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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为兄解忧 王欲捉鬼 ...

  •   颜泷朝皇宫

      金黄的大殿之上,一位身着龙纹锦袍,相貌十分俊朗的男子正来回踱着步,一脸忧虑道:“看来,近日的失踪案都与这座定江城脱不了干系了。”

      “皇上所言极是,那些失踪的客商,皆是从西北方向而来,路过此城的几率十分大。并且按他们突然失去联系的时日来算,与到达那座城周的距离也是极为相符的,想来,定是都在那座城内遭了难。若非此次旬光家的少爷死里逃生,并将那城中的情况述明,我们也未能料到竟会是鬼秽在从中做祟,情况还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大殿之下,一身着银色护甲的男子正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在地上。

      “邢将军,事关重大,朕便派你前去探查此事。不过,鬼秽凶狠异常,普通士兵只怕是招架无力,你且将朕的密卫一并带去吧。”

      刑将军闻言,猛的抬头,觉得极为不妥:“皇上,这不……”

      “区区几个小鬼而已,何必动用皇上的贴身密卫?若密卫都抓鬼去了,那谁来保护皇上您啊?”空旷的大殿突然冒出一道十分混沌的声音,就像是凭空响起,由远处传来的一般,将刑将军的话生生打断。

      “谁?”邢将军十分警觉,动作也极其利落迅速,他唰的一声抽出配剑,闪身便挡在了皇上面前。

      “呵……许久不见,本事又见长啊!居然连邢将军都未能察觉出来了。”对于突然的闯入者,年轻的皇上竟未有半分惊恐之态,反而是面露喜色,甚至出言嬉笑道。

      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宫,天底下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之一。如今,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了皇帝的身边,自当是该紧张万分才对的。

      “臣,失职了!”刑将军闻言,竟也是卸下了一脸防备,还收起了配剑,重又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大殿之下。

      刑将军这话歉意并不足,而皇上也全无计较怪罪之意。

      只见一道金黄身影飞快的闪过,直接扑向了皇上。

      全然没有想象之中那本该惊慌大喊护驾护驾的情形发生,这位年轻的皇上可是笑咪咪的伸开了双臂,直接将那道金黄迎入了怀中,并且带着一脸的宠笑道:“尘儿,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顽皮?”

      “皇兄,尘儿可想你了!”不同于方才的那道混浑之声,此时的,严然是一副仍未开嗓的清稚男声。

      小王爷颜尘鏴抱着年轻皇上的腰,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就算再大又如何?就算皇威赫赫又如何,在兄长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孩童,可以任意的邀宠。

      在满意的得到皇兄同样也挂念着他的回应后,小王爷转头接着对殿下之人又道:“还有你,刑将军,好久不见了,小王也甚是挂念你呢!”

      “见过小王爷,多谢小王爷挂念!”刑将军对小王爷又是毕恭毕敬的一拜。面对堂堂王爷的挂念之词,他倒是十分泰然,未显出半点受宠若惊的惶态。

      “刑将军,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总这么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就不能大方随性些吗?”

      “臣……不敢!”刑将军双手一拱,头压的更低了。

      “唉……依旧还是这么无趣!”小王爷嘴里怨怪着,眼中却尽带笑意。

      刑将军:“……”

      他堂堂一朝大将军,要真有趣了,那还得了?整个颜泷还不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的了?

      “好了!你别一回来就欺负刑将军了。”皇上适时的出言解围道。

      每次他的这位皇弟一回宫,就会寻得各种机会去戏耍一番他的大将军,而他每每见得大将军那被捉弄到略显局促的表情,就觉得既好笑又有些不忍。

      “刑将军,你先起身吧!”

      “谢皇上!”

