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和胖子的故事》天色青纯

47、劳燕分飞（6）

　　赵宝钢虽然对李孝先的调动工作很是生气，但是，通过对与那个单位经常联系业务的老朱的了解，得知他干得风生水起，赵宝钢心里还比较满意。
　　在知道李孝先出国的日期后，他和丁淑琴叫着张岩娟一起去城里看她母亲去。
　　张岩娟问道：“哦，师父，您怎么知道孝先出国啦？日期还知道的这么准确。”
　　赵宝钢佯装不满地说道：“嗯，就你还不告诉我。”
　　张岩娟连忙解释道：“哦，没有，我这不一直没腾出功夫嘛。”
　　赵宝钢说：“那正好，我今儿给你母亲拜个年，也给孙平的母亲拜个年，走，咱们一起进城。”
　　张岩娟往楼上看了看，说：“哎，好，那叫上胖子啊。”
　　丁淑琴说道：“哦，孙平已经在他妈那儿了、”
　　张岩娟有点儿惊讶地说道：“哦，是嘛？他早去了？”
　　赵宝钢埋怨道：“哦，看来现在也不关心平儿了，是吧？”
　　张岩娟辩解道：“哦，没有，这不没顾过来嘛，但是，每天都是瞅一眼的。”
　　丁淑琴在一旁嗔怪着赵宝钢道：“哎，我说你心里最惦记着娟，干嘛一见面就怪的着她呀。”
　　赵宝钢依然做出生气的样子说：“哼，这李孝先在那边干得如火如荼的，苗头正旺呢，都定了正式的培养目标了，我想岩娟还不得也跟着烧得脑袋顶开窗户，不认人啦？”
　　张岩娟着急地说道：“哎呀，师父，瞧你说的，他是他，我是我，就是他当上联合国秘书长，我也还是您的徒弟。”
　　赵宝钢听了心花怒放的，但还绷着脸说：“嗯，这还差不多。走，麻利儿地叫平儿去。”
　　张岩娟马上兴高采烈地说道：“哦，是，叫胖子去。”
　　看见张岩娟提到孙平依旧是兴奋的样子，赵宝钢心里安慰了许多。
　　他们首先来到了王玉兰家，赵宝钢和丁淑琴给王玉兰拜了年，张岩娟也跟着给王玉兰拜年道：“阿姨，我给您拜年了。”
　　王玉兰依然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哦，好好，谢谢啦。”
　　赵宝钢把带来的礼品放下，说道：“大妈，我们现在就去石大妈家吧。”
　　张岩娟已经跑进里屋喊道：“胖子，走，快抱着闺女上我家。”
　　孙平早已抱着孩子等着了，他说道：“哦，娟儿，知道了，走。”
　　张岩娟又看了另一间屋子一眼，说道：“咦，孙宏那三口子呢？”
　　孙平说：“哦，他呀，带着老婆孩子去丈母娘家了。”
　　张岩娟又招呼着刘艳玲道：“那艳玲，我们走着。”
　　刘艳玲拿起已放在一旁的一个布兜子，答应着：“是，岩姐。”
　　张岩娟看着问道：“哎，这满满的一兜子什么呀？”
　　王玉兰在旁边说道：“两碗八宝饭，和一些给孩子们买的吃的。”
　　张岩娟高兴地说道：“哦，八宝饭，太好了，岩红肯定喜欢。”
　　赵宝钢对王玉兰说道：“大妈，本来我想在外面请大家吃饭，那石大妈腿脚不好，咱今儿就去她那儿了，省的让她来回走路了。”
　　王玉兰点着头，说道：“知道知道，我本来也是要去看她的。”说着穿上衣服，跟着一起出了门。
　　石兰英早已等候门口了，在接受晚辈的拜年后，就拉着王玉兰到自己的房间里嘘长问短了。
　　张岩娟进家门赶紧拿围裙，奔厨房，张岩红拦住道：“哎呦，姐，今儿啊，你和孙平哥就好好陪着宝钢大哥和淑琴姐吧。”
　　赵宝钢笑着说：“哦，岩红啊，你最了解我了，来，娟、平儿，过来，坐师父这儿。”
　　张岩娟问道：“哎，岩红，你知道我师父师母今天来啊？”
　　张岩红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了，这不我又把会泉提了来做饭了。”
　　张岩娟有点不满地说道：“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张岩红撇着嘴说：“呦，我想让你先专心地伺候人家出国呀。”
