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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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翘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和宿池待了多久。
回到家里，只见到沈墨。
“你去哪了？”
沈翘停在玄关，单手将鞋褪下，心情还是有点恍然。
“出门吃饭。”
“要经常掂量掂量自己，不要肖像那些你不配的人。”
沈墨其实是从褚钟明那里听来的，说昨晚上见到沈翘、周渺和许望和晏云霆一起出现在球场。
沈墨几乎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认识晏云霆这个人，妈妈也无数次跟她说过，作为沈家的女儿，她将来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价值的话，和晏云霆结婚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所以褚丽妍一直致力于做好他们两家的关系，之前送画给晏老太太投其所好也是她的主意。
但是这么些年，她还从来没有和晏云霆一起看过球赛。
主要是她始终无法打入他们那个小圈子，搞不定周渺这个难缠的家伙。
但是沈翘才刚来这么几天，居然就和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打成一片了？
她感受到一种威胁。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沈翘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屋子，将沈墨抛在脑后。
*
周渺还是很担心，追问晚上宿池单独找她做了什么、最后竟然没有回到包间？
沈翘：……
难道要说，宿池讲了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没事，你们吃了就好。我累了，看会儿小说。”
其实她也该更新一下自己的小说了，但是心情疲累地不行。
刚准备在app切到读者号，她发现有一条新私信，居然来自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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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翘抓了抓头发，又看到宿池发来一条短信：
“其实我前世跟你不算最熟悉，但我知道有两个人，他们熟知你和他的全部故事，只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世界遇见他们。我们要怀有希望，如果他们存在，就一定会遇见。总之，不要太担心，有任何的麻烦请来找我。”
沈翘停顿半天，还是回了个“谢谢”。
她能怎样？这么荒唐的事情，她是个天生的现实主义者，对怪力乱神的事情没有半分信任。
签约私信被她抛在脑后，就这样伴着困意睡过去了。
*
接下来几天简直兵荒马乱。
周四一大早沈宁所在的“信永寄宿中学”教务处给她打来电话，说最近几天的预约都满了，所以请她再过段时间预约。
沈翘无语，过了一天才发现预约满了？而且她一个血缘上的同父姐姐，去见见弟弟怎么了？
她开始觉得这学校有点蹊跷，心想不管怎么说至少等到周六一定要溜进去看看。
然后她有天在自己的座位上发现了带血的纸团，像极了校园剧常出现的整蛊暴力桥段。
当她环视教室一周，发现褚钟明带着邪气的眼睛盯着她。
沈翘觉得这种小伎俩倒没什么可怕，但是褚钟明的话比较耐人寻味：
“你知道这血是谁的吗？去问问跟你一样的小杂种。”
沈翘冷笑：“你不如问问自己的表妹或者姑姑，到底谁是沈家的杂种？”
这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但是后来她见到沈墨和褚钟明在一楼的小花园交谈，见到经过的她，沈墨流露出怨毒的表情。
这事她也没有跟周渺说，那小祖宗知道了非得把褚钟明扒皮不可。
这两天她也没见过晏云霆。
偶尔体育课或者吃饭的时候，她还会被周渺带着见到许望。
没人知道晏云霆在家干什么，可能是在修仙吧。
许望是这么说的：“他大哥晏云哲快回来了，估计趁着这几天最后疯一段时间吧，听说现在还住在百利天华顶楼呢。”
宿池的话虽然荒诞，但是不得不说还是在她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一想到晏云霆居然和她被编排到同一个前世故事中，还是段强取豪夺国仇家恨的虐戏，她就觉得浑身恶寒。
学习上，语文和英语、文综都还算进步，毕竟她近来突然开窍了，这些东西都好像早已经在脑子里一样，特别是看文言文，以前觉得像外星文、现在觉得像母语。
