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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母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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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的声音轻笑起来,在空旷的山洞里来回回响,笑声愈笑愈畅快,笑声越来越响亮,笑得痛快又欢快。
空气中都弥漫满欢快的氛围。
可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元清在这愉快的笑声里脸色愈发铁青。
“这件事就有那么好笑吗?”元清咬牙切齿道。
“别误会,我尊重所有的性取向。”空灵的声音憋住笑,很正经地回答。
停顿片刻,像是憋不住笑又嗤笑一声,说道:“只是,看你难得吃瘪很好笑而已。”
难得吃瘪?
元清眯起眼睛,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
“我们以前很熟?”元清顺势问道,语气若不经心,耳朵里却仔细地辨别那声音的语气。
那空灵的声音却没立即回答,沉默片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
“你还是那么敏感聪慧。可是啊,慧极必伤。”语气中带着浓厚的怜惜。
元清不知道这种宛若相识多年的好友语气,是从何而来。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大学生罢了。
这种诡异场面他确信自己是第一次遭遇。
“罢了。”那空灵声音惋惜完毕,像是下定了决定。
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针轻柔的风,如春风拂面,驱散所有阴霾,元清面前出现一道清晰明亮的光路,山洞里其余角落依然黑暗阴沉,在他脚下却铺就了唯一一道光明之路。
“你选的生门方向确实是对的,顺着这条路出去,你就能回到现实生活了。放心,你会毫发无损,也会忘却这里所有记忆,回到你原先美好的生活里。”空灵的声音少了几丝情绪,平铺直叙。
“等一下!”察觉到空灵声音仿佛是真想让他离开,元清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出声。
“你可以带着白月离开。”空灵声音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率先出口。
元清看了眼地上不知何时昏睡的白月,又看向被黑柱包裹状况未知的时佩珍,又瞟了眼仿若失了智在原地转圈的王德。
“那两个人是我的,你可不能动。”小女孩对着思索的元清认真说道。
元清抬头看着头顶一片混沌黑气,又看向面前的坦荡光路,他的影子被光路拉着修长。
他叹了口气,却是往相反方向走去,与那坦荡光路背道而驰。
“喂,你疯了吗?干嘛不走,我们又没骗你。”小女孩挡在他的身前,气鼓鼓地说道,双马尾都被气到跳了几跳。
“我知道你们没骗我。我也能感知到那条路是最安全的。”元清脸上带了几分无奈,而后又轻笑起来,语带调侃:“自来到这诡异地方后。我什么都很被动,被动地来,现在又被安排被动地走。”
“可能我天生反骨吧,就喜欢逆势而为。”元清笑得灿烂,又笑得愉悦。
怪物!
挡在元清身前,直面笑颜冲击的小女孩,心里想道。
她不懂,她不理解。
“为什么不乖乖离开呢?”空灵声音带着几分叹息,而后轻声道:“长生,练练手吧。”
元清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面前小女孩摆出了端正的起手式,一脸肃穆。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我不打小朋友的哦,别捣乱了。”元清轻声哄道,开什么玩笑,他可不要违法,他是个良民。
面前小女孩长生,就以迅雷之势,将小熊抛于空中,起步助力一个飞跃再加一个肘击,跳至元清膝上最后一记重重的拳击……
元清毫无防备,备无可备,被这一连串招式招招击中,小女孩长生看似弱小,却招招用劲充足,处处见功夫,他被步步击退,抵挡不住,竟被逼得半跪于地,差点吐血。
而小女孩长生稳当落于地面,一伸手接住了于半空落下的小熊,气定神闲,轻轻松松。
元清:……
强咽于咽喉中的老血此刻吐了出来,纯粹被气到的。
“你好弱啊!”长生抱着小熊,歪头嫌弃说道。
“你竟然变得这么弱……”那空灵声音很是不可置信,震惊不已。
“这么弱,你还不走,想啥呢?”长生发出了老实人的质疑。
元清:???
我怀疑你们在侮辱我,并且有证据。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人啊,不会功夫很正常吧。
“不是我太弱,是她太强吧?这么小的小朋友竟然会这等功夫,谁教的啊?太丧心病狂了吧?”元清半跪勉强保持身姿,没想到这小女孩竟恐怖如斯,他都快撑不住了。
“不就是你教的吗……”空灵声音忍不住回答,又刹住嘴。
“嗯?”长生歪起小脑袋,疑惑地看看小熊,又看向面前的弱鸡大人。
不会吧?
