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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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是薛鹏他才松了口气，也没生气，只是嘟囔道：“吓我一跳，还以为要开拍了。”
“怎么在这儿猫着呢？”
“张风哥今天不是没戏嘛，就没保姆车可以蹭，只能睡这了。”
程淮的语气倒是浑不在意，薛鹏确认他神色间确实没有埋怨后反而难得自责起来，尤其是看到他身上连吊威压的护具都没摘。
“争取下部戏给你安排一辆专用的保姆车。”
“？”
“真的！保证比张风的那辆房车还大。”薛鹏看他满脸不相信，直接信口承诺下来，“你接下来可是S级投资的大男主，能连辆房车都没有吗？说出去岂不让人觉得咱公司怠慢了你，到时候把你挖走……”
“那谢谢哥了。”程淮打断了他的话，面上虽是笑的，却没流露出像以前那种溢于言表的欣喜。
薛鹏还记得刚带他那会儿。
那时的他是个能一眼望到底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作为演员，若没有强大的共情能力和敏感的内心，恐怕也很难这么快入戏。
但他也知道其实程淮人挺聪明的，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也不大容易忽悠，有些话不敢说太多，连忙转移了话题。
“明天发布会，李总要你今晚就过去，有饭局。”
“发布会？”
“你不会连自己戏的发布会都给忘了吧？！小助理没跟你说明天的行程？”
薛鹏说完才想起来小助理告了假，“我看现在一个助理也不够用了，得再给你找一个去。”
“我只记得说那剧是下个月几号播来着，完全忘了还有发布会……”
“您是贵人多忘事。”薛鹏早就习惯了他，平时除了台词背的贼溜，总是丢三落四，稀里糊涂的。
程淮好脾气的笑了笑。
看着挺机灵，有时还不会拐弯。薛鹏继续腹诽，他真怕他哪天就把那小沈总给得罪咯。
在此之前，得先把已有的资源紧紧抓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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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山惯爱做表面功夫，排场弄得还是挺大的，将投资商和导演高高供起，专门派了几个年轻漂亮的演员过去一个桌作陪。
因为是临时通知，等程淮下了戏紧赶慢赶地过去时，酒席早已经开始了。
甫一落座便被催着给各路神仙敬酒。
程淮在来的路上睡了一路，此时迷迷瞪瞪的，一眨眼功夫几杯酒就下了肚。
“行了行了，明天发布会可是直播，你们快饶了我们的男主角。”
薛鹏拦着，替他挡了几杯。
满桌的珍馐美味，让人望而食指大动，但等他再坐下时，胸口的恶心感反而盖过了一整天未进食的饥饿感。
“这道菜我记得你最爱吃。”李凤山态度亲昵，夹了一大筷子进他的碗里。
薛鹏看他慢吞吞地才咽下一小口，仿佛是在吃什么极苦的药，得靠唾液的帮助才能吞下去。
又想起下午去找他时貌似午饭也没动过筷子，小助理的叮嘱这才浮现在他脑海。
好像是说他最近身体不大好。
“小程，下周的星光盛典你难得入围，我跟主办方多要了两个名额，到时候酒会你带着小周和蒋姝多交际交际。”
娱乐圈今年最后一场盛宴——星光盛典，向来只邀请顶流和一线明星，再有就是近期热门的话题人物。
程淮这次因为饰演热播剧《不配的恋人》男主，收到了邀请，李凤山寻思着借这个机会让公司新签的两个艺人露露脸。
“小程运气真好，每次拿到的都是好角色。”坐在李凤山旁边的周泽赞叹道，“我看这次你正在拍的剧，倒又是个能出圈的人设。”
周泽年纪比程淮大，自视甚高却郁郁不得志。科班出身演了好几年戏都没个姓名，年前刚投入李凤山旗下。
他这轻飘飘一句话，明褒暗贬，把功劳都推给了角色的本身。
程淮闻言只是低头笑笑，没有接茬。
“那还不是我们小程演的好。”李凤山这才适时出来打了个圆场。
他哪里听不出周泽的弦外之音，但更愿意借他人之口敲打程淮一番，免得他得意忘形。
“是我说错话了。”周泽连忙躬身站起来，唇边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敬你一杯赔不是。”
薛鹏在一旁着急，虽然他是来挡酒的，但自家人的暗箭他实在是不好拦，只能看着程淮缓慢地将那杯酒喝下，眉心微蹙成一小团。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匆匆去了洗手间。
再回来，脸色便苍白下去，额前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洗过脸，他的眸中泛着点红色，即使席间灯光幽暗，薛鹏离得近了也清晰看见。
“喝点热的暖暖胃。”他给他的杯子里倒了些滚烫的茶水，不敢再叫他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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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剧发布会进行的还算顺利。
除了前一晚酒局过后，程淮一回到酒店就上吐下泻。那阵仗搞得薛鹏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小心跟那小沈总珠胎暗结。
他不敢多问，又内心忐忑不安，好说歹说把人劝进医院检查。
起初程淮还赖在沙发上不肯动，直说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结果话声还未落，他就又急急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薛鹏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给他找药，小助理不在，程淮自己收拾的箱子乱糟糟的，翻了老半天才找到一坨用白色塑料袋随便包裹着的药。
里面退烧药、感冒药、止痛药以及各种肠胃药一大堆，差不多可以开间药房了。
“你最近就吃这些？”
薛鹏拿着药抬头看向再次从卫生间出来的男人。
他面色惨白、冷汗沥沥，像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只轻轻点了点头。
“……”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一次这小明星跟他抱怨胃疼，好像得是小半年之前的事了。
后面虽然小助理不止一次跟他提过什么“程淮最近状态不佳”、“程淮最近身体不大舒服”，但每次他到现场探班，都完全瞧不出什么问题，自然就没放在心上。