思维上，杨阳也经常说她写的论文有种古意，遣词造句就跟个古代秀才似的。杨阳是笑着说的，但她却不经意地把这跟宿池故事里的她联系起来。
文豪公主，文采绝伦，文章被天下读书人奉为珍宝，是多少举子的意中人。
沈翘想到这点联系，差点吓死。
一受到惊吓，她就做数学。
不只是请教许望，她还经常找学霸蒋文月讲题，对方虽然语气冷漠，但是很有耐心，面对沈翘八十分的小测卷子都面不改色。
*
总算是熬到了周五，她临时决定翘掉自习直奔“信永寄宿中学”。
周渺狐疑道：“你这么着急，去干嘛？”
“没事，周末愉快！”
周五的下午总是让人快乐的。
从学校出来会经过这边最繁华的商业街，她还去里面快速地逛了下，给沈宁买了点墨砚算是礼物。
经过一家“老于书店”的时候，她驻足了一下，因为看到里面摆了一本最老版本的《红墙围城》。
情不自禁地微笑。
世界上还是有很多角落，有妈妈的印记。
从门外她窥视到有个老头子佝偻着腰在案前写作。
当听到门铃动的时候，老头子起身，将一块砚台盖在纸上防止被风吹走。
“老板，你这里好多旧书啊。”沈翘看了会儿，眼神还是定在那本《红墙围城》。
“小姑娘，随便看看嘛，想要什么跟我说。”老爷子虽然长相枯槁，但是笑得非常和蔼。
沈翘摇头：“没事，我就是看看，老板，你这里有卖出过《红墙围城》吗？”
“我开了二十几年了。早年卖得不少。这十来年其实也挺多，只不过越来越少咯。”
“毕竟她不写了嘛。”沈翘淡淡道。
被市场遗忘，这便是命运。
“您一定收过很多旧书，不知道看没看过这本？”她将那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妈妈的手稿递过去。
老于店长戴着放大镜看看，摇头：“中文当代小说我基本都有点了解，你这个看字迹和纸张，估计是很久之前的东西吧，应该不是摘抄的。”
老于的话让人匪夷所思，一个人怎么可能看过这么多小说呢？
沈翘也没再说什么，便道谢出门。
老头子喃喃：“现在还有人关心《红墙围城》哦，那作者有才华啊，可惜啊可惜。”
寂静的室内，窗帘翻动中最里面的一扇小门打开了。
走出一个长相俊美头发凌乱的少年。
正是刚睡醒的晏云霆。
“老于，你念叨什么呢？”
“哟，睡醒啦。没什么，就是想起点文坛旧事。”
“你一个开书店的，想什么文坛。”晏云霆揉揉头发，松垮的卫衣却掩不住那股贵气，懒倦地靠在门边，看老于写字。
“写什么呢？”
老于眯着眼，很专注：“你上次随手丢在这儿的一张请柬。”
晏云霆眯眼一瞧，扯了扯嘴角：“你变态啊，满纸写我名字干什么？还写得这么……”
他盯着那个晏字，虽然他对书法一窍不通，但有种熟悉。
老于懒得跟他细说：“你看你，是不是暴殄天物了。这请柬谁写的？这笔行书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有股王羲之的意思。”
晏云霆的表情有些不对：“什么行书？”
他拨开狭窄的室内乱飞的窗帘，踱步过去。
“这字真好，我根本写不出这个意思啊，唉！”老于怅然，一张秀美的请柬就放在他手边。
晏云霆将请柬拾起来。
当时收到这个之后他一眼都没看，他和沈墨不熟，也不喜欢他们家的一些做派，但是奶奶让他过去感谢人家送的画，要不是恰好攀岩的时候伤到了手臂，他应该就去了。
应该就去了……
这个“晏”字的布局，跟刻在他记忆里的笔法一模一样。
这些天因为见到宿池而烦躁得厉害的心，突然间就剧烈地震荡起来。
“这是谁写的？”
老于拿着放大镜，看傻子一样：“你问我啊？”
晏云霆一瞬间想了很多。
如果宿池也就是陆铮，他都在这个世界，那么她……会不会也在？
“我先走了，借它一用。”晏云霆拿起纸，快步走了出去。
留下不明所以的老于。
“这孩子……自己家不回，净在这祸害我，写得好好的把我字帖拿走，哼！”
*
沈翘离开书店不远，走到一个拐弯处，发现这里有工地，比较荒凉。
四顾，才发现自己早就落在了监视中。
领头的是褚钟明，四周还有一些面目不善打扮社会的男人，渐渐向她合拢。
“你抽烟？学校不许吧。”沈翘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褚钟明吞云吐雾：“我早成年了，只不过没毕业。这破学校我是看在我大伯的面子才上的，别担心我了，关心下你自己吧。”
“她就是沈翘？”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
沈翘看到了一个两臂都是淤青的女人：五官周正，憔悴瘦削，冷风中抱着双臂。
褚钟明玩味道：“就是她，你不是要替自己儿子报仇吗？”
那女人的目光漠然，却有种天然的恨意：“就是你害沈宁被他爷爷惩罚的？”
沈翘错愕：“你是，沈宁的……亲生母亲？”
褚钟明添了把火：“就是她一进家就跟沈子林打小报告，你儿子在她进来之后，真是灾祸不断啊，还不快去把她打服了，不然你儿子以后在沈家怎么过？”
身边男人都在起哄：“去啊，去，别不敢，不服我们帮你上啊！”
沈翘和那女人对视着，对方的眸色越来越深。
她握紧手里的砚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