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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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赵南岐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江意柯的线上课很早就结束了。赵南岐不太清楚江意柯线下开课的事情，他与江意柯基本上都是起早摸晚，只有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去，才能借着辅导学习说说话。
情场老手张梓然一见赵南岐这状态就觉得不对劲，又开始逼逼赖赖地八卦起来：“你这几天又怎么回事？是上次那个小爱心？还是你的化学大佬心上人？”
赵南岐理都没理，直接一脚朝张梓然的凳子踢过去。张梓然身子一斜，吓了一跳：“害，问都不能问了！”
没想到少年的耳朵尖忽然扑上了一层嫣红。
赵南岐记得青年垂眸，坐在他旁边，微微弯腰，露出一截白皙清瘦的腰身。青年小心翼翼地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胳膊肘上的淤青，又俯得更低，用温热的唇谨慎又温柔地吻着他的伤痕。
赵南岐只觉得自己真的完蛋了。他的眼眸暗了暗，猛地摁住青年的肩膀，哑着声低低地念道：“江意柯？”
青年闻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被少年狠狠摁倒在软绵绵的被褥上。他也仿佛变得软绵绵的，漆黑如曜石的眼睛里似乎灌满了温柔与纵容。
好在这只是一场梦。
有点可惜，又有点庆幸。赵南岐口干舌燥地喝了口水，另一只手佯装撑着脸一般遮住熟透了的耳朵。
估计是最近春天来了，令他原本就不太单纯的动机越发不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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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又是安排的周测。张梓然看着赵南岐慢吞吞地交完了理综试卷，他瞄了一眼，化学和生物都写得满满当当。
“老实交代，岐哥你是不是偷偷学习了？”
赵南岐面无表情：“老子学得光明正大。”
“Ok fine，我一点都不嫉妒。”
张梓然做了个鬼脸，一边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哥们儿我看你上次化学差成那样，这次还准备给你安利一个化学宝藏，现在看来你是不需要了嘛。”
赵南岐瞥了他一眼，丝毫不动心：“不需要。”
这次换一脸嘚瑟的张梓然急了：“别啊哥，我还准备让你跟我一块儿去呢！我这留守儿童，孤寡复读生，除了你我哪有别的伴儿啊！”
赵南岐收书包的动作一顿，张梓然还以为是被他说动了：“化学宝藏哎！实验班的巨佬都抢着报名！你不想一起去听听嘛！而且你想想你要是因此化学突飞猛进，这不正好给你那个心上人一个大惊喜嘛！”
赵南岐弯了弯褐眸，舌尖轻轻抵住腮帮，似笑非笑：“我是真没想到你人缘能差成这样。”
张梓然：wdnmd这不是一心只想学习无心人际交往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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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高三的文理综周测安排在周三下午，所以周三晚上的晚自习都是公休。
张梓然怀揣着对化学的激进与热爱，硬是拖着赵南岐一起去寻找他那个什么化学宝藏。
坐了几站地铁就到了地方，离林大和学校挺近，离江意柯的公寓也不远。刚下地铁，赵南岐就被张梓然急急忙忙拉着往写字楼上面的教室里冲。
“还有两分钟就七点了！课要开始了！”
张梓然急得面目扭曲：“等会儿我们就从后门进去，前面坐的肯定全是理科实验班的，我不想被他们看到。”
赵南岐一懵：“什么？”
“我自尊心强。”
张梓然语气带着受伤学渣的沧桑。到了教室后，已经开始讲课了。一个二三十人的小教室里乌压压的至少坐了有小四十人。张梓然一副懊悔不已的表情，只好跟着赵南岐贴着后门站着听。
赵南岐一进去，便看到讲台上背着身画知识网络的江意柯老师。
张梓然小小声炫耀道：“江老师！化学宝藏！人送外号讲一课！我妈打听好久找到的，今天才过来开第一次课，听说还是咱们林高的学长。”
赵南岐心不在焉：“讲一课？”
念了一遍，他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等前面的江意柯转过身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张梓然又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小声咆哮道：“是他！原来就是上次来宣讲的那个学长啊！那个站在我们班走廊外面的帅哥！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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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导论课听完，基本上理清楚了整个化学高考试卷的应试内容和要点，连张梓然这种等级的学渣都觉得化学上九有望了。