      刑将军果真是严律之人,起身后便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但还是很明显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叫那两人看的心中暗暗发笑。

      “尘儿,来,快让皇兄好好看看你!”皇上转头,直拉着眼前人不停的上下打量着。

      之前还一直愁眉不展的他,自打这个小少年出现后,脸上的笑意就未曾消失过半分,眼中也尽是难以遮掩的欣赏宠溺之色:“嗯,又长高了不少,也愈发俊俏了,连为兄都将要被你比对下去了,唉,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若是放在平时,这等赞誉之言多半是要酸掉人大牙的,可在此时,却是让人觉得非但一点也不虚,反倒还有些过于谦虚了呢。只因眼前的这位小少年生的实在难以让人反驳皇上的夸言。

      此时的小王爷虽然只得十四年华,然而面容五官却已是生的极其精致,是种超乎想象的完美。

      那脸蛋,如雕如琢,毫无瑕疵。那唇红齿白,那肌肤胜雪,那明眸大眼,转动之时如水波般明净诱人,简直就非人间俗物。

      他身着一身夺目金装,腰间一袭紫金锦带,头戴金冠脚蹬金靴,华美的装扮更衬得他气质明艳,从骨子里透着那么一股逼人的贵气。

      这等容姿,只怕无人见后,会不无意识的将他赞为天上的仙童!也无人能不被他那超乎绝美的容颜所惊艳绝倒吧!

      “……皇兄,您老还不及而立而已,如今可是风华之貌,何来的叹惋唏嘘之语?何况尘儿可是皇兄同父同母的胞弟,生的一般好面容岂不再正常不过?只是……这话又说回来,待臣弟长大后,自信是要将皇兄比下去的,皇兄不如待到那时再做感叹之言吧!”少年戏谑着挑了挑下巴,一脸的傲然。

      这兄弟两还真不愧是嫡亲的,相同的自信,相同的不谦哪!

      一旁的刑将军则是一副习以为常似的样子,表情一丝未变。

      “哈哈哈……是是是!朕的尘儿自然是最出色的!”堂堂一朝帝王,九五至尊,此时却宠弟宠的一脸如年老长辈般的慈爱,毫无半点原则,更无半点尊威的。

      “对了,尘儿此次回来,能待多久?”皇上一收笑意,小心的问着,语气带着些许的期待。

      “此次,自然是……不用再走啦!尘儿可以一直陪在皇帝哥哥身边了,是不是很惊喜?”少年对着自己最敬爱的皇兄笑的一派天真。

      “这……尘儿,虽然为兄是很舍不得你独自在外受苦,也恨不能将你天天留在宫中好生看着。但是,修习之事终是不可耽误的啊,朕总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而误了你啊!”说不惊喜,自然是不可能,这严重宠弟的皇上可是天天都盼着自已的弟弟能早日回宫的。

      然而,生为帝王之子,注定此生走的就是一条艰辛之路。在享有至高的奢靡权贵之时,也要受那异于常人的苛严残酷。心软,对他们来说,很可能就意味着惨败或惨死。

      所以自幼,父皇便告诫他们兄弟二人,帝王者,虽是全天下最有钱也最有权的人,但却也是最危险的人,若能多学多会,便多了一分自保的手段。

      若能多长些知识,便可在朝政之上的口蜜腹剑、尔虞我诈之中自保清明,游刃有余。若能多习些本事,便可在刀光剑影、明刀暗箭中安然自保,制敌取命。

      正因为如此,这位年轻的皇上心里很是明白,或许,他有一份自信,在颜泷皇都,在自已统治的朝堂之下,都无人能伤得了尘儿。然而,尘儿终是会长大,会想出去看看,就算是他这个一国之君也是将拦不住他成长的步履。只是,在这若大的世间,有着太多的防不胜防。他,不敢冒这个险,他的父皇,也同样不敢。于是,他们才会一狠心,将尚且年幼的小皇子直接送上山去拜师修习。

      其次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尘儿这孩子,从小天资奇佳,虽不具仙资,甚是可惜,但却是极好的武修奇才,若是就此荒废,着实可惜。

      “放心吧老兄,你皇弟我如今可是正式出师了。师傅说了,他已将我领进了门,后续的修行主要在于个人,于是他老人家便让我下山自已多多历练了。”见皇帝一脸的矛盾郁结,少年直止不住笑。

      “………!!!”皇上闻言十分惊讶!