“你现在打不过长生。”空灵声音带着几分荒唐陈述这个事实,仿佛她也觉得这事实很迷幻,而后她轻松下了决断:“长生,将他打出去。”
“好的,母亲。”长生恭敬地回答。
长生温柔抱了抱小熊,擦了擦地面,将小熊郑重其事放于地面上,拍了拍熊熊的头。
而后直起身体,长生摆出了比刚才更为庄重的起手式。
元清看得喉咙气血差点再次上涌,他看出来了,小姑娘要使出比刚才更重的招式了,他怎么抵挡得住啊……
没办法,是要逼他使出大招了,他也不想的,他本意纯良。
长生再次一个助力,如同劲风刮过,她朝着元清迅猛攻去。
幸好元清早有防备,一个滑步闪躲开去,就是连闪躲都十分不易,气喘吁吁很是狼狈……
长生扑了个空,很是诧异:“你逃跑的身法倒是有几分门道。”
元清:……
你一定是在嘲讽我。
没办法了,只能使出那招了。元清在心里想着。
趁着长生蓄力再次进攻之时,元清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功夫。
他以气吞山河的气势,朝着认真攻来的长生喊道:
“打打杀杀不是文明人所为。小朋友不可以动手动脚的,多不乖。”
“你放过我这一回,大哥哥带你去吃冰淇淋炸鸡巧克力糖果,软软糯糯的冰淇淋可有好多口味呢,有巧克力哈密瓜香芋抹茶,还有甜筒脆脆香香的。炸鸡酥脆入味,外皮酥酥肉质入口即化鲜美无比。糖果有硬糖软糖口香糖,薄荷味奶香味水果味,还有泡泡糖,可以吹出好大的泡泡,比你的小脸还要大,还不会破……”元清一口气将小朋友最爱以诱惑无比的口气展示出来。
没想到这招式竟然奏效。
长生的攻势越来越慢,最后在距离元清一拳头距离停了下来,她吸溜了快留下来的口水,认真看着元清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
拳风扬起长生厚长的刘海,露出里面稚嫩纯真的双眸,此刻如同寻常小朋友一样,闪耀着嘴馋和期盼。
望进那清澈见底的期盼眼眸,元清一愣,鬼使神差地认真回复:“我答应你。”
“母亲。”长生转过身,望向地上的小熊,委屈巴巴地说道:“可以不打吗?我想吹泡泡糖,他说可以吹得好大好大的。长生没玩过,长生也想玩。”
那空灵的声音却没立即回答,像是在良久地思考。
“元清,我给你最后的选择。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离开。”空灵声音带着无奈的劝阻。
“我可答应小长生了。要是离开,可得带着她离开了。这里哪里有得巧克力糖果炸鸡泡泡糖啊,我说了带她吃遍,就得吃遍;就算她只想要泡泡糖。没错,我就是这么霸道。”元清回答得吊儿郎当,眼神却很是认真。
长生:还有这等好事?
她在身边拼命点头,小马尾晃悠晃悠得很是兴奋。
“你果然还是这么犟。”空灵的声音轻笑,“劝也劝不走,打也打不走,如你之前所说,我确实拿你没辙。那么现在,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也没办法反悔了,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想知道你为何来这里吗?接下来我展示的一切,你可不要眨眼。”
原本昏暗的山洞,此刻黑气退散,一点点的光亮涌了进来。
元清清楚看见白月一瞬间消失在面前。
她是局外人了,元清涌现了这个想法。
“你在说谎。如果你想我走,是可以直接将我驱退的。毕竟你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以,其实……你也不想我离开。”元清斩钉截铁道。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可是,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空灵的声音调皮道。
光亮涌满了原先昏暗的空间,元清可以清楚看清眼前的景象了。
刹那时他头皮发麻。
山洞广阔却并不空旷,半空中密密麻麻布满了银色的蛛丝,蛛丝缠绕间,可见布于蛛网上一个个半透明的卵泡,卵泡由蛛丝包裹而成,隐隐在鲜活地跳动,如同心脏般跳动。
每个卵泡里……都包裹着闭着眼睛的人……
元清抬头,看不见尽头的山洞里,竟然有成千上万的人生死不明地被包裹在卵泡里。
也许生,也许死,也许休眠。
来不及震惊,元清密集恐惧症就要犯了……
就听见那空灵的声音说道:“来元清,再次做个选择,你来决定他们是生,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