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家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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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考卷的话题就此结束。大家的谈话由聊不二裕太的智力发展奇迹般地转到了拉家常。先是不二妈妈关切询问山田老师的离职。对面年纪看着比佐久间大了将近半圈的女人脸上一瞬露出了小女人初恋时甜蜜的表情，说自己怀有身孕快要当妈妈了。不二妈妈慌忙道喜。两个人就势聊起了未出世的宝宝。期间，山田还称赞不二妈妈真是不简单，亲手教育出了两个出色的孩子。
不二妈妈惊异地问，“您知道哥哥？我是指周助。”
山田微笑着看她，“我有亲戚在青学念书。那孩子聊天时说过，裕太的哥哥在学校很受欢迎。人聪明，网球也棒。”
“教这两个孩子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孩子他爸爸工作很忙，回家的时间很少。”她叹了口气，伸手将一缕头发勾回耳后，“幸好由美子已经长大，可以少操份心。”突然她搁下茶杯，脸色严肃起来，“其实周助和裕太平时在家里都很乖。他们都是听话的好孩子。尤其是裕太，这孩子虽然表面脾气倔，其实骨子里很明事理，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定会告诉家里人。我的孩子我最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犯错的。所以老师……”
不二妈妈的情绪激动起来。对面佐久间慌忙截断她的话，“阿姨您误会了。裕太真没犯什么错。”
我很惊讶，却不敢当着裕太妈妈的面问她，只听得她笑道，“老实说，裕太只是作文写偏题了。真没犯什么大错。”对于考卷被教育委员会的人带走她只字不提，不禁让我心存感激。
“就这么简单？”不二妈妈显然不信。
“就这么简单，”佐久间含笑点点头，话锋一转，“当然，还有另一件事打算提前通知裕太。”
“什么事？”我问。
“班里一直没有语文课代表。我希望能由裕太担任。”她眨着眼睛问我，“你愿意吗？”
‘就为了这个？’裕太惊讶地叫起来。
我有些犹豫不决，打算点头先答应她，“愿意是愿意。可是我自己的国文水平也不怎样。当课代表合适吗？”
“水平都是练出来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不过，若是裕太一直没有进步，课代表的职务也只有撤了。”
不二妈妈一听，猛地一把按住我头，“还不快谢谢老师！”
“谢谢佐久间老师！”我慌忙提高音量，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老师就因为这个来家访？”就为了告诉我要升我做语文课代表？
“也不完全是，”山田顺着话茬往下接，“其实是因为……”她转过头看看佐久间，示意她补充完整。佐久间心领神会，“是因为我刚接手裕太的班级。这个班的国文成绩长期排名最末。借了交接工作的机会，我顺道来家访。当然，”她笑起来，终于讲了实话，“裕太只是第一个。接下来的几天，还有别的学生会家访。”
那天佐久间离开时，裕太妈妈拼命要留她们吃晚饭，被山田摆了手婉拒。妈妈没法，送她们出门后，转过身让我上楼叫周助吃饭。
我站到二楼周助房门口。青学菊丸英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看样子他似乎很为难，语气听着有些烦躁，“这到底什么报告啊？根本弄不明白！”那话的末尾拖长了音调。
我敲敲门，告诉周助，“大哥，妈妈说饭菜已经热好，叫你们下楼吃饭。”
跑来开门的是菊丸，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太好了！阿姨煮的料理最美味了！Nya~”又是一声猫叫。
餐桌上，菊丸一开口就是问我家访的事。那家伙好奇心果然旺盛。
“裕太的老师为什么来家访？而且来了两个？”他嘴里嚼了东西还在问我。
“一个是已经离职，另一个是接替她的。”我扒了口饭，瞥一眼不二妈妈，“她们顺道来家访。我只是第一个。”
菊丸‘哦’一声，注意力立刻转到盘子里的菜肴上，“阿姨煮的菜越来越好吃了~”
“喜欢就多吃点。不够厨房里还有。”她嘴角一直挂了笑，也不知是为我捡了个课代表当而感到高兴还是因为周助带了个女生回来。因为一和菊丸讲完话，她转动了两颗眼珠立刻就瞅着夕城看。
夕城被她看得连筷子都搁到碟子上了，“饭菜很可口。谢谢阿姨的招待。”她模样生得好看，举手投足也透了点优雅，言语更是大方得体，从表面看俨然就是一大家闺秀。似乎受过很好的礼仪训练。
可是，我对她始终没什么好感，即使她救过我的命。因此，在她和菊丸起身告别要离开之际，我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不二妈妈回过头看墙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的。周助，”她叫周助名字的时候，我就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你送送夕城同学吧。”
