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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十九章 入局 ...

  •   卷三:南阴浮壁
      第十九章 入局

      冥界。
      南阴浮壁,坐忘宫中,别苑。

      “你还敢来!”
      一看到站在门口作揖的殷逸川,苍绯立刻蹿起,一个飞身过去,双绛直直地刺向他。

      秦方泽见状,欲伸手抽出无垢还击,却被身旁殷逸川伸手按下,眼神叫他不要动作。而另一侧蔚执风并无丝毫动容,淡淡地看着苍绯冲过来。
      下一瞬,苍绯的双绛抵在殷逸川的脖颈上,针芒离着命脉只有半寸的距离,却停在了那里,并没有刺下去。
      殷逸川一步也未曾推却,镇定自若地屹立在原地,目光从容地看着眼前红着眼的苍绯。

      “绯绯!”看到这一幕,苍羲在身后喊道:“绯绯别冲动!放下双绛!别再伤着殷公子了!”
      看着苍绯愤恨不甘的双眸,再看看那绛红色的长针,殷逸川缓缓开口道:“殿下的双绛曾两次抵在我的命脉之处,今早终于沾过我的血了,殿下还嫌不够吗?还要再来第三次?”

      “我只后悔。”苍绯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当初在鬼门关外神兵军帐中,为何不第一面就杀了你!”
      “殿下,莫要说气话。”殷逸川无声地叹口气:“你我都知道,这双绛,此刻是刺不下去的。”
      “呵……”苍绯冷笑一声:“你就这么有信心?!”

      “当然有,殿下若会冷血到杀戮自己的救命恩人,就不是逸川认识的东阴公主殿下了。”殷逸川轻声道。
      “救命恩人?”苍绯不屑地道:“就算你之前救过我一次,如今却来挡我,不许我回去救家救国,你还想让我当你是救命恩人?”

      “我说的救命恩人,不是指之前,而是指当下。殿下如此聪慧明敏,怎会看不出以当今之情势?殿下若出了这坐忘宫,没了南阴君上庇护,便是送死。”见苍绯的手开始发抖,殷逸川举起手,指尖轻触在双绛针芒:“殿下之所以怨恨我,只是因我阻了殿下为家为国大义捐躯之举。然而殿下只要冷静下来想想,就该知道,此时去送死,并非大义,而是置报仇复国于不顾的愚蠢之举。我阻止了殿下,保住了殿下的性命,以图来日,自然是殿下的救命恩人。”
      “愚蠢之举?为国为家赴死在你眼里就是愚蠢之举?”苍绯吼道:“殷逸川,你个没爹娘教养的懂什么家国?”

      “苍绯!”听到这一句,秦方泽怒了,无垢剑锋指向苍绯:“你怎么说话呢!不要太过分了!”
      殷逸川转过头,对秦方泽摇了摇头,示意他将剑放下。

      “家破国灭之痛,如剜肉剔骨。”苍绯的声音与手都在剧烈地颤抖,双手颓然落下,仰头看着天:“我若苟延残喘于此,不报家仇、不理国难,岂非不忠不孝!”
      “殿下是想要忠孝两全?”殷逸川冷声道:“ 东阴君上之所以一再鱼传尺素与南阴君上,并派谢大人亲自将手书交与度尘君,就是为了能确保殿下可安然来到浮壁。而你如今不管不顾,自行要回去送死,将令尊的期盼当做耳旁风,不计较此举可能葬送苍氏王族最后的血脉,这才是对鬼门关、对苍氏、对你死去的爹最大的不忠不孝!”

      “你!”苍绯惊怒,作势欲再次举起双绛。
      殷逸川却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道:“殿下若肯留下来,借南阴鬼帝之力,精心筹谋,日后一举夺回鬼门关,为父报仇,这才是东阴鬼门关苍氏之后该做的打算,不是吗?”

