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遗书》文殊途

13、第 13 章

　　X Girl 播出了，由于前期几位导师的恋情绯闻、张梵晞在酒吧被打，以及一些选手的一些故事被挖出，以致节目的关注度非常高。

　　张梵晞严厉批评选手也在意料之中成为热议的话题，虽然有争议，不过大部分还是觉得对待表演水准不达标的选手就应该严格以待。

　　让连想没想到的是，自己也成为被热议的人物。连想看了一些节目评论，大致是观众觉得本以为是一个冷酷的摇滚青年，没想到私底下是一个非常温柔而且容易害羞的人。一夜之间，连想的社交平台增加了百万关注者。

　　因为节目带来的关注，连想的工作量骤增，不仅有代言，还受到很多活动的邀请。今天，他要去一个电视台录他们的王牌综艺节目。上这个节目也是配合宣传X Girl，所以除了他，还有张梵晞也会参加，以及几名受关注的选手。

　　连想不怎么适应录制综艺节目，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这些节目的目的是让观众开心，可自己往往跟不上其他人的笑点。这次参与录制的综艺节目主要流程也还是做做游戏什么的，不过连想担心的倒不是没有幽默感了，而是这个开场舞怎么跳。

　　连想问唐雨霖能不能不跳，被严辞拒绝。“跳开场舞本来就是这个节目历来的传统，再说你宣传的节目是唱跳选秀，你不跳能行嘛！”唐雨霖说，“这个舞是你和张梵晞一起跳的，为了考虑你的水平，他们已经把舞蹈编得很简单了。”

　　“这个舞是张梵晞自己编的？“连想问。

　　“应该大部分都是他编的吧！张梵晞好歹也是专业舞者，平时freestyle都不在话下，编个开场舞还不是小case嘛！“唐雨霖说。

　　他们正说着，只见张梵晞和经纪人温晓以及几名随行人员进到了练习室。

　　“哈喽！“连想主动打招呼。

　　张梵晞点点头算是回应。

　　“我们开始吧！“张梵晞说。他开始脱下外套，剩下一件白色T恤儿。

　　“啊？“

　　“怎么了？“张梵晞扭头看着连想。

　　“我没跳过舞。“

　　“我教你。“

　　于是，连想跟着张梵晞的动作一遍一遍地学，但总感觉与他的差距不是一点。

　　“腰再挺直一点。手这样。“当张梵晞的手触碰到连想的腰，再碰到手后，连想感觉到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张梵晞身上的香奈儿香水味也变得异常浓郁。

　　“记住了吗？“张梵晞问，把连想从混乱思绪中拉回。

　　“好像记住了。“连想机械地点头。

　　“那我们再来一遍。“

　　“好。“连想深呼一口气，决定要努力把这个舞蹈跳好。

　　其实这个舞蹈连想跳的部分确实不多，所以在练习了一段时间后，先不评价跳得如何，但连想记住了所有动作。

　　“先就这样吧！你只要记住所有动作就行。“张梵晞说。

　　于是，连想到一旁休息。张梵晞练习起了另一支舞蹈，他将在节目中的个人表演中跳。这是连想第一次私底下看张梵晞练舞。没想到他一练就是一个小时基本上不停歇，白色T恤儿因为汗水被浸湿。

　　“他真的好努力啊！怪不得舞蹈跳得这么好。“连想听到唐雨霖在自己耳边发出感叹。

　　编导通知连想等人节目即将开始录制，请各位嘉宾前往录制棚。在过去的路上，连想没想到会遇到他。

　　“你。。。。。。“对方见到连想也是一脸惊讶。

　　“好久不见。“连想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波澜不惊。已经分手一年了，他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还没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好久不见。“方泽说，”你也是来录制节目？“

　　“对。“连想说了节目名称。

　　“我在隔壁棚录制另一档节目。“

　　“是吗。“连想淡淡地说。

　　方泽这时发现了连想身旁的张梵晞，于是也赶紧打了声招呼。

　　张梵晞淡淡地回应。

　　“你们是一起录节目吗？“方泽问连想。

　　“对。“

　　“是为了宣传X Girl吧！那个节目我看了，挺有意思的，今天我还在追呢。”

　　“是。”

　　”那个，晚上一起喝一杯吧！“

　　连想本想说不用了，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好拒绝，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那好，我们到时候再联系。“

　　“OK。“

　　“你们是朋友？“张梵晞问。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连想感觉自己有一点紧张，“啊，对。”方泽也是歌手，不过是唱流行的，他们曾在一起差不多一年。

　　张梵晞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埋头继续往录制棚方向走去。连想突然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不希望张梵晞能继续问下去，但对于他的反应却又有一点莫名的失落。

　　节目一直录制到晚上8点，连想感觉自己表现地一般，不过几位主持人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很喜欢提到他，虽然还是不太懂他们的笑点，但感觉他们聊到自己的时候还挺开心的，他感觉这样也挺好的。其实，只要把那个舞蹈跳好了，他觉得今晚的工作就完成一半了。所幸的是，最后他一个动作都没忘记。

