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求收藏哗啦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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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她说的模糊小声，他没大听清。
沈莉秋说完自己也愣了，闷头喝汤佯装没出过声。
对面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抿唇浅浅笑了，方才种种介怀便被暂时搁于脑后。
沈莉秋趁着喝汤的间隙偷偷抬眼，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听见。
院中灯影绰绰，只瞟见男人低垂的长睫，还有颊边一抹酒窝动人。
她自小珍馐美馔吃尽，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汤果真如他所说一般，别有一番滋味，让人情不自禁便能一口接着一口喝下一整碗。
风扇徐徐送来凉意，二人面对面坐着，若要说起来自数月前宴会初见，之后数不尽的肌肤之亲，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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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广告和出席品牌活动是公开行程，程淮虽然不是流量，但是演的几个角色都算出彩，尽管之前绯闻掉了一批粉，今夜还是有一大/波得了消息的粉丝前来送机。
毕竟这一去新疆，不比在影视城拍戏，路透约等于无，得好好珍惜每一个能见自家哥哥的时刻。
司机将他们送到了航站楼，小助理下车跑过去给他开门。
车上的人动了动，却没下来。
三两个粉丝站在外面的粉丝已经认出了小助理，向他们聚拢过来。
“怎么了？” 小助理疑惑地看向他，车厢的自动感应灯因大开的车门亮起来，映出男人额角的冷汗。
程淮一只手抵着后腰，闷声说了句，“等会儿……”
小助理四下看了看，几个熟悉的站姐已经举起了长/枪短炮，刚想把车门给重新关上，后面的车却响了喇叭以示催促。
“疼得厉害？”
男人摇摇头，彼时几个粉丝已经围了过来，他拉了拉口罩，挥手先打招呼。
“让一让，让他先下车好不好。” 小助理也只得先处理好现场的状况，一只手假装护着他，暗中使劲搀了他一把。
骨裂的地方没法好好休养，过了半个月还是得靠吃止痛药来缓解，他这两天在飞机上来回折腾连躺下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加上发热期，比之片场拍戏有过之而无不急。现在抑制剂药效带来的麻木劲慢慢过了，才觉得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稍稍一抬腿伤处便是钻心的疼。
粉丝围着他们，二人只能艰难地前进。
一旁的小助理也觉出他的不对劲，机场内冷气开的很足，护在他腰间的手却摸到粘腻一片，全是冷汗。
“哥哥，你真的跟那个沈莉秋在一起了吗？”
“之前直播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
几个诸如此类往往刚被一个粉丝问出口，就被其他几个粉丝七嘴八舌地盖过去，甚至让提问者闭嘴。
程淮沉默地接过了几封递过来的信件，口罩下挂着一抹自嘲的笑。
与药效一同褪去的，还有刚刚与沈莉秋的吃饭时所产生的错觉。
当初他面对镜头说那句话时，到底又带了几分期许和真心？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手里握着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是沈莉秋发来的微信。
【上飞机了让我知道，注意休息。】
他盯着手机屏幕，蓦然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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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莉秋在六月末的时候再次飞了一趟新疆，投资方已谈妥，她带着敲定好的剧本前去跟杜棋安谈进一步的合作与推进。
她在英国正儿八经修的是传媒和电影，入行八年却都在电视圈打转，而她那对电影一窍不通的大哥稳坐总部，跟风投资着一堆烂片，在粉丝泡沫经济前赚得盆满钵满，然后一泻千里尽数亏空。
她蛰伏多年，积累人脉经验，也终于到了向沈文君交付答卷的时候。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隐约可闻，临窗而坐的女人心烦意乱地翻阅着几个备选演员的信息，连差强人意都称之不上。
“也许该去电影学院挑一挑。”
杜棋安的片子一向题材大胆，偏爱启用新人。
“杜导喜欢那种眼神纯净，睫毛长长的……” 秘书小王说着说着突然福至心灵，“啪”地一声把手里的飞机餐放下，“您的宝贝程淮可不就是吗？”
沈莉秋瞪了他一眼。
“不是宝贝不是宝贝。” 小王连忙道。
她将目光移回至小桌板上的花名册上，程淮那双亮若星子的眸却已冒冒然浮现在眼前，他那天将埋在她颈窝的头抬起来时，睫毛轻轻扫过她的脸颊。
然后飘然远去。
似蝶翼扑闪翩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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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在新疆的拍摄接近尾声，饰演男主的张风已经先一步启程回了江南影视城拍摄朝堂戏，而程淮在乌/尔禾还剩最后一场伏击的戏份。
薛鹏边将手里的清凉油递给小助理，一边接通了震动不停的手机。
听筒里的女声清冷。
他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看着屏幕上“沈莉秋”三个字，咽了咽口水。
“啊他这会儿刚拍完……饭局？今晚么？” 薛鹏为难地看向坐在凉椅上的自家男演员，“可是程淮他……”
被点名的人正半阖着眼，任由小助理用清凉油揉着额角。
今天日头实在太大，又是一天打戏，他穿着全套古装在将近四十多度的高温里拍了十个多小时，终于再次光荣中暑，连午饭都尽数吐了。
“什么？！杜棋安！” 薛鹏鬼叫了一声，连声道：“去去去，哪家饭店？”
他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坐着的人。
“谁啊？什么好消息……这么激动。” 程淮声音极轻，他虽没什么力气说话却还不忘表示好奇。
薛鹏对着电话又是一叠串的感谢，挂断之前要不是对面的人看不到，恨不得再行个九十度的大礼。
“今晚的饭局！跟杜棋安！” 经纪人满脸狂喜，“行啊程淮，你算是搭对人了！”
