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贝》竹中胖达

35、番-悲剧

　　“呼哈、呼哈、呼哈……”

　　对于亡命之徒而言，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宛如家常便饭般，紧张的窒息感时刻不离心间。

　　只是浑水摸鱼侥幸逃生那么多次，这一次好像是真的走到尽头了。

　　贝尔摩德蜷缩在阴影中，企图藏匿着自己的身影，虽然她很清楚，在这个处处都是公安警察的地方，受了重伤的她根本不可能逃脱。

　　组织的情报出了错，本来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处理一下组织的老鼠，结果反被公安利用了这个机会。

　　如果还能活着回去，一定得向BOSS要求扣Gin的工资。
　　贝尔摩德如是想着。

　　一路跌跌撞撞地逃亡，到了相对安静的这里，如果被人发现，大概就没有希望了吧。

　　与她一起浴血奋战的还有她多年的好搭档，Bourbon。

　　他沉默着，由于背着光，贝尔摩德并不能很好地看出他面上的表情。
　　但她大概能猜出来———他在犹豫。

　　“啊嗒～”贝尔摩德扯了下唇角，勾画出素来的魅惑和不经意的一点嘲讽：“波本做事情……不是一直很果断的么？”

　　波本轻飘飘地看着她，意味不明：“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是不是该夸赞一句？”

　　贝尔摩德眯了下眼，语调却是笑着的：“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最好。毕竟，以后可就听不见了呢。”

　　生死关头不忘调情，这就是她作为魔女的本质。

　　对方久久没有言语，贝尔摩德靠着墙壁，第一次没有嫌弃环境的质量差，漫不经心地道：“看在我们搭档了那么久的份上，留个全尸，不过分吧。”

　　无视波本的惊讶，她一手扶着灰沉沉的墙，慢慢地站起来，手心上满是石灰也不在意。

　　“如果是死在你手下，我是否还该感到荣幸？”

　　魔女笑吟吟地，好像下一秒就可能失去生命和自由的人不是她。

　　“公安警察，降谷零。听说过，在公安里的地位好像挺高的？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

　　波本干脆不装了，但也不为所动：“放心，你死不了。至少不会是现在。”

　　“真是无情呢，降谷警官。”贝尔摩德伸出手，纤纤玉手搭在他的肩上，她凑近了两步，笑道：“你明明知道呀……我不可能入狱的。”

　　“你杀了我，可算是一桩功业呢，零。”

　　如此亲昵的称呼从魔女口中吐出，传到正义使者的耳边，斯情斯景，别有一番风味。

　　“罪犯自然有法律来管束。”他微微偏过头，像是想掩饰内心的慌乱，面不改色：“……岂是我说杀就能杀的。”

　　贝尔摩德微喘口气，调整下呼吸，依旧笑颜如画：“如此……降谷警官有必要在这里陪我吗？抑或者，先前有必要与我一起逃避公安的追捕吗？”

　　哎呀，无非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单独与她相处罢了。

　　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但就凭波本的心智，没道理不明白她所想表达的意思。

　　“我庆幸落在你手里。”魔女继续循循善诱，“你了解我，不是吗？干脆给我一个解脱，比事后处理起来可要简洁得多。”

　　她不想自杀，也不想入狱。

　　骄傲惯了的人，是接受不了入狱的耻辱感的。

　　她宁愿死在自己心上人的枪下。

　　既然你喜欢我，不如就让你来代替我，做那颗射穿我心脏的子弹吧。

　　混乱的脚步声传来。

　　“别等了。”贝尔摩德双手环住他的腰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拥抱他，“你知道对我而言，最好的结局是什么。”

　　“我不希望会在各国轮回审判下度过余生，也不希望遭人唾弃。

　　“杀了我吧，零。”

　　手|枪缓慢举起，抵在了她的太阳穴处。

　　贝尔摩德微笑，微微抬头，这样，两个人的唇刚好相贴在一起。

　　她举起手，握住了他微微颤抖的手。

　　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公安警察，一个个可都拥有着一颗热忱的赤子之心，以国家安全为主要任务。

　　她可以允许自己爱上波本，安室透，可不能爱上降谷零。

　　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心中的信念远远超过分给她的点点爱意，也许感情是真的，但他们注定不会有个好结局。

　　她是地狱十八层的魔女，生来便注定要在泥泞里挣扎一辈子。

　　可他是民众心里代表正义的光。

　　他们之间的感情啊，舆论不同意，法律不允许，信念也过不了关。

　　只能是悲剧。

　　鲜血洒落，溅到了降谷零的脸上。

　　他近乎茫然地睁眼，理智上知道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可感情上却接受不了爱人为自己所杀的事实。

　　也许比起扒开她所有的马甲、让她在舆论正中心彷惶着死去，这样带着彻底神秘感、没有遗憾地离世，更能被她接受。

　　他低头，怀中人面上还含着微笑，却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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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基德没有参与结局，
假如乌丸没有那么想补偿莎朗，
假如其实他们早已相恋，
那么，
会不会就是另一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