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不二裕太》流光问彩

24、合宿的前奏（中）

　　那日我顺水推舟软硬兼施，硬痞着裕太教我网球。谁想没挨过三天我就后悔了。
　　理由主要是训练过程辛苦不说，训练时间更是诡异。

　　每天清早六点半准时出门慢跑。他说是增强体力。
　　顺着横纵交叉的街道慢跑四十分钟后，绕远路回家洗个澡，顺便吃早餐。
　　八点十分左右赶巴士到街头网球场附近。徒步上去。期间，裕太希望我能提前一个站下车，好跑步去那个环境不咋样的半旧破烂网球场。被我严词拒绝。理由是想保存体能好好学习网球技巧。结果裕太一个白眼朝上猛翻，青天白日的讥笑我，“怕累就明说。找那么多借口。”还砸了砸舌头。

　　这小子终于学会了反抗！
　　可惜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他语气不好，当即转身作势就走，“那我不学了。反正丢脸的是叫不二裕太的少年，”杀手锏永远不会错，“又不是我。”
　　被裕太慌忙挡在身前，神情略略悲悯、语调稍显凄怆，“拜托你！好歹我也借了你身体用，你多多少少还是顾忌下我的面子。”
　　“嗯？”回过头注视他好几秒，我深表同情的点点头，伸手又想拍他肩膀，“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学的。”
　　于是，我们约定了每天清早一同坐巴士去街头网球场。当然，只需买一个人的票。

　　第一次训练时，我问裕太，“为什么非要这么早来？”八点二十左右到。比学校上课还早十分钟。

　　他迅速偏头瞪我一眼，表情又开始不屑，“难道要其他学校的人发现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居然一个人在街头网球场疯狂练习发球和挥拍？”

　　原来是怕时间撞车。
　　也难为他不换气一次性讲这么长的句子，我点点头以示理解。又问，“那接球该怎么练？”

　　这一次他也犯难了，似在对我解释又像在自言自语，“这个问题真不好办。我又没没法和你练习。找大哥，他一定会有所怀疑。找观月……”
　　“行了，”听到他嘴里提起‘人妖’的名字，我连忙出声制止，“可以找金田一郎。”
　　“找他？”看样子裕太有点困惑。
　　“怎么？有问题？”看他一副不信任的表情，我大概掂量出了他讶异的原因，于是不紧不慢的解释，“他球技是比不上你，但比我是绰绰有余了。”
　　“我当然知道，”裕太撇撇嘴，无奈摊手，解释，“我是怕他发现。你根本不会打网球。要传出去怎么办？”
　　顺着他话茬，我往下接，“除非你失忆。”猛然拍手醒悟，“那不二裕太想退社就有了新的理由：因为他突然失忆，不会打网球了。”

　　一说完我就后悔了。站在原地疯狂捶胸顿足、指天问地，“当初我为嘛不假装失忆啊？”

　　“阴险！”
　　这是继‘下流’、‘自私’之后，不二裕太给我的第三个评价。

　　但我依旧坦然接受，对着他拉扯嘴角轻微一笑，“这不叫阴险，叫聪明。”

　　“你！”裕太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隔几秒突然指指我背上的网球袋，“现在开始练习。”
　　照着他意思，我取出球拍，听他在一旁继续，“先挥拍五百下。”

　　“你怎么跟观月一个德行？”我拿着球拍有点不高兴的瞅他。观月叫人挥拍五百下我还能理解。因为他人本来就变态。怎么你也学他，非让一来就五百下？

　　“他怎么了？”裕太手指顶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看我，“观月学长本来就很严格。”
　　“不只严格，他还会公报私仇。”
　　“什么意思？”闻言他立马警觉起来，口气严肃了点那就是证据。问我，“你把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了？”我镇定地瞄瞄他，又想伸手拍他肩膀，“你想啊，他是部长兼顾问，我一个小小的社员能把他怎么样？”最多就挥拍练习时不小心打到他。
　　当然，这句我不会告诉裕太。免得他又啰嗦。

　　“好了，”终于他不再同我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叫我，“先挥拍五百下。要用力。”加重了声调，“小臂、大腿、手腕、腰部。”
　　手握网球拍，我挑眉看他，“说详细点。”
　　“好，”裕太忙不迭点头，免费放送未删节版本，“其实就是发球时身子不能软，手臂要伸直，小腿要前蹬，腰部要弯曲，上半身要转动。”然后总结，“简单来讲，就是发力点尽量控制在小臂、大腿、手腕、腰部几个位置。”