      “借南阴鬼帝之力?”苍绯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殷逸川,你是瞎了还是聋了?那心斋殿上的酒池你未看到吗?那纵情声色歌舞,与朝中大臣白日宣淫的场景你全然忘了?他桑迟是个什么样的鬼帝,你难道看不出?你以为他当真是为了保护我和兄长吗?他不过是暂且安抚,待我们放下戒心,便会将我与兄长交予酆都,以求自保。他怎么会为了我鬼门关,而毁了浮壁如今的安稳?”
      “看来……殿下出逃,并非全然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愚蠢之举啊。”殷逸川笑笑,没想到这小丫头的头脑还是清楚的:“殿下是不相信南阴君上会出手相助,才去搬救兵的。”

      “桑迟虽与我父君是故交,但这个世道,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事情还少吗?”苍绯冷然道:“我能指望他一个‘故交’来为我鬼门关拼命吗?”
      “若只是故交,自然不可尽信。这普天下的交情,多是交易罢了,利聚而来利尽而散。”殷逸川话锋一转:“但若是那桑迟与殿下……同仇敌忾呢?”

      听到这话,苍绯一愣,疑惑地看向殷逸川。
      “殿下可还记得,初入坐忘宫时,心斋殿前,那残破不堪的石塑孟极?”殷逸川嘴角勾起一个笑:“猛兽被欺侮至此,并非猛兽无能,而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磨砺爪牙,以待来日。”

      此言方落,身旁的蔚执风手突然覆上殷逸川的腰,做保护姿态。
      殷逸川下意识地回头,骤然听到一个声音从结界之外传来:
      “殷公子好眼力!”

      殷逸川心下一惊,立即转过身,只见琴师烛溪正从门外缓步走进来,颇为赞赏的目光看向他。
      “琴师!”殷逸川立刻低头作揖。

      “度尘君,二位殿下,殷公子,秦公子。”烛溪对着在场诸位一一作揖,接着对殷逸川笑道:“殷公子之才智,真是让在下羡煞啊,不过才入我坐忘宫两日,便可看清我主之忍辱负重。此才智心思,远胜过那浮壁朝堂之上与君上日日相见的衮衮诸公啊。”

      “琴师谬赞,逸川愧不敢当。”见烛溪那笑里分明藏着刀,殷逸川心下一沉,拱手道:“逸川妄不敢揣度君上心思,方才只是胡言乱语。不知琴师驾到,竟叫误听了去,还请琴师切莫将我今日之胡言告知君上!”
      “殷公子过谦了。”烛溪上前握住殷逸川的手,压低声音笑盈盈道:“公子想收敛锋芒、明哲保身之心,我懂得。只是当下正值乱世,人才难得,君上求贤若渴,公子此时想收回前言,可是对君上有所不满,不愿效力浮壁啊?”

      听到这话,殷逸川脸色一白,立刻双膝跪地:“逸川万不敢!”
      “殷公子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烛溪急忙扶起殷逸川,神色似是茫然费解:“怎地就突然跪下了?我这是说了什么话,让殷公子慌惧至此啊?”
      殷逸川被烛溪扶着站起身,低头不敢再说话。

      见殷逸川神色紧张,烛溪笑笑,悄声道:“殷公子不必介怀,今日公子之言,在下必一字不会透露给君上。”
      “多谢琴师!”殷逸川再次作揖。

      烛溪笑着作揖回礼,继而转头对苍绯道:“殿下,既然殿下已听过殷公子一言,也当知道,我主并非昏庸无能之君。实乃形势所迫,为避酆都之芒,才装作只醉心诗酒、无心朝政的模样。”
      苍绯仍是不相信,质问道:“你家君上既能为了躲避酆都之芒而自损名声,我怎能相信他不会为了自保而出卖我兄妹二人?”

      “殿下所虑极是。”烛溪也不恼,笑言道:“虽我主感念当年登基之时东阴君上的辅助之恩,早已决意倾浮壁之力以护二位殿下,但恩情毕竟不是保障,殿下对我主心生怀疑也是情理之中。溪未考虑到此处,而至殿下今早仓皇出逃,险些令亲者痛仇者快,一时失察,是溪无能。所以,此番溪便是奉南阴君上之名,来给殿下一个担保的。”
      “担保?”苍绯疑惑道:“什么担保?”

