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恩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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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稍往前退退，在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结婚不久。
杰尔森一毕业就去处理私人恩怨，牵扯颇深的两家毫无疑问是勒梅家族和斯图尔特家族，红发少年慵懒背后的狠戾决绝可见一斑，在校学的阵法全用在杀人上面，还弄到手一大堆魔法石，其中有着布莱克家族的“友好赞助”。
布莱克族长表示：除了波特，随便杀，他绝不心疼。
不仅不心疼，还提供人手，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执行必死任务。
谁也没料到，在杰尔森这个诡计多端的军师带领下，不出一年，一批不怕死又不惜命的布莱克们竟然灭掉了勒梅家族和斯图尔特家族，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此事轰动整个巫师界，不仅仅是两大家族被灭门，而且还找不到凶手，唯一的线索是现场残留的巨型阵法，杀气腾腾又血腥味十足。
而已经和大表哥好上的波特族长得到点消息，转个头就找上红发杰尔森：“有兴趣联手对付沃特斯家族吗？”沃特斯家族，四大黑巫师家族之一，与波特家族格外不对付，双方血债累累。比起高战力，波特族长领会到高智商的厉害之处，如此一来，勒梅家以前的那两个戈德里克的弟子恐怕也是杰尔森杀的。
能在戈德里克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波特族长不寒而栗的同时并没有敬而远之，这世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恩怨分明之下，波特一族无所畏惧。不得不说，即使是身居直率坦诚的波特家族，这位族长该算计的时候并不含糊，哪怕自己不懂这一套，有合适的合作对象不会拒绝。家族利益本就高于一切。
沃特斯家族的独有魔法十分克制波特一族的火系魔法，既然无法为友，下手又何妨。
再者，这个家族并不支持霍格沃玆，而且只怕和杰尔森也有仇。
红发少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样的话，恐怕白巫师也得再找一家。”
在如今的局势下，最需要的是平衡，只有各方势力平衡才是对霍格沃玆最好的，他不能因为报仇就将霍格沃玆置于险境。
波特族长哽住，波特和布莱克结盟后保持着某种程度的中立，除了暗中的动作，明面上不被黑白两方信任，布莱克家族虽然和斯莱特林家族翻脸，但非常有节制，明确分界后更是彼此不搭理，于是，黑与白的力量还是平衡的。
“并非需要灭族，将核心力量打残也行。”红发少年缓缓说着，带着一丝引诱的语调：“没了本家血脉，足以让一个家族分崩离析。”就算不散，也不足为惧。
波特族长最终摇头：“这一点，我不可能帮你。”即使被白巫师称作叛徒，他也不可能回过头对付曾经的盟友。
“你不必，你只需要保持沉默。”杰尔森如是说。
波特族长：“……”他有几分后悔来找这个少年合作，不仅将自己陷进去，而且压根脱不了身。一旦开局，何谈告密与否，他根本不可能告知旁的家族，一旦出声，不仅仅波特家族会暴露，再加上布莱克家族干的事，一身的骚根本洗不清。
“你也不必后悔来此。”杰尔森轻易就洞察出眼前男人的心思，他垂下眉宇：“我早有打算挑拨波特和沃特斯两家的关系，也不能算挑拨……”杰尔森纠正：“无非是点把火，借个力。”
波特族长怔住，想起勒梅家族和斯图尔特家族，他不清楚具体手段，但这两家一开始确实是毫无征兆就彼此打起来，而每当停战，就有个暗手继续推，直到最后被狠狠算计的全族覆灭。
“不要误会，并没有对付你家的意思。”杰尔森压低声音解释：“双赢而已，让你家某些人私仇得报，顺便帮我开个局。”当然，若是主动合作，自然伤亡也会少些，打架哪有不死人的。
波特族长脑门疼，少年的实力怎样他从未亲眼见过，但手段他算见识了，半分不像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弟子。布莱克家族可没少死人，但他那大表哥对这少年赞不绝口。
贼船上了，哪还下的来。
波特族长只是加了句：“我从来就没打算灭沃特斯的全族，巫师之外还有教廷虎视眈眈，哪怕是自相残杀也总得有个分寸。”这等大局观，波特族长一直都有，此时也是提醒杰尔森，不管多大仇怨，巫师少一片，谁去顶教廷。波特族长听闻戈德里克想要将巫师界单独隔离出来，但这需要时间，他们都需要时间。
杰尔森沉默，八大家族，五家有仇。仇恨最深的两家已然灭门，另外三家……隆巴顿，邓布利多和沃特斯，此局一了结，就只剩邓布利多，索尔维斯……
