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清则无鱼》九灯妖

12、第 12 章

　　下半场比赛，二十分钟的时间却让整个场馆里的人都沸腾了，陵南和海南根本就是王者和王者之间的较量，精彩纷呈，这个年纪的高中生竟然有这样的水准。

　　湘北和翔阳的坐在看台上，恨不得能够和这两支队伍较量上。

　　‘哔——’

　　裁判的哨声，让流川恍然惊醒，盯着赛场里面已经被高高抛起来的人三秒，随后起身离开比赛场馆。

　　“流川？”

　　彩子盯着离开的流川，喊了一声，流川像是没听见，径自走了出去，宫城见到彩子脸上的表情，连忙说：“阿彩，你就不要担心流川那个小子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刺猬头居然赢了！”

　　樱木的叫声还有其余人的欢呼声，渐渐远离，流川来到赛场外面，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好像……下雨了。

　　低着头往前走，雨滴渐渐变大，流川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一身湿。

　　“小枫，告诉你多少次了，难道你不知道淋雨会生病感冒的吗？你身体好是一回事，但是你知不知道——”

　　“恩。”

　　幸子愣了一下，盯着流川，过了一会儿才问：“不是去看比赛了吗？怎么，因为不能去参加选拔赛伤心了吗？”

　　流川摇头，准备往楼上走。

　　幸子拉住流川，微笑着说：“你才高一，怕什么，还有两年的时间，去美国之前，把你想做的事情做完，我们再去。”

　　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幸子，幸子和流川有几分相似的脸上露出的温柔笑意，让流川嘴角翘起，“恩，知道。”

　　从体育馆离开的仙道，告别队员和教练，背着包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忽然想起来，刚才比赛结束的时候，流川看自己的神情。

　　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孩。

　　‘叩叩——’

　　“谁？”

　　门外没有传来回应，仙道放下手里的可乐走到门边开门，门刚打开，仙道就愣住了——流川？！

　　五分钟后，仙道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很想知道，为什么住在藤泽的人会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面。

　　“你来找我有事？先说好，一对一我现在不想陪你打。”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流川眼珠转了一下，“补习。”

　　仙道觉得这一瞬间他似乎出现了幻听，半天才回过神来，重复了一遍：“补习？”

　　“一对一，补习。”

　　真是简单的回答，但是仙道觉得，流川真的是一个……聪明机智的人，一对一和补习竟然能联想到一起，达到的最终目的不过还是和自己一对一。

　　“阿姨同事那里呢？”

　　“她知道。”

　　“然后？”

　　“我说你学习很好，可以辅导我，我们不存在代沟以及……我们合得来。”流川说完，眨了眨眼。

　　仙道愣在原地。

　　流川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让人吃惊之余不禁对流川的逻辑思维表示……

　　“真的？”

　　“恩。”

　　“那好吧。”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仙道给流川补课？具体开始的时间应该是仙道从选拔赛回来，神奈川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仙道刚从电车上下来，远远的见到一个人撑着伞，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蓝色的围巾不紧不慢低着头从自己家的方向走来。

　　站在原地愣住快半分钟的时间，仙道才确定眼前的人是谁。

　　“流川？”

　　“……”流川抬起头，盯着仙道，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惊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偏偏仙道看出了一丝生气。

　　背着自己的行李走向停在原地的流川，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喂，你是不是来早了？”

　　“迟到的家伙。”

　　仙道摸了摸脑袋，自己的确是回来迟了，但是他没想到流川会真的过来。上电车之前就已经开始下雪，一路上仙道都在想，这个天气流川应该不会过来，结果——

　　真是低估了这个小孩的坚持和固执。

　　“和我一起回去？”

　　“恩。”

　　一米九二的仙道硬是挤到流川的伞下面，流川皱了皱眉，直接把伞塞到仙道手里，理了理书包的背带。

　　盯着手里忽然出现的伞柄，仙道哭笑不得：“流川，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脸都气鼓了，只是电车延误了而已。”

　　“恩，你知道就好。”

　　真是坦白得不像话。仙道认命的撑伞，两人挤在一把伞下面，高个子还是有一些拥挤，不过倒是挡住了两侧来的风。

　　路过的不少人看到仙道，和仙道打招呼，瞥见他旁边的流川时，一脸吃惊——湘北的流川枫？和仙道在一起，真是一个怪异的组合。

　　然而两个当事人并不自知，挤在一把伞下来到仙道家里。仙道从花盆下面摸出自己家的钥匙，开门时望着流川说：“下次来早了，钥匙在花盆下面，先进去等我。”

