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贝》竹中胖达

16、第十六幕：新家

　　降谷零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不得不说在放松之余又有点惊讶———这个女人原来同情心泛滥？
　　那她先前在组织里斩草除根的作风......等等，那个FBI探员茱蒂的存在好像完美诠释了贝尔摩德的心理。
　　哪里是真想斩草除根，根本就是被组织压迫的好吗。
　　再看看那边温声软语哄着灰原哀的贝尔摩德，降谷零真心觉得她绝对是个合格的公安。

　　贝尔摩德看着小女孩不信任的质疑目光，心累ing。
　　这种丧心病狂的组织到底是谁建的......不怪公安费劲心思铲除。
　　灰原哀听贝尔摩德的言语免不了有些恍惚。贝尔摩德的音色还是记忆中的慵懒沙哑，但语气里从未听过的温柔也真切。
　　灰原哀坐起身，抬眼看她：“我还能相信你吗。”
　　贝尔摩德心里一紧。
　　如此淡漠，却又好像带了希望，折换一下就是在说———我还能面对光明吗。
　　到底是自己的存在，让她恐惧担忧了。
　　“你当然能。”贝尔摩德笑着，“人生还长着呢，哀酱。”

　　等所有事情解决了，降谷零招呼贝尔摩德离开，跟目光复杂的灰原哀道别。
　　目送两人离开，灰原哀立刻掏出手机，想把这件事告诉FBI或者工藤君。
　　但是刚打开手机，她就开始犹豫了。
　　既然她可以重新生活，为什么贝尔摩德不行？
　　贝尔摩德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想来应该不比自己少吧。
　　她现在还能装成小学生若无其事地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学习，完全是因为一个FBI王牌表哥帮她挡着，否则是绝对要坐牢的，而且还是牢底坐穿的那种。
　　但是贝尔摩德......
　　FBI里的那位茱蒂探员好像跟她还有不共戴天的杀亲之仇，倘若贝尔摩德没死的消息走漏出去......
　　“哀酱，你姐姐很漂亮呢！”步美蹦蹦跳跳地跑到她面前，笑着道。
　　灰原哀不动声色地收了手机，道：“嗯。”
　　她的姐姐，确实好看。
　　“不过啊......”光彦皱着眉，道：“为什么她要随口说那样一个名字呢？很明显是假名吧......灰原，你姐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灰原哀忽然收敛了笑容，沉默片刻，似有深意道：“广田奈奈子。她的名字。”

　　另一边，贝尔摩德坐在车上，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有些郁闷道：“我以前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降谷零目不斜视，道：“你想知道？”
　　“当然。”贝尔摩德微挑眉间，“总不能让我一直这样迷迷糊糊地过日子吧。”
　　丧失了记忆真是一件麻烦事。
　　什么感觉呢，就像是别人跟你说你以前怎样怎样，你却只觉得他在说另外一个人。
　　有点像所谓的前世今生，一碗孟婆汤喝下去就忘得干干净净，但却依旧不得不为前世的自己所作所为买单。
　　降谷零略一思索，有些玩味：“你想知道什么？”
　　贝尔摩德撑着脑袋，言语间有些漫不经心：“比如什么之前的亲人啊，组织里的朋友啊，以前干过什么事情啊诸如此类。了解一下总是好的。”
　　别等哪天又遇到像Sherry那样的受害者，自己却一脸懵地站在旁边默默无言。
　　降谷零觉得这个难度有点大，干脆把先前她自己说的那一套搬出来：“你啊......父母在你出道的第二天丧生于火灾。”
　　“......”贝尔摩德沉默一会，道：“就这样？”
　　降谷零叹了口气，道：“其余与你有关的人的人......大多在一年前那次总攻中丧生，你也没必要知道了。”
　　如果要给现在的贝尔摩德列一份亲属表，估计也就寥寥几人，其中大多数还会被标上“已亡”的标签。
　　贝尔摩德忍不住扶额，叹道：“......这也太惨了。”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他说得大概也没什么不对。
　　要是世界上还有人在意她，怎么可能她昏迷一年好不容易苏醒时，没有亲友在守着自己。
　　唉。
　　忽然，她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呢，降谷君，你是我的什么人？”
　　把她送进医院，整整一年不放弃治疗，在她苏醒时刻直接赶来看她———降谷君，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降谷零面不改色，道：“同事。先前在组织里一起卧底。”
　　贝尔摩德眯了下眼，内心不太相信这句话。不为什么，就是直觉。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瞒了自己什么。
　　不过内心揣测是一码事，贝尔摩德面上笑得云淡风轻：“那降谷君，你有女朋友吗？”
　　有点魅惑，有点妖娆，有点刻意。
　　“有啊。”出乎意料，降谷零笑吟吟地点头了。
　　贝尔摩德“啧”了一声，有点惋惜，但耐不住八卦的心理，问道：“谁啊？是刚刚那位小梓小姐吗？”
　　降谷零侧眼看她，微微一笑：“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贝尔摩德：“......”
　　确认了，这个人以后绝对是单身一辈子。

