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修）【第二案】女校惊情（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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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大力宿舍找到的摄像机，里面的内容，完全可以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
无数/偷/拍/的，上课时从课桌/缝/隙之间的明德中学女生/裙/底/照片，以及一个穿着明显尺寸偏小的女/士/内/衣/的男人对着镜头做下的一段段/色/情/表/演的视频。
而这所有视频的最后，是赵瑾被人/侵/犯/的录像，被一个男人/侵/犯/。
纵然已经见过足够多的罪恶和肮脏的画面，这个摄像机里面的内容还是让整个重案二组的人感觉到强烈不适。
探案多日，他们一步步把“赵瑾”这个女孩从一个被害者的名字，通过调查走访，一点点还原成一个鲜活的人。
现在这样一个鲜活的女孩子/被/侵/犯/的视频展现在他们眼前，让他们血气上涌，更加觉得无法原谅。
二组的的调查工作继续开展，从鉴证科那边拿到了作为凶器的那个铁栅栏上的指纹比对报告，大家重新讨论了一下案件的疑点和新的调查方向。
现在毫无疑问，还需要再去一次明德中学。
到了明德中学，宋羽带着陆然去找了明德中学的校长。
王大力的犯/罪/史已经成了热门话题，校长室和教务处的电话快要被投诉的家长和采访的媒体打爆。
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明德中学的校长当着宋羽和陆然的面联系了当时帮王大力办入职的人/事/干/部/，终于得知了为王大力入职引荐的是明德中学当年的老校长。
“我当时也是刚工作不久，招录个校工的小事情，人又是校长亲自带过来的，所以没有多想就给他办了，档案资料也就没有细看，谁能想到他会有案底呢？”
人/事/干/部/的语气也是充满了无奈。
宋羽和陆然谢过校长，就打算出发直接找那位退休的老校长问清楚情况。
她们刚出教务楼，就被李希茜拦下来了。
“宋姐姐，陆姐姐！”李希茜甜甜地招呼着两人，把她们一起带到学校小花园，那边已经有三个女生等着了。
李希茜得意地和宋羽她们介绍：“还记得我和你们说的曾经有三个女生找过赵瑾吗？我一个班、一个班的找，把她们都给找来了！”
三个女生中为首的那个很不屑：“是我们来找你的，不是你找到我们的。”
她又老练地对宋羽说：“我们有情报要给你们警方，你们把王大力那个变/态/抓了吧？”
宋羽被她这种人小鬼大的态度逗乐了，陆然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明显。
“你说吧，什么情报？”宋羽大概是真的觉得很有趣，耐心地顺着这个小姑娘。
“我们可以说，这个可以帮你们最后给王大力定罪。但是你要和我们做交换。”
“哦，什么交换？协助调查杀害了你们同学的凶手，我觉得应该是一件义务。有什么我们不得不要求着你们说的理由吗？”
“我们是未成年人，按照道理你不能直接询问我们，得要经过我们父母的要求。你这样来私下找我们，已经违规了。”
“可是是你们找的我们！”陆然觉得这三个小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却足够市侩精明，这让一向脾气率直的她有点不高兴。她不明白一向严厉的宋羽为什么这么纵容她们。
宋羽一个眼神让陆然带着李希茜退下，她接着问这三个小姑娘：“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我们可以给你提供情报，但是警官你能不能不说是我们给你们提供的情报，也就是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我们来找你的这件事情？”
“先看看你的情报是关于什么的吧。总得是让我们值得答应你们条件的情报。”
宋羽表现得对她们很亲切，三个女生对视一阵，都很自信宋羽会答应她们的条件一样，便老实说了：“我们知道王大力杀赵瑾的动机。”
“哦？”
“因为，是我们让赵瑾去和曹老师告发王大力的！”
“告发王大力？”