      烛溪却未直接回答苍绯,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藏蓝色小盒子,高举过头顶,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对着蔚执风道:“为让二位殿下放心浮壁不会出卖鬼门关,君上命我将此物交予度尘君。”
      “交给我?”蔚执风一愣,疑惑地看向那个盒子。

      所有人都目光都转向蔚执风,殷逸川亦盯着那个盒子,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来,就如今早在比翼阁中见到那蓝色帷幔时一般。
      殷逸川直觉感到,那盒子中的东西,将使他的生活从此地覆天翻。

      烛溪仍旧恭敬地举着那盒子,道:“我主思虑再三,虽世子殿下少年有为、颇具才干,但此事非同小可,非度尘君不可托付。君上虽会力保二位殿下无忧,却也不可不在乎浮壁百万将士之性命。”
      “百万将士?”一旁的苍羲听到这句,露出惊愕的神色:“这难道是……”

      殷逸川心下一沉,苍羲未言出的那个词,他也猜到了。
      蔚执风眼中闪过一瞬的惊愕,转头看了一眼殷逸川,见对方闭上眼,露出一个苦笑,心下了然。

      烛溪打开那盒子,只见里面装着一个约手掌大小的铜制雕塑,那雕塑的形状与心斋殿前的石塑一样,都是南阴浮壁的图腾——神兽孟极。
      只是这盒中的孟极,是半个孟极。

      “这便是我主给二位殿下的担保,还请度尘君收下……”烛溪恭敬道:“浮壁兵符。”
      听到这句话,在场之人出了蔚执风和殷逸川,皆是面色愕然。
      看着盒子里那漂亮精致的兵符,上面还雕刻着纹样繁复的咒文,蔚执风沉默片刻,冷声开口:“君上这是何意?”

      “这,便是君上给二位殿下的担保。”烛溪道:“君上将浮壁兵权交予度尘君之手,日后酆都前来索人,若君上敢将二位殿下交予酆都,度尘君可举浮壁之兵,以保鬼门关之血脉。”
      “为何是我?”蔚执风道:“若是给二位殿下的担保,自当交与二位殿下之手。”

      “度尘君当知,此等要物关乎南阴社稷安危。君上将这兵符交出去,便是将浮壁百万将士的性命、以及他们身后的父母妻儿都交了出去,若不是三界之中德高望重之人,君上岂敢轻易托付?而观当今之世,还有谁,能比度尘君更适合吗?”烛溪转而对苍绯、苍羲道:“君上将兵符交予度尘君,以神君之威望,想必二位殿下也可放心。”

      见烛溪这话说得恳切,不像是装模作样地做戏,似是当真要将这兵符交出来,苍羲与苍绯互相对视一眼。
      苍羲缓缓抬手,作揖道:“君上这担保……可是太重了,苍羲……承受不起,无法心安。”
      “殿下,此物便是君上的决心。”烛溪道:“君上可将兵符交出,以表浮壁愿与鬼门关荣辱与共,同生共死。”

      看着烛溪再次将那盒子高高举起,递到自己面前,蔚执风仍是没有接,摇头道:“琴师,此物无论如何,都不该交于执风之手。”
      “度尘君,你若一再推拒,便是置二位殿下的安危于不顾啊。”烛溪道。
      “我既非冥界之人,又非浮壁之将,缘何领浮壁兵权?”蔚执风道:“此事太过荒唐。”

      “度尘君此言差矣,此事虽前无古人,却合情合理。”烛溪解释说:“度尘君乃三清天灵宝天尊座下弟子,既有历年征战之赫赫战功,又有德厚流光怀瑾握瑜之君子德行。仅以千余年道行,便在神冥两界皆德高望重。兵权交予度尘君之手,既可安二位殿下之心,又可显我主之诚意,有何荒唐?”
      “琴师,我乃神界之人,若领浮壁之兵,则是……三清天干预冥界军政。”蔚执风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家师若知,断然不会应允。”