　　“明白了，”我首肯的点点头，用简单的几个字代替，“就是要用力。”

　　裕太彻底无语，盯着我看一阵，脸上一直没露什么喜色，半天才点点头，有气无力的朝我挥挥手，“你先练。我去那边看看。”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

　　于是，我一个人顶着自白色云端抛洒而下那不咸不淡的日光，孤零零站在半旧网球场，卯足了劲挥拍。顺便数数：一、二、三、四、五……

　　刚好数到三百九十六时，裕太又跑回来了。问我，“练完了？”
　　我冲着他摇摇头，咧开嘴一笑，“哪儿能啊？要挥五百下呢！”
　　“还差多少？”他又问。
　　“快了，”我装一副憨厚的模样，看他，眨眼一次，“还有十三下。”
　　“嗯，”闻言裕太点点头，指指我手里的拍子，“那你继续。挥完以后，我们练发球。”
　　我立刻附和，“发球我会。”

　　“真的？”看样子他是不怎么信，“你不是说一点不会网球？”
　　“我是不会网球。但我会发球。”盯着他，我略略勾了点嘴角，“不就是把球打出去，而且要过网。当然，”继续补充，“没出界，对方又接不到那最好。”
　　“算了，”他看着我，神色悲摧的摇摇头，“那个境界，你达不到。”
　　“我没指望能达到。”
　　“你！”来了，那副要掐死我的表情。
　　“我是说我，”云淡风轻的看他，尽量使语气显得自然，“又没说你。”

　　终于不二裕太被我彻底激怒，对着我噼里啪啦猛讲了一大堆发球要注意的地方。
　　可惜又被我以简单的一句话总结，“就是说，一要用力，二是注意不要用力过度。”
　　“……”
　　裕太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半响后，无力指指球场，“你先试着发几球看看。”

　　顺着他意思，我点点头，手握网球拍踌躇满志的走到场上，站好。抬头、望天、举手，左手抛球，右手拿着拍子用力一挥。

　　只听‘啪’地一声响，那颗沾满了细绒的绿色小球，半空里掉下来，却径直滚回了我脚边。

　　“没关系，”我还在发愣，裕太已经走过来细语安慰我，“第一次发球打不中很正常。”
　　我回过头看他，摇头，“不是第一次。”
　　裕太慌忙改口，“说错了。是前几次发球打不中……”犹豫两秒，“也算正常。”

　　于是我再接再厉。捡起地上那颗球，朝裕太怒怒嘴，示意他站到场外。

　　第二次发球练习开始。

　　动作似与将才相仿。
　　抬头、专注望天、慢慢扬手，先观察两秒，左手小心抛出球。右手握着球拍飞快用力一挥。

　　‘啪’地一声响。我愣一下，垂下头看脚边。没有。
　　正在疑惑之际，只听身旁裕太有些冷的声音响起，“你背后。”

　　我回过头看。真的，那颗网球停在了离我五米远的位置。

　　正当我捡起球返身打算继续练时，裕太突然叫我，“听见没？”
　　“什么？”我跑到他身旁。
　　“有人在哭。”
　　“谁？”我站到他对面，看他神色迷茫，左顾右盼地四处张望，“是个女孩。”
　　“想女人想疯了你？”我忍不住笑，一拳玩笑地捶过去。拳头直接穿透裕太身体。

　　结果他一点也没生气，只是看着我神色困惑的问，“真的没听见？”
　　“没有。”我摇摇头。
　　“不可能！明明有人在哭。”他用的肯定句。
　　“没有。我一点没听见。”我用了否定句。
　　然后他直接升级到了反意疑问句，“怎么可能没听见？”
　　我摇头，“因为我真的没听见。”

　　隔了一小会儿，裕太第二次强调，“有人在哭。”
　　被我第二次否决，摊手看他，“我没听见。”然后好心的建议，“不然你去看看？”
　　“嗯。”谁想他居然十分沉稳的点头应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居然真的走了……
　　我表情扭曲的盯着他阳光下走远、略显透明的背影一阵看，心里暗暗猜测，该不会是受不了我，直接找借口开溜吧。

　　没了裕太的指教，或者是陪伴，一个人站在球场上练习发球，真的有些无趣。
　　正当我为用力成功击出第三个球而高兴地摸汗甩手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清脆悦耳的女声。
　　她讲一句，“不二的弟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