　　这时，孙平抱着孩子挤了过来，坐在赵宝钢的身边，刘艳玲俯下身说道：“孙平哥，我来抱孩子吧。”
　　孙平抬头看着她说：“别了，你一抱，她就闹腾。”
　　张岩娟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艳玲，让他抱吧，瞧他一身的肉，那得多暖和啊。”
　　张岩红看着走过来的刘艳玲，说道：“哎，艳玲，你还挺有两下子的，把李孝先调到这么好的一个单位。”
　　刘艳玲被说得很不自然地说道：“哦，那是孝先大哥自己确实有真才实学。”
　　孙平在一旁嘀咕道：“嗯，她呀，多管闲事儿。”
　　赵宝钢问道：“哦，岩娟，孝先大概出国去多长时间啊？”
　　张岩娟说道：“哦，好像要二十多天吧。”
　　丁淑琴立刻不满地唠叨了一句：“呦，怎么这么长时间啊。”
　　刘艳玲说道：“他们好像这次去很多个国家呢。”
　　张岩红惊奇地问道：“哎，你怎么知道的？”
　　刘艳玲说：“哦，我那同学也去了。”
　　张岩红接着问：“是那个冬梅吗？”
　　刘艳玲点点头说：“是的，她早就想去国外看看了，这次正好赶上了。”
　　张岩红冷笑道：“哼，还不自己花钱，是吧？”
　　刘艳玲如实地说道：“嗯，是的。”
　　张岩红对张岩娟说道：“姐，你看见了吧，这就是隐形福利，出去玩着，还拿着单位的补贴。”
　　张岩娟楞了一下，说：“啊？他们是出去玩儿去了呀？”
　　刘艳玲忽觉得不妥，连忙解释道：“哦，冬梅说他们还有一些很重要的项目和老外谈，都是孝先大哥的专利和专长。”
　　张岩红摆了一下手：“唉，那只不过是都借着他的名义出国，谈两天，玩儿十天。”
　　张岩娟不满地说道：“哎，岩红，你总是怪话太多，那单位怎么能这样呢？”
　　张岩红看都不看她地对刘艳玲说道：“唉，你呀，就是一老土冒。艳玲，赶明儿跟你那同学说说，把我家会泉也调过去吧。”
　　刘艳玲说道：“哦，那我跟冬梅说说看 。”
　　张岩磊好像早已不满了，他气哼哼地说道：“哼，张岩红啊，你真够没起子的，那天那么地巴结李孝先，我可真看不惯。”
　　张岩红反驳道：“我可没巴结他，就是恭维了他几句，这也没什么呀，就是让他对我姐好点儿呗。再说，哥，你不知道那个单位确实不错，科学院所，福利待遇都相当好，地位也高。以后他要是混好了就是所长院长，级别可高了。”
　　张岩磊依旧不满地说道：“管他所长院长的，只要对岩娟好就得。”
　　张岩红说：“那当然了，如果对我姐不好，就是市长我也不加他呀。不过，我姐要是成了所长夫人，那以后在咱们筒子楼出来进去的多有派头啊！”
　　张岩磊白了她一眼说：“你呀，真够虚荣的。”
　　张岩红也不否认地说：“女人都有一点儿虚荣心，都有当官太太的心思，都想荣华富贵。”
　　张岩磊争辩道：“谁说的？岩娟就没有。”
　　张岩红哼了一声，说：“哼，对呀，就她傻呀。”
　　张岩娟和孙平同时抬起了头，张岩娟看了刘艳玲一眼，拍打了妹妹一下，说道：“干嘛呢？岩红？艳玲还在旁边呢。”
　　孙平咳了一声，说道：“艳玲，你甭再管闲事儿了啊。”
　　刘艳玲尬尴地说道：“哦，知道了。”
　　张岩红看出姐姐和孙平都不高兴了，就也不说话了。
　　张岩磊忿忿地说：“你就是一个势利小人。”
　　看到张岩红对李孝先的态度有了变化，这让赵宝钢比较欣慰，心里对李孝先调动工作的事情也就不再怨气冲天了。他笑着说：“哦，岩红，看来这孝先调动工作还是有好处的，瞧，你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张岩红转向赵宝钢说道：“是啊，好处不是明摆着嘛。不过啊，宝刚哥，你们单位可亏了，白培养了一个研究生。”
　　张岩娟说：“不是孝先走的时候交钱了吗？”
　　张岩红说：“哦，那点儿钱可远远不够补偿单位的损失的。如果你们单位就是横拦竖挡地不放，逼着他辞职，档案放到街道或人才，那他未必就调得过去。”
　　张岩娟问道：“哦，那为什么呀？”