      “度尘君多虑了。”烛溪笑道:“兵权乃君上自愿交出,是我浮壁‘请’度尘君前来相助的,岂能叫‘干预’?反倒是度尘君若执意拒绝,才是对我浮壁之难视若无睹,枉顾度尘君之名,这才会让天尊他老人家扼腕叹息啊!”
      蔚执风没有继续说话,低头沉思着,仍是没有伸出手。

      “度尘君。”这时,苍羲开口道:“我鬼门关已毁,父君他已……”
      提及先父,苍羲饶是七尺男儿,也不免哽咽。硬生生地压下悲痛,对蔚执风继续道:“浮壁是父君用性命为我兄妹二人保住的唯一退路,还请度尘君助我!莫要推辞!”
      说到这里,苍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蔚执风伏地叩头。
      一旁的苍绯也立刻跪下,叩头道:“请度尘君莫要推辞!”

      “二位殿下!”蔚执风一惊,立刻上前,试图扶起苍氏兄妹,他二人却执意不肯起身。
      看着匍匐在的的苍氏兄妹,再看看高举着兵符的烛溪,蔚执风眼中闪过一丝苍凉之感。转头看着殷逸川,只见对方亦看着他,那神情似是笑,却看上去比哭泣还要悲伤。

      注意到蔚执风的眼神,烛溪顺着他的目光,亦看向殷逸川。
      见烛溪看向自己,那目光淡定中带着一丝狡黠,殷逸川低垂下眉眼,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千算万算,终究是,逃不过。

      “度尘君。”殷逸川开口,打破安静,道:“我虽与公主殿下相识不久,但一路上受到她的照拂,幸而由她才得以入得冥界,也幸而有她才能与方泽多次脱困于危难。此间逢殿下不幸遭家国之难,若我为一己之私而弃殿下于不顾,则是无情无义、比禽兽还不如。”
      听到这话,苍绯惊讶地抬其头,看着殷逸川。

      殷逸川拱手作揖,大声道:“逸川虽自视力量微薄,但也愿助度尘君,为苍姑娘夺回故土家园尽一份绵薄之力。”
      “我也愿意!”秦方泽见状,立刻附和道。
      “殷公子真乃侠肝义胆,在下拜服!”烛溪笑道,转而对蔚执风道:“还请度尘君统领大局。”

      蔚执风看着殷逸川,眉头紧蹙,不见一丝欣慰之色。
      殷逸川微微抬眼,看到蔚执风紧锁的眉头,默默苦笑,他果然比所有人都懂得,自己的言不由衷。
      但懂得又能如何?以此时此境此情,做决定的,不是他殷逸川,也不是蔚执风,而是这早已布好的局。
      而这布局之人,是烛溪,是桑迟,却也是魁昂,是苍绯,是苍岐,甚至是蔚执风,是殷逸川,是这被裹挟在乱世之中的每个人。
      这局,是所有人都在拼了性命要修改,却也无法撼动的,天命。

      不再去看那含着浓烈悲伤的眉眼,殷逸川闭上双目,低垂下头。
      蔚执风收回自己的目光,长嘘一口气,接过烛溪手中的兵符,淡淡说了一声:“好。”

      “烛溪拜谢度尘君仗义相助!”烛溪立刻跪下来,对着蔚执风磕头跪拜。
      另一旁,苍羲和苍绯亦匍匐在地,跪谢蔚执风。

      手里拿着那小小的盒子,却似是有千斤重。蔚执风看向殷逸川,两人再次对视,彼此露出一个苦笑。
      这一次,你我皆被逼往绝路之上

      子夜时分。
      坐忘宫中,荷塘边。

      深秋荷花早已败落,只剩下一池的残枝败叶,凌乱寥落。
      殷逸川坐在荷塘边,看着眼前的败荷,喃喃吟诵着:“疏苇雨中老,乱荷霜外凋。”

      “多情惟白鸟。”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殷逸川无需转身,也知那人是谁。
      蔚执风走到殷逸川身侧,淡淡地念完最后一句:“常此伴萧条。”

      “你来了。”殷逸川道,眼睛仍盯着那荷塘。
      “子夜时分,坐在此地吟诗叹败荷。”蔚执风道:“殷公子可是在自比那多情的白鸟?”
      “多情?我哪里多情过?”殷逸川笑笑:“你又不是不知,我天生凉薄,自是冷心冷情之人。”

      “既然冷心冷情……”蔚执风话锋一转:“为何又要主动留下来,慷慨助苍姑娘复国?”
      “蔚执风,你都知道还问?”殷逸川斜过一眼看着蔚执风:“这么喜欢碰触我的痛处吗?”

