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不二裕太》流光问彩

18、周助VS切原（上）

　　听见周助叫真田，我回过头去看。只见他身前大约两米远的地方站了一群人。稍稍一数，大约有六七个。

　　“不二君，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那个漂亮程度远胜观月、差点再次让我分不清性别的男人，率先走过来和周助打招呼。先望一眼他，然后视线对准了我，展露微笑，“裕太也在？”
　　我点点头，含蓄一声应，“你好。”
　　眼睛却偷偷瞟他身旁那个戴黑色帽子、长了张叔叔升级版脸的人。心里忍不住一阵苦苦思索：这人到底是真田还是幸村啊？
　　想当初第三任女友有事没事就在百度搜狗里翻他俩的合照给我看，还信誓旦旦的称什么：真幸是王道！
　　只可惜对漫画不怎么感冒的我从来就没搞清楚过，到底图片上哪个是哪个。只知道一个叫幸村，一个叫真田。他们都是……我抬抬眼皮伸手挠挠寸头。
　　糟！他们打哪儿来的，我真记不起了。

　　“不二和弟弟一起逛街啊？”我眉头紧蹙还在拼命回忆。一个声音突然打断我的思路。听着有些清朗。抬起头望过去，说话的是头发染成酒红色的男生。身高与我相仿。皮肤也还算细腻、明目浓眉，看上去孩子气十足，但长相却带了几分帅气。

　　闻言我点点头，替周助回答，“我和大哥一起逛夜市。”
　　刚一说完，银色头发身前那个黑色卷发、一张脸白得跟墙壁差不多的男孩已经惊讶得伸手指住了我，高声问，“你叫他什么？”
　　“大哥。”淡淡瞟一眼他，我不冷不热的搭腔。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大约是见了我极其冷淡的表情，对面几个人突然都不出声了。沉默对视了好几秒，美人旁边站的大叔突然神色沉着的伸手一压帽檐，冲我们点点头，冷静道，“我们先失陪了。”
　　我偏头看一眼周助，见他含笑点头，却也不再说话。

　　待那群人全转身朝前走，我才拽过周助胳膊，拉他到旁边的小摊，指着摊位上摆放的仙人掌钥匙扣兴高采烈的叫他看，“瞧！你要的东西。”然后附到他耳朵旁小声告诉他，“刚才我问过了，才6百日圆。不算贵。你先掏钱买了，回去我再给你。”

　　显然他没听懂我的意思，眨下眼睛好奇的问我，“什么叫回去给我？”
　　“意思就是，”我撇撇嘴，不满的斜睨他一下，“这钥匙扣算我送你的。”连这都不懂？
　　“嗯？”他还是一副弄不清行情的样子。

　　我只得耐心继续解释，“因为我忘了带皮夹。你先自己给，回去我再还你。”
　　周助听后，竟开心地哈哈笑起来，然后掏钱爽快的买下了那个钥匙扣。

　　后来约莫逛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叫周助陪我一起吃宵夜。他自然是答应。

　　我特意选了一家人气不算太旺的街边小店，叫店员将桌子摆到了店门外。那样吃起来才有气氛。
　　他放好桌子，又递过菜单。
　　我跟周助一人一张，默默低头点自己想要的菜。

　　刚一点完，问题来了。因为我一抬眼就瞧见刚才那一群叫不出名字的人，他们也走过来进了这小店。但这次，竟只是冲着我与周助略略点头。并未说一些多余的话。

　　差不多半个小时，点好的菜服务员一一端上。我和周助就着橘子汁慢慢吃盘子里一串一串的烧烤。边吃边聊这几天的见闻。我吃得兴起，还借此机会想办法劝他，“其实周……噢不，大哥，”
　　“什么？”他问。
　　“其实今天的事应该可以避免。”真的，我是出于一片好心。

　　闻言周助却脸色一变，然后搁下筷子仔细瞧我，“如果不走那条路，”声音压低了点，还想继续。被我打断。
　　“不是，”我摇摇头，摆出副过来人的模样，“主要是你皮肤太白了。”
　　“嗯？”看得出，周助嘴角竟微微左右拧了两下。

　　“我是说，你皮肤太细腻了。”我停一秒，决心说出实话，“看上去有点像女孩子。”
　　周助偏着脑袋看我，沉默一会儿，突然笑起来，“所以那天晚上，你叫我‘姐姐’？”
　　“……”

　　我尴尬的瞅着他看，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话来应他。总不能说那时我以为日语的‘ane’就是姐姐的意思吧？