      就连一旁静静站着的刑将军也露出了那么些意外之色。

      “出……出师?尘儿你才学了十年而已,出何门的师啊?”皇帝一脸不信,他怀疑自已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真的!师傅真这么说的:‘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如今便算出师了,且就下山去罢!’这可真是他的原话,所以臣弟才回来的。”少年捋着那不存在的胡须,学的一副老道。

      皇上:“……”

      刑将军:“……”

      没什么可教的?开什么玩笑?

      “那大师可是百年武修方能有如今的实力,可他却只是教了尘儿十年而已,便就没什么可教了?怕不是他有意藏私了吧?”皇帝神色有些严正不悦起来。

      “皇兄,师傅说的可都是真的,他的本事,臣弟已经全都学会了。”少年语气十分狂傲。

      皇上、刑将军:“………!”

      年轻的皇上此时倒真有些吃不准了。

      他这个宝贝弟弟,打小就是桀骜不训的性子,自恃天资出众便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向来傲慢惯了,关于出师一言是否诳语了些?

      然话又说回来,皇弟虽然傲慢,可他的天份却也是不容小觑质疑的,每每尘儿回宫,眼见着他的成长,都令他这个见惯大世面的皇帝称叹不已,确实能力极强,进步极快,都由不得他不傲了。

      可究竟是言过其实?还是尘儿的天资真的已经超出了自已的想象?皇上虽然偏向于后者,却仍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只得再次询证道:“尘儿究竟是练到何种境界了?居然如此有自信?”

      “嗯……这么说吧,臣弟与师傅比试,十次已有四五能打个平手,只有两次能胜。只不过,臣弟保证,不出两年,将定能全胜于师傅。”

      皇上、刑将军:“…………”

      十有四五?还胜有两次?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与一百年武修宗师,这是什么概念?能打个一次平手都该让人瞠目不止了吧?

      等等,还有什么来着?两年后,全胜?

      若果真如此,那尘儿还真是相当有傲慢的资格啊。

      “你师傅……比试之时,怕不是……放水了吧?”皇上实在不想有此一问,但又确实是忍不住。

      “哈哈哈,就师傅那样,放不了水!”小王爷想起师傅在比试之后,与自己一并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模样,又难抑制笑意。

      他那位向来威武不屈,自视清高的师傅,可是决计装不出这等模样来的。能叫他如此狼狈了,别说放水,只怕都快倒仓了吧?

      “…………”皇上这回可真是哑口无言了。纵然自知自己这个宝贝皇弟的资质有多绝佳,但也实在是想不到,竟绝佳到了如此神愁鬼泣的地步。

      在经历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过后,迎来的便是莫大的喜悦!

      “好!不愧是我的好皇弟,当真是英出年少。”皇帝甚感欣慰,乐的是合不扰嘴,大有一副家有小儿初长成的感慨之情。

      “所以,皇兄,尘儿学了本事,定是要为皇兄您分忧的,此次那个定什么城的事,便交给臣弟去查办吧!”小少年忽然一脸正经,对着皇兄正正规规的施了一记请令礼。

      “胡闹!你明知此事乃邪祟所为,对不具仙资的凡人来说最是凶险异常。再说我颜泷又不是无人可用了,怎至于派你一半大的孩子前去?”方才还笑的一脸和蔼的皇帝,料不到自己的宝贝皇弟会提出这么个要求,瞬间就变了脸。

      还不等他的皇弟开口,他又接着道:“你乖乖在宫中好生陪着皇兄,吃好睡好,再练练功,然后帮皇兄处理处理政事便可。正好,你的王宫也早已重新打点好了,没事就回去看看。啊,还有,都城之中好吃好玩的可多了不少,改天朕亲自带你逛逛,也好填补填补你的童趣。”说到这,皇上的脸色才又渐渐缓和了起来。

      只因尘儿自小便被送到了山上修习,整整十个年头,一年之中回宫不过就三两次而已。因为长期不在宫中,便少得父皇母后的宠爱,少了手足恭亲的情谊,更缺少了快乐无忧的童年。所以,一家人对他是更为心疼了,都将他视做掌心中的至宝,小心翼翼的捧护着。