      蔚执风沉默半晌,坐在殷逸川身侧,柔声开口道:“其实你今早……不该赶去客栈的。”
      “这根源,哪里是今早来的?”殷逸川露出一个苦笑,仰天长长地叹口气:“我不赶去客栈,你也有本事将苍姑娘带回,只是早晚罢了,有什么差别?他们一样会以给苍氏兄妹一个担保为借口,邀你入局,而你依然会退无可退。是我失算了,我千算万算,却未曾算到他们设的这个局。”

      “怕是我刚入心斋殿的那一日,他们便开始计划这个局了吧。”蔚执风摇摇头嘲讽一笑。
      “谁让你是度尘君呢?好不容易驾临浮壁,他们怎么舍得放你走?”殷逸川拍拍蔚执风的肩膀:“他们怎么会不知,站在你身后的,可是整个神界。”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助苍绯,劝我收下兵符?”蔚执风道。
      “你我都知道,这兵符本身不重要,桑迟根本不会派你去领兵打仗。他若当真如此下令,那日我们在心斋殿上看到的那位浮壁大将军,空安排会第一个冲上来杀你。”殷逸川冷笑道:“但桑迟很聪明,他知道你若接了这兵符,便是个承诺,他要的也只是这个承诺。”
      “承诺支持浮壁,对抗酆都。”蔚执风接话道。

      殷逸川笑笑:“君子一诺,五岳为轻。我知你是会以性命信守承诺的,自然是不希望你应下这承诺,但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有选择的!”蔚执风道:“你可以闭口不言,你可以装傻充愣,你可以置身事外,不让自己卷进来……”

      “即便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会迫于形势而答应收下那兵符。烛溪以苍氏兄妹的性命相逼迫,而你又曾受苍岐托孤,你怎么能放任不管?”殷逸川道:“他要的,不过就是我留下来,用我来控制你。即便我不主动开口,他们也会想别的办法,到那时候,若撕破了脸,便没有如今伪装的温情脉脉了。不如主动开口,求得一个识时务的好印象。”
      “是我的错,那日在酒池冥阵之中,我不该那么冲动的,最起码不该在烛溪面前表现出来。” 蔚执风露出悔恨的神情:“若不是那日,他们不会知道你与我的关系,你便可以全身而退,去找母亲。”

      “蔚执风,其实你不必抱歉。即便没有那日,我如今也无法全身而退。”殷逸川道。
      “为何?”蔚执风疑惑地看向殷逸川。
      殷逸川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既已入了局,我又怎会一个人走?”

  • 作者有话要说:  知识点:
    1. 虎符:虎符是古代皇帝调兵遣将用的兵符,用青铜或者黄金做成伏虎形状的令牌,劈为两半,其中一半交给将帅,另一半由皇帝保存。只有两个虎符同时合并使用,持符者即获得调兵遣将权。
    本章结尾提到的兵符,来源于古代虎符,大家看古装剧的时候应该也都见过吧,半个老虎,这里换成了半个孟极。
    《浮冥录》中,每一阴中的兵符都是该阴图腾,现在出来的有鬼门关的毕方,和浮壁的孟极,有木有喜欢山海经的盆友,猜一猜其他三阴的图腾都是什么神兽捏?
    2. 疏苇雨中老,乱荷霜外凋。多情惟白鸟,常此伴萧条。
    这是宋代诗人文同的《崔白败荷折苇寒鹭》,描写的是败荷的场景。文同是苏东坡的亲家,两人情同手足,并且同为“竹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苏东坡既是自况,也是评点自己那位亲家。
    期待多多评论收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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