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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四章 活人试炼 ...

  •   卷五:北阴酆都
      第四章活人试炼

      冥界。
      北阴酆都。

      偏远的客栈院中,倒霉的黑衣刺客被困在法阵里动弹不得,神色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笑盈盈地摆出架势。
      刚赶到的封麒并不知道方才几人说了什么,只在一旁乖乖呆着,看着殷逸川不知道要对刺客施什么法术。

      殷逸川走到刺客近前,口中默念着摄念术的心法口诀,一手展开放在自己的额间,另一手缓缓地放在刺客的额前,试图读取刺客此时脑中的念想。
      法术的施展并不顺利,摄念术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是要违抗对方心意摄取脑中所想,殷逸川反复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而此时的刺客,已经因一再被对方强迫摄取意念而痛苦不已。虽然他此时身体仍被法阵所控,周身不得动弹,却已是满头冷汗,两眼发红,面色青白,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一旁的扁舟子不由地猜测,这刺客若不是被法阵所控,八成是咬舌自尽也不愿再受殷逸川这个新手的试炼了。
      “那个……度尘君,要不还是您亲自出马吧,我看公子这一时半会儿也练不成的样子。”扁舟子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对蔚执风道。
      “不急。”蔚执风抬头看了看天光,神色无比淡然:“离天亮还早,趁着还有个能训练的对象,多让他试试,这样的活人试炼不好找。”

      扁舟子心下暗想,可不是不好找吗?哪个正常人会允许你像这样没完没了一遍一遍地去掏他脑子的?
      扁舟子再次在心里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在这两位大人面前谨小慎微,否则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哪一个,搞不好就被拿去给殷逸川练手修冥也说不准。而且听蔚执风这意思,敢情儿是要练到天亮才肯罢休呀。
      扁舟子与封麒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各自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我。

      幸好殷逸川也算是天个降奇才吧,也兴许是刚上手就在活人身上试炼,这机会也不是一般人寻得来的。加上还有蔚执风这位名师在旁亲自指导,殷逸川的摄念术虽然只学了一天,但在试了二十八次、刺客痛晕过去三次之后,竟然真的成功从刺客脑中摄取了意念,得知了幕后主使。
      在得到那个名字闯入自己脑子的时候,殷逸川并没有马上说出口,而是环视周围。此刻除了他、蔚执风、扁舟子之外,还有封麒,以及他身后的十几名身着铠甲的兵将。殷逸川知道,若他此刻开口说了那人的名字,怕是会不好收场。

      思虑片刻,殷逸川走到封麒跟前,低声道:“封大人,我已然听到了刺客的心声,此刻再说这人的名字,还算不算背后妄议啊?”
      殷逸川这话虽然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但封麒瞬间心下了然,他昨夜刚说过不能妄议大将军,而此时刺客脑中所想的那幕后主使的名字,不是大将军薄照又能是何人?
      封麒的面色立时严肃起来,此事非同小可,若随意宣之于口,搞不好便是诽谤当朝重臣诛九族的罪名。
      殷逸川看着封麒的神色,心下了然,开口道:“封大人可有兴趣与我等入屋内详谈?”

      封麒随着殷逸川和蔚执风走入他们二人的房中,扁舟子跟在最后,关上门设了个结界。
      殷逸川拿活人练了一晚上的摄念术,倒真有几分累了,蔚执风看出他的疲惫,将人安置在床上半躺着,其余人围坐在床前。

      “封大人,事已至此,这事如何决断,我等还是想先听听您的想法。”殷逸川道:“我和度尘君才入酆都地界两日,便连续遭到刺杀,而这背后主使竟是你酆都朝中的大人物。贵朝究竟是何用意?是否是北阴天子不愿见我浮壁使节?我等是否还有命抵达酆都王城?您好歹要给我们几句实话了吧?”

      听到殷逸川的一连串质问,封麒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想必也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只得开口将一切和盘托出。
      “是家师派我率兵前来保护二位大人的,随我而来的百名兵将,皆是酆都六宫专属护卫金甲阴骑,也就是我朝天子陛下的亲兵。”封麒道:“本以为这样的阵仗出来迎接二位,大将军应是不敢轻易动手的,却不曾想,还是到了如今的境地。”

      殷逸川问道:“大将军他……就这么想要我们二人的性命吗?”
      “大将军坚持武力解决五阴之乱,任何方式的和谈他都反对。”封麒道:“此前奇袭鬼门关,便是由大将军提议、陛下批准的。”
      听到这一句,殷逸川与蔚执风对视一眼。