“我只取族长一脉的性命。”杰尔森直截了当，主犯和从犯，他分的清，他也清楚，当年的灭族之仇并非参与的家族都抱着那样的心思，波特和布莱克反水，隆巴顿和沃特斯盲从，邓布利多虽为白巫师领头家族却也在下手中无形放了水。
若非此等种种，就凭韦斯莱家族的实力，哪有可能能有活口逃出生天。
新开的一局主暗杀，先头的布局琐碎了些，但足够悄无声息，等到真下手的时候，绝对是雷霆万钧丝毫不拖泥带水。
波特族长的几个亲信参与之后回来很是心有余悸的汇报了一番，他们是去对付沃特斯家族，亲信还道：“隆巴顿那边肯定扛不住的。”他们没有参与那边，但无论是布莱克去了，还是韦斯莱亲自动手，隆巴顿顶不住。
亲信末了还道：“族长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波特族长还有些恍惚。
“若韦斯莱先生未来会是敌人，那么现在就必须杀了他。”
波特族长沉默，这绝对算是对红发少年的高度评价。
“实力是一个方面，这个少年心思太深，手段也太毒，而且百无禁忌。”亲信一回想觉得自己该做噩梦了，波特家族手段从来高深不到哪里去，像利用一个女孩的虚荣心，一个孩子的嫉妒心，一个母亲的护子之心，这种种人心的弱点去刺杀，这于波特来说，想不到的。
“他永远不会是敌人。”波特族长下了定论。
亲信们点头退下。
波特族长侧头看窗外，或许这样十分被动，但他不想动手，也不敢动手，一来他相信表哥的判断，有时可怕并不代表对自家危险，何必树敌，二来，他毫不怀疑，即使动手，即便这个少年死去，恐怕也是这个少年计划中的一环。
死亡，不会是结束。
几天后，波特族长就被邀请去参加隆巴顿一族的葬礼，死了族长一系，隆巴顿家族却未乱起来，而是迅速立起了新任族长，这比沃特斯家族乱成一团相比，好上许多，这也是优柔寡断的隆巴顿一族少有的果决。说来，隆巴顿一族确实有意思，行事总是顾前顾后优柔寡断，但关键的时候格外果断。
葬礼的时候，邓布利多一族来的只有一人，就是邓布利多族长，或者说前任族长。
就在前一天，杰尔森·韦斯莱登门拜访邓布利多家族，此时，索尔维斯和雷奥就在家族，两人还未结婚，处于纠缠阶段。
雷奥十分奇怪这个毕业后就神出鬼没的二师兄怎么会突然现身，说起来，毕业后，他和索尔维斯一方面处理邓布利多家族和学校的关系，一方面他还在和海外有所联系，他也有事情要做，而同期毕业的弟子，莱恩利帮助院长料理教廷那边，罗杰和罗拉探寻暗黑世界，夏尔居住于霍格莫德村提供魔药补给并通过莎莉拉近隆巴顿家族。
“你怎么过来了？”雷奥直接问道。
“杰尔森？”索尔维斯同样不解。
杰尔森看着站在索尔维斯身边的邓布利多族长，脸上没有往日的随和，而是面无表情的来了句：“我来拜访你的父亲。”
邓布利多族长看着那头鲜艳的红发出神，他不是没想过这一遭，这……边上的几个长老彼此看看，显然他们同样忆起了什么。
“我是杰尔森·韦斯莱。”红发少年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吐露自己的姓氏。
陡然间，气氛变的压抑。
索尔维斯和雷奥头皮发紧，他们不知内情，但眼前的诡异自然看出来了，问题来了，既然杰尔森拥有姓氏，那么学校时怎么从未说过，此时能让其他人如临大敌，那么……
“单独谈谈？”杰尔森对邓布利多族长平静的道。
“……原来如此。”瞬间，邓布利多族长全然想通，最近几年的各个变故，波特和布莱克勾结背后的反水，他们显然帮过少年，因为杰尔森只会在最后一家算帐时如此摊牌。
“族长大人！”长老们很紧张。
“无妨，有些事总有是非对错。”若是要问邓布利多族长一生是否做过愧疚之事，韦斯莱灭族之战绝对算得上。不比那些恩恩怨怨的纠缠不清，他总能找到借口去打去杀去争去抢，但这么一个隐世家族最后的下场，绝非邓布利多愿意看到的，那不仅仅是杀人，他纵容无视了勒梅一族的狠毒和变态。
没人知道杰尔森和邓布利多族长谈了什么。
只是邓布利多族长出来后便将族长的位置传给索尔维斯，正式筹办起儿子和黑巫师的婚事，并对外公开支持学校，同时将家族适龄孩子全部送去霍格沃玆。索尔维斯震惊万分，但他始终不知丝毫原委，他父亲在杰尔森的事情上下了封口令，家族无人再提及。
在第二天，邓布利多前族长和隆巴顿新任族长促膝长谈了一番，于是杰尔森·韦斯莱相关在白巫师家族里再也打探不出丝毫端倪。至于黑巫师家族，布莱克不多嘴，而余下的两家都在北部，一团散沙的沃特斯和日常蛇语的斯莱特林都很封闭，不打战争，估计是不会再来南部。
耗尽心力疲惫不堪的杰尔森回到霍格沃玆，身为弟子的他拥有斯莱特林的固定房间，他还不到二十岁，但或许称之为青年更合适，毕竟这张脸不再有孩子的模样，他摸出空间袋里的一张请帖——来自好友莱恩利的结婚邀请。
他说没空，结果这个傻瓜还推迟了婚期，一定要他当伴郎。
杰尔森想过的，若一切了结，会和这个迟钝的傻瓜试试，但这一路走来，沾满血腥和黑暗的他又有些退却，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那样纯粹的光。