“不行，明天还有发布会，你还是去医院挂个水吧。”他觉得自己有点周扒皮的味道了。
可能是考虑到工作，程淮终于没再坚持，戴上帽子和口罩跟薛鹏上了医院。
急诊医生拿着各种化验单沉吟。
薛鹏更紧张了，站在后面没憋住，问道：“他是不是有有有……”
程淮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有病的是他。
“有什么有？！”老医生啪地一声放下了单子，“现在的小年轻就是不注意身体，不舒服这么久都不来看病，非得等到出问题才来？！”
薛鹏心落回肚子里，只要没怀孕，其他在他看来什么都不是问题。
“那他就是普通吃坏肚子呗。”
“……”老医生看他这态度，语气凉了下来，“急性肠胃炎，但是持续性低烧加黑便，怀疑有溃疡，建议明天做个胃镜检查一下。”
“明天他没空，您看看……”
“反正单子先给你们开着，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呗。”他懒得再废话，慢吞吞地在键盘上敲打，“先给挂个水，消炎退烧。”
“最好是能尽快止吐的，他明天还有工作。”
老医生没再言语，将开好的单子往程淮手里一塞，挥手让他们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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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输了液，凌晨时分才重新回到酒店，又在卧室和洗手间来回折腾了好几遭，直到天蒙蒙亮时才蜷在被子里昏睡过去。
薛鹏推了早上的几个媒体采访，安排他在发布会开场前再露面。
虽然薛鹏嘴上没当回事，但效率奇高地在发布会第二天就又给他找了个助理，外加上小助理也回来了，便特地嘱咐着他俩多盯着点他的饮食。
他知道程淮辛苦，但这个圈子谁不辛苦。
吃青春饭的行当，他还是个Omega，花期更短，一分钟不掰成两分钟来用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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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的功夫，程淮虽然恢复了大半，但更清减了些，也更上镜了。
乐得《定风波》的制片人和导演合不拢嘴，如今拍摄进展到中后期，白凤壬这个角色身上背负的东西愈加厚重，还是得更瘦削更凌厉些才更符合角色。
只不过参加星光盛典定制的品牌礼服穿起来就稍显大了点，最后造型师不得不给他多加了条腰带，反而更衬得他宽肩窄腰大长腿，帅的让新来的小助理尖叫连连。
星光盛典从下午的红毯到颁奖，一直进行到晚上九点。
程淮跟着《定风波》剧组走了红毯，这部剧里当红流量和大咖都有，重点自然不在他身上，他只因为几桩绯闻被主持人调侃了几句。
跟年终的颁奖典礼不一样，星光盛典算是给下半年热门待播剧做的一个宣传，类似一个大型的影视发布会，给包装成了晚会的样子。
这部剧被安排在明年二月播出，算得上是来年开年大剧中的其中一部。
导演和制片人在台上轮番介绍了老半天，程淮站在边边上，看着黑压压的台下发呆。
直到他看到正中央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轮廓和剪影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是沈莉秋。
也是，业内的金牌制片人，在这种场合，自然会是带着她的大剧，压轴出场的那一个。
以至于主持人CUE到他时，他还在出神，叫了他几次才慌慌张张接过麦克风答话。
女人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十分的迷人，饶是站在剧中男女主演中间也毫不逊色。
灯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给她周身镀了层金边。
程淮在台下看着，周遭嘈杂一片，却能听到耳畔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一边暗嘲自己无药可救，一边还想着他方才在上面出丑，她想必也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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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典结束后的私人酒会其实才是重头戏，全程无媒体参与，是圈内人结识人脉和交际的好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李凤山硬要把周泽和蒋姝塞进来的原因，准一线主流圈内的名流大佬，是他们平日难以接触到的。
宴会厅中衣香鬓影，一片觥筹交错。
程淮不敢多喝，只端了杯香槟在手中做做样子。除了同剧组的人，他基本都不大认得，只打算寻个角落安静呆着。
反倒是周泽在这种场合仿佛如鱼入水，转眼间便拉着一个导演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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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家二小姐和俞家小公子看上去还是挺登对的。”
“那是，听说早就订了婚约。”
“真的假的？我倒第一次看到他们二人一同公开露面。”
“当然是真的，在圈内不算秘密，如今只怕是打算正式公开才一起活动的。”
“但她不是跟那个程……”
议论声戛然而止，正说话的女明星的手臂被身旁的人扯了扯。
那个正给她科普的地产大亨千金尴尬地发现她们八卦的对象之一
——程淮，此刻就站在她们旁边。
他手中端着香槟，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看起来就像一幅行走的画报。
如果忽略他因为太过用力，捏着郁金香型的玻璃杯的手指骨节几近青白的话。
男人盯着俞慈之与沈莉秋的方向，眼睛一眨未眨，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见二人音量不小的八卦。
正与沈莉秋并肩而立的俞慈之也瞧见了他，笑容明媚地冲他招了招手，似乎打算过来问候。
女明星和沪圈地产大亨千金直觉此地不宜久留，挽着手先一步撤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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