的体温,直教他慌乱不已。
“这次,自然是在,渡,灵。坐好,别乱动!”
“渡……渡灵?”千恕哑然,你这小子说辞怎么一套一套的,这天下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渡的?
然而,随着身后一阵暖气漫来,千恕顿感疼痛渐消,那刺骨的冰寒也正被逐渐驱散开去。
佑谪予正用自己的灵力配合水中的药性,压制着那狂燥不已的魔性。
两股力量的冲撞减弱,令千恕觉得身心都觉得渐渐变得轻松和舒缓下来。
“你这样,不妥!”虽然佑谪予的做法十分有效,但不代表千恕就认可并且接受这等方式的相助。
“有何不妥?”佑谪予的声音比往时要低沉了些许。
“谪予,你尚年轻,不懂你所谓的这些渡气渡药举动之后的真正含意。而对于我们,从各方面来说,这种举动都是十分的不妥。”千恕好不容易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我不懂?掌门可是将本座视做那三岁的无知小儿了?修仙之人自当清心淡欲,且本座此生定然不会与其他任何人动了情欲,何来不妥之说。何况,为了救人性命,净化魔性,乃是修仙之人的本分,本座为本宗掌门略尽绵簿之力,又有何不可?!”
…………
“如此说来,倒是我过于计较一些虚浮之物了。只是谪予毕竟只不过二十年纪的黄口小儿,就觉着自己什么都懂,是否过于自满了些?”
“哼!倒是掌门师祖,被渡了区区一口药便失了神魂一般茫然无措的样子,岂不是还不如我这个黄口小儿?”佑谪予轻笑一声。
…………
算你狠,拿此招说事!
“那是因为老夫长年潜修,从不沾俗事,自然对此事未能有闲暇之心。”
“哦?那如今倒是闲暇了,是否掌门师祖便有寻仙侣之心思了?”
“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
“数百年时间,要寻早寻了,别小看你的掌门,老夫也是一心向仙道之人,岂会被女色这等俗事所困?”千恕越泡越舒服,眯着眼不甚在意的说道。
“本座从未敢小看过掌门,只是依掌门所言,既然不会为这等俗事所困,那掌门却为何会如此讨厌本座的渡药之举,还是掌门就只是鄙弃了本座这个人而已?”不然又为何会偏偏弃了服药,非要改药浴了?佑谪予心中有结。
“讨厌?谁说的?这天底下只怕没人有能拒绝得了你的亲近吧?便惶论是讨厌了?”对于佑谪予的这般自评,千恕极不认同。
“那就是说你其实并不讨厌我与你亲近?”
“那是自然,你可是仙派的泽世明珠,本宗的镇宗之宝,我又…怎么会讨厌?喜欢…还来不及呢!”千恕的声音越发的懒洋洋了。
佑谪予只觉得肩头一沉,竟是千恕打着呵欠将头枕在了自己的颈窝处,一派惬心舒畅的样子。
那仍有些微凉的额边轻触着他的脸颊,发丝扫过两人的面庞和身体,与自己的紧紧缠绕在了一起,令佑谪予心中微微漪漾起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喜欢了吗?”佑谪予在千恕的耳边,极轻极轻的问道。
…………
没有回应。
佑谪予微微侧目看去,却见千恕已然闭着眼睛,恬恬睡去了。
那曾经处处谨慎,时时小心,刻刻与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千恕,居然这般毫无防备,全身心信任且放松的睡在了自己的怀中,这种感觉,还真是无比的奇妙!
佑谪予轻轻勾起唇角,将环着千恕的双臂又微微收了收。
或许,药浴也是极不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