　　“不过裕太，我真觉得……”我飞快移开目光，知道他又要说我奇怪了。但等了几秒都不见他继续。于是抬起眼皮看他。先前那个黑色卷发的男生正规规矩矩站在周助身后。

　　大概是他先拍了拍周助的肩膀。周助已经转过身，抬起头望他，“有事？”
　　“听说你们后天就回去了？”是那卷发的声音。
　　“是。”周助点点头。我却在一旁纳闷。‘黑色卷发’是咋知道的？看周助和他们打招呼的情形，应该不算很熟。

　　“明天下午你有没有空？”不等周助回答，又听他讲，“离石手寺大殿最近的网球场，下午两点半。”然后不等周助答应转过身就往小店里面去。

　　“有病啊？”我一筷子夹了点青菜送进嘴里，嚼两下转过脸看周助，“他找你干什么？又不说清楚！”最主要的是，那个头发卷得似海带一般的同学，居然连正眼都没瞧我一下！当我透明的啊？

　　“他约我打网球，”周助回过头看看我，笑起来，“明天你也去？”
　　“看情况吧。”我含糊其辞的答他，一抬手招呼店员又叫了杯饮料。

　　晚上回去旅馆，大概是十点半过。周助问我要不要去他房间聊天，我稍作思索，遂摆手拒绝。
　　该来的总要来，逃避始终不是办法。

　　就像大二逃课溜去网吧打游戏一样。那个时候，心里老是揣度，打吧打吧，反正还有两年。谁想时间却是“嗖”地一下窜得飞快。以往看着很远的事，转眼间就晃到了眼前。而那些想要的、不想要的，不管愿不愿，倒是全都经历过了。
　　现在的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因为以往大多是抱了点侥幸心理，现在是后悔居多。想再来个四年，或是再来个高三。
　　看吧，要是老想着逃避，多数时候就只有在后悔与遗憾中度过。

　　我不想，所以我一个人乖乖回了房间。洗漱完毕后，安静躺上床，等着不二裕太来找我。
　　抱着一本标日靠枕头边啃书边等他，时间一晃过去了五十多分钟。没见裕太的人影，睡意倒是慢慢游上了心头。

　　“怎么还不来……”终于，不知抱怨了多少次，我一头栽在软得成形都困难的枕头上呼呼大睡起来。

　　再醒来是因为感觉身旁有人掐我的胳膊。痛得我眉毛眼睛差不多挤到一块儿。睁开惺忪的睡眼，恍惚间我见到了不二裕太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我为之一振，连忙翻身下床，颇为感慨的拍拍他肩膀，一指床上，“身体还给你了。”想想后，有气无力的补一句，“谢谢。”

　　我拿如此诚恳的神情看他，不二裕太却皱起眉毛盯着我瞪了半天，然后叹口气坐到床边，语气沉了点，“我回不去了。”
　　“啥？”我惊诧地瞠大了眼，缩缩脖子又问，“你开玩笑的吧？”
　　闻言他抬起头神色冷淡的瞧我一下，“你觉得我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不会，”强忍着心里突兀冒出的一丁点窃喜，我坐到他身旁，拿一副大哥看小弟的表情望他，“不然你再试试？”
　　“不行。”他沮丧的摇摇头，“你走那晚，我试了一个多小时，躺上去就像躺到了空气上。没半点感觉。”

　　“那该怎么办？”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我开始揣测：是否他回不去了与我偷偷跑回来有关。

　　“我也不知道，”
　　闻言我偷偷拿眼角看他。不二裕太正低着脑袋，双手曲起，在剃成半寸的头发上插进插出。
　　“要不现在试试？”我好心的提醒他。因为他头发太短，医院手术室外，长凳上那苦情男主角的招牌动作终究不怎么适合他。

　　说完我转过脸盯着他看。不二裕太垂着脑袋仍是沉默。但过几秒他突然站起来，慢悠悠爬上床。

　　我站起来转过去看他。
　　屋里没开灯，只清白月光透过玻璃折射到地板上，隐约可见床沿裕太身子半圈圈的剪影。另一半被月光拉长到了地面。
　　感觉整个人有些单薄。叉腿半跪在自己床上躺着的身体那儿，伸手几次去触他，却每每捞空。隔几秒他索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整个人顺着那具身体的曲线小心躺下去。当然，这动作不管他重复几次，身体是身体，灵魂是灵魂，没有半丝重叠的现象。我出神望着他略显瘦削的剪影。有点可怜，竟看得我蓦然心酸起来。

　　“你看，”隔半天他回过头看我，语气听着带了点无奈，摊手，“一点用也没有。”

　　我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我身旁，“你先休息下，过一阵再试。”
　　他听话的坐到我身旁，沉默一会儿，突然问我，“那天你不是走了？”
　　“是走了。”我舔舔嘴唇看他一眼，“因为下辈子要当昙花，我又跑回来了。”
　　“昙花？”裕太侧过头好奇的看我。
　　“没错，”看他那脸不解的神情，我心里陡然起了些聊天的欲望，揣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靠过去点，“原来投胎是要排队的。先拿号码牌再去相应的地方填表，”