“大哥送她不一定就安全。”心里一放松我就说出了实话。周助长得如此女性化，又不会打架。遇到色狼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不用了，”夕城站在门口摆手推辞，“现在不算晚。我家也不远，用不着送。”
“没关系，”不二妈妈真是奇怪，铁了心非要周助送她，“反正不远，周助你还是送夕城同学回去。”
我搞不清周助是咋想的。总之他蹲下去换鞋时，我也没觉察出他有什么不乐意。裕太倒是在一旁鼓捣我，‘要不你代替大哥送她回去？’
我假装没听清。双手枕着头转过身准备猫回卧室上网。
妈妈一关上门就叫我，“裕太，你过来。”
我垂下手，低着头慢悠悠踱回去。
还是为了那张考卷。我只得再一次对她下保证，“妈你放心，只要考卷一发下来，我一定拿给你看。”
“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佐久间老师肯让你当课代表，那就表示她还愿意帮你。你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知——道！”拖长音调的一瞬间，我感觉她真有点像我母亲了。
“还有，”她停顿一会儿，欲言又止地敲敲我头，“圣鲁道夫被淘汰出局，妈妈都知道了。”
“我……”
“妈妈知道你没有上场，”她笑起来，敲我头的动作变为温柔摸我的脑袋，“不过，明年还有机会。裕太不要难过，知道吗？”
“知道。”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谢谢。”这几个字是真出于肺腑。不仅仅是替裕太感谢她。
回了房间，裕太示意我坐到床边，‘那张考卷真给妈妈看？’
“当然！”她都强调两次了，难道你还藏着掖着不肯示人？
“你不要怕。我不是早说了？”我又忍不住伸手拍他肩膀了，“只要慢慢解释，家长总会听的。就算听不进去，也不至于太生气。”
‘我不是怕那个，’裕太摇着头看我，‘我是怕妈妈担心。每天忙着做家务煮饭菜，还要操心我和大哥。她已经够累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他说出这样的话，真让我刮目相看。以往觉得裕太冲动脾气倔又认死理。现在来看，倒也称得上心思缜密。能够和自个儿母亲换位思考，真让我从心底感觉宽慰。
“不过，这次的事我还得负一大半的责任。你放心，”笑意情不自禁从心底浮出，“语文课代表我一定认真帮你做。不让佐久间失望！”
‘喂！’可惜他立刻就识破了我的真面目，脸色一沉，‘你该不会想借此机会接近佐久间？你不要忘了，现在你的身份是我。’他一手指着我，大声喊起来，‘我还是学生。不想搞什么师生恋！’
“你以为我想啊？要是让她喜欢上你，那我不是亏大了？”
裕太表情倏然一震，‘乱讲什么。她怎么会喜欢我？’
我指着他道，“她的确不会喜欢你。可是喜欢我就等于喜欢你。因为外人眼里，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裕太立马反驳，‘我们性格完全不同。再说，如果佐久间喜欢上俯我身上的你，那就是她有问题。老师怎么能对学生下手？’
“错！”我一拍床板刷地站起来，义正言辞地纠正他，“不是她对我下手，是我想对她下手。可是俯你身上，我不敢行动。”
‘俯别人身上就能行动了？’他问。
“也不是，反正俯学生身上大概都不行。”摸摸下巴，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也许自恋狂还可以。”
‘迹部？’裕太顿时好奇起来，站起身问我，‘他怎么了？为什么他就行？’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样。”
‘哪样？’
“会对女生来强的。”
裕太表情颇不屑，‘我认为有更多的女生想对迹部来强的。’
我撇起嘴角，心里的遗憾不自主写到了脸上，“他有钱有身高有模样还有球技。我要是女人搞不好也会缠着他不放。”至少缠到他买了别墅给我再放。
裕太居然误会了，别扭地一扭头，‘反正就是我借你身体用你还不满意了。’
“当然不是。”我慌忙解释，“你是我见过最正常的。真的，对着你比对着周助舒服多了。”
‘真的？’别扭的小屁孩一听好话，语气立刻软了两分，‘外面的人都觉得大哥比我优秀。’
“那要看是怎么比。是论身高、体重，还是比模样成绩，再不然就是网球和女人……”
裕太嘴一歪，‘哪个白痴会比体重？’然后抬头望天，‘刚才你讲的那几项，大哥都比我强。’
“还有个性。”我慌忙补充，“那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个性比周助正常许多。”
‘你看出他哪里不正常了？’
“你没听过一个成语？叫笑里藏刀。周助就是一个典型。还好，他不至于对着弟弟藏刀。”
‘过了吧。大哥就是喜欢笑，味觉怪了点。他哪里就是……’
他话未说完，桌上的手机开始震个不停。我跑过去一看，竟然是幸村由梨香！这丫头不知是搭错了哪根弦，居然不发短信改打电话了。
裕太连忙催我，‘接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朵边。她在电话那头言语明快，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下周末立海大应邀去冰帝打练习赛。她想请我一块儿去看。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家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