“我们女生宿舍之前一直都有/内/衣/失窃的情况发生，不过因为本来学校就很多女生，丢几件/内/衣/很正常，所以没人当真。可就在初二那时候，我有个校外的男朋友，有一次约会他和我说看到网上有偷拍我们明德女生上课裙底的视频，还让我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恶搞。”
“偷拍的视频你看了？”
“我当时就打了他，然后看了……我一眼就认出来，虽然只拍了腿，但是确实是我们的校服。而拍摄的角度，就是、就是在我们补习班的时候拍的……我们几个坐在前排，所以很快就认出了自己……”
“这和赵瑾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肯定是那个王大力做的嘛！负责第二教学楼的校工就是他，钥匙也在他的手上，他长得又那么猥琐！我、我们就想让赵瑾去告诉曹老师……”
“为什么是赵瑾？”
三个女生的声音都小了下去：“她也坐在前排被拍到了，她也是受害者，所以她当然应该……”
宋羽目光渐渐严厉起来：“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你们也被拍到了，而且是你们先发现的，不是吗？”
“因为被人知道我们被拍了那样的视频，很丢人！”
“而且这个视频不知道在外面流传了多久，有多少人见过！我们、我们并不想被人当作‘被偷拍’了的受害者！”
“那样的话，就太丢人了！而且万一被王大力报复……”
宋羽这时候终于带着怒气训斥道：“那你就不怕赵瑾觉得丢人，赵瑾作为受害人而感到羞耻吗？你们根本就是觉得赵瑾本来就是一个无人在意的被孤立欺负的人，所以哪怕她再多背几分的羞辱和可能的仇恨也无所谓，才会硬逼着她去和曹文举/报/王大力吧？”
三个女生脸上都已经满是惊慌，她们被宋羽这时候的气场震慑住。之前宋羽为了套她们的话，一直客客气气，没想到此刻却这样愤怒。她们还在以自我为中心的年纪，不能理解宋羽的愤怒来自何处，也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究竟错到了什么程度。
宋羽见她们三个瑟瑟发抖的样子，叹口气：“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拍了不/雅/视/频/和照片，所以你们就叫赵瑾去和曹文/举/报/王大力。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受害者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耻辱，应该感到耻辱的，是伤害了你们的人。不管是偷/拍/了照片的人，还是传/阅/了视频和照片以此为乐来取笑你们的人，那些人才应该感到羞耻。他们才是真正的耻辱。”
三个女生听了宋羽的话默不作声，有一个鼻头红红地，抽泣了几声。
她们的权益收到了侵/害/，但是比起自己收到的侵/害/，她们更害怕她们是“受害者”这件事情会给她们带来更大的嘲笑和伤害。
她们是做错了，也从根本上想错了。但是导致她们会这样思考的环境，更加是错的离谱。
为什么被拍下不雅照片和视频的女生，还要受到第二次的侮辱和伤害呢？
这件事情也发生在初二下半学期的时候，三个女生找到赵瑾让赵瑾和曹文揭发调查王大力偷/拍/女生视频的事情，可是直到初三开学，她们却发现王大力照常上班，也没有人提起关于偷/拍/的事情。
她们三个以为赵瑾胆小没有去找曹文，所以经常会单独找到赵瑾，要她再去举报。
李希茜说：“我在大体锻课上看到你们围着赵瑾，原来说的是这么一回事。”
宋羽发现李希茜还凑在这边，瞪了陆然一眼，她应该吩咐过陆然把李希茜劝走，但是李希茜觉得自己是找到这三个女生做证人的功臣，陆然根本劝不走。
“你们三个人要说的就这些吗？”
三个女生又互相看了看，然后惶惑地冲着宋羽点头：“警官姐姐，这件事情我们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应该和赵瑾一起去告发这个王大力。可是，我们毕竟不忍心看着王大力杀了赵瑾以后逃脱法外，请你一定要把这个杀人动机转告给破案的其他警察。”
“但是，千万不要说我们被偷拍了视频的事情，传出去，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做人了！”
“警官姐姐，你相信我们吧！这就是王大力杀害赵瑾的动机！”