　　他点点头，问我，“所以你填了表就跑回来了？”
　　“我没填表，”摇下头我继续答他，笑一声拍手，“要进了洞口，我就跑不掉了。”
　　“嗯。”裕太点点头，一旁低着脑袋不再答话。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我禁不住安慰他，“你不要担心，反正身体都在这，你高兴什么时候试就什么时候试。”

　　他听后居然斜过脸，神色颇仔细的瞧了瞧我，然后不解，“我以为，”伸手指指床上的身体，“你一直想用他。”
　　“以前是，”我吊起嘴角微微一笑，“但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
　　听他问，我笑着解释，“你哥哥是好人。”说完后我不自觉伸出两指、动作潇洒地抵到唇边。发现没有烟，不禁皱了下眉毛。
　　刚才那句电影版警匪片里常出现的台词，若再配上根烟，那我真是酷毙了！

　　“我哥？”听语气似乎他愣了几秒，接着符合的点头，“他是不错。从小他就不错。这样那样的奖，”伸手配合地比划，“他总是信手拈来！我费那么多力气，得一个都嫌困难。”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一点，自嘲般的笑起来，“对了，照你说的，这其实和我们都没太多关系。全是那个作者安排的。”

　　我飞快扭过脑袋，看他抬起眼皮两眼直直盯着前面，讲，“我们是书里的人。对吧？”
　　“……是。”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搭腔，嘴巴已经不听使唤的答应一声。深舒口气，正想着该怎么安稳他，不二裕太突然转过脑袋，神色极其认真的看我，“你要不要先回这具身体？”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如你先进去。”他看着我，眼神里稍稍透了点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坚毅，“反正现在我也用不上。”

　　“你不介意？”老实说，我真不敢肯定他说的这些，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

　　“以前介意。现在不了。”学着我的模样，他也吊起嘴角轻微笑笑，给我的感觉却像个听话的小孩学坏了些。

　　我定睛看他几秒，一直不出声。
　　他说现在不介意。原因我大概猜到了。他相信自己是书里的人。不过，究竟他是为什么相信的？若没记错，我并未拿出什么有利的证据。难道是因为上次我说越前的爸爸是世外高人？
　　那不二裕太也忒单纯了！随便说几句他也信？

　　锢不住突然窜出的好奇心，我尽量压低声音，语气平淡的问他，“你怎么肯相信自己真是书里的人了？有人告诉你的？”

　　他却不肯搭话。几秒后只侧脸清淡瞥我一眼，“昨天我到街上去，听几个女生说，”
　　“说什么？”
　　“说她们加入了冰帝女王团。”
　　“……”
　　思考几秒我不解的问他，“那个不是迹部后援团？真变女王团了？”其实上次我只是随口说说，心里总感觉这个女王团是第三任女友自己任意捏造的。

　　“改名了。”裕太神情略显凄楚的看我，“原来叫后援团，前两天正式更名，叫冰帝女王团。”

　　“没关系。”憋了半天，到最后我也只是伸手拍拍他肩膀，以示自己的无限同情。
　　他轻笑一声后，我们不再出声。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视无言。

　　隔一小会儿，他又指指床上的身体，叫我躺上去。我不干，只摇头也不多作解释。

　　再怎么样，义气两个字我还是懂。
　　不二裕太这么主动的要把身体让给我用。此刻我要是真用了，传出去岂不成了趁人之危的无耻小人？往好了讲是小偷。往坏处看就是变相的杀人犯！

　　就这么坐在床边一直耗到了天亮。我支持不住，最终趴到床边睡着了。

　　第二次次醒来是因为一阵力道够劲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三下连着三下。我揉揉眼皮，心想这不是周助。那家伙敲门一般是两下接两下。
　　果然，门口传来不二爸爸的声音，“裕太，吃早饭了！就差你一个人！动作快点。”

　　我张开嘴刚想答应，却发现自己仍是游离在身体之外。不由得愣在床边。突然被人从后推了一下，“快点进去！你总不至于害我进医院吧？”

　　我回过头看，不二裕太站在我身后，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一是急躁，二是遗憾。我猜，昨晚他应该试了好几次。肯定都没成功。

　　见我杵着不动，他索性一把将我拉上床，有些不耐烦的催我，“你要是不进去，爸爸会送我去医院的！”

　　我回过头望他一下，心里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可手脚仍有点哆嗦。当着身体主人的面进到他身体里面，我的心理素质似乎还没高到这个程度。

　　“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不二裕太眉毛拧做一团，使劲一推。
　　我重心不稳，终于直接跌进了他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