叹了口气，杰尔森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还有一关呢。
杰尔森起身，走上格兰芬多的高塔。
“好久不见。”当上白魔法教授的阿伦热情的给了个拥抱。
“我有事找格兰芬多教授。”杰尔森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如常。
阿伦有些奇怪杰尔森的神色，但还是道：“院长正好在公共休息室和学生们说话。”
“麻烦你叫他出来，我在他的办公室等他。”杰尔森直接去了高塔的办公室。
阿伦愣住，这就很反常了。
收到消息的戈德里克同样吃惊，马上丢下学生，去见这个很稳重的萨拉查的二徒弟，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冥想盆被放在正中央，红发青年正襟危坐。
“出了什么事？”戈德里克关上门。杰尔森就算有事一般也不会找他。
杰尔森用魔杖勾出记忆扔进冥想盆，他脸上泛白，轻轻的道：“给您的真相……”他看着金发男人的眼睛：“勒梅兄弟死亡的真相。”他可以去报仇，但这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弟子，他亏欠一个交代。
戈德里克僵住，记忆回到被谋杀的两个弟子，当初无论如何也找不着凶手，这次，他没有再追问，而是一头栽进去。属于杰尔森的记忆一幕幕闪现，直至对方亲手杀死勒梅兄弟的一幕结尾。
金发男人抽出脑袋的同时往后踉跄了几步，无论是勒梅家族背后的罪恶，还是勒梅兄弟死亡的真相，或是凶手的身份，都令他震惊万分，心头更是难受不已。他甚至无法亲言对错是非。
杰尔森站起身并抽出魔杖：“打一场吧，教授。”
戈德里克深吸一口气，看着一脸决然的红发青年。
“我欠你的。”正面交战，杰尔森肯定不是对手，但他执意如此：“我不想欠你。”没有用敬语，是在表示平等的资格。
对着这样的学生，戈德里克没法拒绝，他甚至在瞬间明白杰尔森的用意，于是他同样举起魔杖，勒梅兄弟并没有参与什么，即使是被牵连，他也该为了弟子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这样无谓的打一场。
杰尔森知道自己亏欠着眼前的人，而即使是一句道歉，他也不愿说出口，因为他从未后悔过，于是，他只能以另一种方式偿还。对打毫无悬念，杰尔森解咒师的能力半分派不上用场，对手可是个十足的白巫师，死死的克制着他，最后，杰尔森满身是血的回去的，用最后的魔法遮挡气息，一进卧室便跌倒在地。
斯莱特林的动静自然瞒不了萨拉查，而杰尔森身上明显的不和气息，他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沉默片刻，他将自己的魔力传递过去。
杰尔森悠悠转醒，然后艰难的挤出笑容：“没事，院长，他没想要我的命。”
伴侣和弟子之间起争端怎么办？萨拉查不喜欢这个题目。
杰尔森爬起身，看着一向心思简单的院长：“挺好的，这样的了结，真的很好。”
既然如此说，萨拉查便不再理会，淡淡的出声让弟子多休息，就出了门，弟子确实无事，而高塔那边还有个伴侣需要安慰。当年的事，萨拉查有所猜测，却不曾对戈德里克吐露分毫。
杰尔森浑身都疼，细细检查伤口，恐怕得几天复原，看着胸口到腹部的那道最深的伤痕，这道伤疤恐怕是去不掉了。他在格兰芬多教授心里留了道疤，格兰芬多教授就在他身上留一道，果然公平。
高塔那边，戈德里克既然知道杰尔森背后的仇怨，那么也能猜到巫师界近几年的变故根源所在，他确实没有料到杰尔森的心思和手段会这样狠戾，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分院帽一见杰尔森就闭嘴不语，戈德里克叹息一声，然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戈德里克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他道：“我真没想到。”
当年他不是没问过，只是没问的太精准，而萨拉查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部分。
“对不起。”萨拉查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戈德里克将头靠过去，长叹一声：“大约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杰尔森才是那个拥有悲惨命运的孩子。
感情简单的萨拉查不会去感叹什么世事无常，也不会同情巫师界那些死去的外人，他安静的陪伴着戈德里克，抚平伴侣的惆怅才是他该做的事：“喝两杯？”
戈德里克没有拒绝。
今天的所有就留在今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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