“杜棋安……” 程淮喃喃，转头想找自己手机，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只得按住额头低低呻/吟了一声。
小助理看出他的意图，连忙将揣在包里的手机翻出来塞给他。
其中有一通沈莉秋的未接来电，以及一句简短的讯息。
【我来新疆了。】
“难道这沈三小姐是真对你上头了？！” 薛鹏还是一脸不可置信，“杜棋安可是国际名导啊！这哪是什么S级、SS级偶像剧能比的……”
“她要拍片就算要启用新人……也应该签在自己旗下啊……” 他兀自踱着步，企图分析明白眼前的局势。
沈莉秋在业内一向不好相与，但其雷厉风行的手段和口碑收视从不失手的制片水准也同样出名。除了十年前与顾清平传过绯闻，还真算不上什么风流人物，这次却一连给了对家公司的艺人这么多顶级资源。
程淮捧着手机有些茫然。
除了第一次他试镜得了武志一角，这还是头一次她在床上以外的场合，正式地抛出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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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在杜棋安的友人家，位于距离片场一百多公里的富人区，占地六百多平的独栋别墅。
这让在魔鬼城吃了二十多天沙子的小助理感动不已，毕竟整个六月除去上海的行程，每天基本就是片场酒店两点一线，他都快忘了如何在现代都市的生活。
三人抵达时，临着庭院的厅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杜棋安坐在角落里正聊着天，笑容温文含蓄。
一个姿态雍容的女人正指使着两个佣人模样的上菜，抬头便瞧见刚进门的程淮一行，一时又惊又喜，竟露出小女生似的娇羞，“呀，是真的程淮本人……”
说着竟然没敢上前，躲到茶几旁正打着扑克的中年男人身后，不好意思起来。
那男人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程淮，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修身牛仔裤，顺毛的模样透着稚嫩，显得气质愈发纯情，但出众的五官在这满堂丽色中依旧惹眼，散发着让人见之难忘的吸引力。视线不自觉停顿了几秒，才回神调侃自己老婆。
“行了，羞不羞……这满屋子的巨星大咖你不激动，来了个小鲜肉倒变花痴了……”
他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语气却带着几分轻蔑。
“你懂什么，这才说明嫂子不仅模样还是少女，心态也年轻！”
“哎呀，还是老李会说话，听了你这话她得乐一晚上。” 那男人姿态随意地继续出着牌。
“不过嫂子，怎么你们Omega也喜欢这挂的？你俩这要怎么……”
说话的人意味深长地比划了一下，引得哄堂大笑。
薛鹏觍着脸跟着笑了两声，张嘴想找个切入点，扫了一圈却发现这里坐了十来个人全是电影圈的大腕，从摄影到监制还有杜棋安目前正在拍摄电影中的两个香港女演员，其中和他有交情的一个没有。
笑声在沈莉秋从里屋走出来时戛然而止，方才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入她耳中，她面上看不出情绪，冲程淮招了招手，“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程淮的态度依旧顺从，但也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喜悦，表现的……也颇让她意外。上一次他孤身赴局倒是毫不露怯，行事说话都算大方圆滑，今天她特意让他带上了经纪人和助理撑场面，反而反应处处慢了半拍，神态也带着些茫然。
倒真跟初入圈子含羞带怯的小白花似的。
直到她看到杜棋安满意的眼神才反应过来。
“杜导喜欢那种眼神纯净，睫毛长长的……”
他这幅模样无论做戏与否都正中杜棋安下怀。
若不是她敢确定这次的剧本目前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还真会怀疑是否有人提前给程淮透了题。
这满屋西装革履，华服在身。唯有他生来弱势、出身微末，被命运一步步推入名利场，推入泥潭，被群狼环伺，眼前的画面倒真和剧本里某个场景模一样。
她想起剧中主角在酒吧拿着吉他自弹自唱的那段歌词：
“遇过无数个无心
以为都同我这般天真
靠近时戴着假面
每每剖白内心
句句貌情真意切
段段却犹似利剑
一路走，至发觉我身抑或是我心，十万道血痕
若眼中还有怜悯
又何必诱我入渊
若真的贪恋着迷
又何必笑我沉沦
……”
等她回过神来时，宴席已经开场。
女主人亲热地招呼程淮坐到她身边，他低眉顺目至始至终没怎么开口说话。
人毕竟是她喊过来的，虽然目前阶段只是介绍他入局，并没有明说给他什么角色，但是该走的过场还是得有。
“你别光顾着吃。” 沈莉秋拿起面前的酒杯晃了晃，朝杜棋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程淮颇有些冤枉的放下了筷子，他此刻头晕脑胀，稍微一动就犯恶心的厉害，正愁着要怎么将面前女主人给他布的菜咽下，怎么在她看来变成光顾着吃了
一旁的密切关注二人的薛鹏见状连忙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真是的做梦也没想到这次能有机会和杜导以及在坐的各位吃饭，尤其是Robert难得来中国，我敬大家一杯。”
他说着一口干了，又斟满。
“还要感谢顾总夫妻的款待，我要再敬一杯……”
他喝完正准备坐下，却听沈莉秋咳嗽了一声，低声提醒，“程淮……”
程淮会意，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暗自忍过眼前的一片昏黑，竟有点端不住杯子，缓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被人一把拿过了酒杯。
是薛鹏。
“刚巧我们最近也是在乌/尔禾拍戏呢，最近太阳太毒了，我家小淮下午刚刚中暑这还没缓过来……”
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解释了程淮今天所有的反常。消弭了她所有的莫须有的猜测。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看出来他的苍白，他清浅的唇色和他眼底的憔悴。
沈莉秋没等经纪人话说完，便站了起来，声音依旧清冷，“程淮生病了不能饮酒，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这杯我替他敬大家了。”
她放下杯子的时候，与对面的人四目相对。
方才加杜棋安微信时，也没见他如此受宠若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求收藏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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