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娘》青沅

9、第九章

　　俩人刚坐下来，杜大壮便迫不及待地向楚刑推荐自己专程带过来的卤煮。

　　“楚刑，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这是我路过西市，看到一对姑侄俩卖的新鲜吃食。”

　　楚刑看着盘中卤制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猪大肠，狠狠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举起筷子夹起一段放入口中。

　　“哈哈哈，味道不错吧。”杜大壮眉开眼笑的看着楚刑脸上慢慢放松的神色。

　　“味道确实不错。”楚刑淡淡的回应。

　　“你这家伙，好吃怎么还是这一副拉长的嘴脸……人家卖卤煮的小姑娘笑的可比你甜多了……”杜大壮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楚刑听着杜大壮的话，突然眉梢一挑“你说的是一对姑侄俩是不是年纪约摸十四五岁，其中一个小点的伶牙俐齿，狡诈聪慧……”。

　　“你怎么知道？那俩个小姑娘眉清目秀，品貌端庄，一看就是有礼的人家……”杜大壮刚开始听到楚刑的话频频颚首，表示赞同。

　　“不对啊，你怎么认识这姑侄俩个人的”杜大壮过会猛然反应过来狐疑地望着楚刑。

　　“前几日在东风酒楼有过一面之缘……”楚刑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讲给杜大壮听。

　　杜大壮听完这一番前因后果之后拍腿大笑，直叹楚刑遇到了对手，被一个毛丫头抢先破了案。

　　感叹完之后又对楚刑挤眉弄眼，“楚刑，你说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不然怎么把人家记得这么清楚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你对一个小娘子有这么高的评价。要是真的看上了，和师兄说，师兄铁定帮你牵线搭桥……。”

　　楚刑忍不住眼角眉梢抽搐不停，对杜大壮的无聊揣测无语至极。

　　正在这时，楚大娘在门外听到了一耳朵，端着一盆汤走进堂厅喜不自禁的追问“子荆有喜欢的姑娘了？是哪家的那姑娘人品相貌如何……”。

　　楚刑无奈的解释“娘，师兄是胡说八道的，哪有什么姑娘？”

　　杜大壮闻言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就要开口反驳楚刑。反而被楚刑眼疾手快地往嘴上塞了一个馒头，堵的严严实实的，只能嗯嗯嗯叫个不停。

　　楚大娘失落的将汤盆放在桌上，“白让娘高兴一场，子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给娘娶个媳妇回来，让娘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呢……”。

　　“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找街上的刘媒婆让她帮忙给你找个好姑娘……”楚大娘边说边心急地要出去找人。

　　楚刑连忙拦着自己的亲娘，“娘，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娘没忘，只是子荆，娘实在心急啊……我这说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撒手去了，我想在临死前看到你娶妻生子，娘也就放心了……。”楚大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声音伤感的无以复加。

　　杜大壮见氛围顿时凝重，哈哈大笑打起圆场来“大娘，你看，我比楚刑还大两岁，我不也没婆娘嘛。娶媳妇可是件大事，楚刑必须得找个对你老孝顺、对你老贴心的姑娘，才会娶不是……再说了，您老这身子骨怎么也得活到一百岁不是，你还有很多时间看着楚刑娶妻生子呢……”

　　杜大壮声调极其夸张谄媚，三言两语之间就让楚大娘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杜大壮连忙示意楚刑再说几句好话，宽慰一下楚大娘。

　　“娘，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今天师兄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就不提这些了，咱们开饭吧，你忙活半天估计也饿了……”楚刑拿起一个空碗给楚大娘盛了一碗饭，轻柔的放置在她跟前。

　　楚大娘被儿子和杜大壮这么一劝，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端起笑容，招呼两人吃饭。

　　气氛顿时活络开来，杜大壮专门带了一坛梨花白，与楚刑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不醒人事。就此歇在了楚家一晚。

　　琼娘和魏秀推着推车，沿着官道深一脚浅一脚临近午时才回到魏家村，家家户户早已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激的琼娘和魏秀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村口，魏奶领着小石头焦急的惦着脚尖正朝远处眺望。