　　连想从唐雨霖那儿拿回手机，翻开微信，看到方泽发来消息。

　　“你录制完直接来这里吧！“方泽在消息后面发来了定位，显示那是一家附近的酒吧。

　　连想一个人开车去酒吧。这是一间环境比较安静的酒吧，吧台那里放着爵士乐。连想刚走进门，便看到方泽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向他招手。连想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你到了多久了？“连想问，他不太喜欢让别人等自己。

　　“没多久。我们录制结束也挺晚的。“方泽说。

　　连想也不再继续追问。

　　“想喝什么？还是朗姆酒？“方泽问。

　　“威士忌苏打吧！“

　　方泽脸上出现略吃惊的表情，但转瞬又消失不见，“换口味了嘛。”

　　“这样才能体会到各种不同的味道。“连想说。

　　突然，两人觉得气氛有些变味，刚刚的对话有些酸味在里头，于是便心照不宣地不再继续下去。方泽招来服务员，为连想点好了酒。

　　“你。。。。。。最近还好吗？“一段沉默后，方泽首先开口道。

　　“挺好的。“总不能离开你我的生活就不能继续了吧！连想心想。

　　“X Girl 我看了，你还是一样没有幽默感。“

　　连想喝了一口鸡尾酒，“幽默感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不过，没有幽默感也挺好的，这才是你。“

　　“是嘛！“连想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

　　“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嗯。“

　　“那喜欢的人呢？“

　　连想犹豫了。

　　“是张梵晞？”

　　“什么？“连想没想到方泽怎么突然提起了张梵晞。

　　“喜欢他啊！看你这犹豫的样子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但你的性格又这么冷，不会主动交朋友，那应该就是最近认识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我看你看他的眼神不一般。“

　　连想的心漏了几拍。

　　“什么不一般，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连想辩解道。

　　“你看你突然都这么紧张了，本来还只是试探一下，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方泽笑说。

　　“你想多了。“

　　“不过说真的，如果你喜欢他的话，你们的未来将会很难。“

　　“会比我们更难吗？“连想反问。

　　方泽被反驳地一时难以辩驳，他知道连想对自己的离开还是心怀芥蒂，痛苦之色浮上他的面目。“会的。”最后他坚定地说，“他知名度这么高，如果你们在一起风险太大，迟早会被人发现。”

　　“说不定我们可以承担这风险呢！“

　　“我知道你从来不怕，但是他可以吗？他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粉丝，甚至是自己的事业吗？“

　　“你放弃了不代表别人也会。“连想继续反驳。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方泽叹气道。

　　“没有，感情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

　　”不过，你们确实还存在另一个阻碍。“

　　“什么？“

　　“你的父亲。“

　　“我父亲？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你觉得他可以做到吗？“

　　“他可以，而且他确实做到了。“

　　“你。。。。。。“连想的心又漏了几拍，他有些害怕方泽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你父亲就找到我，他明确要求我离开你。“方泽说，”刚开始他直接要给我钱，我没答应，后来他说如果我执意和你在一起，他会让我的歌手职业生涯到此结束。我和你一样，也是真心热爱音乐的，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连想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愤怒、羞耻和痛苦纠缠在一起，让他久久不能思考。

　　“我很抱歉，因为我选择了音乐。“方泽说。

　　“你为什么没有和我说？“良久，连想终于开口道，声音里满是沙哑。

　　“因为我了解你，你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分手的。你会向他反抗，就像你18岁离开他一样。“

　　“那你觉得我这次反抗不了他吗？“

　　“你可以反抗，但最后不会有赢家，我也不希望你为此更加痛苦。而且，他承诺让我进华英唱片，我觉得这是对大家比较好的结果了。“

　　与连想分手后，方泽很快就跳槽去了华英唱片，这也是行业前三的公司。当时，连想还奇怪为什么方泽能那么快就进这家公司，虽然他一直觉得方泽的才华值得去这家或更好的公司，但时间点让他暗中怀疑是否是方泽另寻新欢，而新恋人有能力帮他达成这一切。

　　让连想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背后的一切会是自己的父亲操控的。

　　“那你现在怎么愿意说了呢？“连想继续问。

　　“因为我看你有了其他想要爱的人，而这个人的身份又比较特殊，所以“方泽还没说完就被连想打断，”所以你就来提醒我是吗？提醒我不要爱上他吗？“

　　“我只是不希望你又经历一次痛苦。“

　　“那我该怎么做呢？不要爱上任何人吗？“

　　方泽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连想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他的内脏，他忽视方泽的关心，快步走向卫生间。一进到卫生间，他立马扑到洗手台那里，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尽管除了酸水，他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泪水不断从他眼里流出，他用力地抓住水槽的边缘，力道大到使水槽和墙壁连接处发出咔咔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