      “当时,家师曾多次劝阻陛下,莫要对东阴动武。但陛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大将军的请求,才导致东阴鬼帝以叛逆罪被斩首,以及之后这一系列的事情。”封麒再次叹口气。
      “原来是薄照……”殷逸川眯起双眼:“那看来……苍岐君上的死,也要算在这位大将军的头上了。”
      看到殷逸川的眼神,扁舟子感到一阵隐隐的寒意,这是他跟从殷逸川以来,第一次从他的眼中,清楚看到毫不遮掩的汹涌杀意。

      “大将军与家师多年不和,在酆都朝中分堂分庭抗礼。家师曾说过,大将军一定会借助五阴之乱巩固自己的军权,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但家师亦未曾想到,大将军竟会出格到此地步,不惜毁国灭族以达到目的。”封麒语气沉重地说。
      殷逸川未置可否,转而道:“不过看来,贵朝的天子陛下真是非常信赖这位大将军呐。”

      “薄将军的父亲老将军薄朗,毕竟是当年助陛下登上天子之位的第一功臣。他父子二人受到陛下如此信赖也是常理。”封麒道:“只是时移世易,今时不同往昔。然而大将军却还是一心主战,不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十七年前流血政变,酆都才安稳几年,又五阴之乱,这五阴百姓的日子,可曾有一天好过?”
      “这么说的话,廉相一定是主张与浮壁合谈的了?”殷逸川道。

      “如今的情势,番冢已然陈兵到云隐地界,与酆都兵将在前线战斗。云隐态度始终不明,以中阴阎氏首鼠两端的常态,怕是早晚是要倒戈番冢的。若当真如此,那么浮壁便是番冢之兵北上最大的阻碍。虽然酆都有鬼门关这道屏障在,但鬼门关毕竟地域狭小,若真的战事一起,番冢要攻克鬼门关不过须臾之间。能拖住番冢进军的只有浮壁,而此时若失了浮壁,北伐之军便可一路北上,如入无人之境,则酆都危矣!”封麒条理清楚地陈述着。
      扁舟子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

      “家师正是考虑到这样严峻的形势,才力荐陛下与浮壁和谈,也因此派在下前来接二位大人去王城,就是怕薄氏父子会在从中作梗。若二位使节大人在酆都境内出任何事情,浮壁必然会将此账算在我酆都头上。再者,二位大人此次的身份,更是不同于寻常。”封麒说着,对蔚执风躬身作揖道:“度尘君大人身后,那三十六天的神兵,可不是区区一个酆都可以抵挡的。”
      “看来廉相倒是头脑清楚的很呢。”殷逸川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前几日南阴鬼帝君上来信与天子陛下,也是家师将此等利弊得失分析与陛下听,二位才获准来我酆都出使的。而我也才能获得驾驭金甲阴骑的权力,前来迎接二位大人。”封麒话锋一转:“只是未曾想到,天子护卫也未曾阻挡大将军的杀戮之心,是我师徒二人失策了。”
      听到这里,扁舟开口道:“可现在既然知道是大将军派来的刺客,违背天子之意拦路刺杀他国来使,此等大罪,廉相难道不能想办法坐实薄氏违逆圣意的罪名吗?”

      未等封麒开口解释,殷逸川率先摇头道:“不可妄动,即便我们得知其幕后主使是薄照,也无法将此事陈情与天子陛下。毕竟这是我靠法术摄取此刻意念而得知的,说出来若陛下不相信,薄氏父子反过来说是我们联合廉相污蔑酆都功臣,反而会对廉相师徒不利。如今恐怕只有将刺客安然送回王城,以陛下亲讯,才可证明我等并没有撒谎。”
      “殷大人尽心为我与家师考虑,不胜感激,请受封某一拜。”封麒边说边对着殷逸川单膝跪地。

      “唉,快起来快起来,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之间不必这么生分。”殷逸川赶紧从榻上下来,扶着封麒站起来,拍怕他的肩膀,满意地看到他虽然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既然今日咱们也将话说开了,那不如很多事情也可借此机会说个清楚明白,我们之前也猜到,薄氏父子必定是主战的,对于我浮壁前来酆都和谈必然是会极力阻止,所以此次前来酆都,千难万险还要多多仰仗廉相支持与护佑。在此先行谢过封大人与廉相。”殷逸川说着便作势要对封麒作揖。
      “不敢不敢,职责所在。”封麒慌忙制止住殷逸川的动作,语气诚恳地说:“为浮壁、为酆都、为五阴安稳,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接下来,殷逸川与封麒又这般互相说了番客气话之后,将封麒送出房间。
      待封麒离开,殷逸川重新躺回榻上,扁舟子凑到他近前,低声问:“公子,你说封麒方才那一段感人肺腑掏心窝子似的话,是真是假?”
      殷逸川轻挑起眉毛,与蔚执风对视一眼,笑着吐出三个字:“真亦假。”