　　无语凝噎一阵，贝尔摩德道：“那我以前没有对象？”
　　“......”降谷零沉默两秒，好像是在认真思索，迟疑道：“应该......有的吧？”
　　贝尔摩德瞬间觉得内心蠢蠢欲动：“真有？谁啊？”
　　八卦可能是女人的天性。
　　降谷零犹豫一会儿，道：“先前在组织里，你好像跟Gin暧昧不清。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反正都说你们在一起过。”
　　“Gin？英文名？G、I、N？”贝尔摩德蹙眉。
　　降谷零有些惊讶，道：“嗯。组织里的top killer。你想起了什么吗？”
　　贝尔摩德按压下太阳穴，内心倒是没有半点波动：“没有。先前在通讯录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我还认识什么人？”
　　“伏特加、卡尔瓦多斯、基尔、波本、基安蒂、朗姆......”
　　降谷零又一连报了数个组织人名，甚至连自己的代号也报出去了，但贝尔摩德对此却毫无印象。
　　甚至她还调侃了一句：“这个组织是由酒代名的？有几瓶是用水掺的假酒啊？”
　　降谷零也没指望她能想起来，本意就是好玩而已。

　　随口聊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降谷零的家。
　　贝尔摩德拎着大包小包的衣物，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内心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一言难尽。
　　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着吧......作为公安而言，降谷零的居处真的十分大众化。
　　难道是她自己以前当过明星的原因吗？
　　降谷零不疑有他，领着贝尔摩德来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刚开门，就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飞扑过来，亲昵地围着他转圈圈。
　　贝尔摩德惊讶了一瞬，看清楚白色影子的真面目后，忍不住疑惑着道：“咦，你还养狗？”
　　“嗯。”降谷零揉揉小狗的脑袋，微笑着道：“捡来的。它叫哈罗，很可爱吧。”
　　贝尔摩德忍不住走进它，哈罗却没有半点害怕她的样子，甚至还朝她摇了摇尾巴示好。
　　“哇，真乖！”贝尔摩德摸摸它的毛，瞬间觉得心都快化了，就想抱起来蹭蹭。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降谷零有些意外，贝尔摩德把包装的衣物什么的全部放在地上，抱着哈罗揉它脑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降谷零失笑，只能在内心评价她还是个小女生。
　　他摸摸哈罗的脑袋，温声道：“你先放它下来吧。”
　　贝尔摩德看看怀里的小狗，再看看降谷零，然后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
　　“......”降谷零哭笑不得，道：“哈罗其实不太喜欢别人抱它的，你松松手，先进门再说。”
　　贝尔摩德纠结一会，撇撇嘴，不情愿地松了手，长叹一声，拎着衣服进了门。

　　降谷零的家非常整洁干净，一看就知道主人生活调息有度。
　　哈罗到处蹦蹦跳跳，看得贝尔摩德又想把它抱起来了。
　　当然，也只是想想。
　　降谷零带她走进无人居住的客房，遍布的灰尘让贝尔摩德忍不住咳嗽两声。
　　好在灰尘并不很重，只是一看就知道主人一般不会往这里来而已，最基本的干净还是有的。
　　房间内简洁明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窗户离床比较远，窗帘也不算太厚重。
　　降谷零蹙眉想了想，道：“之前没想过会有人长期跟我一起住，多余的房间有倒是有，但是现在看来，需要置办家具。所以，这几天先委屈你了。”
　　贝尔摩德无所谓，说实话，她现在觉着自己还活着都是万幸。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有抹布吗？先做个卫生吧。”
　　这是个很合理的要求，两人分工合作，房间很快就焕然一新。
　　“置办家具的话，我觉得需要列个清单。”贝尔摩德想了想，抱着手，认真地道：“首先我需要一个衣柜，比较大的那种。床单被罩什么的应该也要换，当然最好能有一套桌椅，还有牙刷牙杯什么生活用品......对了，有件事我问一下。”
　　贝尔摩德歪着脑袋，基本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而她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有一件事必须要问清楚。
　　她转个身问了降谷零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降谷君，我的账户上还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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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贝姐：原来的身份宣告死亡......我现在才发现我可能是个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