　　张岩红说：“研究所那种单位是不会随便从社会上招人的，要么大学毕业直接分配来，要么海外归来。”
　　张岩娟不置可否地听着，张岩红继续说：“所以啊，宝钢哥还是帮了他的。”
　　丁淑琴说道：“可不是嘛，宝钢开始的时候特别生气，李孝先在厂里的那些成绩都是宝钢一次次地催促着上报和参加评奖，还给他提了副总工，他这一走，可让宝钢在厂里嘬瘪子了。厂里好些人建议就是不放，要走就辞职。”
　　赵宝钢倒不介意地说：“哎，行了，淑琴，别说了，咱们对人不能一棍子打死，好歹孝先现在在那儿干得还不错嘛，对娟也不错，是吧，岩娟？”
　　张岩娟感激地看着赵宝钢说道：“哦，他对我还好吧。师父，没想到还给您弄这么大的褶子，真的谢谢您。”
　　这时，饭菜已经做好了，陈丽君进里屋请出了自己的婆婆和孙平的母亲，老姐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边走出来，还一边说着话。
　　石兰英说道：“哎哟，我这还说在兴儿头上呢就吃饭了。”
　　王玉兰应声道：“是啊，兰英姐，我也觉得咱俩还没说上两句话呢。”
　　张岩娟也把赵宝钢和丁淑琴拉到了桌子旁，然后，对他们的孩子说道：“铁强，去找你岩磊叔叔去，挨着小妹妹坐。”又对孙平说道：“哎，胖子，跟岩磊挨着坐吧，正好你俩一起看孩子。哦，艳玲，你坐胖子旁边去。”
　　孙平听话地走到张岩磊身边说：“磊哥，瞧，咱这儿俩老爷们儿看孩子。”
　　张岩磊把女儿抱到腿上，又拉过铁强坐旁边，说道：“嗯，她们女人太粗心，带孩子我都不放心。还有，闺女跟着父亲啊有安全感。”
　　孙平笑呵呵地说道：“呦呵，好像你胆儿变大了似得，不是当年喊着‘我让我妹打你’的那人啦。”
　　张岩磊不甘示弱地说道：“得了吧，你当年不是也躲在我妹后面，让岩娟给你出头嘛。”
　　张岩娟冲他俩瞪着眼睛说道：“哎，你俩干嘛呢？这艳玲和会泉都在呢。”
　　张岩红撇嘴说道：“行了，你俩都是半斤八两，就谁也甭挤兑谁了。”
　　随着陈丽君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林会泉也摘了围裙坐到了桌子旁，石兰英对赵宝钢说道：“宝钢，你说两句吧。”
　　赵宝钢谦虚地说道：“哎，两位长辈先说吧，我们听着。”
　　王玉兰说道：“哦，我们就不说了，宝钢啊，在孩子们那里你最大，还是你说吧。”
　　石兰英附和着：“是啊，是啊，宝刚，你又是领导，好好训训他们。”
　　赵宝钢笑着说：“哎哟，大妈，大过节的，怎么能训他们呢。那我就先祝两位大妈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石兰英和王玉兰笑呵呵地说：“哎呦，谢谢啦。”
　　赵宝钢又接着问道：“您看着这些孩子们高兴吗？”
　　石兰英自然是喜不自胜地说：“当然高兴，还和以前一样，大家聚在一起。”
　　王玉兰则感叹道：“孩子们都长大了，这房子换了大一点儿，可还是显得这么挤得慌。”
　　赵宝钢看了看，说道：“是啊，是啊，赶明儿啊咱们在外面吃饭。哦，对了，石大妈，您那六十岁大寿啊，咱找个饭店，在外面办。”
　　石兰英有些兴奋和感激地问道：“哦，宝钢啊，你爸爸，我们的老厂长还想着我们呐，你看，我这身上的红棉袄就是你妈妈前个儿让淑琴送过来的，让我本命年穿上，想的多周到啊！你这还记得我的生日那，我都不记得了。”
　　王玉兰说道：“哦，兰英姐，这可是大事，宝钢啊，到时可得弄得隆重些。”
　　赵宝钢不住地点头说：“肯定的，这不还有半年的时间呢，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以后您二老的寿辰都得隆重办。”
　　张岩磊在一旁说道：“妈，我记着呢，我本想先不说的，到时给您一个惊喜。”
　　张岩红说道：“哦，妈，您看，还是您这大孝子想着呢吧。”
　　石兰英由衷地高兴，张岩娟举着手说：“哦，太好了，到时候去外面吃，我可省的做了，还省的你们说我做的不好吃。”