      然而,家人对小王爷感有遗憾亏欠之意,可这被亏欠着的本尊却毫无半点不满之心,他依旧我行我素,以一种极其自我,自顾自出色的方式成长着。

      对于父皇母后以及皇兄那种近乎病态似的且带着补偿意味的宠溺,颜尘鏴可谓是极其心安理得,甚至可以说是变本加厉的接受着。

      于是,毫不意外的惯出了他那傲慢不羁的任性。

      然,傲慢任性,却也并非说这位小王爷就是个骄奢淫逸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了。恰恰相反,他的任性,率性而真诚,从不虚荣奸狡。他的傲慢,高贵而自信,从不轻贱恶戾。

      可以说,颜尘鏴在众人都对他尊崇、羡艳、喜爱的一塌糊涂之中,很好的拿捏住了傲慢任性的尺度。当然,这其中或多或更多的,还是要归功于他那极其出色的外表。

      所以,也正是他的这个性子,生生减去了父皇母后还有皇兄对于自已的那份亏憾之意,也令得他们更加疼爱他了。

      “皇兄,你们让我苦修十年,难道就是为了供我吃喝玩乐的啊?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您老就放八百个心吧,臣弟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保护好自已了。再说了,臣弟若决意非要去,就凭您的密卫,再加上邢将军,可都未必能拦得住了,皇兄你说是与不是啊?”小王爷还真是正经不过三句话,小性子说来便来了。他一转方才的乖巧,回过身直接一屁股坐在龙椅之上,还翘起一条腿晃啊晃的,一脸的得意。

      想来这若大的皇城,敢在皇帝面前如此放肆无礼的,也只有这个天之“娇”子了,简直被娇惯的没大没小,目无尊卑的了。

      这位皇帝哥哥虽未日日伴于身边,但也是十分了解他这位皇弟的性子了,所以也知道,尘儿若决定了要做的事,还真是没有任何法子能拦的住的,与其让他自已偷偷跑去,安危不明的,倒不如就干脆答应让他同去,这样还可派人好生看护着,不至于让他不管不顾的胡乱行动。

      “……那好!皇兄可以让你去,但是,你得答应皇兄,不可勉强,一切都以自保为重。刑将军,也必须随你同去,你也绝不可以离开他的身边半步,还有,朕的密卫,也带上,统一由刑将军调遣。”

      “臣弟遵旨!”

      “臣遵旨!”

      与那位小少年的雀跃不同,刑将军则是略显头疼,与这么个小祖宗一起,还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此番,还当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既然这次的事件涉及到了妖鬼之域,那就非凭凡人一已之力可平熄的了了。刑将军,你派人上翥剑宗一趟,请他们派高人一同前往,以助一臂之力。若有必要,哪怕封印整座城也再所不惜,绝不能让那邪物跑出半只,再害一人!”

      “是!”

      皇帝轻轻迈到殿下,走到刑将军身边,伸出一手重重按住他的肩膀。

      “一定要保护好尘儿!”轻轻的低语,不带皇族的威压,似乎只是来自一位兄长的请求而已。

      刑将军微微侧目,举手抱拳,刚要开口。

      “还有,你自己也千万小心,一定都要平安无事的回来!”皇帝又轻轻补言道。

      刑将军身子轻轻一震,眼中微微有些闪烁。

      “臣,定不辱命!”

      身在帝王之家,着实难见这等手足之情,兄弟情深。身处朝堂之上,更是难见如此君臣之谊,信任忠贞。

      而在这里,却是二者兼俱了。

      可能也是由于眼前这极特殊的兄弟二人,皆是非常理可论的奇人,都有着古怪的性子,处事也是常常出人意料,他们待于身边之人,从来都是由心的真诚,这在帝王之家,简直就是犯了最根本的大忌。可偏偏就是这家人,靠着这份真,不知不觉便深入了臣心,深得了民意,臣忠民敬,受世人尊崇!

      或许,称帝也是需要看天份的,天生的王者,无需沉迷权术,也可安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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