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花开》雨文慧

8、第 8 章

　　士瑾一眼就看见小葵了。
　　一件红格子洋装，高高的马尾扎在头上，随着她的动作左摇右摆，手上还拿着蓝白相间的小花束，跟四周精致优雅的装扮，硕大华艳的花篮，一点都格格不入。
　　“我去厕所，你先进场。”士瑾随便找了个借口。
　　“喔。”于介城毫不犹豫地转进演绎厅入口。
　　小葵正低头传讯息给对方，没看到士瑾正向自己走来。
　　“妳怎么来了？”
　　低低的嗓音从耳畔传来时，小葵吓得弹起来。
　　“……少爷？”
　　士瑾倒是被她一惊一乍的表情逗乐了。
　　“妳还真的买干燥花啊？”士瑾低头看向小葵手中素雅的花束。
　　“对啊！不是你说的吗？”小葵理直气壮地看向士瑾。
　　士瑾无所谓地点着头。反正发表会结束后这些花都会被丢掉，鲜花干燥花又有什么分别呢？
　　“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妳一样。”
　　“喔。那－－”手机刚好传来讯息，小葵赶紧低头查看。
　　士瑾也不介意地站在她旁边，等她忙完。
　　“少爷，我有事先走了，你快进场吧！”小葵举起手挥挥。
　　“等一下！”士瑾想也不想地叫住她。“妳知道这里怎么走吗？”
　　“我要去二楼的中庭花园……”小葵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通往二楼的手扶梯。“应该不难找吧……”
　　士瑾得意一笑。“二楼的中庭花园要从外面走，跟我来。”
　　只见他长腿一迈，小葵只好跟在后面。
　　果然在会场右侧后方有个小楼梯直通二楼平台，小葵见状赶紧奔到士瑾面前挡住路。
　　“谢谢少爷帮我带路！”她边鞠躬边讨好地说：“请少爷赶快进会场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入场时间。”
　　手机刚好响起，小葵只得接起来，边应承着边匆忙往上跑，还不忘回头跟士瑾挥手，差点一个踉跄跌倒。
　　“哼。”士瑾看着她红着脸边抓扶手边向前跑去了。
　　上方的平台传来一阵兴奋的细碎话语，听得出来两个小女生难得见面；士瑾本想转身回去会场，却莫名觉得口渴到隔壁的便利商店买了一瓶水，扭开瓶盖就站在通道处喝起来。
　　他边喝着水边盯着前方的楼梯，果然没多久小麻雀就蹦蹦跳跳地下楼梯了，他收回视线继续专注喝水。
　　“少爷。”看到士瑾在喝水，小葵就忍不住问：“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前天回诊，医生说我复原状况良好，可以不用吃药了。”
　　“太好了！”小葵忍不住欣喜地拍手。“恭喜少爷！林爷爷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走吧，快开场了。”士瑾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下一秒就是开口问复健进度。
　　小葵跟在士瑾后面，在入口处检查了邀请卡后，被发了一张节目表，走进演绎厅时正好四周灯灭，舞台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布幕缓缓升起。
　　最后十排空旷无人，小葵打算随便挑个角落坐下，士瑾却一把拉住她。“前面有位子。”
　　小葵忙摇头。“我坐这里就好。少爷你去前面坐着吧！”
　　士瑾以为她不习惯这种场合，劝说：“妳不想去前面近一点看妳朋友的演出吗？”
　　第一个曲目的演奏者走向钢琴，小葵只得压低声音说：“小理常录练习影片给我看，我不用近距离也没关系。”
　　模糊中，士瑾把小理听成小莉。女孩子都喜欢这样小来小去地称呼对方吗？他想。
　　见小葵坚决不动，士瑾索性就坐在她旁边。
　　“你干嘛坐这里啊？”
　　“我现在走去前面，只会挡到别人。“
　　“喔。”
　　琴键轻轻柔柔从梦境穿越而来，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展开，却被孩童嬉闹的追逐打断了沉醉的舞步，含笑地看着小孩们自在地嬉闹。
　　是舒曼的儿时情景。
　　小葵专心地聆听。士瑾则在一旁就着昏暗光线吃力地查找节目单上疑似叫小莉的人。
　　一曲奏毕，全场响起掌声，尤其是某一区的鼓掌特别热烈有劲。
　　“少爷你是来帮谁加油？”小葵趁着空档询问。
　　“朋友。”
　　“在哪啊？”
　　小葵把节目单摊过去，士瑾不耐烦地指着中场休息前的曲目。
　　“哇！是压轴耶！”小葵敬佩地看着江安然的名字出现在中场休息和终场前。“啊，小理刚好在她前面。”顺便指了小理的曲目顺序。
　　士瑾看去－－周向理，演奏曲目莫扎特土耳其进行曲－－原来是理不是莉啊！
　　“他是男生？！”士瑾瞪着节目单问。
　　“对啊，怎么了吗？”
　　士瑾打量了面前的女孩。千里迢迢坐车过来，还穿着可爱的洋装，绑着跟平常不同的发型，仔细一看还擦了唇蜜吧！
　　“……男朋友？”士瑾皱着眉头问。
　　小葵一听立刻摀着嘴笑弯了腰，还是引来了前排的人疑惑地回头。
　　“别笑了！”士瑾不自在地调整坐姿。“别人都在看妳。”
　　在他看来，光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就可以笑得这样花枝乱颤，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