“没错，一定是因为他知道赵瑾举报了他，所以才恼羞成怒！我们、我们那天真的看见了！”
女生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已经无法收回了。另外两个同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笨蛋！不是说好，不能说出来的吗？”
见三个女生还有事情隐瞒，宋羽索性直接告诉了她们：“我们在王大力窗口下找到的那个凶器，通风口掉落下来的铁栅栏，在那上面，我们找到了王大力的指纹。”
“你看！我们说的没错吧？凶手就是王大力！”
宋羽看着三个女生，果然还是小孩子。
她笑了下：“可是那上面，远不只有王大力的指纹，还有许许多多个指纹。不过本来就是被检修过的，所以也不奇怪。可是我们偏偏从那上面找到了三个青少年的指纹。被检修过的铁栅栏上，有成年人的指纹不奇怪，可能是校工或者保洁阿姨顺手碰到，但是为什么会有三个青少年的指纹呢？”
三个女生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们要隐藏的事情，警方已经掌握，宋羽之所以在这里和她们周旋，不过是在等她们自己说出口。
“那个铁栅栏，是我们拿到王大力的窗口外的……”
“因为，初三开学还一直看到这个/变/态/在校园里面，我们很着急，所以一直去找赵瑾问她到底和曹老师说了没有。实在不行，我们是真的打算到时候一起去说的，真的！”
“那天早上早锻结束，我们也想找赵瑾，但是她人不在。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王大力鬼鬼祟祟地又往第二教学楼走。我们当时就在想，他偷拍了那么多照片和视频，肯定是找没有人的时候安放的摄像机，比如说早锻结束大家都等在食堂买早饭的时候，所以我们就跟过去了。”
“跟到第2化学实验室的时候，我们明明看见他人进去了，可是又不见踪影，只有赵、赵瑾她倒在血泊里……”
三个女生说到这里都哭了起来。
带头的那个小姑娘到底更要强些，噘着嘴把眼泪抹掉接着说：“过不了一会儿，他就拿摄像机出来。我们不敢出声，也不敢讲。等他走了，装模作样大喊大叫要去报警的时候，我们三个就躲在外面窗户下，怕得要命，更加恨得要命！这个变/态/！”
“如果、如果不是我们不敢自己站出来，硬强迫着赵瑾去帮我们，她、她也不会……”
“一定是他/杀/死/了赵瑾，还伪装成赵瑾自/杀/的样子！所以我们就想破坏他的诡计，三个人合力偷偷把这个铁栅栏给偷了出来，放到了他宿舍的窗口外的矮树丛里。”
王大力伪造了现场，却又把凶器带走的矛盾终于有了解释。
“不好意思了，我们之前的交易无法达成了。”宋羽轻轻拍了拍三个女生的肩膀，“你们做的事情，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并不是能够被隐瞒的。既然你们心中是想让杀害赵瑾的凶手落网，那么你们更应该要勇敢地站出来，把你们知道的一切说出来。胆小鬼，是没有办法替别人伸张正义的。要让真相大白，你们首先要有自己站在阳光下的勇气。”
宋羽叫来了李希茜，她让陆然送李希茜和三个女生去找李铭，正式走程序作登记，联系三个女生的父母。
李希茜好奇地问：“老李他今天也来了？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他在你们班主任，曹文那里。”宋羽简短的回答。
李铭将会把曹文和这三个女生一起带回去。
赵瑾并没有违背三个女生的要求，她确实是去找了曹文反应化学补习班坐在前排的女生被/偷/拍/的事情。
这也导致她发现了，那个/偷/拍/的人不是王大力，而是曹文。
王大力宿舍里发现的那个摄像机里最后的一段视频，正是曹文□□不小心闯进他/恶/俗/的/色/情/表/演/中的赵瑾。
三个女生知道自己间接导致了赵瑾的死亡，出于自责和愤怒，让她们选择把凶器拿走放到了王大力的宿舍窗下来“帮助”警察破案。
可她们还不知道，早在这之前，赵瑾就被迫走入了更加悲惨的命运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修）【第二案】女校惊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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