　　“阿奶，是阿姐和小姑回来了……”半晌小石头眼尖，率先看到了琼娘和魏秀的身影。俩人急急忙忙跑上前去帮忙推车。

　　“阿母，小石头，你们怎么过来了等很久了吧……”。魏秀停下推车的脚步，重重喘了口气笑着打招呼。

　　琼娘也停下沉重的步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魏奶和小石头。

　　“我在家久等你们不回来，耐不住性子，便到村口来等着你们。”魏奶亲呢地拿出帕子帮魏秀和琼娘擦擦脸上的汗水，整理一下俩人凌乱的发丝和衣襟。

　　魏奶看着琼娘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口气“有什么事咱们还是回家再说吧。”说着牵着小石头的手率先朝家走去。

　　琼娘和魏秀对视一眼，疑惑不解。琼娘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的蹙起秀气的眉头。

　　到了家中，放置好手推车，将木桶放回灶房。琼娘和魏秀分别回房清洗干净，才出来到堂厅。

　　一大屋子的人都已坐落整齐，正在等着俩人。看到这阵势，琼娘往里迈的腿顿了顿。

　　魏爷看到两人进入堂厅，连忙招呼二人赶紧坐下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再加上今天气氛很古怪，

　　众人一声不吭默默的吃完午饭。
　　魏奶示意刘氏带着雪芽整理桌肆清理厨房。

　　自己领着琼娘进了东厢房。东厢房里魏爷正坐在炕上抽着旱烟，神色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

　　魏奶也坐上炕，拉着琼娘也上了炕。

　　“琼娘，巳时的时候，苏家派来一个王媒婆，说是过来商议婚期……”魏奶神色凝重地盯着琼娘。

　　“那阿爷阿奶如何回复的”琼娘皱眉问道。

　　“你阿爷让我拿出咱家的所有积蓄一共十两，给那王媒婆商量把亲事退掉。剩余的十两我们可以给他苏家打欠条，就当是我们借他们家的，到时候按照利息我们一分不少的还回去……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说，那王媒婆就是不松口，坚持只要人，不要钱。这就难办了……”魏奶一脸为难的说道。

　　“阿爷，你如何看……”琼娘深思片刻望向炕梢抽着旱烟的魏爷。

　　“叭~~叭~~”魏爷抽了两口旱烟，在炕梢磕了磕烟枪上的烟灰，“我晌午托你们堂哥长庚去镇上打听了苏家得情况……。”

　　“那长庚哥打听到了什么？苏家到底想要如何？”琼娘心急的连番追问。

　　魏爷拍了拍琼娘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长庚回来说，苏启文现在缠绵病榻，入不敷出，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他娘听信了一个游方道士的话，寄所有希望给他冲喜……。”

　　“这苏家真是不厚道，为救自家的儿子把别人家女儿往火坑里面推……这说来说去都是刘氏贪财，要不然怎么会摊上这一堆破事……”魏奶说着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琼娘拉着魏奶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然后转头问道“阿爷，如果苏家不肯松口，我们该怎么办”

　　“我下午找你伯爷爷，他是村长，认识的人也多，请他帮忙找个合适的人再去苏家说和说和，多少银子我们也认……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只能去县衙说到说到了……”魏爷沉吟片刻出口说。

　　“琼娘啊，放心，我们魏家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能让你掉火坑……”魏奶摸着琼娘的头疼惜的道。

　　琼娘感到的紧紧抱着魏奶，眼眶里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一种归属感亲缘感油然而生。

　　这一世，既然成为你们的孙女，魏家的女儿，必然会承欢膝下，孝顺你们终老。

　　琼娘从东厢房出来，魏秀在院中石榴树下抓耳挠腮的乱走，看到琼娘连忙跳起来跑到跟前担忧的问“到底怎么回事？我问大哥嫂子他们都不跟我说……”

　　琼娘无意再给别人增添烦恼，便不言不语。

　　魏秀见此更急了“你怎么也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一声不吭，你们啊……是要急死我嘛……”。

　　“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你好……”琼娘无奈的说。

　　“那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们说了才是对我好，不说是想让我今晚睡不着觉吗？……”魏秀愈发躁动不安。

　　琼娘无奈只得把前因后果讲诉一遍给魏秀听。

　　魏秀听完之后和琼娘面面相觑，长吁短叹。

　　两个人坐在石榴树下将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反反复复地想了一遍，最后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最后一致决定风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将这件事先搁置下来。

　　俩人走到灶房将今天新买回来的四副猪下水仔仔细细用黄豆面清洗干净，放入锅中焯水，在拿出沁凉的井水过凉。最后放入酱香汤底中继续闷煮两个时辰。

　　直到天光四合，月朗星稀，才堪堪忙碌完毕，累的两人直不起腰来。互相道声晚安，便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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