      扁舟子不解地看着他,殷逸川笑着解释道:“封麒方才所说应当是真心的,只是他这副真心等到了那位廉相的身上,是不是还能够应验……可就不好说了。”
      蔚执风倒一杯茶,递给殷逸川,殷逸川笑着喝下茶,继续道:“毕竟廉崇与封麒不同,他可是能在酆都朝局之中搅弄风云、并与薄氏父子分庭抗礼多年的大人物。绝对会是个懂得玩弄权术、支配人心的老狐狸,怎会如封麒这般,是个耿直木讷、才两句话就会被套出真话的傻小子?”

      扁舟子认同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廉崇回头会不会后悔,将这样一个人派来给咱们做护卫。”殷逸川猜想道。
      “廉崇能叱咤酆都这么多年,识人善任的本事自然少不得。”蔚执风道:“我们才认识封麒两天就知道他的真诚耿直,廉相是他的老师,又怎会不知自己这徒弟的软肋?”
      殷逸川点点头:“既是如此,那廉崇对封麒恐怕也不会知无不言,核心的谋算怕是不会让他沾手的。但封麒这样的人,最大的好处是忠。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背叛自己的老师,这也是廉崇可对他委以重任的最重要的原因吧。”

      “公子,那封麒想必可以一定程度上加以利用。”扁舟子道。
      “的确,封麒是我们解锁酆都朝局的一把钥匙,只是……”殷逸川思索道:“这一条捷径恐怕不够,封麒太听廉崇的话了,又丝毫不会说谎掩饰,我们想在他身上做什么文章,恐怕片刻就会被廉崇发现。”
      “公子的意思是……”扁舟子道。

      “这钥匙,我们还需要再多一把。”殷逸川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看着这样的殷逸川,蔚执风未置一语,只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笑。

      待扁舟子离开,而此时天已微亮。
      刺客的事闹了大半个晚上,此时蔚执风与殷逸川两人并肩躺在榻上,只能休息半时辰便又要启程出发了。

      “今日玩得可过瘾?”躺在榻上,蔚执风笑着问身侧人。
      “过瘾,看着那刺客被我那三脚猫的法术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特别过瘾。”殷逸川说着转过身来,侧躺着面对蔚执风,问道:“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加好奇。”
      “好奇什么?”蔚执风亦侧过身,与殷逸川面对面的躺着。

      “好奇你那高高在上的三清天的师尊、师兄、师弟、还有这三十六天的神仙们,如果知道你度尘君大人靠活人试炼来栽培徒弟,他们会作何想法,会有何表情?”殷逸川笑着问道。
      “好啊。”蔚执风不动声色地回答:“等有机会等到三清天上,你和我再试炼一次,看看他们会作何反应。”

      看着蔚执风这神情,殷逸川愣了一下,眼睛眨眨,定定地看着眼前人:“蔚执风,我现在倒真是不知,你对我说的话哪些是玩笑,哪些是认真。你还是那个打晕摇光都喊着‘非君子所为’的度尘君吗?”
      蔚执风低垂下眉眼,思索片刻,轻笑一声,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分明是玩笑话,可认真地说出来,竟然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蔚执风。”注视着眼前的人,殷逸川缓缓道:“我是不是……已经……把那个三清天上的,不染一丝尘嚣的神君,拉下了神坛?”
      蔚执风抬起眉眼,反问道:“如果我说是,你可欢喜?”
      “欢喜。”殷逸川嘴角忽地荡起一个恣意的笑,一字一顿道:“我就是要让三界敬仰的度尘君,陪我一起烂在泥沼里。”

      夜晚的幽城。
      夜昙公寓。
      当戚落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眼前的这句话,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戚落又重新看了那句话好几遍,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为什么自己曾经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竟然会和黎岸书中所写的殷逸川台词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是缘分吗?还是……
      还是……
      另一个隐藏在黑暗之中呼之欲出的答案,戚落却连碰都不敢去碰。

      戚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客厅。黎岸似乎还在那里看着书,偶尔能听到轻微的书页翻动的声音。
      此时此刻的屋子里很安静,一切如常。手边是黎岸从家里带来的茶,热气袅袅升腾。猪崽在阳台上打着呼噜,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窗外星空明朗,能够看到幽城不多见的明亮的星星。