赵南岐被张梓然激动地抓着：“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
“就是这后面讲得一些拔高的题，我还是一脸懵逼，是我不配吗？”
张梓然眼里冒着熊熊的知识火焰，一脸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仅是张梓然，很多实验班的学生也是一下课就蜂拥聚集到讲台旁边，把江意柯的那一方战场围得水泄不通。
赵南岐面无表情：我也不配。
在教室后面站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人基本上都散了。张梓然怕他妈怀疑他下了课跑去上网，也急急忙忙先开溜了。江意柯在讲台上收拾着书和讲义，便看到小崽子从后面走过来。
刚刚上课的时候他就瞄到赵南岐了，江意柯问道：“怎么没回家写作业？”
似乎是被“回家”这个词取悦到，少年眉眼间都是柔软的盎然笑意，他一手撑着讲台，一手随意把玩着讲桌上的签字笔：“江老师讲得不错。”
其实这也是江意柯的第一次线下课堂，本以为有些东西会不如线上呈现得清楚，但意外的发现效果竟然不错，学生的反应也都很快。
他没回应少年吊儿郎当的称赞，反倒是轻轻拉住对方的小臂，镜片后面乌黑清亮的眼睛盯着赵南岐：“胳膊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
少年的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看着眉眼温柔的小江老师，赵南岐又想起那天晚上荒诞又旖旎的梦，梦里的江意柯也是用这般纵容又温柔的眼睛看他。
江意柯点点头，“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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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地铁上人不算拥挤，但林大边上的这条二号线还是人流量最大的一条线路。江意柯比赵南岐略矮一点，明明他才是长辈，却始终被这个小崽子护着拉住扶手。
地铁呼啸而过，穿越漆黑漫长的隧道。能看到车窗外不断闪烁跳跃的广告牌在飞快倒退，江意柯有些疲倦，忽然听到赵南岐问他：“以后星期三晚上都要去上课了吗？”
江意柯如实点点头，补充道：“还有周六晚上，一周两次课。”
一星期仅有的没有晚自习的两天就这么被征用了。赵南岐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也要报名。”
“嗯？报名什么？”
江意柯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仰头看着赵南岐。
“你的课。”
“化学？”江意柯蹙眉想了想，觉得不妥：“我带的这个班有点拔高，你现在这个阶段还不太适合，会有点跟不上。”
少年的脸色迅速变冷，翻脸比翻书还快。小江老师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太伤自尊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顺毛：“反正我俩住一起，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直接问我。”
赵南岐低眸凑近了一些，似乎再近一点就能与青年的鼻尖相触，“可是我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点。”
说完，少年的耳根又开始迅速发红发烫。江意柯懵了懵，忽然有些心疼这孩子。
父爱泛滥的教育学者江老师：果然还是之前太缺少父母的陪伴了，现在我就是赵南岐这小崽子最大的依靠了，我要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于是江老师叹息着安慰道：“没关系，我一直都会陪着你的。”
被击中心灵的赵南岐呼吸一滞，握着拉环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他低低道：“那你还要出去上课啊。”
网课他不香吗？网课他赵南岐还能一掷千金把江老师给包了，现在这线下课还拔高，是他赵南岐不配了。
听到小崽子像撒娇一样的嘟囔，江意柯心里莫名其妙涌上一股愧疚。他伸手摸了摸赵南岐的下巴，“回去我给你一对一，免费讲。”
“林大北路站到了，列车将打开左侧车门——”
刚好此时，地铁的机械提示音响了。人群开始扭动起来，车门一开，江意柯见赵南岐拉着他首当其冲地往外挤。
而此刻满脸绯红的赵南岐埋着头在人群里，忿忿不平。
他想，江意柯他这是把他当成狗一样摸下巴吗草？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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