　　孙平也是笑呵呵地说道：“嘿，那我可现在就盼着那顿吃了。”
　　陈丽君招呼着说：“那我们现在就吃吧，这会泉忙了一上午了，不然该凉了。”
　　石兰英连忙说：“对，咱们赶紧吃吧，边吃边聊。”
　　张岩红赶紧说道：“哎，来来来，大家尝尝我们家会泉做的菜，看看做得怎么样？”
　　王玉兰笑着说：“错不了，岩红找的，哪哪儿都错不了。”
　　赵宝钢似乎还意犹未尽，接着说道：“嗯，是啊，这里呀，我现在最放心的就是岩红了。”
　　张岩磊好像并不买账，他说道：“我觉得还是岩娟做的好吃。”
　　张岩娟惊讶地说道：“哎哟喂，岩磊，你可看清楚了，我哪能做出这么好看的饭菜呀？瞧，这做得跟饭店似的。”
　　张岩磊说道：“好看有什么用，关键是好吃。”
　　张岩红不满地说：“得，我知道，你呀还跟我置气呢。来，孙平哥，你尝尝。”
　　孙平吃了一口说：“嗯，这看着是挺好看的，可是，我呀，觉得娟儿那种把什么都搁一块儿乱炖的做法也挺香。”
　　张岩娟呵呵乐着说道：“哎，胖子，我那是不会做，又怕糟践东西，就索性搁一块儿了，省的营养都跑了。”
　　孙平咂摸着嘴说道：“所以啊，那味儿最全了。”
　　张岩红白了他一眼说：“哎呦，我姐做什么都最好，行了吧。”然后，对刘艳玲说道：“艳玲，他们都不会吃，来，你尝尝，你给评评。”
　　刘艳玲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嗯，岩红姐，好吃，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孙平偷偷乐着，刘艳玲自知不妥，连忙解释说：“哦，我是说，我吃食堂的饭菜比较多。”
　　张岩红有点儿不满了，开始埋怨起来：“哎，会泉，看来你这做饭的水平有待提高啊，大家都不是很满意呀。”
　　张岩娟连忙安慰道：“会泉，别理他们，他们是故意的，跟你开玩笑的，其实你做的比我做的好吃多了，还拿得出手，他们呀是想让你一直做下去。”
　　陈丽君也帮着说道：“是啊，众口难调，做一大家子饭容易嘛？会泉可是又费功夫又费心的了。”
　　林会泉不知所措地说道：“哦，二姐，我知道，不过，每次咱俩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你总会跟我说加点儿这个，再放点儿那个，今儿你没在，我就都自己做主了，结果，他们还是都爱吃你做的那口儿。”
　　丁淑琴笑呵呵地说：“会泉，你不知道，这岩娟从十几岁就开始给他们做饭、洗衣裳，他们啊，哪能忘了这十几年的味道啊。”
　　王玉兰对石兰英说道：“是啊，兰英姐，这娟帮你干了多少活儿啊。”
　　石兰英略感内疚地说：“哦，我知道，这不我现在就盼着她能过好。不过，前两天，岩红说了，这姑爷现在调到了一个好单位，还是提拔的对象呢，以后啊，就属岩娟在这帮孩子里过得最风光了。”
　　赵宝钢情不自禁地也跟着说道：“哦，我其实也是最放心不下娟了，这下可好了，我呀，终于可以畅快地喘口气儿了。”
　　张岩娟听了内心十分激动，她站起来说道：“妈，师父，您可别这么说，我一直过得就挺好的，尤其是现在，从未有过的好。”
　　赵宝钢高兴地说道：“哦，那就好，那师父可就敞开儿吃喽。”
　　石兰英说道：“对，可劲儿吃，岩娟，小胖子，来，陪你们的师父可劲儿吃。”
　　王玉兰也在一旁说道：“哦，平儿，赶紧给你师父敬酒。”
　　孙平连忙把孩子让刘艳玲抱着，说：“好，艳玲，你抱一下孩子，我去给我师父敬酒。”
　　赵宝钢已是满脸笑容，他呵呵笑着说：“啊，岩娟，孙平，你们成家这块我就算办妥了，下一步啊，我要在你们的工作上再督促督促，争取你们的事业上也能有所成绩。”
　　石兰英和王玉兰看到赵宝钢如此地关心孩子，心中都欣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