　　流川一脸纠结，最后干脆进门懒得搭理仙道。

　　真是不靠谱的人。

　　“还有几个月就高三了，老师会拖堂，所以，可能会晚回来。”

　　“知道了，啰嗦。”

　　这小孩。

　　把伞立在门口的水桶里，仙道把自己的背包扔在地上，打开空调之后开始脱衣服，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你等一下，冰箱里应该没什么东西，我换身衣服，一会儿叫外卖。”

　　“我妈让我带了吃的过来。”

　　“阿姨这么好？你可真是一个幸福的小孩。”

　　“她很烦，话很多。”当然不是真的烦，只是一个青春期男孩对于家长的叛逆心理。流川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自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幸子要是知道了，估计又得在他耳边念叨一整晚。

　　仙道在房间里忍不住笑出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靠在门框上忍不住问：“幸子阿姨知道你这样吗？”

　　“应该是不知道。”流川摸了摸下巴，给出一个答案。

　　这下仙道是再也忍不住笑意，笑弯了腰。

　　不明白仙道笑点的流川从自己背包里把幸子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见仙道还在笑，皱起眉：“过来帮忙，拿过去热一下。”

　　“是是是，知道了。”

　　两个男生挤在厨房里的画面其实不太和谐，不过总归是听着流川不时爆发出带着浓厚鼻音的抗议以及仙道偶尔发出的笑声，倒是有些……

　　让人羡慕。

　　“比赛结果很意外。”

　　“遇上泽北？”

　　“咦，你知道？”

　　“篮球队里有人知道。”

　　仙道笑了笑，把微波炉里的东西取出来，又把另外一样放进去：“恩，果然还是有差距啊……”

　　“整支球队和山王的差距？”

　　“怎么不说和泽北的差距？”

　　“哼。”

　　真是难懂的小孩。仙道笑了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从夏天到冬天，真是过得太快，现在，一下就要到新年了。

　　新年？

　　好像忘了什么……

　　流川在仙道家里补习的事情，整个陵南和湘北，一个人都不知道，就连彩子这个关爱学弟的人也都不知道流川最近的去向。

　　还未来得及从选拔赛里面回神，紧接着就迎来紧张的期末考试。

　　镰仓海边的一栋小公寓里，仙道盯着桌上趴着睡了有足足半个小时的人，无奈的叹气，摊手，最后选择距离流川半米的距离，抬脚踹了一下流川屁股下面的凳子。

　　果然，流川的起床气很大——一拳打出去，落空，这才迷迷瞪瞪的转动脑袋寻找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

　　“你？”

　　“还有两天的时间，你不打算复习？”

　　“困。”这段时间流川基本是入住仙道家里，除了复习还是复习，偶尔想要去打球，仙道一句附近没有室内篮球馆，只能到陵南去练习，流川就脸黑了，拖着仙道到外面四下寻找可以打球的地方。

　　无疾而终的结果是，仙道答应这个星期的考前复习结束之后，陪流川一对一整整一个星期，直到新年之前。

　　仙道坐在沙发上面，望着茶几上的生物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提神：“你继续做题，不会的问我，我看书了。”

　　说完也不管流川是否在听，仙道继续看自己的书做笔记，眼神专注就像是球场上和对手的对峙。

　　流川盯着仙道看了三秒，把自己的视线挪到书本上——数学？真是一门奇怪的课程。

　　为了一个星期的一对一比赛，流川每天只能在自家院子里面练练球，当然这只是课下，并不包括在学校里和樱木大打出手的训练内容。

　　“仙道。”

　　“有什么地方不会？”

　　仙道站起来，走到流川旁边，微微俯身为了能够更清楚的看课本上的内容：“这个地方有问题？集合的问题我说过一次了。”

　　“下面那题。”

　　“抛物线？”

　　“恩。”

　　仙道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坐标，又写了公式：“y 等于a乘以x的平方加上b乘以x 加上c，a的大小决定抛物线的开口，以及——”

　　声音忽然停住，仙道盯着开小差的流川忽然笑了下。

　　流川依旧面无表情的瞪着课本上的内容，脸颊鼓鼓的，就像是在跟课本置气：“你说的我懂，但是做题……”

　　“做题就不会？”忽然放低了声音，仙道凑近流川：“你看看书上的例题和试卷上一样，你再做一下。”

　　“恩。”

　　仙道摇头，拿着笔要离开，鬼使神差地用笔头戳了一下流川的脸颊：“你真的在跟课本生气？”

　　“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但是……算了，你继续做题。”

　　跟课本较劲，流川还真是一个可爱到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