      今晚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祥和,除了戚落心底涌上来的一股不知名的寒意。
      回头再看书上那句话,这一句话,这一句他莫名其妙却又顺理成章脱口而出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闭上眼,深呼吸。
      戚落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再次睁开眼,继续往下读着,进入到剧情当中去,不要再去想那么多。
      应该只是巧合吧?戚落自我安慰着。
      对,肯定只是巧合。
      还能因为别的什么呢?
      不可能的。
      只是巧合而已,只是巧合。

      不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吗?自己和殷逸川这个人,总是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
      也许这就是黎岸之所以坚持要自己出演《浮冥录》的原因吧?
      因为巧合,只是巧合。

      冥界。
      北阴酆都。
      封麒率领者金甲阴骑,一路行进,从国之南境一路北上,终于在数日之后,成功抵达了酆都王城。

      这一路上,殷逸川和蔚执风也没闲着。
      每一日,殷逸川一直在马车中与蔚执风学习修冥。而每一晚,他们的房间都有刺客前来杀。每一晚的刺客,都被封麒带兵拦在门外,一一赶走或在抓捕后自杀。每一夜,殷逸川都怀着忐忑与无聊的心理,安睡于榻上。

      这一路上,殷逸川一方面为自己担惊受怕,怕自己这条小命儿活不到抵达酆都王城。而另一方面,他也会不禁暗自佩服这位素未谋面的薄照将军。
      每一晚的刺杀都失败,然而下一晚还都有新的刺客如同飞蛾扑火而来,可谓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这样久了,殷逸川的脑中也不禁有了一丝不解,这低劣而无效的行事作风,当真出自当今酆都第一鬼将之手吗?
      这样的薄照,是如何与廉崇那样的老狐狸分庭抗礼多年,当真能手握一朝兵权,而世代不衰的?这样的薄照,当真能想出来奇袭鬼门关这样的计策吗?这样的薄照,当真能成为威胁浮壁安危、甚至于五阴安危的一大祸患吗?

      然而刺客脑中所想着的幕后主使确实又是薄照,这是殷逸川亲自摄念而得。那么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薄氏父子当真为除掉殷逸川和蔚执风无所不用其极,愚钝低劣的招数也尽数用上了。二则是……有一股他所不知道的其他的力量,在以薄氏父子之名行刺杀之事。
      若是当真是第二种可能,那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他们二人的命?
      然而殷逸川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清楚。他知道,这个答案只有他们进了酆都城,自己去查了。

      当马车行进到了酆都王城的城门外,殷逸川探出头来,看着眼前高大巍峨的城门楼,一时间忘记了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
      与酆都边境的那一处黄金打造的城门楼相比,王城的城楼才真正让殷逸川意识到何为权力的象征,何为五阴之首,何为天子之城。

      酆都王城的城门,亦是通体黄金打造,但规模比却比边境之处的要高大数倍左右,黄金的城墙延展出数百里之远。以至于殷逸川一眼望过去,目之所及尽是金灿灿的色泽。从远处看到过来,便是一道绵延在地平线上的金色屏风,耀目到几乎要刺痛双眼。

      “蔚执风。”被城门晃得眼睛有些刺痛,殷逸川低声问着身旁的人:“你见多识广,这三十六天之上,可有哪处建筑比得这城门楼吗?”
      看着眼前耀目的金色,蔚执风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别说三十六天,恐怕这普天之下、三界之内,敢这般豪奢而张扬打造城门的,恐怕也只有北阴酆都了。就连天帝居所,也不及此处的十中之一。”

      殷逸川注意到,在这金色的城楼之上,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身穿黑色铠甲的兵将,其数量之多,让殷逸川一时以为酆都已然进入战争警备状态。此前无论是鬼门关还是浮壁的王城,都从未有见过如此多穿甲持械的士兵在守卫,此等森严的戒备分明是一副应对战时的模样。
      再向城门口看去,百姓依然能够正常进出,只是要经过城门的层层盘问、翻查携带之物、甚至于搜身检查。这番模样,虽不是战时,却除了没有将城门关严以外,这一副不欢迎外人前来的架势,已经摆得十足。

      看到这景象,殷逸川想起当初在浮壁闻灵竹所说过的话。
      那时方泽感叹浮壁繁华,猜想酆都是否更甚,闻灵竹却摇头否认道“别抱什么希望”。
      看来,闻灵竹所言不虚,酆都王城纵是再富庶繁华,单这管控戒严的状态,便可叫生活在此处的百姓讶异到窒息。

      封麒领着队伍正打算进入城门,却突然勒马驻足,迅速抬起一只手,大声喊道:
      “停!”

  • 作者有话要说:  风川终于要进酆都王城搞事情啦~撒花啦啦啦啦~~~
    风川的感情线要在这里突飞猛进啦,所有前文埋的包袱和线索也要被一个个翻出来啦~~
    期待多多评论收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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